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醉春 第12章 if·箱中箱

这是一个神奇的盒子，碰到盒子的人会被拉进一场比赛。

主办方承诺，将会实现最终获胜者的一个愿望。

本次比赛将会邀请六名选手，分为三个队伍，接下来就去看看每位选手的现状吧。

夏油杰【咒术师】（17岁）

夏油杰照例调服诅咒后，诅咒消失的原地留下一个发着白光的四方体。

“这是什么？”夏油杰走上前将四方体捡起来，不过手掌大小的四方体沉甸甸的拿在手中很有分量。

夏油杰没有从上面感受到咒力，可也不能排除是其他危险物的可能，所以在确认这是什么东西之前最好还是留个心眼。

他这样想着，将四方体揣进口袋，坐上回东京咒术高专的车，同时还不忘跟某人发消息分享自己最近行程的同时接收对方分享的生活。

·看来第一位选手已经准备好了，让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选手——请问你有什么一定要实现的愿望吗？

夏油杰似乎感受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他却没有感知到任何。夏油杰只是皱着眉头合上手机，拿出方才捡起来的四方体，仔细端详。

·原来如此，这位选手的愿望是和喜欢的人陪伴在一起，不要遭受离别的苦难——不过愿望要说出来才能实现，憋在心里就会像不发芽的种子在泥土中腐烂。

她【人类】（17岁）

她蹲在扭蛋机旁白，犹豫了很久。

放学路上这一排扭蛋机出现在这里很久了，她从来都不感兴趣。

可今天不知怎么，她有一种一定要玩的冲动。

“唔……”她犹犹豫豫，手却很诚实的掏出了硬币，推进投币口，接着按照扭蛋机上的提示操作了一番机器。

咣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她从出口拿出一个扭蛋，打开里面是个会发光的正方体。

“里面没有这个商品吧。”她对比了扭蛋机上面的图案，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正方体，“是扭蛋机坏了吗？还是去找店员小姐姐换——算了，这个正方体看起来也蛮好看的，留着吧。”

她将正方体塞进书包，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呼，好险，差点就要与第二位选手失之交臂，不过好在经过这一番极限救场操作，我们的第二位选手也已准备就绪，现在就来采访一下——请问你有什么愿望吗？

·嗯嗯，哦——这位选手的愿望非常朴实无华，希望每天都开开心心，希望大家每天都开心。这种简单的愿望才最难实现啊。

夏油杰【诅咒师】（26岁）

“夏油大人，这是教徒献上来的贡品。”菜菜子和美美子两姐妹整理好教徒们献上来的物品后，朝夏油杰汇报。

“放在那吧……”夏油杰照例往摆放物品的地方瞥了一眼，对于普通人送来的东西他不会过问，也尽量不去插手。

夏油杰只看了一眼，却意外的看到了散发着柔和白光的东西，像是魔方却无法扭动，每面也只有一块，他停下离开的脚步，“那是什么？”

菜菜子和美美子顺着夏油杰的目光看过去，同样看到了白色的方块，“送来的名册上似乎没有这个，需要我们把它扔出去吗，夏油大人？”

夏油杰走到白色方块旁边，伸手将方块捡起来，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她会放在桌子上的摆件——不。夏油杰闭了闭眼睛，关于她的东西夏油杰什么都没留下。

毕竟再看到那些东西夏油杰就会不受控制的想起自己杀死她的那个画面——明明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她的样貌、她的声音表情和最后一面时脸上惊喜与错愕的神色却还是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就这样吧。”夏油杰握紧手掌，将白色方块抓紧，“我把它丢出去。”

“让我们来就好，夏油大人。”菜菜子与美美子走到夏油杰近前。

“我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夏油杰这样说着，走向门外，走过拐角却将方块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留着吧，当个摆件也不错。

·我们的第三位选手也已经准备就绪，不过看起来第三位选手心事重重啊，让我们来采访一下——请问你有什么愿望吗？

夏油杰带着白色方块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将白色方块重新拿出来仔细端详。

·哇，心里好多愿望啊：消灭世界上所有的猴子？猴子也有自己的可爱之处嘛，世界上莫名其妙少了这么一个物种可是会很让人头痛的哦——忘记她？越是想要忘记却记得越清楚，看来这位选手心里很在意这个人哦——希望她和自己一样是咒术师？可是事到如今这个愿望还重要吗？

