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港]修罗场建造中 第9章 第四章

跳级的事情很快有了结果，因为优异的成绩和良好的平时表现，校方和教育部都批准了江汋澄的申请，但是需要家长签字后才会下发Sondergenehmigung（特别许可）。

江汋澄抓耳挠腮，其实江父江母是很通情达理的家长，对孩子的自由度放的也比较宽，只是自己这次先斩后奏，怕是要挨一顿。

叹气，认命。

江汋澄拿起通知信和签名表，视死如归的准备下楼，却在楼梯口碰到了正在往上走的熙泰。

夜色静谧，楼梯口光影交错。熙泰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江汋澄手中的文件上，然后慢慢上移到了江汋澄脸上，那满脸的惆怅，但更多的是坚定不移。

“怎么？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熙泰扫了眼江汋澄手里的文件，眉眼淡淡。

江汋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熙泰，一下子僵住了，闷声道：“学校的表……”

“又跳？”熙泰语气平淡，却笃定。

江汋澄没有否认，指尖收紧，眼神移向一旁。手里的文件因为收紧的力量褶皱变形，声音很小：“关你什么事……”。

熙泰并没有在意她的顶嘴，只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江汋澄的脸上，似乎是怕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几秒后，他忽然笑了一下，语气带上了一丝无奈：“怕被骂？”

“我没怕！”江汋澄转过头，看向熙泰的目光中带着坚定，声音发硬，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不安。

“嗯。”熙泰点点头，不置可否，”你是在怕他们不同意。“

被说中了。

江汋澄心有不甘，却无法反驳，她垂下眼，不说话。

片刻后，她听见脚步声靠近，肩头忽然被轻轻拍了一下。熙泰的声音压得很低：”走吧，我陪你去。“

客厅灯光明亮。江父江母坐在沙发上，一个戴着眼镜，一手拿着一本数独解谜大全，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笔，全神贯注，一个在看电视，可电视机的音量调的很低，电视里放的是一档家庭厨房类的节目。

见两人走来，江母温和一笑，却在看到江汋澄手里的文件时神情一凝，拉了拉丈夫的袖子。

江父从题海中回过神，先是看向了妻子，然后在妻子的眼神示意下看向了两人，目光自然是落在了江汋澄手里的文件上。

“又要跳级？”江父的眉头皱起：“澄澄，你已经比同龄人小了三年，你知道的，我们担心的不是你的成绩，而是你能不能好好享受你的学生生涯。”

江汋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父母从来都只是希望她跟哥哥可以安安稳稳，开开心心的长大。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爸爸与别人的爸爸不同。

虽然江父表面上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斯文有礼。但那些寡言的专注，那些惊觉的眼神，都在提醒着她，自己的爸爸曾经活在危险与枪火里。雇佣兵的影子，即使退役后也从未真正离开。

也正因为如此，从记事开始，爸爸亲自教导她和哥哥各种技能。

体术、格斗、黑客，以及各种其他防身技巧。别的孩子放学后可以去玩耍，而她却一次次在垫子上摔倒，再爬起来。

她明白，这一切并不是江父要她走自己的老路，而是为了让她有力量保护自己。

所以，她才想快一些，再快一些，更快一些。早点考上警校，成为真正能够守护和担当的人。只有这样，爸爸才不用再为她担忧，自己也有能力，可以保护家人，保护爸爸妈妈，保护哥哥，保护一切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江汋澄抬起头，眼神里没有逃避，没有犹豫，声音轻却坚定：“我能承受。因为……我将来想考警校。”

话音落下，空气骤然一静。

江父愣住，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里闪过惊讶与复杂。

熙泰也愣住了，原本冷淡的神情出现细不可查的裂痕，眉目一瞬间阴沉下去，像是被触动到了某个深藏的念头。

与两人不同的是，江母的眼神却亮了起来。她先是讶异，随后露出了笑容，笑容中带着自豪，但更多的依然是担忧：“真的想好了吗？这可不是轻松的路，但，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目标。”

“我想好了。”江汋澄咬紧唇瓣，直直望向父母，“所以我必须更快成长，必须足够强。”

江父沉默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本子和笔，站起来走到江汋澄面前，拿过她手里的文件。他的眉头仍未舒展，却没有再继续否决，只是声音低沉：“这是你的选择的话……那就要做好准备。”

知道江父这是同意了，江汋澄终于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肩膀，看向江父和走过来站在江父身后的江母，轻声道：“谢谢。”

上楼时，熙泰走在前，神情冷硬，心里还在回味着江汋澄刚刚那句“想考警校”。

事情，似乎要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哥，谢谢你给我壮胆啦！“江汋澄从身后快步追上，小幅度的跳起，拍了拍熙泰的肩膀，声音里满是喜悦。

熙泰侧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小矮子。“?

