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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餐厅的早晨气氛安静而明亮，落地窗外的阳光洒在桌面上，照得牛奶和果汁闪着细碎的光。几桌客人低声交谈，轻柔的音乐在空气里流淌，伴随着咖啡的香气弥散开来。
小樱低着头坐在靠窗的位置，双手摆弄着刀叉，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她不想抬头，因为对面那双绿色的眼睛总是带着专注的炽热，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看穿。
“早餐想吃什么？”南野秀一低声问，语调温柔而自然，仿佛昨夜激烈的争吵从未发生。
“随便。”小樱轻声回答，仍旧低着头。
服务员送上餐点后，摆上桌的是精致的法式吐司、煎蛋、烟熏三文鱼和水果沙拉。南野秀一优雅地切下一小块吐司，推到小樱的盘子边：“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小樱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别过脸，小声嘟囔：“我自己会夹。”
南野秀一忍不住轻笑，把刀叉放下，单手撑着下巴，就那么看着她。
“你笑什么？”小樱察觉到那灼热的注视，脸颊微微泛红。
“笑你。”他答得干脆，眼神带着宠溺，“嘴上说分手，却还乖乖和我一起吃早餐。”
“你——”小樱气得瞪他一眼，手里的叉子差点戳到水果。她咬唇低声说：“我只是饿了，不想和你一起吃。”
“哦？”南野秀一挑眉，神色优雅而危险，“那我离开，你就不吃了？”
小樱一噎，垂下头不再说话。
她夹了一块三文鱼放进口中，嚼得有些心不在焉，心底却忍不住被他的眼神扰乱。她明明告诉自己要保持距离，要彻底切断与他的牵连，可是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声音，他的执着，总是轻而易举地撬动她的心防。
“你这样盯着我，很烦人耶。”小樱小声说。
“我在确认一件事。”他放下手中的餐具，目光专注而认真。
“什、什么事？”小樱心头一紧，手里的叉子停在半空。
“你还爱我。”他缓缓说出，语气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
小樱怔住，指尖微微颤抖。她想要否认，可唇齿间却挤不出一个字。
“昨晚你哭得那么伤心，如果你不在乎，就不会那样。”南野秀一低声继续，带着一点笃定的温柔，“你说你讨厌我，其实只是想让我明白你的心情，对吗？”
“才不是！”小樱急急反驳，脸颊却红得厉害。她埋下头，声音小得几乎被餐厅的音乐淹没：“我真的……讨厌你。”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一次。”
南野秀一微微前倾，气息几乎拂在她的耳边。绿色的眼睛带着压迫感，却又温柔得像海水般把她淹没。
小樱慌乱得想退开，却被他轻轻扣住了手。指尖传来的温度滚烫，像是要把她的心也融化。
“说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蛊惑。
小樱咬唇，眼眶不知不觉湿润。她努力瞪着他，却在那双专注的绿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看见了昨夜哭泣的自己，也看见了他眼底不加掩饰的深情。
“你……”小樱声音哽咽，低下头避开他的注视，“你真是卑鄙。”
南野秀一轻笑，抬起她的手在唇边落下一吻：“如果这能让你承认心里还有我，我愿意卑鄙。”
小樱的心跳乱了节拍，耳根一片发烫。她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去看窗外，假装专心喝牛奶。可杯子里的液体轻轻晃动，暴露了她的慌乱。
两人之间的空气微妙而暧昧。餐桌上摆着精致的食物，却没人真正专注在进食。
“你昨晚说想要的是陪伴，而不是优质生活。”南野秀一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真诚，“那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用忙碌当借口。我会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陪你走路，陪你发呆，也好。”
小樱身体一震，心脏猛地收紧。
“别说得那么轻松。”她咬唇，低声回应，“你明明是那种有野心的人，事业比我重要吧。说什么都只是安慰而已。”
“不。”他打断她，语气坚定而不容质疑，“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未来，都是因为你。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小樱怔怔地看着他，眼泪险些涌出。
“……骗人精。”她轻声说，勉强露出一个别扭的笑容。
南野秀一看着她，心里涌起一阵温柔。他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低声说：“就算你说分手，我也不会放手。小樱，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小樱咬唇别开脸，心底却早已乱成一团。她明明告诉自己要结束这段关系，可他的执着与深情一次次击溃她的防线。
