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名柯]非自然生活 第15章 第十五章 秘密

……他就说，男主怎么可能是赤井秀一。

必然是兰啊！

虽然兰没有性转还跑到美国来做警察有点奇怪……但性别不重要，在这里就好！

江户川柯南兴奋得险些脱离工藤女士操控，自己动起来，可惜就算他真能动，估计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早看出这是一场回忆，一段过往的故事——关于工藤女士与毛利兰。

很难摸清她们具体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为在工藤女士十分有气场地来上一句“你真的舍得杀死我？”之后，毛利兰就像一头愤怒的犀牛般冲了过来，干脆利落接上一套扫下摆制上肢过肩摔，把工藤女士按在地上，咔嚓戴上手铐。

别说工藤女士了，江户川柯南都没反应过来，险些以为脸蹭地面那个可怜虫是自己。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默默让视角离远了一点。

完全是工藤女士自己活该，这种时候了还想着皮一下，除了助燃兰的怒火没有任何用处，何必呢。

以前似乎也见过类似情况，难道这是高智商犯罪者的通病……

工藤女士可能也没想到，现在说话还会让地上的泥水进嘴，只得默默任毛利兰施为，等她把自己从地上提起来，才郁闷地抱怨：“太粗暴了，如果我穿裙子怎么办。”

毛利兰冷声：“我不会听你说话。”

工藤女士：“一句都不听？比如我的接头人就在那边……”

毛利兰立刻一手挟着她单边上膛，稳稳指向巷口。

被紧紧勒住的工藤女士唇边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你也认识哦？”

毛利兰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但江户川柯南能凭借虚假的青梅竹马经验看出，她在紧张。

雨声哗哗，如跳动的音符，却盖不住高跟漫步敲击地面时清脆又规律的敲打。

像敲门声一样。

举着黑伞的窈窕身影渐渐走近，尖锐的伞面犹如鸟类突出的喙。她越走越近，伞面流淌的雨却像缀珠的面纱，无论怎么分辨都无法看清她的真容。

“晚上好，”她说，“我的Angel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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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黑的视野画面一闪而过，等江户川柯南再次睁开眼睛，他又和工藤女士一起回到了暗无天日的牢房。

论昏暗程度当然是雨中小巷，但看见墙砖也的确挺让江户川柯南眼前一黑。他受够工藤和赤井这两人毫无营养的你来我往了，不肯换场景能不能申请换个人附身。

以及刚刚那是什么，梦中梦？宣传片？堪破了部分“赤井秀一身份谜题”后的新角色播片？半遮半掩是生怕他知道的太快？

工藤女士似乎笑了一声：“哎，亲爱的——”

江户川柯南几乎以为这是在对自己说话。

工藤女士：“你是不是没话可说了，那不如谈谈你父亲？”

江户川柯南：“……”

赤井秀一：“？”

原来还是在折腾赤井秀一。虽然看腻了，但再来点也不错，就当在虚拟世界报现实猜来猜去之仇。

左右他只是一块糖啊。

刚在现实搞完大事的江户川柯南闭着眼睛躺平了，没注意到工藤女士若有所思地看了她的糖堆一眼。

而江户川柯南听着听着，再次觉出了一点不妙的感觉。

他明显感觉到——赤井秀一再次调整了心理策略，试图以示弱的方式攻破工藤女士的防线。

他主动提起了自己的父亲。

并且，从他们的这次相比起交换情报、更像是闲谈的聊天中可以得知，他是为了寻找自己失踪的父亲，才加入了FBI。

“我为此深表遗憾，”工藤女士的语气听来颇为真挚，如果不加上后面这句：“他可能早已去世，才一直是失踪状态。”

“我知道。假如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会想办法为他报仇。”

这话也能聊下去，你们真是强悍的成年人。江户川柯南再次眼不见为净地闭上了眼睛。

工藤女士又莫名笑了起来：“父亲嘛，总是在失踪，你只是因为他没有偶尔露面就认真开始找他了，还挺可爱。有什么线索说给我听听？”

赤井秀一毫无停顿地说：“他也许去了那个组织。”

“喔……”

江户川柯南刚坐起来，又差点因为下一句话躺回去：“哪个组织？”

有意思吗！！

大概很有意思，反正这两个人玩得很快乐，只有他这个虚假的，需要从这两人漫无边际的话里捞少得可怜的干货的十七岁高中生感到绝望。

怎么说，因为赤井秀一的袒露，情感上的动摇与示弱，牢房里现在的气氛有点微妙。

非常微妙。

江户川柯南一直试图阻止自己想原著中的情节。他先前不应该特意重新把某些书重新复习一遍，奇怪的印象要洗不掉了。

吸血魔王德古拉的新娘什么的固然和原著的两位、和眼前的两位都全然不搭边，可它身为一种意象，就是难免扰动着这些交流的普通性。

当然，这些交流也并不普通，一不小心，就会突入到重点环节。

“他们似乎在商议把你挪去隔壁州受审。”

“你不舍得与我分别？”

“某种意义上，没错。你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你心底……你的内心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我还真有点想赞成你，通常我也不喜欢否定别人，做打压置换。但你实在说得毫无诚意，牢房外的乌鸦演技都比你好一些。”

