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禁止狐狸男厌恶夏天 第4章 果然还是叛逆期

不破坏大楼的前提下进行作战，难度反而提高不少。

整个区域清理干净，夏油杰和五条悟捂着伤口回到车上，接受完硝子的治疗，困倦地闭上眼睛。

强行让细胞加速分裂愈合伤口带来的疲惫感似乎比战斗本身还要强烈。车辆启动，颠簸中，夏油杰睡得并不安稳。

“真是糟糕，竟然有四个一级藏在楼里，三级以下数量也比预计的多出不少。”樱井夏帆翻看之前得到的任务情报，和辅助监督放轻声音聊天，“情况完全被错误的预估了。要是我一个人来，又只能躺着回去了。真的没有什么投诉渠道吗？”

辅助监督干笑道：“向夜蛾先生投诉下试试？”

“算了，他已经够辛苦了。”樱井打开车的储物箱，把任务文件丢进去，“总感觉我被针对了，但是我没有证据。你说呢？”

“错觉吧。”

“不是错觉，是直觉。”

“……既然没有证据，说不准真的只是错觉。”

“把歌姬和我拆散，多少也能算是证据。”

“也许纯粹是人手不足，别太在意。”

樱井夏帆没再说话了，噼里啪啦地按着手机按键。

新学期开始前，她还满怀信心的觉得只要她和歌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然而从开学到第一个任务开始，她和歌姬就被要求分开出任务。情况总是趋向坏的方向发展，真是令人不爽。

邮件接受的震动声时不时从前座传来，落在夏油杰耳朵里，像催眠的白噪音。

又一阵按键声响起后，震动声不再出现。大概是设置成了静音。

车开过一个凹陷的坑，夏油杰头在车窗玻璃磕了一下，不太舒服的变换姿势，仰靠在靠枕上，身边的五条悟干脆直接向他肩膀倒了过来。

旁边传来硝子合上翻盖手机的声音。

“樱井前辈。”

“嗯？”

“去年也很忙吗？”

“一年级不会太忙的。”

“去年的二年级有这么忙吗？”

樱井夏帆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后座的家入硝子。对方正握着手机靠在车窗与座位的夹角之间，小小一只被两个男生挤在角落里。

“来。”她向硝子招了下手。硝子不明所以，还是探身过来。

樱井夏帆摸了摸硝子的头。

“今天很累了吧？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家入同学也再休息一会儿，到地方了我会叫你的。”

“哈……”硝子躺回角落里，好笑地问，“前辈把我也当笨蛋？”

夏帆笑了一下，也转回去靠回椅背上。

“家入同学有听说过吧——九十九由基，什么任务都不接的特级咒术师。”夏帆低头继续回复歌姬发来的邮件，“旁边这位辅助监督先生看起来很严肃哦？其实只有四级的程度。我完全可以现在一拳把他打晕，然后在这里下车跑掉。”

编辑完邮件，夏帆按下发送，也盖上了手机，无视掉旁边的监督先生投来的目光，回头朝硝子笑了笑。

“我没有把你当笨蛋哦，反而是家入同学才是把我当笨蛋了吧。”

“可能吧。”硝子把头歪向车窗，“一整个上午都想着樱井前辈真是个笨蛋啊。就算治好了，被问还能不能再坚持一个任务的时候，说坚持不了不就行了。”

“给我一个你的邮件地址吗？我把等下要去的店的菜单图片发给你。”夏帆扬了下手机，“睡不着的话，不如先看看等下想吃什么。今天是真的会请客啦，给你们补上迎新宴。”

“我会把菜单上最贵的全部点一遍的。”硝子接过她的手机，输入自己的邮件地址。

“可以哟。”夏帆找到邮件记录里以前让老板发来的菜单图片，转发给硝子，“给你今日限定的点单特权，庆祝我们第一次一起出任务圆满完成。”

夏油杰肩膀有点发酸。

他推了一下五条悟，刚推正，这家伙又马上倒了回来。

夏油杰没再把他推走，睁开眼看了会儿窗外，又看着前方发呆。

“啊，夏油，被我吵醒了？你要不要也看看菜单，有什么想吃的吗？”硝子把手机递过去。

“……不用了。”夏油杰昏沉着低声道，“你决定就好。我没有食物偏好。”

“讨厌的食物呢？忌口之类的。”

“也没有。”

“欸——”硝子拖长着声音，把手机收了回来，继续翻看菜单，“味觉失常吗？难怪你吃得下去咒灵球，看着就不会是什么好味道。”

“嗯。”夏油杰闭上眼睛，即使睡不着，因倦意而干涩的眼睛还是不太舒服，“没什么味道。”

樱井看了眼后视镜。后座的夏油杰眉头微蹙着，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手机在她手里来回翻转着。她放空着大脑看着前方道路，没有说话。