它【诅咒】（17岁）

黑龙栖息在巢穴，良好的睡眠习惯有利于成长。

它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等到饥饿感充满大脑时，它睁开眼，冷漠的金色的竖瞳。

黑龙庞大的身躯瞬间缩小，变成人形，力量并不足以支撑它变成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所以它的人形仍旧保持一部分龙的形态。

头上是峥嵘的黑角，眼睛是金色的竖瞳，整张脸勉强保持它理想的样子，从下颌开始还有渐退的鳞片，一条手臂是龙的爪子，尾巴也在身后甩来甩去。

·第四位选手看起来很难接近的样子，不过没关系主办方准备了万无一失的方案。

它离开巢穴，刚好自家门口就路过一个很中意的食物。

它伸手将情绪光团取出来……为什么是方块，光团不应该是圆球状吗？

算了，先拿着吧。它收起情绪方块，继续寻找食物。

·第四位选手也已准备好，我们这就来采访对方——请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爱□□活我□□□死□人□□食物……□弃□□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小编也不清楚，不过没关系，它还在成长，将自己的愿望说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夏油杰【咒术师】（？7岁）

·应选手要求，不予放出详细年龄。

某天，夏油杰终于下定决心将她的东西收拾一下，哪怕全都放在一个大箱子里，时间久了里面的东西也说不定会损坏或者生锈。

在夏油杰还是诅咒师时曾将她的东西全都舍弃，但诅咒师的同伴们（以菜菜子和美美子为首）偷偷将一部分保留了下来，她们担心夏油杰以后会后悔。

不过夏油杰相当嘴硬，哪怕得知她的东西没有全部被舍弃后心中非常高兴，也绝口不提当初后悔俩字。

然后就像现在，即便她的东西就在这里，夏油杰也不敢打开多看几眼。情绪慢慢积压，沉重到让人觉察不出悲痛的麻木，这个时候他打开了箱子。

里面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物品，毕竟都是现代社会了，遗留下来的东西也不过是每一家商店的缩影。

夏油杰将其一件件拿出来，或是擦拭上面的灰尘，或是除掉上面的锈迹，放在桌子上柜子里，放在它们本应该放在的地方而并非仓库。

最后，夏油杰拿出一个有些黯淡的正方体——是小夜灯吗？他想，但也没有看到充电的地方。

夏油杰随手将其放在柜子上。

·很沉重的一位呢，不过还是要按照惯例采访一下——你有什么愿望吗？

·想让死亡那刻来临的更快些，希望可以再见她一面——很常规的愿望啊，似乎不用成为获胜者也能实现呢。

祂【□□□】（17岁）

·导播，这是怎么回事啊，一模一样的年龄怎么出现了三次？我们不是每个年龄段都分开了吗？

祂伸手，白色的方块落在祂手上，“这是什么？”

·导播导播！怎么直接把东西放到祂手上了，不是应该让祂不经意间发现吗？！

“谁在说话？”祂举着白色方块再阳光下看了一圈，无人应答，“再不出声我就把这个东西扔掉。”

·别啊，别啊，咳，这是参加某个比赛的钥匙

“比赛？没兴趣。”祂随意的将方块一上一下抛起来。

·成为冠军就可以无条件实现一个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这你都不心动？

“实现愿望？你看我这样还需要别人帮我实现愿望？”祂说，“如果只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还是尽早离开吧，这个东西也一并带走。”

·去参加吧，很好玩的，求你了求你了

“有很多人参加？”祂不为所动，垂眸看向白色方块若有所思。

·也不是很多啦，除了您之外，其他选手都不知道自己报名参加了比赛这回事

“都有谁？”祂问。

·这……不好吧，选手的个人信息在比赛开始前都是需要保密的

祂抬手准备将白色方块扔出去。

·别扔别扔——有曾经的您……

“曾经的我？”祂慢慢收回手，白色方块放置在祂掌心，“那就去看看好了。”

