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荇出掌打断了没有长好的四肢,俞岱岩隐忍的发出一声闷哼。越荇看了他一眼接着处理伤处,将折断的骨头接好后又把拧在一起的经络捋顺,随着越荇手下的动作,俞岱岩的额头渐渐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越荇见状皱眉说道:“忍住,若用银针止痛会损伤经脉,要想想像以前一样重新习武就必须忍住。”俞岱岩的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放心,我能忍,只要能重新站起来,能把武功捡回来,再疼我也能忍住。”
屋外,张三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双目微眯手捻长须不发一言,张翠山和殷梨亭站在门前时不时向着屋里张望着,但是隔着门什么也看不见,莫声谷焦急的在院中来回踱着步子,其余几侠也满脸急切的盯着房门。
正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之时,突然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几人赶忙迎了上去,殷梨亭急切的问道:“小越,我三哥怎么样了?”越荇一边擦着手上的水一边微微一笑说道:“殷六哥放心吧,俞三哥的骨伤已经重新接过了,扭转的经络也归正了,我给俞三哥上的伤药是我逍遥派的秘药,对治疗骨伤有奇效的。现在只要好好养着就行,等养些时日看看恢复的状态就知道了。”
张三丰来到越荇面前温声说道:“越小子,辛苦你了,让莲舟带你去休息休息吧。”越荇忙了半天确实有些乏累,便和众人说道:“俞三哥骨头刚刚接好,累的昏睡过去了,不要惊动他,等他醒来伤口会很痛,我留一张止痛的方子,如果实在忍不住就喝一剂,不过最好不要喝。”说完越荇递过一张方子,宋远桥接过方子说:“好,我知道了,阿荇你先去休息吧,辛苦你了。”越荇也没再客套,便跟着俞莲舟回了客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越荇用过早饭后又来到俞岱岩的屋里,检查过伤势,越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伤势有所好转了,俞三哥,你现在还不能动弹,最少还要半个月才能有知觉,毕竟你四肢的经络被扭转的时间太久了,现在虽然归正了,但是也有很大的损伤,伤口在药物的作用下会又疼又痒的,切记不能乱动,否则再伤到了就没法子治了。”说完后又根据伤情恢复的情况给俞岱岩开了一张方子调养。
就这样越荇在武当山呆了有半年多的时间,在这期间,俞岱岩的伤势慢慢好转,从勉强能用手抓握到在人的搀扶下可以走动就用了将近三个月,之后的时间里,越荇根据俞岱岩恢复的情况帮他调理,半年后,俞岱岩已经可以不需要人搀扶就能自由活动了。
当越荇最后一次为俞岱岩检查过伤势后,微笑着说道:“俞三哥,你的经络已经彻底长好了,骨头愈合的情况也没问题了,今后就可以慢慢重新修习武功了,恭喜你,你痊愈了。”
在一旁等着越荇检查的武当众人欣喜不已,莫声谷甚至已经欢呼出声了。宋远桥一拱手,对着越荇行了一礼说道:“越兄弟,你救了我三弟就是武当的恩人,武当上下感激不尽,今后若有用到我武当的地方,只要不有违侠义之道,我武当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越荇摆了摆手说道:“宋大哥不必如此,俞三哥为人正直忠厚,不应受此无妄之灾,医者仁心,既然我能帮上忙那就是最好的了。”说完又转头对俞莲舟说道:“俞二哥,为在武当山也呆了很久了,明日小弟就要告辞下山了。”
俞莲舟一怔赶忙说道:“阿荇,这些时日你一直在忙着为三弟治伤,都没有好好在山上游玩一番,明日我陪你在山上好好转转,住些日子再走如何?”
越荇解释道:“小弟有事要往昆仑山一趟,本来只是途经武当前来拜见张真人,如今已经耽误了时日,实在是不能再耽误了,待小弟自昆仑山回来时定然再来拜访。”
众人无奈之下只好送别了越荇,越荇离开武当山之后,一路向西而行,在这一路之上,越荇见到了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叹息之下更加痛恨元人的残暴。
一日,越荇在一座破庙中休息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声向着破庙处走来,越荇不想和人打交道,抬眼看了眼房梁,提气纵身跃了上去,刚在房梁上隐住身形,就见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来人将背着的一个口袋扔在地上,有人在破庙中找寻了一圈之后,将神像前的供桌用石头砸碎了,又拿了把刀把木头劈成小块点燃,另一人在火上架起了一口锅,打了水烧了起来。
一个年轻的汉子坐在一旁,一边往火里添着柴一边问道:“几位大哥,你们这是打算往那里去啊?”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领头的一个独眼男人说道:“王六啊,我们实话给你讲,我们这哥几个其实是前面黑虎寨的人,奉命出来打探消息的,这次要不是有你帮忙,我们哥几个都会被元兵给抓了去杀了,看你也是孤身一人,不如跟着我们上山入伙如何?”
王六想了片刻说道:“这见鬼的世道逼的人活不下去,当土匪就当土匪了,只要有口饭吃就行!”几人这才露出了笑容,正在这时,一旁地上的麻袋突然动了起来,里面还发出来呜呜的声音。
王六一怔问道:“几位大哥,袋子里是什么啊?我怎么看着像是活物啊。”独眼男人一笑说道:“老七,去把袋子里的两脚羊捉出来,拿到外面剥洗干净了,请新入伙的兄弟一起吃一顿。”那个老七狞笑着应了一声,伸手解开袋子上的绳结,从袋子里露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越荇在梁上微眯起来双眼,一股杀意涌上心头。这时,王六见到老七伸手去抓小女孩,赶忙拦在二人之间,惊愕的问道:“你们说什么?你们竟然要吃人!不行!”
独眼汉子眯起剩下的那只独眼冷声说道:“王六,你想干什么?这个鬼世道早死早托生,想做土匪就把你那点儿人性趁早给扔了,不然迟早会连累了兄弟们!”
王六伸手将放在一旁的棍棒拿在手里,冷声说道:“人和畜牲还是有分别的,王某羞与你们为伍,想杀了这孩子,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冥顽不灵!上!”独眼汉子冷哼一声命令道。一群人一拥而上,王六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独眼汉子手提一把解刀,来到他面前说道:“看在你帮了我们的份上,只要你亲手杀了这个小丫头,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你还是我们的兄弟。”
王六冷声说道:“你杀了我吧,我是人不是畜牲,不会做出同类相食的事!”独眼汉子狞笑一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给你留个全尸,就不吃你了。”说着提刀就要扎下去,突然,一道寒光自房梁上射了下来,从独眼汉子的眉心射入,从后脑勺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