车驶入市区，车道一下拥挤起来，几公里的路走走停停好久才到。

辅助监督把车靠边停下：“这里不好停车，吃完了电话我，还在这个路口接你们。”

“好的，麻烦你了。”樱井向他鞠躬。

没睡醒的五条悟被夏油杰从后座捞出来。

“这就到了？”他感觉才刚睡着三秒。

“站好。”夏油杰松开了手，又问樱井，“不叫监督先生一起吃饭没事吗？”

“没事的。”樱井晃晃手，“我要是叫他吃饭，他才会觉得很难办。他现在肯定只想赶紧去享受珍稀的独处时光的。走吧。”

樱井带着他们在繁华的街道穿行，找到那家她常去的寿司店。

掀开门帘进入，围着头巾的大叔熟悉地向她招呼。

“新朋友？”

“很厉害的后辈们。”

“今天巫女没来啊。”

“是的，刚才还向我哭诉呢。等下帮她外带一份回去。”

“该不会你们每次出任务都会趁机大逛特逛吧？”五条悟怀疑的在她和店老板之间看来看去。

“这是合理的自我嘉奖。”樱井拿了份菜单递给硝子，“保持多巴胺持续分泌的诀窍。”

五条悟跨进里座，夏油杰在他旁边坐下。

硝子把早早看好的菜点了个遍，翻到尾页酒水单。

“再来一杯话梅嗨棒——”

“驳回。”菜单被樱井收走合拢，“饮料和茶二选一。”

“等下趁前辈不注意，我们去隔壁便利店买点酒带回宿舍喝吧。”硝子竖起手掌朝对桌两人说，“就派夏油去好了，你进去说你是大学生。”

“我听得到哦。”樱井把菜单拍到硝子头上，“再说了，哪有穿制服的大学生？”

“这种阔腿裤不会被当成制服的啦。”硝子小声嘟囔。

“我会转告隔壁店老板注意穿阔腿裤制服的未成年。”头巾大叔笑着插话。

“嗨以，请务必帮忙转告。”樱井向他鞠躬。

“真没劲。”五条悟伸长手竖起手掌拍打桌子，“你自己也是会偷喝酒的那种人吧！”

“那你就偷喝啊，正大光明地在我耳边商量，不就是告诉我快来阻止你们吗。”

“一副不良的样子干什么要装优等生。”五条悟扯过夏油杰，“我们的优等生都还没出来阻止呢。”

“悟。”微笑着的优等生说话了，“别为难樱井前辈了。刚才一路走过来便利店有好几家，我们不一定要去隔壁买。”

“好耶。”硝子竖起大拇指，“你真能买到的话，昨天你说消耗完了的东西等下回去我就分给你。”

“啊，那就拜托了。”

“什么？什么？”五条悟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我是五条悟哦，不是樱井欸，有什么是我也不能知道的？”

夏油杰低头笑了声，硝子竖起并拢两根手指挥了下。

这就是叛逆期吗。樱井撑着额头，食指搓着眉毛。回想着该不会自己叛逆期的时候也这么难搞。

到底都是哪里学来的恶习。

樱井捋了把头发，靠回椅背，交叉抱臂，纠结着斟酌温和的措辞：“抽烟会找不到恋爱对象的哦。嘴巴里味道真的会很难闻。”

“樱井前辈。”硝子睁大了眼睛笑起来，“你有时候讲话真的很像夜蛾老师欸。”

“是比夜蛾还啰嗦啦。”五条悟深有感触地点头，“刚才在楼里面也一路都在唠叨要观察情况，不要冲出去，不要站在路口。”

即使刚被说了啰嗦，樱井忍了一下，依然没忍住：“……究竟是谁在我说完不要站在路口之后，就被能远程攻击的咒灵从路口深处突刺过来刺穿了啊？”

“还有这种事吗？是谁呢？应该不是从小就会袱除咒灵的老子才对。”五条悟双手交叉抱住后脑勺，转头若无其事地吹着不着调的口哨。

硝子虚起眼睛，毫不留情地指向他还破着的制服衣摆。

“不过前辈很熟悉的样子啊。”夏油杰转动着桌上的茶杯，“在和抽烟的人交往吗？还是自己也在抽烟呢？”

硝子拍了下桌子，又给夏油杰竖了个大拇指。夏油杰笑着微微抬起下巴回应。

樱井夏帆头疼地摊开手往上抬了抬，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谣言就是这么滋生的。”她彻底放弃了，“等下买完藏好一点，别给监督看见。我不想回去之后还要被夜蛾老师抓去说教把你们带出来又不看好。”

“当然，我们会藏好的。”硝子朝夏油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寿司和小菜一盘盘端上来。

