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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也要一个笑话吗？”黑灰影子问。
“我不喜欢笑话。”灰影子说。
“我很抱歉。”黑灰影子懂了。
“到此为止。”灰影子说。
黑灰影子连连点头，他比划闭嘴的手势，“我明白，我不会让我的人生也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祝我好运。”
“祝你好运。”灰影子说。
黑灰影子给待在黑暗里的灰影子展示铅盒子，“谢谢你祝我好运，这些都是你的了，他怎么说？”
灰影子抬起眼睛望着黑灰影子，透过镜子，他看见另一个世界，一个与他的世界相似又不完全相似的世界。
“事实上，先不谈你的事和我的事，他的世界还存在很多问题。”
“我认为没有问题。”黑灰影子的眼睛由阴沉转为快乐，又从快乐转为阴郁，昂贵的蓝宝石瞬间化为碎蓝瓷片，他重复自己的话，“我认为没有问题，我认为全是问题，我认为当前宇宙是错误的，事情本不该如此。”
“因为你选择了他的计划。”灰影子用陈述的语气问。
“哥谭本可以高效的把那些非人类都宰了，他没有合理使用哥谭。”黑灰影子用甜甜的语气说出不近人情的话，“我告诉骑士唤醒词，结果他那个比我疯的激进派一点都不激进！”
“到最后他甚至没把哥谭铲起来。”遭遇计划外的计划，计划全盘崩溃的黑灰影子很悲伤，“我认为事情不该这样。”
灰影子没理悲伤的黑灰影子，他用他不近人情的声音继续问：“你如何确定我们改变了原本的走向，除了我们还有谁记得上条时间线的事。”
黑灰影子沉思片刻，“猜你想说——多元宇宙。”
“你迷失了，你白天的一面正在进入夜晚。”灰影子不愿再看镜子，镜中人正露出一个甜到发腻的傻瓜表情，可说话的语气偏偏是严肃的、神经兮兮的。
“我没有白天。”黑灰影子的神情严肃了些，“你继续。”
灰影子冷漠而平静地看着镜子，“我确定这是他的世界，而这恰恰是让我困扰的事。”
“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灰影子认真观察黑灰影子的微表情。
“一眨眼的功夫，宇宙顺利重启，趁达克赛德不注意，顺利搞定达克赛德，随后改造黑死帝的代行者，和平放生白光，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如果这么顺利，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重启？”
黑灰影子的声音与灰影子一样冷静而平静，“你怀疑我在里面做了手脚？是，我确实干了点什么，这都要感谢英勇无畏的哈尔·乔丹，是他让我们获得了完美世界、完美宇宙，为此，我希望能邀请他去我的世界做客，以表我微不足道的敬意。”
得到答案，灰影子反而否定，“开玩笑也该有个界限，你和哈尔没有作案时间，重启时我们都在场，只有一人有嫌疑。”
绕着真言套索，用蒙太奇手法扯谎的黑灰影子谨慎挖坑，“谁？”
“卢瑟曾提及一个名字——夜枭。”灰影子谨慎地说。
“卢瑟声称夜枭有其他想法，而我早就知道夜枭的存在。”
黑灰影子用心灵频道给翡翠骑士、伟大的视差哈尔发消息，一切顺利，同时用冰冷深沉的声音问灰影子，“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夜枭干的？”
“我认为是。”灰影子答道。
“他一直在观测我的宇宙，我只是顺从他的意思。”
“与计划一样，在我濒死之际，夜枭动手了。”
“巧合的是，他也出手了，我花了一点时间确定情况，再然后你出现了。”
“现在告诉我，夜枭的目的。”
黑灰影子看着坑里的灰影子，连连点头，“当然可以。”
“夜枭aka小托马斯·韦恩aka猫头鹰法庭的领头人，他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想要我们达成更深的联系，我将在他的指导下，获得一个家庭。”
灰影子注视黑灰影子，“听起来像一个疯子，我很确定我没有亲兄弟。”