·感谢您，那么按照惯例，您有什么愿望吗？

□□□□□□□□□□

·？那个……能让我们看看您的愿望吗，只是看一眼，这也是流程

活下去——永远的活着。

————

选手均以准备就绪，六位选手分为三组，比赛正式开始——

【纯爱组】——不Kiss就打不开的房间

她只记得自己写作业时睡着了，再醒来时自己就出现在一个白色的房间中。

“在做梦？”她狠下心给了自己一巴掌，“好痛！”在梦里也会觉得很痛啊。

这个房间大得出奇，全部都是白色，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边界。

她走来走去，也不确信自己走的是否是直线，“哎呀。”她一头撞在同样为白色的墙壁上。

“你怎么也在这里？”夏油杰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转身看到正朝她走过来的夏油杰，“杰？好难得啊，竟然会做梦见到你。”

听到她的话，夏油杰一怔，“是啊，你在做梦呢，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好啊，梦里的人也会知道自己是梦里的人吗？”她伸手拉住夏油杰的手，两个人朝另一边走过去。

“你今天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夏油杰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与科学相悖的东西，于是尽量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梦。

“奇怪的东西，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不过今天从扭蛋机中得到一个白色方块摆件。”她说。

“白色方块……”夏油杰也想起自己见到的从诅咒身上掉下来的白色方块。

“对啊对啊，你是不是也有一样的东西？”她随意的说着就看到前面有扇门，“有门诶。”

“先别乱跑。”夏油杰抓住她即将跑开的手，“我过去看看。”

“我也要去。”她跟在夏油杰身后走近那扇同样为白色难以分辨的门。

夏油杰将手搭在门把手上，门被锁着，没有看到锁孔。

“打不开吗？”她从夏油杰身后探出头，“没办法，梦里就是这样，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可这也不是梦啊。夏油杰嘴唇微动，却还是忍住了说实话的冲动，“你能闭上眼睛吗？”

“好吧。”她闭上眼，“需要很长时间吗？”

“很快就好。”夏油杰尝试召唤出诅咒，完全没有问题。

诅咒蓄力撞击到门上，不仅没有声音，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夏油杰表情严肃起来，他的咒力也朝门上扑过去，同样没有效果。

这个时候夏油杰注意到门上有一行小字，同样是白色，不注意看很容易忽视，他凑近了去看——这是一扇不Kiss就打不开的门。

夏油杰沉默了一瞬，这是什么展开？他又踹了几脚门，的确打不开。

夏油杰低头看着还闭着眼睛的她，要不试一下？夏油杰慢慢低头，快速亲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

“嗯？”她有些困惑。

“咳。”夏油杰再次旋转门把手，没有任何阻力的打开了，“可以睁开眼了。”

她睁开眼，看向夏油杰，还有眼前这扇推开了的门，夏油杰的耳尖有些红，“门就这样打开了？”

“对啊，梦里就是这样吧，没有规律。”夏油杰说着把门完全推开，“我们出去吧。”

“好，话说刚才……”她看向夏油杰。

“嗯？”夏油杰装听不懂的样子。

“还是初吻呢。”她的手指点在自己嘴边。

“我也是哦。”夏油杰说。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夏油杰。

“没关系吗？”夏油杰问。

“是在梦里啊。”她说。

【养老组】——不记得对方就打不开的房间

祂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这个纯白色的房间，真是神奇的力量，祂活动着自己的手脚，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似乎是本体来到了这里。

这都不重要，祂来这里只是想见到过去的自己。

“好久没梦到你了。”教师杰的声音响起，从祂的身后传来，“你都不怎么来我的梦里呢……”

祂转身看向教师杰，岁月在教师杰脸上留下些许风霜，祂晃神了一瞬间，时间对祂来说并无意义，透过教师杰日渐衰老的人类的身躯，祂仍就能看到那个年少的他。

“你还是这样年轻。”教师杰原地坐下，“这场梦维持到什么时候呢，稍微陪我一会吧。”

祂走到教师杰身旁，坐下。

“今天我终于把你的东西收拾了一边，多年前新奇的玩意，放到现在也只有二手商店能淘到。”教师杰自顾自的开口，“我们也没能留下太多合影，那时候拍照还不像现在这样方便呢……”

祂一句话也不说，坐在教师杰身边，听着对方一句一句的说着。

“……每一届咒术师的资质越来越低，我们也能感受到世界上的咒力终于一天会消失不见，不过想来也是，诅咒与咒术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合理，与其想着消灭普通人或者将普通人全都转化成咒术师，让咒力消失才是最优解吧。”夏油杰絮絮叨叨，“如果能早点知道，如果能早点看到这一点的话……”