怎么回事？自己好心感谢，这人怎么还嘲讽自己呢？

于是江汋澄满面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拍肩旁的手也握成了拳，轻轻一拳锤了上去：”我还能长高，你能吗？“

理论上，还是会长的。他才19岁好吗？

熙泰笑了，摸了摸妹妹炸毛的脑袋：”好好好。“

嘁，得意什么？

江汋澄拍开熙泰的手，几步越过他，回头朝他吐了吐舌头：”Du nervst!“（烦人！）

说完也不等熙泰回应，立马回房关门。

江汋澄的房门关上了，熙泰站在走廊里，灯光微闪，那扇门隔开了他们，也隔开了他们的未来。

考警校。

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熙泰的心里。他清楚江汋澄的性格，这不是她的一时冲动，也不会被轻易改变，这是她思考良久后的决定，就像她刚刚说的，她想要足够强。

只是那条路，正好与自己所站的位置渐行渐远。

唇角紧抿，喉结微微滚动。熙泰忽然觉得胸腔里有股无声的压迫感，他既为江汋澄的勇气感到骄傲，但那挥之不去的矛盾更甚。

矛盾在于，有一天，他们会站在对立面，他们终将成为对手。

熙泰的指尖轻轻敲在走廊的扶手上，像是在确认现实的重量。记忆里，父亲冷峻的训练，雇佣兵残留的气息，自己正在进行的一切……

这些全都与“光明”的警徽背道而驰。

而偏偏，她说要走那条路。

胸腔里的压迫愈发沉重，甚至带着一丝讽刺。他努力守着的黑暗角落，终有一天会与她的光亮正面相撞。

熙泰缓缓垂下眼，唇角泛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既是苦笑，也是某种无声的认命。

或许，真正需要足够强大的，从来不只是只有她。

如果，他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将一切瞒天过海，永远不被她发现。如果……不，不是如果！

熙泰的目光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坚定，他不会想要改变江汋澄，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那么，就让自己更强大，强大到可以掌控一切。

抬手轻轻关掉走廊的灯，黑暗将长廊吞没，只余脚步声在地毯上沉闷的回荡。一步一步，缓慢却沉重，消失在夜色深处。

江汋澄成功跳级到13年级，开始了更加紧张的学习，同时还要接受江父的特训，连轴转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忙碌。而熙泰也仿佛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一般。

两人的日常开始变得越来越没有交集，往往江汋澄早上出门上学的时候，熙泰才刚躺下休息，而江汋澄放学回家，熙泰却还在外面说是有事要忙。

偶尔见面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甚至有时候一连几个月都见不到对方。

中国澳门某私人训练基地

经过一段时间的特训，熙旺等人的各项能力都得到了显著提升，熙蒙的体能方面虽然不如其他五个兄弟，但他在黑客技术方面的能力却是远超一般人的。

傅隆生知道时代在进步了，既然自己的养子之一有这样卓越的本事，体能差点就差点，只要过得去，能够自保，那就把重心放在他更擅长的地方好了。

又是一次训练后的训话结束，铁门关上的轰鸣声渐渐远去，训练场里只剩下六个少年和他们粗重的呼吸声。

谁也没有立刻动，熙旺依旧站得笔直，直到确认傅隆生不会再回来，他才松开拳头，低声道：“散了吧。”

小辛第一个瘫坐在地上，伸手扯开自己的训练服，嚷嚷：“慢什么慢啊？我明明冲得最快，他还说太慢！”

说着还夸张地模仿傅隆生那副冷冰冰的口气，引得仔仔忍不住笑出声。

熙蒙则翻了个白眼，把毛巾往肩上一甩，嘀咕道：“他要的是机器人，不是人。要真全听他的，咱们早就没命了。”

说完还不忘坏笑着伸手去揉仔仔的头发，“仔仔，别听他瞎说。你那套伪装救过咱几次命，他要是真懂，就不会瞎批评你了。”

仔仔被揉得一脸乱发，抬头眨着眼睛，轻声回道：“我知道……可我还想再做得更好。”

熙旺闻言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只说了一句：“已经很好了。”

语气不容置疑。

胡枫一直沉着脸，此时却突然开口：“不管他说什么，我们的节奏对了就行。”

他一边摘下拳套，一边瞥了小辛一眼，“下次你再乱冲，我可不会替你挡第二下。”

“哎呀，你明明就是喜欢跟我搭档！”小辛大大咧咧地笑着，直接扑过去抱住胡枫的胳膊。

胡枫嫌弃地推开，却没真甩掉，嘴角甚至悄悄上翘。

阿威这才从后面走来，把水瓶递给仔仔，又顺手把小辛扯起来，冷声道：“别闹了，去洗澡了。”

