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莎蓓尔他们参观完在佐治亚州的新居——坐落于远郊的柏洛里德庄园后,还没来得及休整一下,父亲就接到了来自英国的传讯,邀请他们前往英国伦敦。
参加他哥哥的独子布拉姆斯·希尔谢的葬礼,前不久葬身于火海里。
虽然哈里森早早从英国来到美国,但他和他哥哥关系从未因为距离疏远,听到这个噩耗,此次英国之行势在必行。
哈里森订了最近的一班航班回到英国,并将会带上伊莎蓓尔和欧尼斯特的这个消息告知了他的哥哥——威廉·希尔谢。
他们快速收拾好行李,马不停蹄的乘车赶往机场。
飞机在希思罗机场降落,三人坐上威廉安排好的车,前往位于乡下的希尔谢庄园。
此时的伦敦天空阴沉,一如得知这个消息时,哈里森的心情一般。
威廉夫妇很是疼爱他们这个独子,可以用溺爱来形容,哈里森不敢想这件事对他们夫妇造成的伤害有多深。
为了等会儿的见面,哈里森将这件事告诉了伊莎蓓尔两人:“你们伯父的孩子,不幸逝世,我们此次回来是为了吊唁你们的堂弟,他才刚满八岁,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伊莎蓓尔和欧尼斯特在美国长大,这是第一次到英国去见父亲那边的亲属,但当听闻一个比他们还小的孩子不幸逝世,即使没有什么交集,心里也不免染上一丝伤感。
他们两相视一眼,乖巧点头,表示明白。
随着车停稳,众人来到了希尔谢庄园,威廉伯父和伯母已经站在门口等待他们的到来了。
威廉伯父的眉眼可以看出和父亲的相似处,可能是恰逢其子葬礼,他的脸上没有笑容,眉宇间还有阴郁积压。
伯母衣装整洁,头戴黑纱礼帽,从伊莎蓓尔他们的视角,能看到她微微红肿的双眼。
哈里森先行走上前,和威廉行了贴面礼:“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威廉,请节哀。”
威廉勉力扬了扬嘴角,又很快耷拉下来:“你们能来,很是感谢,这对于我们而言很重要。”
威廉拍了拍哈里森的肩膀,将视线投向了他身后的伊莎蓓尔和欧尼斯特。
哈里森侧身让出了身后的两人:“威廉,这是我的女儿伊莎蓓尔和儿子欧尼斯特;伊莎、欧尼,这是威廉伯父和他妻子。”
伊莎蓓尔和欧尼斯特配合的走上前一步,异口同声的说:“伯父、伯母,日安,请节哀。”
稚嫩的声音戳中两位丧子人的内心,纷纷红了眼眶:“日安,你们都是乖孩子,如果布拉姆斯还在就好了,你们一定会相处的很融洽的。”
没有再过多寒暄,众人进了门,先由女仆带着伊莎蓓尔和欧尼斯特去到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哈里森则是先陪威廉在会客厅坐一会儿;希尔谢夫人身体抱恙,先行回房休息。
给伊莎蓓尔两人安排的房间是靠在一起的两间客房,在门口互相道别后,伊莎蓓尔两人各自进了房间,开始休整。
伊莎蓓尔进去后,开始打量四周,装饰风格是都铎风。
她放下行李,推开窗户,边框磨损的痕迹述说着这座庄园经历的漫长时间。
天空上黑云密布,风吹的树叶簌簌作响。
伊莎蓓尔深吸一口气,入鼻是草木清香。
被敲响的房门,打断了她放空的思绪,她转身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欧尼斯特,他眼睛里已经装满了迫不及待——他想拉上伊莎蓓尔去走一遍庄园。
伊莎蓓尔点头应下,关好了房门就和欧尼斯特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去。
他们经过一个房间,里面传来低沉而缓慢的音乐,渐进变强的人声部分为这首曲子增添了一份充满神性的悲痛。
两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从门口经过,下了楼后,才敢说话。
欧尼斯特松了口气,还是放低了音量:“应该是伯母在那个房间里吧?”
伊莎蓓尔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这个时候会出现在那个房间,播放那种音乐的,也只会是希尔谢伯母了。
两人下了台阶,沿着小道往花园那边走去,还没等他们进入花园,就被一个看上去是园丁的人拦下:“这里暂时不能进,之前火灾痕迹还没修复好,你们去别处玩。”
两人只能折返,在回去的路上,伊莎蓓尔抬头的瞬间,余光看见二楼窗户闪过一个白影,她定睛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或许这是她眼花了,但她还是决定暗自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