祂身形一倒，脑袋躺在教师杰的腿上，本来就散开的头发铺得到处都是，祂看向对方的眼睛。

教师杰的声音一顿，接着伸手贴在祂的侧脸上，冰冷不像是活人的温度，“你之前就喜欢这样躺着，这样看着我……”

教师杰这样说着，伸手盖住祂的双眼，挡住了那一模一样的视线，“不要这样看着我……你再也回不来了，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不要在梦里给我虚假的期望了……”

祂把手放在教师杰的手背上，开口，声音是无数人层层叠加的回响，“好久不见了，杰，我不是你的梦。”

“别骗人了，怎么可能不是梦呢，不管是诅咒还是人类，你都已经死去了。”教师杰将手拿开，看着祂的眼睛。

“总而言之，这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这里有不同年龄段的我，既然你在这里，那也肯定有不同年龄的你出现在这。”祂说着，灵巧起身，朝教师杰伸出手，“要去看看吗，站在未来的节点上回看过去的自己。”

“好啊。”夏油杰显然不相信这里不是梦，于是抓住祂的手，起身，“在离开这里之前，和我跳支舞吧。”

“你会跳吗？”祂问。

“并不会，只是突然想请你跳支舞。”教师杰说。

“那就来吧——要有声音。”祂朝一旁轻声道。

一阵轻柔的音乐响起，两个从来都没有跳过舞的人随着他们记忆中的舞蹈的动作移动着。

两个人的舞步都很烂，没有脚踩脚摔倒很大程度是一位走路时完全脚不落地，而另一位有着优秀的肌肉记忆绝对不会踩到对方。

“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吗？”祂问。

“我还以为在梦里会跳得很好呢。”教师杰脸上带着点点笑意。

“那我们离开这里吧。”祂没有松开手，和教师杰走到门前。

祂注意到了门上镌刻的白色小字，门把手就近在咫尺，何必去验证这个问题呢。祂抬手，门自动打开。

门外面同样是白色空间，不同的是外面已经站了两个人。

夏油杰将她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祂与教师杰从房间中走出。

“好厉害，竟然还可以梦到另一个自己和你诶，杰。”她从夏油杰身后探头看向走向他们的两人，满脸惊讶。

“那是？”教师杰也看到了那两个人，不由微微睁大双眼。

“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吧。”祂松开手朝对面走去。

“那就是我吗？！”她语气激动，恨不得立刻跑到祂面前看个究竟。

夏油杰立刻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释放诅咒朝对方扑过去。

“什么？什么？”她想推开夏油杰，却没能成功。

教师杰见状也立刻释放诅咒，双方诅咒对冲，无人伤亡。

夏油杰见状表情严肃起来，“你们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祂的声音出现在夏油杰身后。

夏油杰猛然回头，看到祂从背后环抱着她——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岁月不曾在这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却从细微处有了区别。

夏油杰连忙身后，却没能抓住她，“放下她，她只是——”

祂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表示噤声，“要安静。”

夏油杰脱口而出的话像是被人按下静音键。

她看到自己飞着远离夏油杰，于是她回头看向祂，“你是我吗？”

祂的脑袋轻轻和她贴在一起，“是啊。”

“那个也是杰吗？”她又问。

“是吧。”祂耐心回答。

教师杰走到夏油杰旁边，看向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白天不该整理东西的，怎么会梦到这么多人呢？”

“这里并非是梦。”夏油杰说，“你们到底是谁……”

“如果这不是梦，那么我也有同样的问题，你们——不，你是谁？”教师杰看向夏油杰，从外貌来看是自己年轻时的样子没错，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段经历。

“我是夏油杰，东京咒术高专的在读咒术师。”夏油杰说。

“我也是夏油杰，如假包换。”教师杰叹了口气，“如果这不是梦的话，那就是什么强大的咒具了。”