“很普通嘛，和家里的味道也没什么区别。”五条悟很失望的样子。

“那你别跟我抢啊。”硝子和他夹住同一个炙烤鹅肝。

“不把每个都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每种的味道都和家里一样。”

“究竟什么家庭在家里吃炙烤鹅肝啊？”

炙烤鹅肝寿司最后在里座两人互不放手的筷子下分裂两半。

“小学生吗？都小声一点啦。”樱井夏帆向四周朝这边看过来的人颔首致歉，向头巾大叔挥手示意再加一盘。

“硝子是小学生，我不是哦。”五条悟把抢到的一半又夹起一块，放到夏油杰的盘子里，“诺，给你分一口。”

“……真是谢谢了，悟。”

这场像是会无休止进行下去的午饭，最终结束于监督先生打来的电话。

“虽然很不想催你们，但是夜蛾先生已经在问我你们现在在哪里，准备几点才回学校。”

“知道了知道了。”夏帆看了眼店里的钟，已经快到下午两点，“半小时后在下车的路口见。”

“请务必按时在路口出现，那里真的只允许临时停靠。”

夏帆捋了把头发，不耐烦道：“我听见了，两个耳朵都听见了。”

挂掉电话，樱井立刻接收到三位被关学校上课一个月的新生们的指控：“前辈果然经常把监督先生甩掉自己出去偷偷乱逛吧！”

樱井拿出卡给前来结账的侍者刷：“我这不是已经在付封口费了。”

“真狡猾！区区一顿饭就想收买我们了吗？”

“你们看来是不想买酒了。”

“——成交！”

朝气蓬勃的少年们走出店铺，硝子给五条悟推荐着酒的品类，兴致冲冲地商议着晚上在宿舍自调嗨棒。

午后明亮的光线洒在少年们的身上，深色的制服也被照耀的闪闪发光。

“没有咒灵樱井前辈也要自己垫后吗？”

手揣兜走在边上的黑发少年停顿脚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回头看向她。

“……嗯？”樱井一时没听清夏油在说什么，过了两秒大脑才缓慢反应过来，“啊，不是。”

“你们两个在干嘛啊？快走啊，等下来不及去买东西了！”前方的五条悟挥着手大喊着。

“走吧。”夏油杰转身，等樱井走上前，一同向前走去。

毫无淡季涩谷的街道，总是不分白昼的充满着行色匆匆的人群。

可能是行人实在太多，让她的焦虑症有点发作。樱井搓了下手臂。也可能是她此刻和并肩行走的夏油杰，在拥挤人流中相隔的越来越近，远远超过了应有的社交距离。不太一致的步调，让他们的制服衣袖时不时的碰撞到一起。

非常的不适。

“夏油同学。”樱井没话找话，试图削弱存在感越来越强烈的奇怪感觉，“今天的寿司不合口味吗？看你没吃什么。茶水倒是喝了不少。”

“没有。寿司很好吃。”夏油杰拉了下制服领口，“可能今几天气温反常，热到没什么胃口。不是寿司的问题，抱歉。”

“今年十月的气温是很奇怪。天气预报下周有雨，应该之后就会降温了吧。”樱井掏出一个小铁皮罐晃了晃，丁零当啷响，“青柠味薄荷糖。消暑利器哦。”

“……谢谢。”

夏油杰摊开手，樱井拇指弹开铁皮盖，三粒白色糖粒滚落到他掌心，不规则的糖粒形状滚动着，微弱痒意像在被猫轻挠。

他仰头把糖粒倒入口中，舌头顶住，包裹着糖粒划过上颚。

混杂着青柠的薄荷味融化开，不是最近市面流行的强刺激性薄荷糖，若隐若现，带着青柠酸的淡甜，丝线般细细密密的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逐渐掩盖挥之不去的，令人作呕的咒灵球余味。

“味道不错吧？”她又晃了下那个铁皮罐，举起来翻转着打量罐身的印刷图案，“我很喜欢的牌子。要是永远不停产就好了。”

“很好吃。”他低头看了眼包装上的名字，“这种味道应该不会停产的吧。”

“是吧！我原本也这么想。”铁皮罐在她手中抛弃又落下，“可惜市场和人心一样变幻莫测。今天喜欢的，明天就会无感，长情的反而成了世间的异类。”

铁皮罐再一次被高高抛起，在半空中被她伸手精准抓住。

夏油杰：不明白樱井为什么进入大楼后突然畏手畏脚，还让他们也保持警惕。虽然他们并不会照做就是了，特级也不在话下，何况这些杂碎。

樱井夏帆：在警署时带新人出任务的DNA动了。为什么后辈们总是不先观察环境就冲出去？还大剌剌的站在没有遮挡物的路口。这样真的非常危险，养成良好的作战习惯是非常重要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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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果然还是叛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