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直哉x告别
走出包厢,风湿冷地吹着,四周一下就安静了。
那个叫直哉的小孩跟在蓝和悟后面,脸上一直挂着假假的营业笑容,走路轻盈,头抬的很高。
蓝觉得他像一只傲慢的小鼬,还挺好玩,正准备再看几眼,就被悟拉了回去,他要带他去看结界的薄弱处。
直哉在后头慢悠悠地问“你们几岁?”。
不等人回答,他自己抢答了“哦,我知道,你们七岁,我六岁多”。
“别人都说我会成为一个Alpha,然后遗传我老爸的术式。”看着前面两个牵着手的同龄人,他忍不住“他们都说我是天才。”
蓝其实无所谓回不回他,但是只要有悟在,他就不习惯和外人说话。再加上他看见悟皱起的眉了,所以干脆保持着沉默。
一时间只有风雪和三人在雪上行走的声音,他们沿着浅湖向前 。
“喂!”直哉的眼睛一直紧盯他们交握的手,有点焦躁了。
他打量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自认为抓住了蓝的痛点,迫不及待地“我说,你不会是他的童养媳吧?就那种……”
哒的一声,野世溪蓝和五条悟都停下站定了,禅院直哉看有效果,精神为之振奋“我叔叔就有一个,是个Omega,我听到他们说Omega好生养。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就是……”
他显然觉得这种东西可以随意讨论,稚嫩的脸庞,用着老旧的口吻,那满嘴的不在乎让蓝又想起山上庭院里,铃木优老师教的课,蓝皱起眉,转头想叫他闭嘴。
但是更快的。
“哗——”一只手已经握拳冲到直哉的鼻下,振荡起凛冽的寒风,停在离皮肤咫尺的地方。
禅院直哉受了惊吓,重心不稳,直接跌坐进覆了薄冰的浅湖,碎冰和湖水溅湿他的脸。
但都比不上面前的苍蓝眼睛冰冷。
五条悟如履平地踩在破碎的冰面上,俯视跌坐着的直哉。
无下限发动着,使他连裤角都未濡湿,眼中冰冷的怒火向面前的人倾泻。
“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什么啊?杂鱼。”
声音很低,没有过激的情绪,但让人觉得自己从未被放在眼里。
直哉湿淋着头发,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有点可怜。
他想说点什么掩饰自己被吓到的事实。
却发现自己生理性的喉咙哽哑,连开口讲话都做不到,身体本能被面前的同龄人吓住了。
“喂,闭上嘴,懂吗?”
那双冷酷的眼睛面无表情地逼视他。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自尊让他憋红了脸,审视时务的本能却使他屈辱地压着嗓子回答“是……”。
蓝旁观着这一切,心里原本的那一点不适早已没了踪迹,于是伸手催他“走了。”
五条悟这才转身牵着蓝一起离开。
细雪下,犹自僵在原地的直哉还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杂鱼‘——什么的,是学的东靖老师吧?悟。”
“啰嗦,知道干嘛要说出来。”
“噗噗,害羞啦……”
行过的步履都被风雪渐渐覆盖了,两个身影相伴远去,甩下了他一人。
这便是让禅院直哉刻骨铭心的初遇。
………
过了生日宴会,蓝和悟偷偷在策划的翘家行动,被五条守轻易一句话给打碎了。
“三天后开始,我和东靖童轮流带你们去出任务,记得准备一下。”
“啊?去家外面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悟和蓝一下子就软在训练场地上。如果是几个月前听到这个消息,想必二人会很兴奋,但是在已经策划好自己两个人偷跑的前提下,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出去就显得很无聊了。
五条守的眼中有微小的笑意:他们两个难道觉得自己的想法隐藏的很好吗?
“怎么,小鬼们,能出去就不错了,知道那些老头现在盯你们有多紧吗?”东靖童打了个响指“要不是我提出实战进步更快,你们就等着在家里再呆个几年吧。”
“我们又不是没法出去…” 悟气鼓鼓地朝地板翻了个白眼。
“能出去就好嘛。”
蓝乐天派的想着,压到没精打采的悟条上,来回舒展“菊奈会跟我们一起吗?”
“她不行,长老们安排了侍女跟着你们。”
唔……自从那个清晨菊奈向他效忠后,蓝本打算什么都带着她一起的,但反正现在他也做不到带着菊奈完全离开这个家,这事就等他和悟有实力以后再说吧。
蓝打定了主意,晚上就开始整理想带的东西。
他刚叫侍女把喜欢的枕头收起来。
“哆哆。”就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是铃木优,那个从山上和他一起下来的老师。
悟自从知道授课内容后,就对这位老师的感官不太好,要陪他一起出去。被蓝阻止了,他看出铃木老师有话要对他说。
夜色朦胧,院里只有春日石灯亮着茫茫的光,蓝和铃木慢慢地走着。
他其实和这个老师不算熟悉,在山上教导的内容早被叫停,已经离他很远了,训练又占了蓝大量的时间,铃木优逐渐演变成生活老师,教授的内容变成普世的常识,态度也不再像之前的那样极端。
“你和我的姐姐很像,她也是Omega。”这样一句没头尾的话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铃木优低下头来,看向他的眼睛“我是说她小时候。至于现在的她……我也好久没见到了,应该在加茂家吧。”
“我们曾是加茂家的旁系。”他顶着蓝疑惑的眼睛解释道“我改了姓氏,投入天元大人下属的无极院……因为……”
他停下了,低低的叹息。
“唉…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呢?”
显露出蓝曾经看到过的课后独自一人时的割裂表情,他向天吐出一口长气。“我要走了,也许会结束这种职业………我感觉自己一直做的都是错的…”
与其说是在和蓝交流,他更像在一个人自语。
沉默了很久后,他像才想起蓝。转向这个一直在旁边安静等待的孩子,他说“是你让我看清了另一种可能,谢谢你,蓝。请忘了我之前对你的教导,依照你自己的想法成长,好吗?”
哪怕这张普通的脸上还带着自我犹疑与迷茫,他的眼睛却是那样的真诚,蓝唯一听懂了这种诚挚,于是就这句对着自己的祈愿点了头。
“你一定是拥有了一个强大的术式,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拥有这种力量的,所以只为了你自己,也请拼尽全力。”他最后说着,抚了抚他的头发。
野世溪蓝察觉到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结束了,转身向屋内走去。他认同铃木老师叫他拼尽全力的话,却并不认同那句幸运。
那并非幸运,老师,那是我用痛苦唤醒的生而之资。
这个七岁的孩子脸上,被坚定信念燃烧的琥珀眼睛熠熠生光,照亮了黑夜。
日本鼬是黄鼠狼哦,个人觉得和长大后染了发的禅院直哉真的很贴合。
我原本不打算让蓝完全觉醒的,原本的设定里,他的术式有大缺陷。但是当我写到他看着倒在血水中的悟,笔就不受控制的写出“他的痛苦打破了某种束缚”,他就觉醒了完美的术式……
我愿意相信这是角色影响了作者(我)的设定(束缚),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最近需要压字数,所以这章有点短小,之后会爆更的。
还有就是评论区里的都是眼熟的小天使,我真的好开心,谢谢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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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直哉x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