“祓除诅咒时得到了一个白色方块，应该和白色方块有关。”夏油杰冷静分析。

“这么说来，我也找到过一个白色方块。”教师杰想到自己从箱子里翻出来的方块，忽然说。

“既然我们是一个人，那么我先确认一下，我到那个时候还是咒术师吧。”夏油杰说。

“……是啊，我还是咒术师。”教师杰看着自己年轻稚嫩的脸，想将自己竭力避开的未来告知与他，却发现无论如何自己都开不了口，规则使然，也便只能这样了。

“你也是祓除诅咒时捡到的吗？”夏油杰接着问。

“……不，我是在收拾遗物是看到的。”教师杰脸上满是悲伤，看向祂和她。

“难道？”夏油杰心里一惊，难怪她们两人一模一样，不像自己，能明显看到衰老的痕迹。

“是啊，在那个没有她的未来。”教师杰缓缓开口。

“可以避免吗？”夏油杰这样问。

教师杰看向过去的自己，接着目光移向中间那扇未开启的门，“或许从这扇门里走出来的人会回答你的问题。”

夏油杰同样看向那扇门。

“你会飞啊。”她目不转睛地看向祂。

“是啊，要来试试吗？”祂问。

“好啊。”她点点头，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笼罩，整个人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好神奇啊。”

“开心吗？”祂问。

“很开心哦。”她点点头。

“开心就好，你的每一天开心就好。”祂伸手抓住她的手掌，两个人在空中旋转。

“……是因为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吗？”她忽然问。

“怎么会这样觉得？”祂没有否认。

“只是某种突然的感觉了，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梦到了未来年纪大了的杰，和没有任何变化的我自己，肯定就会有这样的预感吧。”她看向祂，语气认真。

“你会活很久很久，活到世界的尽头。”祂轻声说。

“所以为什么这么久了，这扇门还没有打开？”夏油杰问。

“或许，他们需要一点时间？”教师杰不确定的说。

【纯恨组】——不爱对方就打不开的房间

它吃饱喝足后，重新变成黑龙窝在巢穴中的沉睡，在它合上眼睛的瞬间，它整条龙出现在白色的房间中。

它感知敏锐，立刻睁开眼睛，扫视周围——不是熟悉的环境，连它珍藏下来的情绪光团都不见了。

它立刻展翅，在白色的房间中寻找离开的路。

教主杰刚刚结束又一场与教徒的会面，整个人晦气得不行，只想在猴子们离开后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

教主杰前脚刚离开礼堂的门口，眼前的景象一遍，从标准日式庭院的走廊瞬间来到了白色的房间。他立刻警觉，环顾四周——这是什么诅咒的生得领域？

这样想着，他看到了展翅飞在高空的黑龙。

“诅咒？”教主杰召唤出诅咒迎上去。

黑龙本意不想理会人类，它现在吃饱了，对食物没有太多执着。

教主杰却想调服这只诅咒，这么强大的诅咒，虽然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不过既然让他在这里碰到了，他就想要收入麾下，不管是用来战斗还是送那些猴子上路都是不错的选择。

它瞥见了朝自己冲过来的诅咒，这些脑子不好的低劣的同类要么被祓除，要么就被咒术师操控，转过头来对付同类。因此它对同类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怜悯。

它一尾巴就将飞过来的诅咒击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方飞去，它还要去找离开的路，没时间浪费在小人身上。

教主杰自然不肯让诅咒逃走，他虽然不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但刻在骨子里下意识调服诅咒地意识还是让教主杰挡在黑龙面前。

它抬起爪子朝教主杰冲过去。

教主杰先放出诅咒拦住黑龙片刻，接着他一拳打在黑龙身上——除了操控诅咒战斗外，他的体术技能也格外强横。

它被教主杰一拳打中，从空中坠落，摔到地上——人类实在是太烦人了。它嘶吼一声，咒力从它身上朝外释放，将教主杰掀飞。

教主杰见多了这种场面，很快稳定住自己的身形，操控诅咒吸引黑龙的注意力，自己则再次欺身而上，充满咒力的一拳朝黑龙砸下去。

它一巴掌将冲上来的诅咒拍扁，便注意到教主杰的攻击，黑龙的身躯实在太过庞大，想短时间躲开不太可能，于是它硬抗教主杰一击，黑龙的一侧出现一个破损的伤口，腐蚀一切的黑血缓缓流出。

