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无人伤亡 第9章 【姐弟】

1月底，开学日前几天。

月见在开学前几天专门下山一趟去找伏黑姐弟，之前专门托了夜蛾正道的人脉去查，因为只有具体的姓名年龄和信息，具体位置也只知道是在东京周围，范围太大，所以查的慢。

位置在琦玉县，是座典型的稍紧凑型的一户建，房主名字写的是女主人，一儿一女住在家里，父母都不知所踪。

月见去的时候带了很多吃食和一些衣物，两个孩子最大的津美纪也才7岁而已，不良哥伏黑惠才4岁。

月见无数次出声骂她俩不负责任的爹妈。

“伏黑甚尔，真不是东西。”

不远处耳力极佳的天与咒缚：？？谁他妈骂我？

月见可不会像五条悟一样全部依靠咒力去发现敌人踪迹，伏黑甚尔那么大一只的站在暗处，稍微留意下周围的人都能看到个影子，估计是偶尔良心发现看看孩子有没有饿死。

月见遥歌丝毫不怵伏黑甚尔，哪怕他强到成为挂逼。她有杀手锏，她可以帮他养儿子。

门铃响起后，月见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伏黑津美纪的声音传过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小女孩不敢透露自己父母长时间不在家的现实，门口总是摆着大人的拖鞋，甚至会在有陌生人找上门时大声喊爸爸妈妈，哪怕她们姐弟俩没有这种东西。

聪明的女孩。

月见遥歌柔声细语，“是伏黑小妹妹吗？是这样的，你的母亲伏黑女士拜托我上门给您送点东西。您可以和你妈妈问一下哦。”

月见查过，伏黑女士确实让自己朋友来家里给两个孩子送了点东西，但伏黑女士的社交圈子没什么好人，无偿的使唤人家表面迎合，其实根本就没往伏黑家里来过，东西也早就私吞了。

耐心的等门后的津美纪发完信息确认完信息，月见发现津美纪甚至不敢打电话给母亲，只能发简讯询问。

月见又暗骂出声，但这次用的是中文：“造孽呀，爹妈没一个好东西。”

七岁的津美纪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四岁的伏黑惠站在姐姐身后，两个孩子一脸警惕又忐忑的看着她。

“……”月见眨了眨眼睛，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萝卜头，忍着突然泛酸的双眼，展开笑容。

“你们就是津美纪和惠吧。”月见关上门，在门口放下手里的东西，蹲下身子，平视两个小孩，柔声说“我叫月见遥歌，终于见到你们了。”

“诶？阿姨，不是，姐姐你不要哭。”津美纪看月见实在年轻，改口叫了姐姐之后发现对方突然哭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找纸巾，顺便把人带进屋里。

另一边，门外的伏黑甚尔知道津美纪肯放月见进门肯定是他那个妻子的吩咐，心里想着这下孩子饿不死了，转身离开。

“姐姐，你不要哭了。”年幼的伏黑惠跑着送来纸巾，奶声奶气的说。

年幼的孩子更能直接的感受到外界的恶意，他在月见这里感受不到任何不好的东西，少女看向两人的目光都是温暖的，让伏黑姐弟忍不住亲近。

“谢谢小惠，谢谢津美纪。”月见看着这么懂事的两个孩子一时没绷住，怪丢人的。

“你们叫我阿遥姐姐或者月见都可以。”月见擦着眼泪，解释自己的来意。“伏黑女士这段时间可能不能回家，她怕你们姐弟俩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托我时不时过来看看。”

“……原，原来是这样。”伏黑津美纪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强忍着。有个失踪的后爹和不靠谱的亲妈，津美纪提早担起家庭的重担，懂事的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母亲可能不管她们姐弟俩了。

小小的伏黑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姐姐难过，他也难过，跟着一起哭丧着小脸。

月见伸手抱过伏黑津美纪幼小的身躯，另一只手又捞过小小的伏黑惠，双手安抚着两个小孩的背脊和脑袋，一边给予承诺：“没事的，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我会照顾好你们的。我保证，不只是因为我对伏黑女士的承诺。”

伏黑津美纪在月见怀里哭出声，听着月见遥歌娓娓道来关于她的往事，“其实我以前也有弟弟妹妹，如果还在他们的年龄要比你们要大一点。”

“那他们去哪了？”

“……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我不会难过，因为我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你们也是，爸爸妈妈确实很重要，但你们姐弟俩靠自己生活着这么长时间，没有爸爸妈妈的帮助就这么厉害，以后我做你们的姐姐，咱们一定可以过得更好的。”

“……嗯！”

小孩子真好哄，月见由衷感谢。莫名的情绪外露让孩子们的信任和依赖来的突然却不牢靠，本来应该再相处两天的。

还好孩子还小。

月见这两天没回学校，每次都哄完两个孩子睡下再走，第二天早上再过来。

伏黑姐弟也在假期中，已经躲在家里许久没出门，月见白天给孩子们做饭，喂小惠吃饭，和津美纪一起收拾房间，打扫卫生。下午带两个孩子去逛超市，回来教孩子们认字读句，告诉她们一些日常需要注意的事项。吃过晚饭帮小惠洗过澡之后就哄着孩子们睡觉。