她长长地，无聊地叹息出声。

“布莱克先生就比你聪明许多，他完全没费心思在贝尔摩德身上。组织，黑邦，犯罪团伙，什么都好，他们要的都不是让美国覆灭。真覆灭也不是很难，可这个庞然大物倒下了，他们又要吃什么？”

“我和长官的观点有些不同。”

“没区别，活人的残羹剩饭总比尸体更美味，这是你们调查局的立身之本……你们只需要调查，而不需要解决问题。”

“……我不接受这种想法。”

“他会把你踢出去的，通过随便去哪里卧底的方式。”

“没关系。只要我不死得太快，就还有机会。”

“真的？你会在心底不断重复你的信念吗？像学校里教的那样？罪犯就是罪犯，他们沾满恐怖的罪恶，不能对他们有丝毫怜悯。但你不太一样，你是人赋神权的暴力机关，即使手染鲜血，也可以纯洁如初，你的权力会代表一切原谅你？”

“……并非如此。”

“我开始期待你的未来发展规划了。其它事？”

“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喜欢薄荷糖吗？”

“当然不。”

赤井秀一朝她点了点头，离开了。他很聪明，早就猜出了真相，也清楚知道自己不能猜到真相。

返老还童是何等可怕的惊天秘密，他还不想直接在这里折戟沉沙。他不关心这些，他还没到需要关心这个的年纪。

江户川柯南也早在一开始就猜到了。工藤女士说的薄荷，大概率指的是薄荷烟。薄荷醇本身有轻微上瘾的作用，许多人将它视为应该管制的品类，美国烟草局也一直在计划立法禁止薄荷烟生产，但面临的阻力巨大，频频失败，并且越来越无法控制。他曾经听其它分意识吐槽过，再这么下去，大｜麻都会变得合法。

他们一起目送他离开。工藤女士拿起了这颗特殊的糖。江户川柯南在她明亮的眼瞳倒影里，看清了自己身上包着的包装纸。

HALLS，荷氏薄荷糖。薄薄的塑料纸上成排地印着它的标志，但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

事实上，它写满了密文。白色的纸上布满白色的隐文，不着痕迹地微微凸起着。

看着工藤女士剥开糖纸，将自己丢进嘴，随手将外包装揉成一团扯碎，黑暗里的江户川柯南内心只有两个想法。

监狱果然没用。

美国是不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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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一夜多梦。

江户川柯南睁开眼，深吸一口气，掐了自己一把，从床上坐起来。他刷牙，洗脸，吃饭，险些把汤碗泼到自己身上。

“博士，柯南还没有恢复过来吗？”

步美接过果汁，先很乖地道了声谢，才有些担忧地说，“他都连着好久拒绝我们的周末邀请了。”

“柯南好像得了一到周末就特别懒惰的病。”

“我知道，我父母也有一样的症状。”

江户川柯南：“呵呵……”

都怪可恶的FBI。

“柯南的表情好可怕。”

“脸都扭起来了。”

“吃了酸橙子？”

“是因为吃了薄荷糖，”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恨薄荷糖。”

趁着几个孩子去玩自己新做的不需要很大的风也能飞起来的风筝，阿笠博士悄悄地问：“新一，你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啊？和那个组织有关？”

“没有，”江户川柯南努力回神，忍不住说，“某种意义上，比组织可怕多了。”

如果现实中的赤井秀一是组织成员，那他带给自己的心里阴影将和琴酒不相上下。如果他不是，并且恰巧是FBI，那他给自己的阴影会比琴酒大得多。

虽然还没有和宫野明美最终确认，但毫无疑问，赤井秀一的真实身份是卧底。

FBI派到组织，组织派到FBI，不管哪种都不重要，全都恐怖得要死。

毕竟无论FBI还是组织看起来都没什么良知，而卧底会兼收并蓄两种不同风格的无耻。

虽然之前考虑过主动联络上对方，但仔细想想果然还是算了……宫野明美也是个不小的不稳定因素，如果献祭赤井秀一能换来她妹妹的安全，她毫无疑问会这么做。

她并非缺乏正义与良知，只是有太多东西横亘在了内心之前。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却无法坐视妹妹受到伤害，像一头警觉的野兽，为了幼兽而挡在天敌之前。

幸好，她很清楚地知道组织并非什么可以托付的良善之地，待在那里并不安全，因此并没有选择衷心地出卖，愿意听从他的劝解，慢慢在复杂的组织里周旋。

江户川柯南努力复写起梦中的密文。他的记性很好，但那些字母太小，何况他是从工藤女士眼中的倒影看到的，不仅模糊残缺，还需要镜像反转，外加破解暗号。

他夹着笔杆，看着满纸乱涂乱画一样的字迹，郁卒地叹了口气。

工藤女士的越狱已然是板上钉钉，他已经无法判断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固然无法容忍工藤女士这样的罪犯在外面横行无忌，但也不觉得她应该被带去研究返老还童的秘密。

那些国会议员背后说不定也是组织在搞鬼，啊，地狱笑话中的地狱。

这个世界还有没有一点能让人快乐的事了——

“重磅！知名国际大盗‘1412’，也就是为我们所熟知的怪盗基德，时隔多年，重出江湖，并将目标放在了国内财阀家族铃木的传家之宝——”

江户川柯南：“…………”

不是这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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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