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在家中带了半个月之后,接到了圣旨,带着皇帝赐予的尚方宝剑和调兵令牌赶往江南。到了江南之后,与兄长林如海正好见了一面,林如海刚刚接到了调令回京述职。得知林溯奉命整顿江南盐政,林如海很是担忧,千叮万嘱要林溯一定注意安全,带好护卫之后,便带着一家子回了京。
五年后,林溯正在盐政衙门内处理公务,黄芪推门进来禀报道:“大人,京里候府来信了。”林溯抬眼望去,有些疑惑的问:“京里不是前两天刚送来信来吗?出了什么事吗?”说着,便示意黄芪将信呈上,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边读边皱起了眉头,看完信,将信放到一旁的火盆里,看着燃烧起来的纸张,边轻轻敲击着书案,沉思良久才开口说道:“将枳实叫来。”
一会儿,枳实来到屋内,林溯招手叫过枳实,低声问道:“如今江南的盐商可还老实?”枳实禀道:“主子前两年杀鸡儆猴,处置了姜家的落网之鱼后,他们倒是暂时不敢明着捣鬼了,不过,盐道利太大了,总还是会有人心热手痒的。”
林溯轻“哼”了一声,接着说道:“盐场如今存储的盐有多少了?”枳实伸手自怀中拿出一本册子呈上,林溯打开册子看了之后点点头:“不错,既然万事俱备了,那就去借东风吧。”说完站起身来到墙边的柜子前,在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拿出一把钥匙,用钥匙将柜门上的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黑色盒子,将盒子上的图案依次拨动,只听到咔咔几声,盒子的盖儿突然弹开了,林溯从里面拿出一个令牌,交给枳实说道:“这是陛下交给我的调兵令牌,可以调动三千兵马,你带几个人去江南大营找何统领借三千兵马来,记住,要精兵,那种真的见过血的才行。我等你三天,三天之后一定要把兵带到扬州城外,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你和带兵的将领悄悄打来见我,不要惊动任何人。”枳实接过令牌,施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林溯坐在书案后微闭双目,在心里盘算着这次计划的细节,安静的房间中只剩下指尖敲打桌面的声音。
三天后,傍晚时分,枳实带一个中年人悄悄打从角门溜进了盐政衙门的后宅,避着人来到书房,轻轻敲了敲房门,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扇,黄芪探出头见是枳实,轻声说道:“枳实你回来了,大人一直在等你,快进来。”说完将二人让了进去,自己站到门口守着。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枳实二人又从原路悄悄的出了宅子。第二天,扬州城里突然闯进了一队兵马,进城之后兵分五路将城中最大的五个盐商的宅子围了起来,撞开府门冲进去将盐商家中的男子都抓了起来,女眷被关进了后宅的正房里不许进出。所有的奴仆被集中到院子里看管起来,屋子被贴上了封条。有的人家见到官兵闯进来,不肯束手就擒竟然让养的打手对抗官兵,这群官兵都是见过血的,进城前将领又下过反抗者杀无赦的命令,于是,一时间动起手来并未留情,鲜血四溅残肢断体到处都是。扬州城内喊杀声整整响了一个时辰才慢慢停歇。官兵们将各家的男丁绑起来串在一处,压到了盐政衙门的大牢之中。
各处的衙门听到四面安静了下来,这才派出人手查探消息,当听到盐政衙门派出了官兵将五大盐商抄了家后,纷纷赶到盐政衙门求见林溯。林溯正端坐在大堂之上闭目养神,枳实和领兵的将领赵兴将人下狱后前来交令,林溯满意的点点头,开口说道:“赵将军回营暂时歇歇,本官已经命人将酒肉采办好送到营里了,将军让底下的弟兄们先好好吃一顿,本官已经请示了皇上,等查抄了这些奸商的家产后,拿出一部分金银来犒赏三军。”赵兴听到林溯的允诺十分高兴的奉命回营了。
林溯对黄芪和枳实说道:“你们带着账房将这几家的所有财产分门别类的登记入册,这些是要给皇上看的,记住,不能出错。”二人领命出去后,一名亲卫进来禀报扬州府的各个衙门的主官求见,林溯冷哼一声说道:“告诉他们,本官这五年并没有闲着,所有和盐商勾搭的人本官这里都有名册,如果不想被牵连进去,都乖乖的回衙门写请罪的折子递上去,否则就不要怪本官不讲情面了。”亲卫出去将林溯的话传达了一遍,众人面面相觑只好各自回去了。
就这样,半月之内,扬州城就变了天,城里纷纷传言,这位江南盐运使大人给所有的盐商重新立了规矩,那几个领头的大盐商被抄家治罪,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自此江南盐政一清,每年上缴国库的盐税都是足额的。
自从林溯外放成了江南盐运使,每年都盐税都是成倍的缴纳,户部尚书看着每年足额上缴国库的盐税眼睛都快笑没了。皇帝想要做事情也不会因为没钱而搁置了。乾元帝见江南的事情已经走上正轨,便下旨将林溯调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