充实的一天。

十几年来无处安放的母爱在伏黑姐弟面前得到了释放。月见算着自己手里的钱，可恶，加上太宰治□□时期的工资卡也才4亿日元。

……第一次觉得□□工资真低，直接给她10亿就没五条悟什么事了。

开学日前一天，月见嘱咐好伏黑姐弟，再三保证自己一周最起码回来三次，下周一定去带小惠和津美纪去公园放风筝，下次到家一定做好吃的汉堡肉……才不放心的离开伏黑宅。

临走时在伏黑宅四周面无表情的的打下好几个“场”万一有危险能第一时间发现。

开学之后的日子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在五条悟上课迟到，月见上课睡觉，家入硝子上课恶补临床医学的知识中度过，原本上课还算认真的月见遥歌在这新的学期彻底沦陷，除了个别课程之外也不抓同期的文化课成绩了，毕竟她虽然考试没问题，但课上表现也不行了。

当然，那个骚扰同事的国文老师被开除了，新老师兢兢业业，不去触学生的霉头。

高专一年级生里，只有夏油杰还在好学生的汪洋里苦苦挣扎。

毕竟都2006年了。今年家入硝子的课表里多了很多关于医学的课程，下午基本和其他人错开，只是偶尔过来进行体能训练。

而月见几人下午的时间开始做任务，三个人的等级在这摆着，接的最起码也是二级的任务，更多的是一级的任务，但因为是学生的关系，学校经常让两人或三人组队前往，单人任务很少。在提升经验的培养默契的同时，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当然，这是月见和夜蛾正道提的要求。

哪怕是最强的组合，月见也不想再看见上次的惨状。

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月见现在每隔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给夏油杰补一次吸收咒灵玉的“场”，随着她对咒力的掌控越来越强，时间间隔也越来越长。

二月七日，夏油杰被同期们哄骗出高专过了一次终身难忘的生日。

之后的几周在月见堪称强压的监督下，几乎没有越级任务和过多的任务量朝学生们压过来，连带二年级的庵歌姬几人都松了口气，毕竟咒灵是拔除不完的。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五条家和咒灵操使和反转术式的支持，月见遥歌最大的底气就是自己的同期。

家入硝子终于腾出时间来带着月见遥歌好好逛逛街了，两人在休息日邀请庵歌姬一起逛街。

“什么？有五条悟？那算了，你们玩的开心。”看着庵歌姬撇着嘴一脸厌恶的快速跑开的样子，月见遥歌第一次共通了。

“所以说，我们女子游玩会，杰和悟为什么会跟过来啊。”繁华的东京街头，四位身材高挑修长，气质卓然的帅哥美女站在一起，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

尤其是五条悟这个大显眼包，月见不习惯被人群注视。人总是会变的，她现在是一个纯粹的社恐人。

“别这么说，有男生过来给你们拎包不是很好嘛。”

“多少人想要陪本大爷逛街，不要不识好歹啊硝子。”五条悟略带委屈的音调传来，月见脑子里突然冒出来那句名台词。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那可是天神，啊不对，是最强的爱！

想到这，月见噗的一声呛笑出声，脚步踉跄一下。夏油杰下意识去扶，月见的一手撑着夏油杰的小臂，一手捂着嘴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月见强忍着笑，摆摆手。这种梗安在五条悟身上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呢，不愧是不会ooc的男人呢，悟酱。

两位一米八大个的少年人站在月见和家入硝子身后，像保镖一样落后女生两步的位置跟着，如果忽视五条悟身上那件25万的衬衫的话。五条悟帅气是世界公认的，没有人能否认。他私服衣品很好，衬得他宽肩窄腰，从下车开始这一段路就有好几个女孩脸红着跃跃欲试想过来搭讪。

当然夏油杰也不遑多让，黑色的大衣衬得他身姿挺拔，他的帅气少了五条悟的攻击性，嘴角的弧度和气场让他更温柔，更受欢迎。五条悟是高岭之花，想来但不敢来。但夏油杰就是能来就来。

“噗，自作自受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悟，受欢迎难道怪我吗？”

走在两位帅哥前的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和月见手挽着手决定不理丢人的同期。

“阿遥，硝子。你们要买什么？”夏油杰和五条悟当然不止是过来参加女子会的，他们也过来买些东西。

经过这段时间雇佣童工…嗯工作，几个人都有了些积蓄，夏油杰想给父母买些东西回去，至于五条悟，他是纯无聊，三个同学都过来逛街，他当然要跟过来。

硝子想补购些化妆品还有衣物。月见遥歌要买的东西就很多了，她自从上次从横滨回来就有钱了，毕竟是拥有太宰治工资卡的女人。

听着月见掰着手指数自己要买的东西，夏油杰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

满脑子都是，阿遥好可爱。

二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下了车月见遥歌把自己的小脸裹在白色的羊绒围巾里。及腰的长发柔顺的被围巾围住，20公分的身高差让夏油杰能看到月见的圆圆的发顶。往日清冷淡漠的暗红眼眸里装着满满的认真和一股平时见不到的稚嫩。