黑龙的形态对付没脑子的同类绰绰有余，对付狡猾的人类就有些不够看了，它这样想着，再次释放一波咒力，为自己争取时间。

教主杰后退后，用咒力扫开面前的阻碍，看向黑龙。

它重新变回人类的形态，龙形态一侧的手臂滴滴答答流着黑血，能腐蚀一切的黑血却没能在这个白色房间的地板上留下任何痕迹。

它那双竖瞳紧紧的盯着夏油杰，同时抬手，它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你是——不……”教主杰看到它后，仍不住往前快走几步，又硬逼着自己停在原地，“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什么？”

它虽然体型巨大，却并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我是谁？它还远没有能思考这种问题的能力。

它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它虽然认为自己比其他没脑子的同类高出一等，可也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自己好像缺失了什么东西，部分记忆，部分它本来有的本能，被谁分割了出去。

是谁呢？总不可能是自己不要丢到垃圾桶了吧。在它大量吞食情绪光团之后，它缺失的部分正在慢慢回来，它全都想起来那天也不会很远——却也不会是现在。

“□□□□杰□□？”它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叽里咕噜的声音，无意义的音节中只有名字最为清晰。

“你到底……”教主杰快速冲向它，教主杰脸上的表情惊愕至极，惊恐带着些许不易觉察的希冀。

它抬起一条手臂，手掌与手指一拉，情绪的细线瞬间将教主杰定在原地——这人身上的情绪强烈了起来，强烈到它能捕捉。

“死□为什么□□□我□□爱□□是□□□？□□”它带着冷漠的表情，说着一些它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词汇。

不过人类惯会脑补，阅读理解更是常态，教主杰听到它说出来的词汇后，情绪起伏更加明显，他朝它奋力伸出手，“没事了，我不会……我不会再……从今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它站在原地，冷漠的看向教主杰奋力想要触碰到它，它也不是在看教主杰，它只是在看教主杰那团越发明亮的情绪光团——虽然不饿，可来都来了，吃点什么吧。

它伸出手——

——

“好慢啊。”四个人蹲守在唯一一扇未开启的门面前，她忍不住开口。

“你们的门上也有开启条件吗？”夏油杰忽然问。

“什么开启条件？”她看向夏油杰，“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亲唔——”

夏油杰一下捂住她的嘴，“咳。”

“没注意到开启条件。”教师杰看向祂，“门可以直接打开吧。”

“门上的封禁条件对我无用。”祂语气平静。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可以从外面把门打开吗？”她问。

祂走到门前，抬起手，稍微停留几秒，却没有打开门，“……”

“怎么了？不行吗？”教师杰关心问道。

“这扇门，谁开都一样。”祂说着后退几步，让开门前的空间，“这扇门一直都是开着的状态。”

“什么意思？”夏油杰开始思考起来。

“那我要开。”她走到门前，二话不说按在门把手上，接着轻轻一推，紧闭的门被推开了一道门缝。

“？”它感受到了房间中空气的流向变了，这就意味着有通往外面的通道被打开了，它立刻收回手，跳到空中重新变成黑龙朝门的方向飞去。

“别走——”教主杰身上情绪的细线无人操控紧接着消失不见，他立刻追随着它往门的方向奔去。

呼啸的空气从门缝中吹出，夏油杰立刻将她拉到一旁。

门啪的一声完全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头巨大的黑龙收敛起翅膀俯冲进门框。

“那是——”教师杰见过黑龙，曾经的第一眼也是最后一面。

祂只是侧身，它与祂擦肩而过。

黑龙在空中盘旋着飞了一圈，发现这不过是个比先前房间更大的空间而已，于是它落向地面。

祂朝黑龙伸出手。

它盯着祂看了几秒钟，由龙变成人，轻轻的抓住祂的手。

“□活□□□□□”它说。

“是啊。”祂恍若能听懂它的意思，“所以，不用担心。”

教主杰跟着冲到门外，定睛一看周围竟然还有不少人。

“这也是我吗？！好酷啊！”她溜到它身边，抬手轻轻抚摸着它身上龙的鳞片与甲胄。

“小心些。”夏油杰没能抓住她，也就由她去了。

“你们……”教主杰一时半会没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个自己，还有几个不同形态的……

“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夏油杰直接问。

“这个问题你来回答最合适不过了。”教师杰说。

“……没什么。”教主杰并不认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扪心自问，当你重新回到选择的那一刻，你真的会走上另一条路？”教主杰看向教师杰。

