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大人们为什么一直贴着我 第24章 K

黑幕低垂，雪虐风饕。

2007年，东京突遭暴风雪袭击。

草薙出云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雪花随着刺骨的寒风飘落。他伸手压下不安分的黑帽，整个城市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显得格外安静肃穆。他叹了口气，脚步深陷积雪，心中再次后悔出来购物。

街道寂静得仿佛整个城市都在冬眠。

经过公园时，他随意一瞥，这一眼让他犹疑地停下腳步，敏锐察觉到公园长椅上的积雪异常厚重，积雪的起伏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

他大跨步走上前去，越靠近那长椅心也愈发不安，轻轻拂去积雪，他猛地呼吸一滞，厚雪下面果然躺了个人，从身形来看是个才十二、三岁的男孩。

草薙出云摸索着孩子颈动脉时，指腹传来间隔异常的轻微搏动——三十秒停跳，十五秒急颤，这分明是冻僵前的濒死心律，要快点，还可以挽救。

他脱下外套包裹着男孩，紧紧抱在怀中带回酒吧。

*

几个小时前

纯白实验室内，001号实验体被蒙住双眼，躺在中央的水床上，全身捆绑着数根电线，连接着互感器。大屏幕上显示着各种数据，周围是穿着防护服的实验人员。

“西林博士，电压已经达到最大。”操作员道。

“西林博士，实验已经持续一小时了。”001真的承受得了吗，旁边的人不忍地看着机器运行。

“接受不了就滚。”西林高苍老面容透着阴冷与狠辣。

看着互感器上始终毫无波澜的直线，西林高面色阴沉，在手下的记录本写下【第七百三十一次实验：最强电压刺激，失败】

“废物！废物！！还是做不到，都这么多年了，还是停在这一步，继续想办法！”西林高不甘心地低骂，愤然离开。

留在原地的人员面面相觑，叹了口气，陆续离开。

刚刚为001说话的操作员羽川上前几步，弓着身子为他解绑，看着那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内心复杂，又看他久久未醒，正想叫醒他时。

‘嘎吱’声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是里江美奈，她眉目冷淡：“我来吧，实验室那里需要你。”

羽川闻言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里江美奈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才轻声道：“江，该自由了。”

她将手中不知名的透明药剂注射进江体内。

*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从大门进来，刚从实验室回来的他们身上沾染着斑驳的血迹，或深或浅，有的已经干涸成暗红色，有的则还保持着鲜亮的红色，如同刚刚溅落。

他们相互打闹，脸色还带着童真的笑脸，但配合着脸上脏污狼藉的血渍，童趣中掺杂着诡异。

临近走廊尽头时，孩子们推搡着，唯恐落后一步。直到001的房间映入眼帘，他们睁大眼睛歪头看向巡查员问：“不是说江哥哥在房间吗？”

巡查员脸色一变，快步打开房门，房间内只有一张白床，他依旧不死心的翻来覆去，却在被子下看到熟悉的颈圈。

看到这一幕，他脸色霎时惨白，这颈圈对别的实验体来说是异能抑制器，但对001来说是一个定位系统。他颤抖拿起对讲机呼叫：“001不在房间，他的颈圈被摘下了。”

实验室前所未有的混乱，所有实验人员出动搜查，却一无所获，001彻底消失不见。

西林高大步流星地赶来，眼神愤懑，环视一圈在场所有人，刚刚在实验室的人员都连忙开脱，将矛头指向最晚出实验室的羽川。

西林高将怨毒的目光投向羽川。

羽川面色如土，肩膀不由自主地瑟缩，却在看到对面人时睁大眼睛，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迫不及待指向里江美奈说：“是她，是她最后送001回房间的。”

众人将怀疑目光投向平静的里江美奈，她冷漠地说道：“我把001送回房间就离开了，而且是你们叫我去找羽川的。”

西林高眼神依旧怀疑地盯着她，直到监控调了出来，屏幕上，001跟在里江美奈身后，恹恹垂首地进了门，之后显示里江美奈确实将001送回房间就离开了，而且当时颈圈还在001脖子上，直到半小时后监控突然白屏，众人一惊，想着001应该是在这时逃跑的。

而这个时候，里江美奈正在实验室整理今天的异能进阶案本，其它在场人员也出来为她作证。她平静地与西林高对视，毫无波澜。

他眼神阴毒地环视一周，“这件事不会完。去找！！”

不仅因为001有着至高的异能潜力值，更是实验室的秘密，一旦他逃出去，曝光人体实验，那后果不堪设想，一切成果和努力都会付诸流水。

*

江再次睁开眼时，世界仿佛笼罩在雾中。里江美奈不知道给他注射的什么，身体乏倦无比，她半跪在他面前，静默无言，眼神里却包含了太多内容。

眼前人的眼神，与记忆中很多双眼睛完全重合。如果可以的话，江想要问问她“你想要说什么。”

他在问里江美奈，也在问那些久远到快要被遗忘的人。

那些时候他们到底想要说什么？

里江美奈狠狠闭上双眼，声音晦涩又带着无尽悔意“江，你的自由到来了”

“以后要幸福的走下去。”

幸福？

幸福究竟是什么？

是生命彻底的消亡，还是消除无尽轮回诅咒。

幸福究竟是什么，原来他一点都不了解。

再次阖上沉重的双眼。

里江美奈离开时终究无法说出真相。

【对不起，江酱。】

*

温暖的灯光下，江躺在陌生的地方，虹膜泛着暖光。

“你醒了，需要吃点东西吗？”草薙出云走进房间，看到男孩已经睁开双眼。

男孩闻言望了过来。

草薙出云愣了愣，那双眼睛很特别。

哪怕虹膜沾染着暖色调，眸子依旧像晨雾笼罩的湖泊。漆黑的睫毛扇动时，露出一双宁静如雪原的眼睛，纯粹得令人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