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化学反应（27中心） 第174章 怜悯

值得怀疑的点有很多。

不论是突然把没有任何竞争力的自己扯入黑手党继承人的风波中，还是九代目在黑曜事件时暧昧不清的态度，都透出一种能喝皮瓶装水为什么还要再去打井水的违和感。

哪怕直系全部凋零，偌大的彭格列难道真的没有除了自己以外有继承资格的人选了吗？

哪怕是和家光决裂的那个夜晚，纲吉也没有接受门外顾问告诉他的理由，继承人战争不是过家家，怎么可能真的只靠个人能力高低就能决定。

尤其在知道了xanxus的存在之后，纲吉的疑虑就达到了顶点。

黑手党是利益至上的生物。

其他的一切荣耀，尊严，忠诚，几乎都是建立在各种利益之上的，这就导致了大多数黑手党都讲究效率和结果论，任何大义名分都只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的甜美包装。

基于这个底层逻辑的话，如果彭格列真的到了急需继承人的生死关头，从头培养纲吉显然是缓慢且没有效率的，哪怕从旁支直接扶持一个傀儡首领都要更加稳妥。

而xanxus也没有必要接受指环争夺战，即使是明面上看着自视甚高的瓦利安首领，也不会进行没必要的正面对抗。

他大可在纲吉还未受到家族势力支持的时期，利用暗杀等干扰行为逼迫纲吉出局，就像之前被害的三个继承人候选一样。

但是xanxus却选择了在家光私自带走指环后，将计就计利用虚假的九代目授权书，和切尔贝罗一唱一和开启了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指环争夺战。

表面看上去是想通过长久的传统仪式来彰显自己才是最强大最适合的正统继承人，但是细想的话会发现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xanxus早就是正统继承人了，了解摇篮事件的真相人寥寥无几，在旁人眼中就只是亲子夺权一方落败而已，在九代目无力化的现在，他依然是凶名在外，已经积累了一定势力的十代目候选。

甚至在一众家族元老眼中，都已经发动反叛还没被处决，已经证明了九代目并没有真的放弃这个儿子，依然在心里留有了xanxus继承彭格列的可能性和预期。

这样的xanxus与其特意通过正式仪式和自己对抗，不如直接参与到家族夺权中，然后通过大权在握的既定事实，让本就无心成为继承人的纲吉失去继承资格。

毕竟纲吉对于继承彭格列这件事兴致缺缺，根本不用刻意调查就能知晓，而xanxus根本无需通过这么一场过家家，来证明自己比纲吉更加优秀。

那么，特意进行这么费事的仪式，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己作为一个没有势力背景，只是名义上最为正统的直系必须成为候选人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纲吉参与指环争夺战，除了在权力争夺中自保以外，就是为了知道这一系列违和感背后的真实理由。

他本能的觉得，只有知道了这一连串异常的真相，才能真正解决长久以来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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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单纯为了首领的位置，为了权力做出了一切行为，但是……我想错了。”

纲吉再次摆出架势，这次他的手势没有再改变，而是真正的死气零地点突破的手势。

“你在说起彭格列的奥义，在说起自己的时候，是带有荣誉和自豪感的，xanxus。”

少年的眼中无悲无喜，只是在陈述自己理解的事实。

“你曾经……不，或许直到现在。”

“任然爱着这个名为彭格列的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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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想了很多，他被太宰治影响过的世界观驱使他列举了很多符合黑手党风格的可能性，然而在真正而和xanxus战斗后，他却得出了一个自己从未想过的答案。

一个如果他没有认识太宰治，没有认识森鸥外的话，或许更容易想到的可能性。

故意顶替九代目的位子，却保留九代目的性命，甚至将本该作为手牌的九代目带到争夺战之中……这一切残忍行动的背后动机，居然只是……

想要在九代目的面前，证明自己比九代目所选择的人更加优秀强大而已。

只是，想要用这种惨烈的结局，让九代目在死前都要后悔没有选择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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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长发的男人沉默不语，唯有即使被拘束带绑在轮椅把手上，因复杂情感而绷紧的手腕和暴起的青筋，才能显露出斯库瓦罗此刻的愤怒。

“……不要这么简单的就大放厥词！”

搁浅的虎鲨发出低沉的咆哮。

“你这种小鬼……！究竟明白我们……明白xanxus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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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确实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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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可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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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的烈焰吞噬了整个操场。

位于场外的众人几乎被那骤然暴起的火光灼伤双眼。

失去理智，震怒的野兽不顾一切的想要焚毁胆敢侮辱自己的一切。

xanxus冲过自己释放的焰团，浑身披挂未燃尽的火花，双手就这么直接握住了纲吉依然燃烧火焰的钢铁手套。

他试图用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阻止纲吉完成正确的死气零地点突破。

然而那残酷而温柔的冰棱依然爬上了暴怒的野兽全身。

那骤然浮现的灼伤冻伤再次被清澈的冰晶覆盖，连带那流动在猩红双瞳中的怨毒和不甘一起，被永远的封印在了静止的世界之中。

纲吉看着即使最后一刻也在挣扎着想要冲出的束缚的xanxus，沉默了半晌。

他似乎想要询问些什么，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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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被名为亲情的枷锁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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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nxus的教育失败了。

他比九代目预想的更快融入了黑手党的生活。

从贫民窟爬出的幼狮疯狂吸收着黑暗世界的养料，比养尊处优的其他候选人成长的更激烈，更残酷，更肆意张狂。

他是如此的骄傲，如此的锋芒毕露，九代目注视着，守望者，最终就这么看着xanxus成为了合格的黑手党首领候选。

然后老人大手一挥，让xanxus成为了瓦利安的首领。

许多人都认为这是让xanxus继位之前的预演，不过是累计资质的一个流程，然而和迟钝的其他家族元老不同，已经年迈的岚守知道，那是九代目已无心让xanxus继承正统的补偿。

即使如此，九代目依然在犹豫。

犹豫是否真的要放弃xanxus成为彭格列首领的未来，犹豫是否要放弃自己晚年的挣扎。

而这份优柔寡断结成的恶果，最终还是随着摇篮事件一齐爆发了。

叛乱，死亡，质问，哀嚎。

辉煌的总部被火焰和灰烬覆盖。

那曾经为了让其成为优秀，独当一面的首领的力量，最终变成了屠戮自己家族成员的屠刀。

那让他自豪的孩子，带着不可置信的仇恨的眼神，以及被抛弃，被欺骗的愤怒，就这么闯到了自己面前。

九代目对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愧难当。

从其他继承人候选相继死亡的时候，九代目就明白，xamxus恐怕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但他出于私心和偏袒，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终究还是犯了和家光一样的错。

他的仿徨，他的自以为是，他的重重顾虑，折损了少年人曾经热烈的骄傲，曾经或许纯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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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或许会将其归咎于没有血缘的亲情始终只是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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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斯库瓦罗明白。

让xanxus愤怒的从来不是自己并非九代目之子。

不过血缘，区区血缘。

让他出离愤怒的，一直都是擅自被选择，又擅自被放弃的，名为父爱的残渣啊。

离结局越来越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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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