“……”教师杰表情阴沉，却不说话。

“别打什么哑谜了，我想知道，我想避免她的死亡。”夏油杰打断这两个上了年纪的自己的对视。

“珍惜当下，这是我给你的忠告。”教主杰闭口不谈夏油杰的问题。

“……算了，问她们一样。”夏油杰不知道长大后的自己竟然变成了恶臭的谜语人，他轻啧一声，转身就朝另外一边走去。

“别去打扰她们——”咒力一瞬间混乱起来，同属于一人的咒力由三个不同的个体释放，同时召唤出来的诅咒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敌人身上也有己方的气息，不过诅咒们也只不过是按照命令行事，于是三方诅咒相互撕扯在一起。

从咒术师评级上来看，年轻的夏油杰略逊一筹，虽然三人的力量相同，可年龄带给对方的不只是衰老，还有日渐对术式及咒力的理解。

三人释放完诅咒，本体又用上体术，专挑脸打——夏油杰虽胜在体力充沛，可也第一个被压制。

教主杰与教师杰不相上下，当诅咒师的教主杰可谓是力量最强盛的时期，后面重新回归咒术师的教师杰则略微收敛自己的锋芒。

两人的战斗僵持不下，教师杰忽然掏出一把长弓。

教主杰立刻上前，只要不拉开距离，长弓就不会被拉开。

教师杰根本没想过拉弓搭箭，他直接抓着长弓的一端朝教主杰抽过去。

……

“哇……”她看着它变出龙尾，或者其他地方变成龙的部分，“好厉害啊。”

它沉默不语，最后直接变成黑龙带着她在天上飞了一圈。

祂也什么话不说，笑着站在一旁看着她们。

“我以后也会变得这么厉害吗？！”她一脸兴奋。

“你现在就很好啊。”祂说。

“人总是很贪心啊，总想变得更好，总想成为更好的人。”她伸手去描摹它的眉眼，长着鳞片的脸在触感上十分明显。

它以人的形态蹲坐在地上，从诅咒这一物种来看它已是最接近人类的形态，可在她们中间，它非人的感觉更甚。

“再多和我说说未来的事情吧。”她说。

“何必急着长大，你的下一秒，下一天，下一年……永远都如你所愿。”祂的手轻轻搭在她的头顶，像是神明的赐福，又像是来自未来的诅咒。

祂抬手，那个白色的方块从虚空中落在祂手里，“所以不必害怕……”

……

最终夏油杰和教师杰把教主杰按在地上打。

不为别的，只是感受到了些许诅咒师的作风。

其实除了杀人外咒术师和诅咒师也没什么区别，出门不报身份不看通缉令的话根本会有人分辨出到底是诅咒师还是咒术师。

可夏油杰还是凭借敏锐的感官感知到了其中一个自己并非是好人。

再加上教主杰语焉不详的句子，夏油杰敢断定绝对是诅咒师。

于是夏油杰果断再次加入战斗，和教师杰两人联手痛打一顿教主杰。

“哈……”教主杰却嗤笑一声，“这样好似过错都在我身上，可我们是同一个人，我曾犯过的错，我即将的犯错在你们身上都会发生……”

“我绝不会成为你这样的人。”夏油杰说的斩钉截铁。

“那就是拭目以待吧。”教主杰不屑和曾经的自己计较，左右不过是没长大的孩子而已，“那么你呢，你又要劝告我什么？”

“我什么都无法给你。”教师杰说，“因为我们都一无所有。”

“杰——”她的声音传来。

三个人同时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

“祂说可以结束了诶。”她朝夏油杰招手，“快过来啊。”

“来了。”三个人脸上都带着伤，夏油杰毫不在意地朝她那边走去。

她像往常一样跳起来扑在夏油杰身上，“你们打的好惨啊，在梦里也会痛吗？”

“稍微有一点，不过不要紧。”夏油杰接住她，将她抱在怀中。

教主杰和教师杰还站在那边，就是不过来。

祂与它一个手上拿着白色方块什么都不在乎，另一个仍未唤醒本体的记忆与理智勉强算作一只呆呆兽站在原地，看似什么都没思考，实则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你们两位也来这边吧。”夏油杰招呼教主杰和教师杰来这边。

教主杰和教师杰这才走到他们这边。

“这个咒具的效果是将同一个人的不同时期拉进来进行比赛，声称可以视线获胜者一个愿望。”人都到齐后，祂这才开口，“不过显然是夸大其词，它无法实现任何愿望。”