小辛被他半拖半拽走，嘴里还嚷嚷：“等等打游戏我要赢回来！”

基地外的夜风透进来，带走白日的肃杀气息。训练场上残留的紧张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兄弟间的吵闹与笑声。

哪怕在傅隆生眼里，他们只是“武器”，但他们心底却明白，在这片冷硬世界里，他们依旧是一家人。

夜深，六人正围在一张小木桌旁。

小辛嚷嚷着要加面，阿威黑着脸帮他捞汤。

熙蒙边吃边嘲讽：“你就是个无底洞。”

仔仔小心翼翼地为熙旺添汤，胡枫一边转着筷子，一边冷声提醒：“快点吃，别磨蹭。”

笑声和热气交织在一起，氛围轻快而温暖。

忽然！

“咚、咚、咚。”

走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所有人瞬间僵住，空气凝固。

小辛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熙蒙脸色一变，胡枫猛地抬头，熙旺更是下意识挡在仔仔身前。

门被推开，傅隆生的身影立在门口。

冷风卷进来，带着冰冷气息。他的目光在桌上一一扫过：碗里热气腾腾的面，狼崽子们眼底的慌乱，还有那一瞬间被打破的温情。

时间仿佛停滞。

小辛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仔仔低着头，手指死死揪着衣角。

熙蒙咬了咬牙，正准备出声辩解，却被熙旺悄悄用手势拦住。

傅隆生看了他们很久，目光冷漠得像在审视一群士兵。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淡淡吐出一句：“别影响明天的训练。”

随即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六人同时呼出一口气。

走廊尽头，傅隆生停下脚步。

黑暗里，他拿出了一直放在胸前口袋的怀表。

啪——

怀表打开，借着月色，他看向怀表里镶嵌着的照片，那是两个一脸冷漠对着镜头的青年。

屋里传来的笑声被门板隔绝，却仍隐约能听见。

他眉头紧皱，眼神冷沉。那一瞬间，心里其实并不陌生。

那种热气腾腾的氛围，他在年轻时的营地里见过，战友们围着篝火吃罐头、互相打趣。

但第二天，他们很多人却再也没能回来。

傅隆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训练的时候，他必须把他们磨成钢铁，不允许他们有片刻松懈。可刚才推开门，看见六个孩子挤在一起，眼神发亮、笑声纯粹……

那一瞬间，他差点就说不出口狠话。

“孩子……” 他在心里默念，却很快否认。

不，他们不是孩子，是武器，是他手里最后的底牌。

然而，当他转身离开时，心底那股难以名状的东西仍旧残留。

就像是一道裂缝，悄悄出现在冰冷的钢铁上。

傅隆生明白，自己不能阻止他们在夜里偷来的一点温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容许了这种存在。因为唯有在那样的笑声里，他们才能在第二天的血与汗里，撑着继续往前。

怀表被合上，他重新戴上冷酷的面具，转身回到属于“训练者”的角色。

可在心底深处，那一幕却挥之不去。

六人那边，门关上后，他们重新坐回桌旁，面前的汤面已经有些凉了。

小辛小声嘀咕：“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掀桌子。”

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试图把刚才的紧张甩掉。

熙蒙翻着白眼，叉起面条：“嘁，他也没说过不能吃面啊。”

熙旺无奈，他看了弟弟一眼，这是吃不吃面的问题么？

胡枫低声：“总之不管他看见什么，明天训练都不会手软。”

阿威沉默地点头，像是已经做好迎接惩罚的准备。

仔仔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会不会……他真的生气了？”

熙旺伸手按住他细瘦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坚定：“不会。只要我们能完成他布置的训练和任务。其他的，都不重要。”

屋里再次安静片刻，随即又被小辛打破。

“那我吃完能不能再来一局游戏？刚才阿威耍赖了！”

“胡说八道！”阿威立刻炸毛，声音比平时大了好几分。

笑声和争吵重新涌起，他们把方才的恐惧压在心底，只当作日常的一部分。

没有人会去想，傅隆生那一瞬间或许有过动摇。在他们眼里，他依旧是冷酷的训练者，从不留情。

训练日复一日，日子也如白驹过隙，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过着。

一尘不变的生活在某一天，因为傅隆生带着一个少女来到训练基地，而改变。

“你们好呀，我叫江汋澄，未来的3个月我会跟你们一起训练。”

少女穿着休闲宽松的服装，手里拎着一个行李袋，笑容明媚而耀眼。

女主是通过正常途径被自己爸爸送去狼王身边的，没有什么突然的意外。

毕竟不去一起过一阵子年少生活，不好进行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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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