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化学反应（27中心） 第186章 如果未曾相遇[番外]

织田作知道自己忘记了很多事。

他的记忆出现了大段空白，即使试图用其他方式记住，也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阻拦，太宰说这是因为如果织田作拥有记忆的话，就会做出干涉因果的选择，所以世界让他忘记了。

对那被世界拒绝了的记忆抱有感情越深的人，似乎遗忘的会更加彻底。

这或许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人没有遗忘的理由吧。

至少，曾经有某个少年牺牲了自己，让织田作得到了活下去的未来这件事，现在的织田作还是知道的。

只是，现在情况变得有些复杂。

他原本认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记得的少年就是他记忆缺失的全部，就和太宰一样，但是现在，本该随着火焰一齐消逝的少年出现在了屏幕中，继续延续着他的人生。

在有着平行世界的前提下，屏幕中的纲吉还是和他们相遇的那个纲吉吗？不禁让人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该对屏幕中的人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才好，该对他的故事抱有什么样的期待才好，这些现在还无从得知。

“有某种说法，所谓平行世界只不过是观测角度不同衍生的诸多可能性的预演，本质仍是相同的，人本来就会因为环境和前置条件的不同做出完全相反的选择，所以……”

像是会读心那样明晰了在场大多数人想法的太宰，用无机质般，稍显低沉和冷漠的声音这样说道。

“所以，是哪边都可以。”

织田作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正因如此，不管屏幕中的是不是他们所以为的那个纲吉，都没有关系。

【因为织田作，想要了解沢田纲吉的故事。】

【他，想要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那个少年会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让织田作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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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屏幕中的毫无疑问，是港口黑手党口中那个本该死于火焰灼烧的沢田纲吉。

他有着严重的心理创伤，不论是下意识拔枪的动作还是本能自卫的反应，全都是港口黑手党一手调教出来的刻板行为，这一点作为初期教育人的广津很有发言权。

“也就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好好栽培这个小子是吧。”

重力使对自家组织的做法不置可否，没被重视只能说明一开始这个小孩没有展现出被投资的资质。

而中岛敦的脸色则是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镜花默默握住了人虎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

国木田的双眼被眼镜的反光遮住，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与谢野倒是明目张胆的露出了厌恶和作呕的表情，她对这样的做法同样并不陌生。

是森鸥外喜欢的高效率利用原则。

【枪声同时响起。】

【高大的男人躺在黑发的干部怀中，原本就不算精神的面容在失血的状态下愈发显得憔悴，他身下的血液汇成了浅浅的水潭，自黑发干部脸上散落下来的白色绷带被蔓延的血液染红，他低垂着头，纲吉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织田桑！！！！"】

屏幕中的少年在夜间骤然惊醒，众人意识到或许这份记录并非单纯的第三视角，而是连少年内心的噩梦和幻影也一并具象化了。

太宰不禁在心中发出意味复杂的苦笑。

纲吉的喊叫急促而凄惨，他并未看到自己牺牲后的结果，也无从得知自己的牺牲是否起到了该有的效果，所以只能凭借已有的记忆任由大脑胡编乱造，最后变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如果那一天，差点直面织田作死亡的人是他，自己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现在的太宰无从得知。

或许这场闹剧本身就是针对他个人的凌迟……谁又知道呢。

【勉强从残留的意识中终于挑拣出现在能做的事，纲吉穿好校服走下了楼。】

【在路过洗手间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挂在墙面上的镜子。】

【原本就身材矮小的他可能是瘦下来的缘故，比以前看上去要挺拔修长了一些，熨烫整齐的校服妥帖的穿在身上，领带整齐的系到了领口，看上去就像是随处可见的老实本分分初中生那样。】

【纲吉对于这样的自己感到了异常的陌生。】

“一度踏入黑暗的人将永远无法回归光明……这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体验过那浑浊肮脏空气的人，即使换了一个洁净的环境，那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也依然挥之不去。”

红叶轻轻抚摸自己的红发。

【别太热衷温暖的东西了。】※（文野篇·其二二十八章）

“最后会毁掉一切自认为和自己不相符的东西，回到黑暗之中。”

【那些混杂着血与黑暗的回忆似乎就要这么被尘封起来，不会再有人强迫自己学习暴力，使用暴力，也不会有没有道理的压迫和死亡，身边的人既平凡又朴素，没有过多的善意也没有过多的恶意，纲吉很珍惜只有自己才能明白有多么得来不易的校园生活。】

“妾身明明已经忠告过他了……现在的孩子真是执拗呢。”

【他想要更认真的活下去，认真的，踏踏实实的作为仅仅是沢田纲吉的自己活下去。】

【直到那几个熟悉的面孔再次将自己围住。】

【嬉笑和幼稚的恶意唤醒了纲吉封存起来的某些东西。】

镜花克制着，没有望向曾经照顾自己的女性，而察觉到握着自己的小小的手有些颤抖的敦，坚定的回握了少女的手。

那几不可闻的颤抖停止了，少女眼中的动摇悄然散去，继续注视着屏幕。

“窝囊。”

芥川对于这样的挣扎嗤之以鼻。

“那种小角色，就算是那个废物也能轻松制服。”

比起挣扎于压迫自己的环境，不如豁出去奋起反抗，这样才能得到喘息的生机，不论是从相遇开始，还是已经别离的现在，芥川都无法理解纲吉的生存方式。

不如说，港口黑的众人都无法认同。

沉沦黑暗和绝望的人很难自救，除非十分幸运的遇到哪怕冒着被一起拉下沼泽的风险，也愿意拉住自己的手的人。

【他近乎麻木的看着肆无忌惮的用身体的油脂弄脏了他的桌面的女生，在那浓妆艳抹的脸下是能被轻而易举折断的细脖子，想必这样的人一次也没有体会过自己成为暴力的对象的经验吧？】

如果没有这样的人出现的话……

【然后他隔着掩住了眼睛的发丝看向了对着自己高谈阔论的几个男生，他们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口中说出的恶言没有丝毫逻辑可言，甚至威胁都停留在很肤浅的层面。】

如果最后的最后只能由自己挺起脊背的话。

【在几人准备将纲吉的课堂笔记丢出窗外时，纲吉将放桌箱中的圆规拿在了手中。】

不如……堵上自身贫瘠的所有，即使结局是粉身碎骨。

【啊，我果然……没能改变。】

然而，某个少年的出现打破了现状。

【“阿纲！”】

【山本武站在教室门口，对着纲吉露出爽朗的笑容。】

那便是，沢田纲吉的人生，得到拯救的开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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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如果未曾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