它？它看向祂。

“不是说你。”祂推开它的脑袋。

“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她一脸困惑。

夏油杰低头看看她，又抬头看向祂。祂再次做出噤声的动作。夏油杰便明白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教主杰问。

“【我全知全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祂抬手，白色方块在祂手中旋转，那道声音却不再出现，“以防万一，我把那个所谓的主办方杀了，问我什么时候杀的？在踏入这里的瞬间随便就杀了，生命诚可贵，我还想活得更久一点。”

“然后呢?”教师杰问。

“杀完后我才发现，这个东西的确可以小范围实现一个愿望。”祂举起手中的白色方块，“这个东西能制造出像这样的空间，空间会按照使用者的想法来构建，比如——要有森林。”

一瞬加，绿色从左到右蔓延，眨眼之间他们几人就站在茂盛的森林中。

“不算实现愿望，不过作为咒具来讲也还不错。”祂这样说，“我很喜欢，所以归我了。”

没有任何预料的，它动手了，快速朝祂伸手，却没有伤到祂分毫。

“你想要啊……那就来抢吧。”祂笑着说。

它朝祂扑过去，情绪细线从它之间蔓延。

祂只是轻轻一挥手，挡在面前的细线自动让开一条路。

教主杰紧随其后，诅咒快速冲出来拦在祂面前。

祂同样伸手，附加在诅咒上回溯的时间让诅咒全部回退到诞生那刻。祂打个响指同样能召唤情绪细线。

情绪细线将它缠绕住，它第一个出局。

“怎么突然打起来了？”她和夏油杰站在原地，看向不断追逐着的远处，同时还伴有特效一样的声光电。

“不过是在追逐泡沫一样的幻影而已。”说不想得到都是骗人的，可这么多年走过来，教师杰也到了能看开一切的年纪，沉溺虚幻不可实现的梦，只不过徒增自己的空洞罢了。

教主杰看到它被暂时绊住手脚却放弃了继续追逐祂，直接折返朝它奔去——教主杰伸手，从它身上逸散出来的咒力朝他手中凝聚。

它的确暂时没法行动不错，可这并不代表着它没法动用咒力。

“□□□□□□□□人□”它咒力全放，一瞬间白色的房间变成纯黑的空间。

“领域……”教主杰脸色一变。

进入领域后，它身上的情绪细线全都消失不见，它嘶吼一声，由人变龙，黑龙盘桓在自己黑色的领地。

黑色的人类的手掌从地下伸出，攀附在每个人身上——痛苦的、绝望的情绪。

它继续朝祂冲去。

“我承诺你一个让你满意的未来。”祂朝它张开手掌，“至于现在，就让这场闹剧结束吧。”

回退时间的力量附加在它身上，不管是领域还是力量都逐渐消散。

解决它，教主杰又冲上来。

祂轻飘飘的躲开，“你又为何想要？你的……大业依靠这个东西无法实现吧。”

教主杰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去夺取白色方块。

“……你也稍微冷静一下吧。”祂同样伸手，情绪细线将教主杰整个人缠绕，固定在原地。

“你们不来的话，我们就说再见吧。”祂飞回三人身边，一把抓住掌心的白色方块。

“我们今后还能再见吗？”教师杰忽然问。

祂只是看着白色方块没有说话。

“是不是要到醒来的时候了？”她听见要说再见，连忙问。

夏油杰看看祂又看看教师杰，欲言又止。

对还未成长为恶臭成年人的小孩子，祂很宽容，祂看向夏油杰，“我应许你，一个不会后悔的未来。”

“可我觉得后悔贯穿【我们】始终。”夏油杰与祂对视。

“那就试着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吧。”祂说着，手中的白色方块缓缓旋转，周围的景色逐渐坍塌，或是向下深陷地底，或是向上飞向天空。

它和教主杰是最先不见的人。

其次是夏油杰。

再然后教师杰沉默的看着祂，要将祂的一切都刻在眼底。

最后这里只剩下祂与她。

她慢慢消失，目光所及，看到祂悬浮在不断消失又重建的白色空间——重建出来的样貌非常眼熟。

那是她们的家。

怎么写出来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啊……（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样子）但看别人写的好像不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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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if·箱中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