黑灰影子笑了，明亮的一面与黑暗的一面混合，他一边叫来洞穴里的兄弟，一边发出疯疯癫癫的声音，“有的兄弟，有的，它们就是你的亲兄弟，我的亲兄弟。”
灰影子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黑灰影子没被吓到，他给他的蝙蝠兄弟喂碎碎的小饼干，毛茸茸的兄弟在漆黑的桌上像墨水一样乱爬，黑灰影子摸了摸兄弟们，嘿嘿嘿地笑，“蝙蝠也飞飞，我是蝙蝠。”
灰影子没有说话，镜中人的精神状态真的很糟糕，比他的城市说他是蝙蝠侠还糟糕。
灰影子知道线，知道权利，也知道他的城市。
镜中倒映的不再是那座美丽的城市，也不再是家。
镜中人是一个险恶存在，并非疯狂也并非精神不正常，只是天性使然，仅此而已。
“迪克·格雷森还好吗？”几乎失去一切的人问。
听着骑士泡沫似的话，黑灰影子神情严肃，“他很好，他还活着，但这事要从夜枭说起。”
“夜枭来自另一个宇宙，在失去一切后，他想拼凑他破碎的家。”
“他和理查德·格雷森关系不一般，在那次马戏后，是他先收养了理查德·格雷森。”
“为了不让那孩子落入黑暗，我绑架了他。”
“以理查德为平衡，我们达成了协议，遗憾的是，在市长选举期间，夜枭撕毁了我们的协议。”
说到这里，黑灰影子顿了一下，“而理查德在跟了我几天后，疯了。”
“恰巧那段时间我也疯了，于是我招募了他。”
灰影子知道答案，“夜翼。”
“是。”黑灰影子回答。
“猫头鹰法庭的利爪？夜翼？”灰影子试着整理情报，可那种感觉太突然，另一个世界的迪克没有死，但迪克和蝙蝠侠也并未在马戏团相遇，那个孩子被猫头鹰法庭带走了.......
“如果你在说我认识的理查德，是。”
“他杀人吗？”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我不会回答。”
“你招募了一个杀人犯。”灰影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截然不同的发展就这样砸了下来，迪克不再作为蝙蝠家族的一员，他成为了一名杀手......
黑灰影子乐了，“骑士，你说这话就有点武断了，城里谁不是潜在杀人犯？”
“一级谋杀、二级谋杀、三级谋杀、参与谋杀、重罪谋杀......”
“过失伤人、武器非法持有、家庭暴力、严重袭击、纵火、引发暴乱......”
“亲爱的，我们都是潜在杀人犯。”
新的影子介入话题，蓝色影子像一个杂技演员从高处轻盈落下，“不，世界不是这样，你认知有问题。”
黑灰影子耸耸肩，“别用黑白分明的废话指责我，我不吃这一套，现在我要去工作了，看看外面，全是些没人性的败类。”
有记忆的蓝影子站在黑灰影子面前，“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你已经在黑暗中走了太久，你迷失了，再这样下去，你膨胀的自负感会害死他们。”
黑灰影子还是笑，就像他不认识的蓝色影子说了一个特别好笑、特别好笑的冷笑话，“没有他们，谈何害死？”
诶嘿嘿笑了一会，黑灰影子收起笑容，改用夜间特有的严肃语调念逝词，“让我们缅怀布鲁诺的死亡，他是一个勇敢的战士，他为我们的事业付出良多。”
红影站在洞穴出口，“所以你是选择彻底放弃你的白天？小罗宾呢？你收养的、自己找上门的小罗宾呢？”
黑灰影子眨眨眼，似是慢了半拍，整个人迷迷糊糊地用黏糊的、闪亮的又凄惨的语调控诉黑-帮大佬，“亲爱的，我不觉得那个陷阱是我的白天，小罗宾能理解，因为这是最后一课。”
“永远不要动真情，永远不要动私心，情感会背叛你。”
“不要信任一个人，即使那个人是我，也永远不要完全信任。”
“或许你们和他有话要说，一会见。”
蓝影不赞同地看着黑灰影子，“你要去哪儿？”
“工作。”黑灰影子走向蝙蝠车，关上车门。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蓝影发现城市蝙蝠不是一般的难搞。
“随你便，也许你可以睡一会。”
三番四次被迷晕的红影确定他的装备没被疯老头加料，“也许我们可以跟上来。”
“亲爱的，随你们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