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五条家的鹤 第14章 云天五理

［太奇怪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如同被按下快进键的电影，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违和感。

理子什么时候有了那样的亲戚？

还有那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正经绑匪。

鹤丸离开本丸多久了？

刀剑付丧神能在没有灵力供给的情况下长期维持人形吗？

最令她在意的是——

为什么鹤丸国永给她的熟悉感如此强烈？

仅仅因为审神者与付丧神的契约吗？

……

鹤丸微微侧首，注视着少女陷入沉思的侧脸。

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光，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突然停下脚步。

"雲酱，"他指向街角那家甜品店，声音轻快得仿佛在提议一场冒险，"要不要进去坐坐？"

山吹雲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是那家甜品店。去年飘雪的圣诞前夕，她曾在这里为理子买过草莓蛋糕。

时光荏苒，如今店门口的绿植郁郁葱葱，夏日的生机取代了冬日的凛冽。

"好。"她听见自己说。

＊

推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店内木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墙上挂着几幅复古的甜品插画。

温柔的店员女士迎上来："欢迎光临，两位需要点什么？"

"两份草莓蛋糕！"鹤丸的声音明亮如少年。

"一杯香柚果茶，谢谢。"山吹雲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窗外的夕阳将整条街道浸染成蜜糖色，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鹤丸将双手交叠置于桌面，指节分明。

他微微前倾身体，鎏金色的眼眸在斜照的光线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好了——"

他拖长音调，笑容狡黠，"现在是【坦白局】。"

『金色』

那双眼。

让山吹雲恍惚了一瞬。

像是迷雾中突然倾泻而下的阳光，流光溢彩。

在思绪回笼前，她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这世上...存在金色的海吗？］

她明白鹤丸的暗示。

有太多疑问亟待解答，但最先冲破唇齿的，是那个显得无关紧要却又让她万分在意的问题：

"为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定，

"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鹤丸的瞳孔微微扩大。他没想到她会如此敏锐地抓住细节。

"啊..."他轻声呢喃，"真是吓到鹤了..."

这不是关乎他计划的关键问题。当时为何要那样做？或许是一时兴起的捉弄，又或许是对那次擦肩而过的小小报复。总之，他从未想过她会执着于此。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山吹雲注视着对面欲言又止的付丧神，困惑更深。

"什么？"

"不，没什么。"

鹤丸回过神来，金色的眼眸重新聚焦，"只是鹤才想问呢。"

他微微偏头，阳光在他的白发上跳跃，"山吹，你真的...想起来了吗？"

"什么意思？"

她皱起眉，"我忘记了什么？"

等等…

一阵异样的战栗顺着脊背爬上来。

山吹雲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失去了什么重要的记忆。

［不会的，我的生活，一直如此。］

［不是吗？］

鹤丸静默片刻，最终只是轻声说："我知道了。"

山吹雲抬头望向他，黑曜色的眼眸中盛满隐约的迷茫与期待，等待眼前的人坦白。

"嘛，雲酱不记得也很正常啦！"

"......给我好好解释啊喂！！！"

＊

"既然雲这么想知道的话......"

鹤丸的指尖轻轻弹上她的额头。

"啊！"

"那就——自己想起来吧！"

刹那间，山吹雲的视野被一片耀眼的白光淹没。

意识如同被卷入漩涡的落叶，不断下沉、下沉......

＊

庭院中，樱花树开得正盛，微风拂过，粉白的花瓣如雪般纷扬。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穿着一件粉色的和服，上面绣着白色的樱花，那是母亲给我做的。

我站在庭院里，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记得自己当时很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

不对，我要找枫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