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宫崎骏]魔法暴徒 第7章 哈尔世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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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加南多只身一人前往敌国史柏丽。不是第一次，却是绝对重要的一次。几个星期前，她派遣魔法前哨在敌国布置的数个超大型瞬移魔法阵，将在这场战争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军队在边境驻扎后，将多方进攻，重点打击他们的首都、海防、几个重要的军工业小镇。根据老皇帝的意思是要活捉史柏丽皇室、众多政要以及大魔法师萨利曼。

佩加南多知道萨利曼，久负盛名的大魔法师，和她这种战争魔法师不同，萨利曼大半辈子都供职史柏丽皇庭，为皇室服务。

萨利曼属于最正统的魔法体系的代表人，受到无数人的尊崇和仰慕，每年都有几百人愿意拜在她的门下，恳求做她的魔法学徒。可惜她早就不收弟子了。

细数她过去培养的弟子，个个赫赫有名，包括得意弟子、五十年前被驱逐的荒野女巫，关门弟子、游荡在外的浪荡公子哈尔……佩加南多嗤笑。

她挽紧的头发在风中略有些散了，抽出的发丝在狂风中张扬着。越靠近即将抵达的地点，她飞行的速度也就越慢，身上保护用的光辉也就越黯淡。

佩加南多缓缓降落在野外，深夜的薄雾弥漫，她斗篷上沾染的水汽也顺从地滑落，轻轻一抖便光洁如初。

散落的发丝温和地垂在她的面庞，云层中遮掩的月光洒落，照得她面容宛若天神般圣洁。好像她就是那么一个温柔的美人，如果忽略她眼中对于魔法的痴恋。

魔法因为超出一切寻常事物的运行规律，而被世人赋予了神秘的色彩。但事实也是如此，魔法的奥义在于凌驾与打破规则，它是神施舍世人超越的唯一途径。

人们一直认为掌握魔法的人都没那么容易接近，他们于魔法中寻找真谛，却极其容易迷失自我。荒野女巫也好、哈尔也罢，都只是芸芸众生中使用魔法、受困于魔法、却又无法逃离的一员。

魔法走进了他们的内心。

从此横在人与魔法师之间的，只有永恒的沟壑和相顾无言的沉默。

正在细细检查魔法阵的佩加南多呢？

她单膝跪地，伸出一双纤细的手，抚摸着鲜花与青草连绵的小山坡，闭上眼睛。淡黄色圈迹勾勒出的魔法阵瞬息间一闪，便黯淡下去。

月光照亮流淌其中的小溪流，激荡着四散的石头，宛若银飘带般闪闪发亮。

她掏出口袋中的紧紧塞住的小瓶子，拔开塞子，用魔咒唤起前哨魔使的名字：“阿多莉，阿多莉。”

躲藏在花丛中的仅存的魔使听到召唤，立马一跃而出，顺从地回到瓶内。

“真是乖孩子阿多莉。”瓶内的魔使们快活地晃动着。

多莉原本是魔法体系中最小、最不起眼的魔使，佩加南多赋予了多莉变名，延申了这个弱小种群的可能性。

于是阿多莉成为了前哨魔使，正是因为体型小、不起眼，才更适合做敏捷的前哨。他们个体拥有的魔法很弱，但是融入土地中，构建魔法阵，又是如此的强大稳固。

剩下的阿多莉都要她一个个去收回，重点是确保魔法阵的精确。

佩加南多直起身子，望向周围盈盈的草地，远处甚至有一栋可爱的废弃的木屋。很快，这里也会成为战场，没什么好多加留恋的。

数十年来周转各国，见过无数摄人魂魄的景色，繁华的城市，幸福的人民，但无一不在战争中被摧毁。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唯有在永恒衰败之前，欣赏这被撕裂前夕的美。在无声的刺耳的尖叫中，享受堕入死亡的绝望。魔法加速了这一过程，不过揭开了精致世界的一个角落，方便窥探这狂放的粗野。

人信仰神明，却从不提及成为神，却妄想成为神在世间的代言人，假借神的名义，行尽荒唐丑陋之事。人心虚伪，却自诩高尚。

佩加南多毫不避讳对魔法的信仰，她直白地做出了行动，把纯粹的魔法珍藏心中。她终将燃烧自己的生命来成为魔法，魔法走进了她的心里，成为她跳出凡尘桎梏的超越。

如果说战争就是烈火，她将在烈火中永生。

可惜，这一切，她缄默。没有人会理解佩加南多，在这条路上，她孤身一人，就像她现在独自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一样。

没有人会看懂她，所以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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