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勘破狐狸窗 第6章 冥 冥

所以夏油杰终于不再施加那些居高临下的善意，日野海过上了平静的打怪、学习、训练的好日子，和纱织约好了她会在11月底来，一起周末到涉谷去逛街。在某个周五的傍晚，到医务室的时候，遇见了银发的大美女。

“这就是冥冥学姐。”硝子学姐跟日野介绍，“之前出任务受了伤，所以来治疗。”

“啊，喜欢夏油那个？”冥冥学姐是胸大腰细腿长的大美女，比照片上和传说里都还要好看一点，她之前的伤在胸口，所以现在两条胳膊都露在外面。

“夏油学长也没有在说什么了。”日野拉开医务室的椅子，面对着椅背，趴在上面坐下，这里弥漫着淡淡的福尔马林气息，但好在周围是冷峻、洁净、现代且干净的，“所以好像是因为说开了所以就没有希望了吧。”她觉得这样也不错，“学姐好，我是日野海。”

“哎。”冥冥学姐在笑，“现在的小孩就这么轻松得接受了感情的失败了吗。”

“保持距离了就会淡掉的吧。”日野海如是回答这件事，“喜欢一个人的话，如果他不喜欢我，但是他知道了，也是很好的。”虽然知道的方式，相当扭曲，她也不太清楚经过中间人二传三传的话会变成什么样，“而且喜欢夏油学长，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啊。”长得又好看，也很厉害，对人温柔和气，做咒术师也是因为持着强者要保护弱者的正论。

“不找机会跟他单独相处吗？”冥冥学姐是一个，充满了个人魅力的大美女，“吊桥效应啊之类的。”她微微眯眼睛，“五条现在也很忙呢，他一个人，好像有点落寞，很有机会哦。”

“感觉一个人过也很好吧。”日野海抱着椅背，“像冥冥学姐一样。”

“哎呀。”冥冥学姐的手指也很好看，她是个神态妩媚的人，“我可是有个死弟弟要照顾哦。”

海觉得自己没法应对这种场面，只能以求救的眼神看向硝子学姐。

“别欺负我们海了。”硝子笑着把场面解开，“她可是很崇拜你呢。”

“那要不要教教你怎么追到喜欢的人。”她看起来被逗得很开心，伸手捏捏海已经涨红的脸，“好啦，还是小孩子呢。”

冥冥小姐是个好人，比如她在高专逗留的这一周，接手了海的体术训练计划，于是她终于不用和灰原或者七海对练了，夏油杰？最近被派了很多任务的样子，体术课也确实是很少再参加，夜蛾也不再让他指导海，反倒是五条悟偶尔会晃到体术场来，把所有人都打趴下才离开。

“冥冥学姐和五条学长倒是相处的很好。”日野海抱着无糖绿茶，快乐得给银发的大美女学姐当跟班，想要日后成为这样人的想法大概在周围人眼中一览无余。但反正，冥冥学姐一切向钱看齐的价值观让她觉得非常舒服。歌姬学姐的话，反而会因为有一些类似的拧巴点，不太敢靠近呢。

“啊。”冥冥学姐这么教导，“他很有钱，所以能从他身上赚到外快。”她想了想，补充，“特级咒术师的工资都很高哦。”

“啊。”日野回答，“但是看起来太忙了。”还是做冥冥学姐那样的普通一级比较好。

十一月底的东京，连圣诞树都已经在街头立起来了，处处都是火树银花的景色，所有人都在准备迎接日本最浪漫的节日。

夏油杰那天刚清理完明治神宫一家医院里的一级咒灵，异常的寒流让天上飘起了几片雪，东京塔被灯光照成橙红色，他鬼使神差得走到表参道，正好撞见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站在路口巨大的圣诞树下，发出惊叹的声音。

啊，是日野吗。

很少见到，这么活的，日野海。

她的黑头发放了下来，每一绺都打着合宜的小卷，看起来就是精心搭理过，在亮着银白小灯，装饰辉煌的圣诞树下，整个人都在一团绒绒的光晕里。她穿着奶油白色的及膝大衣，带着黑白雪花纹的手套，脸埋在白和香芋色的马海毛格子大围巾里，不再是以前那样内敛的样子，有点像刚来东京的时候，元气旺盛的样子。和身边的朋友兴奋得说着些什么，很高兴的样子。

原来她和熟悉的，信任的人，在一起，是这个样子的吗？

他其实本来想走开的，但还是被看到了。

于是她恢复了在咒术高专那个规规矩矩的样子，“夏油学长好，这是纱织。”“三轮纱织。”那个染着栗子色头发的时髦女孩子也规规矩矩鞠躬，“夏油学长好，我是海在排球社的国中同学。”

他好像有点印象，这位似乎即使在他那个年级，也是很有名的漂亮女孩子，但是应该是和自己也没什么交集，于是泛泛点了个头，转向日野，“出来玩吗？”

“是的。”她这么回答，“纱织一个人来东京，我陪着。”那是爱人被爱的眼神，这让夏油杰感到轻微的刺眼，甚至，微妙的不悦。

“那要好好照顾人家。”他点了点头，“我回去了。”

看起来那个叫纱织的女孩子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被日野往后拉住了，她问了一句，“学长和辅助监督打过电话了吗？”

“没有。”他想再在街道上走一走，东京的下雪天，还是很美的，即使只有零星的几片雪花，即使落到地上就化了，也是如此，反正从涉谷坐电车回去也是方便的。

她把自己手上的透明雨伞给他，“虽然知道在便利店也能买到，但是反正纱织也有伞，我们今天住在外面，明天应该就不会下雪啦。”拉拉杂杂说一大堆，其实就是为了把伞塞给他，能看得出来边上那个女孩子玩味的眼神，从硝子到冥冥，都是这样的眼神。

他又不会吃了她。

但是他太累了，从十月底到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任务，甚至在栃木县出现了裂面玉藻前这样的特级，即使是他也花费了很长时间调服，辅助监督虽然帮忙打点了大部分的杂事，但是很少有这样，真正的关心。

吞下了太多咒灵球的话，似乎也会想，尝一尝活人的滋味。

所以他接过了伞，“明天还你？”不过好像明天是周末，应该她会留在东京吧。

“后天吧。”她看起来有点意外，“后天下午我就回来了。”

“好。”他接过了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