夏油杰呼吸一窒，想转移目光看看周围，但他努力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转移视线。

“阿遥你要买的这么多吗？”家入硝子的声音打断了夏油杰的思绪，“那你和杰先去生活礼品区，我去买化妆品，然后汇合一起买衣服！至于悟，你随便吧。”

“今天一定要买个爽。”家入硝子跃跃欲试。

“阿遥你吃糖吗？”“诶？谢谢杰。”“不客气。”

“诶？”五条悟看着已经抛弃他分成两队向两个方向离开的同期，在心里策划怎么惩罚抛弃自己的挚友。

夏油杰和月见一人推着一辆购物车，两人需要买的东西有部分重合，干脆走在一起，还能给彼此出出意见。

“阿遥，你怎么买这么多日用品？这些……是孩子用的吧。”夏油杰把月见要的那款高钙补品拿下来放进她的购物车里，略微诧异的问。

“对哦，我认了弟弟和妹妹，前两天回去发现弟弟还是有点缺营养，就想着买点补品。”

“诶？”夏油杰眨巴眨巴眼睛，“阿遥你认了弟弟妹妹？”

“对哦。”月见抬头看着夏油杰露出这种表情，拿手挡了下嘴角掩饰笑意。

在听完这个，还不如死了的天杀爹和不负责任孤儿妈，的悲惨姐弟的故事后，夏油杰总算是接受了月见作为一个孤儿突然多了弟弟妹妹的事实。

已经从“小惠和他姐姐确实是……但你也不至于……”“怎么有这样的父母？”到“阿遥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需不需要我帮忙？”再到“那你成年之后就可以办领养手续了吧，你做任务忙不开的时候我也可以去帮忙照看。”的心路历程。

月见贴着夏油杰的手臂，亲昵的拍拍少年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贴近且礼貌的拥抱，“杰，你真好，那有需要的时候就拜托你了。”

少女的身体靠过来的时候夏油杰感觉周围的时间都放慢了，礼节性的拥抱只维持了两秒，却让夏油杰少见的大脑空白一瞬，月见身上淡淡的茶香只有离得极近时才会闻到。

两人之前也不是没有亲密接触过，但大多数都是和其它同期在一起的时候，训练结束后五条悟会从身后同时揽过两人的肩膀，但因为身高差的问题，月见总会被五条悟的不知轻重的大力搂的转变方向，有几次都往夏油杰身上倒，每次夏油杰都会双手抱住她然后扶正她的身子。

更多时候，是三人切磋时，五条悟一打二把两个人踹飞，夏油杰调整角度用手虚揽着少女的身体，给她当肉垫。少女翻身起来的同时会往身后向他伸手，等他把手交给她的时候，月见总会用力把自己拉起来。

第一次受重伤昏迷醒来的那天半夜，夏油杰睁开眼睛，低头看到月见趴在床边拉着自己手还没有松开。

还有每次月见给她补吸收咒灵玉的“场”时，两人交叠的手。

短短两秒，夏油杰脑海里闪过无数思绪和画面。在少女的面容重新回归视野时戛然而止。

“你个负心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五条悟高大的身躯猛扑到夏油杰身上，“你居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逛街！”

“你忘记前天晚上咱们还彻夜长谈，你说要做我一辈子的挚友了吗？”

“……”月见遥歌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冲击，满脑子都是，虎杖不愧是五条悟教出来的学生啊，整半天都是五条之前玩过的。

好……好震撼。

“……哈？”夏油杰被扑的踉跄一下，还好月见已经退回到正常距离，没有被五条悟连累到，但他说的是什么？是日语吗？他怎么听不懂？

“咱们度过的无数个日夜你都忘了吗？骗我还不算还要骗别的女孩！呸！渣男！”

“悟你！”夏油杰伸手把五条悟从身上撕下来，想问他到底在发什么疯，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颠成这样？没看见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都已经开始对他指指点点了吗？

“不要喊我的名字！”五条悟强忍着笑，念完自己安排好的台词，“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然后迈动大长腿，嗖的一下就跑了。

“……？”

月见全程看戏，碍于周遭人的眼神，小声的对夏油杰说了声抱歉，默默退后两步，离他更远了些。

月见甚至可以和夏油杰一起叛逃，虽然不会发生这种事，但绝不能一起社死。

“五！条！悟！你完了！”夏油杰看着周围人奇怪的目光和默默远离的恐惧社死的月见，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回去又免不了炸操场了呢。月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