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临死前上了遗折,将次子贾政所做所为向皇帝说明,并向皇帝请罪。皇帝念在和贾代善多年的情分上,并未对贾政加以严惩,只是将贾赦原本所袭的侯爵改为了一等将军,且下令贾政终生不得为官。贾代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给史氏下了秘药,让她缠绵病榻,希望能够让史氏没有精力再在府里兴风作浪,可是贾代善没有想到的是,史氏毕竟出自史家,当年史家先祖随高祖皇帝打进京城的时候从世家大族的手中得到了不少秘药,治好了史氏所中之药,虽然让史氏留下了头疼的后遗症,却也不会再病卧在床了。贾代善死后,史氏扶持次子贾政掌握了荣国府的掌家权,在两个儿子之间搞起了平衡,长子袭爵手中却无权,次子掌家,却并不名正言顺,只能依靠这位国公夫人的支持,以此来保证自己在贾家老祖宗的地位。
林溯听完枳实的话,笑着摇头说道:“贾家完了,长幼不分,乱家之源。袭爵人愚孝,一味的任由一个偏心的母亲打压,贾家已经不足为虑了。”
枳实接着说道:“爷,贾家出了个稀奇的事。”林溯挑了挑眉,示意枳实继续说。枳实有些奇怪的说道:“贾政之妻王氏生了个哥儿,奇怪的是,这个哥儿居然衔玉而生,据说他出生的时候口中含着一块大如雀卵,灿若云霞的玉石,玉上还刻着字。据贾家的下人说,这个哥儿不能离开这块胎里带来到玉,否则就会啼哭不已,贾家老太君给他取名宝玉,还让人写了名字贴的满大街都是,说是让那些贩夫走卒念了辟邪祈福。”
林溯噗嗤笑出了声,说道:“不会吧,这位贾史氏也是候门贵女出身,做了几十年的国公夫人了,怎么,居然一点儿避讳也不懂吗?还衔玉而生?就贾家居然能生出这种祥瑞?凤子龙孙都没有的这种福气,区区贾家竟然有,呵呵,这个孩子也真是倒霉啊,这辈子的前途就被这些蠢货给毁了。”摇摇头惋惜的说完,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那位贾家小姐贾敏怎么样了?”
“听说当年荣国夫人想让女儿做皇子妃,不过被荣国公阻止了,好像是被荣国公嫁给了一位世交的儿子,现在和夫家在外地为官,不过现在膝下荒凉,听说只生了一女。不过倒是有两个庶子一个庶女。详细的情况还要再查。”枳实回道。
林溯挥了挥手,说道:“不必了,收集情报的时候注意一下即可,不用专门去查了。让你手下的人谨言慎行,不要暴露了,尤其是如今京中混乱,要小心些,别被人抓住把柄了。”枳实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林溯知道了贾家目前的情况之后,就没有再放在心上,一心帮着乾元帝收拢权柄,转眼又是六年过去了,太上皇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被架空的傀儡,乾元帝终于将权利收回在手中。那些一直跟随太上皇的勋贵们的子嗣,除了注定要袭爵的世子之外,其他有能力有本事的儿子们皆被林溯引荐给了乾元帝,被皇帝安插在了军中,不再是只能做个纨绔的公子哥儿,而成为了可以一展所长的小将,就这样这些勋贵子弟都成了皇帝的拥趸,也使得勋贵们有所收敛,不再帮着太上皇和皇帝打擂台了。
一日,林家收到了在扬州的林海送来的信件,得知林海被人下毒,杨夫人写信求援。林候与夫人得知此事十分震惊,急忙让人将林溯唤回府里,林溯回府后得知此事,安抚的说道:“阿爹阿娘,你们别急,我这就进宫求皇上赐个太医去给哥哥治病,我亲自带人去扬州。”说完起身就进宫了。
来到皇宫请人通禀后,乾元帝命人将林溯带进了御书房,林溯见驾行礼后禀奏道:“皇上,臣今日接到了嫂嫂派人送来的一封家书,臣的兄长被人下了毒,现在昏迷不醒,求皇上赐个太医为臣兄长治疗。”乾元帝听了不禁大为震惊,问道:“林海中毒了?阿荇,你可知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给朝廷命官下毒。”
林溯摇摇头说:“嫂嫂的信中没说,不过臣想来,除了盐商之外,扬州城里怕是没有人有这个胆子的,臣的兄长这些年来将江南盐道守的太严了,自兄长任巡盐御史以来,江南的盐税每年都是翻倍的增长,去年的盐税已经是六年前的十倍了,如此不留情面,只怕江南的盐商已经对兄长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了。”
乾元帝愤怒的一拍桌子,怒道:“这些盐商简直无法无天了,阿荇,朕如果命你去整顿江南盐道,你可愿去?”林溯直起身子,双目炯炯注视着自己效忠的君王说道:“请问陛下,整顿江南盐道可有限制?您要臣做到什么地步?”
乾元帝看着林溯,一字一顿的说道:“将江南盐道彻底整顿,朕要这些盐商再不能盘剥百姓,糊弄朝廷!”林溯看着面前的皇帝,良久,躬身行礼说道:“臣,林溯遵旨。”
乾元帝满意的点点头,亲自提笔写下了一道圣旨,任命林溯为钦差,整顿江南盐道,并派了三千禁军保护林溯,又赐给林溯一道调兵的令符,事态紧急之时,可以调动江南大营的兵马镇压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