早餐在暧昧与别扭中度过。小樱嘴上仍旧倔强，可心底的挣扎已经开始动摇。
夕阳染红了天空，金色的光辉透过玻璃窗照进 Prism Show 公司的大厅，映得大厅的地面闪闪发亮。小樱背着书包，穿着校服，脚步轻轻走了进来。她一边走一边发呆，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肩带，海蓝色的眼眸像是漂浮在云端里，心不在焉。
“哟，小樱同学，今天看起来魂不守舍呢。”水树美佳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语调轻快又带着点揶揄，眼神却不失温柔。
小樱愣了愣，回过神来，脸颊立刻泛红，抿着唇露出一丝苦笑：“啊……美佳小姐，没什么啦。”
“没什么？”水树美佳挑起眉毛，双手抱胸，眼神上下打量着她，“那怎么从你进门到现在，笑容都好像没有力气呢。是学校太累了吗？还是……”她顿了顿，唇角微微勾起，“和男朋友吵架了？”
“才不是！”小樱急忙摇头，耳根通红，声音小得几乎要被空调的嗡鸣盖过，“我……我说了没什么的。”
“哎呀，这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呢。”水树美佳意味深长地笑着，转身走开前又丢下一句，“不过嘛，少女的心事，我还是懂的。”
小樱咬唇，眼神有些躲闪。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心情，可她不想多解释，只能装作整理书包，低着头快步往里走。
在训练场入口，三叶雨正靠在墙边，修长的身形映在落日余晖里。他抬眼看到小樱走来，眼神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小樱。”他唤了一声，声音轻缓，像是风里夹杂着低语。
“嗯？”小樱愣住，停下脚步。
“多亏了你上次的情人节表演啊。”三叶雨慢慢开口，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的 Prism Show 视频在网上引起了热潮，很多女孩都因为你而对这里感兴趣，陆续报名加入学院，想要像你一样，在舞台上闪耀。”
小樱眨了眨眼，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带来这样的影响。她轻轻捏住书包的肩带，脸上浮现一抹腼腆的笑容：“是这样吗……我只是随便跳了而已。”
“三叶雨轻轻摇头，眼神却很认真：“不，你不是随便跳的。你在舞台上的表情，明明带着痛苦，却又笑得那么耀眼。观众们能感受到那份矛盾，那种真实，才会被打动。小樱，你的舞台里有故事。”
小樱一怔，心口微微一紧。
“舞台里有故事……”她喃喃重复，仿佛被轻轻戳中了心底深处。
三叶雨慢慢走近几步，站在她身边，声音放得很低：“内心虽然很痛苦，但还是忍不住把那份心情倾注在表演里，这本身就是恋爱的一部分。你知道吗？恋爱不只是甜蜜，恋爱还有痛苦。而爱的倒反，就是恨。甜蜜的倒反，就是痛苦。正因为如此，才是真实的爱情。”
小樱屏住呼吸，睫毛轻颤。
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南野秀一的脸，那双绿色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执着的手。她想起他怒气与心疼交织的表情，想起他在酒店房间里紧紧抱着她低声的誓言。她想起他的吻，热烈又霸道，像是要把她所有的呼吸都据为己有。
胸口闷闷地疼着，她想反驳三叶雨的话，却发现根本说不出口。
“我……”小樱抿着唇，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或许吧。”
“你不用否认。”三叶雨静静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温和的笃定，“你现在的表情，已经给了答案。”
小樱红着脸，别开眼，假装去看一旁的舞台。
“别说得好像我真的很懂似的。”她低声嘟囔。
三叶雨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你迟早会明白的。等到你真正接受这份痛苦，同时也拥抱它，你会发现——那才是最完整的爱。”
小樱心头一颤，眼角不知不觉湿润，她立刻抬手揉了揉眼睛，强行装作没事的样子：“你……你真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奇怪吗？”三叶雨侧首，唇角微微上扬，“那就当作是占卜的提示吧。”
小樱没再回应，低下头，声音几乎轻得不可闻：“爱情……真的那么复杂吗？”
她心里翻涌着不安与矛盾，仿佛被推入一场无形的风暴中。她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不敢伸手。
水树美佳远远看着两人，忍不住笑着摇头：“这孩子啊……果然恋爱才是她最大的课题。”
夕阳的余晖慢慢散去，训练场的灯光一点点亮起。小樱的身影映在光里，背影纤细却带着倔强，她的心情还在摇摆，但她知道，自己终究逃不开这份甜蜜又痛苦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