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大人们为什么一直贴着我 第52章 黑涡镇

教室里，桐绘死死攥着铅笔，指节发白，仿佛这样就能压制住胃里翻涌的恶心感。

她昨晚一夜未眠，耳边仍回荡着镇民们分尸时的狂笑。

更让她恐惧的是，清晨路过操场时，她看见操场中央，无数人聚集在一起，眼中浮现出相同的螺旋纹路，不对劲……

“必须离开...”桐绘的指甲掐进掌心。她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从后门溜了出去。

天空阴沉得可怕，雨滴砸在皮肤上带着异常的黏稠感。这座诡异的小镇因为这场污秽的雨变得更加腥臭。

桐绘加快脚步，却在转角撞上一个湿漉漉的身体。

黑发少女跌坐在地面上，被浸透的黑色连衣裙紧贴着曲线完美的身躯。裙摆下，她的双腿白皙美丽，丝毫看不出昨天被剁断腿骨的痕迹。

“啊啦，这不是那个怪胎姐姐吗？”富江歪着头，雨水将她眼角的泪痣洗得愈发鲜艳。

桐绘没有擦拭脸上的雨渍，而是盯着富江眼角那颗妖异的泪痣，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今天的富江比昨天更加美丽了。那种美已经超越了人类范畴，带着某种非现实的完美。

“借过。”桐绘低头想绕开，却被一把抓住手腕。富江的体温高得不正常，仿佛有火在血管里燃烧。

“急着去哪？”富江凑近桐绘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迷人香气，“去找你那个...怪胎弟弟？”

桐绘的心脏几乎停跳。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富江小姐！”松岛第一个冲到她面前，额头上的绷带渗出血迹——那是昨天争夺富江尸体时被推搡在地导致的。

松岛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痴迷，完全忘记了正是他昨天用美工刀割下了富江的手指。“您今天比昨天更美了！”

富江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红唇微启：“滚开，丑八怪。”

松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激动得浑身发抖。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富江身后，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其他学生也纷纷围拢过来，他们眼中浮现出相同的螺旋纹路，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

桐绘趁机挣脱，冲进雨幕深处。当她冲进树林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着急赶路的她没有发现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旋转，形成无数个小型漩涡。

神社的鸟居出现在视野中时，桐绘已经喘不过气来。她双腿发软，几乎是爬上了最后几级台阶。

“秀一！秀一你在吗？”桐绘推开神社大门，声音嘶哑。没有回应，只有风吹动符纸的沙沙声。神社内部比往常更加阴暗，墙壁上的霉斑已经蔓延成完整的螺旋图案，像是无数只眼睛在注视着她。

桐绘颤抖着拉开地下室的门，木质楼梯发出不祥的吱呀声。

地下室里，江正坐在角落，安静地翻着一本旧书。听到声音，他抬起头，苍白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肃穆。

“姐姐？”江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耳畔。他合上书，注意到桐绘手臂上的伤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一下。“你受伤了。”

桐绘冲过去紧紧抱住弟弟，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现在就走！...她...”

“她是谁？”江任由姐姐抱着，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桐绘突然意识到，江从未问过为什么自己被关在这里，也从未表现出对外界的好奇。这种异常的顺从此刻却让她心如刀绞。

桐绘刚要回答，头顶突然传来木板断裂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只见地下室的门被猛地踢开，一个黑影站在门口，逆光中只能看见她飘扬的长发和裙摆。

“原来藏在这种地方。”富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怪胎需要...”她的高跟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声音戛然而止。

当富江走下楼梯，完整地看到江的脸时，她脸上傲慢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江也抬起头，与富江四目相对——两张相似到可怕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中彼此映照。

"这张让人生气的脸..."富江美丽的面容扭曲成一个可怕的表情，又悄然归于平静，她扯起一个动人魅惑的笑容。“谁允许你长得像…”

“江！”桐绘本能地挡在弟弟面前，声音发抖，“不要看她！”

要是江也迷失在那恐怖的魔性魅力中怎么办...桐绘不敢往下想。她能感觉到身后的江呼吸平稳，没有丝毫波动，这让她稍稍安心。

富江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富江记忆深处的某扇门。她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又从愤怒变成一种扭曲的痛苦。

“江...？”富江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叫江？”

江注视着面容扭曲的富江，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轻轻将桐绘拉到身后，自己上前一步。

这个动作让富江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你怎么敢用这个名字！你怎么敢用这张脸！”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富江的身体毫无预兆地突然倒下。

是气喘吁吁的斋藤秀一，他手中握着沾血的神龛。“快走！”秀一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镇上的疯子们正在往这边聚集！他们...他们在呼唤富江的名字！”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那声音开始还杂乱无章，渐渐变得整齐划一，如同某种邪教的祷词。

三人从神社后门离开时，远处已经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癫狂的呼喊。“去车站！”秀一喊道，“最后一班车还有二十分钟！”

桐绘紧握着江的手奔跑，却感觉弟弟的手突然收紧。她回头看去，只见江停下脚步，望向神社方向。

“江？怎么了？”桐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在雨幕中隐约看见神社上方的天空有一个漩涡缓缓旋转，中心处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知名的丝状物透过漩涡投射下来。

五岛桐绘站在神社台阶上，望着这末日般的景象，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的视线下移，惊恐地发现那些熟悉的建筑此刻全都变了形——屋顶扭曲成螺旋状，墙壁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螺旋纹路。

“这...这是什么...”斋藤秀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右臂不自然地垂着，上面布满细小的伤口，那是逃跑时被树枝划伤的，那些伤口此时钻出了黑色的丝状物，像有生命般蠕动着。

更可怕的是镇民们，他们的身体不同程度地扭曲着，有人脖子转了整整三圈，有人手臂像麻花般拧在一起，却仍能诡异地活动。

“我们还能逃走吗...”斋藤秀一声音嘶哑，望着自己手心浮现的螺旋图案。那图案像是活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桐绘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后颈，触到了一片凹凸不平的皮肤。不用看也知道，同样的诅咒正在侵蚀她的身体。

她转头看向江，弟弟苍白的脖颈依然光洁如初，没有任何诅咒的痕迹。这让她稍稍心安——至少江还是安全的。

“看那里！”秀一突然指向广场中央的高台。

那是每年祭典时镇长讲话的地方，现在上面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是镇长黑田。但此刻的他已面目全非：他的头已经转了180度，后脑勺朝前，却仍能正常说话。更诡异的是，他的嘴巴裂到了耳根，露出螺旋状的额头。

“是那个女人带来的诅咒！”黑田的声音诡异地传遍了整个小镇，明明没有使用扩音设备，却像是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是她让我们变成这样的！川上富江——她是灾祸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