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少了一步。”五条悟低头在她抿起的唇上亲了亲,“这样呢?”
月城澜:……憋闷的感觉忽然就散了。
深夜放毒的王炸组合摆满了小餐桌,五条悟搂着月城澜靠在床尾,“那个叫相原的烂橘子要是惹你不高兴,明天我就把他从总监部揪出来揍一顿。”
月城澜伸手掀开了易拉罐的拉环,仰头灌了一口,“你知道我母亲的死因吗?”
五条悟皱了下眉,“不是被咒灵……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你在总监部里查到了?那个相原说了?”
再过几天就是月城妈妈的忌日了,这群好死不死的家伙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这件事?
闭上眼叹了口气,月城澜道:“看来你也不知道。”
被总监部隐瞒的,御三家毫不知情,至少五条家不知道。
五条悟的眉头皱得更深,“有隐情吗?这就复杂了,那些报告书我们当年就看过好几遍,哪个环节有问题?”
“1995年12月17日,一级术师月城千绘到达德岛县胜浦郡上胜町执行任务。”
“1995年12月18日晚在上胜林场发现术师月城千绘遗体,死亡时间为当地时间17点37分,死前曾在地面爬行百余米,根据地面留下的血痕找到第一现场,有大量的术式残秽遗留,判定为术师本人和任务目标的战斗痕迹。”
“遗体左臂和右小腿缺损,颈部骨折,内脏破损严重,由特殊部门回收处理,现场未发现咒灵消失的残堆,大概率任务失败,咒灵潜逃。”
月城澜只是动了动唇,那些在脑海中反复重现的文字就机械性地从口中吐了出来,五条悟越听脸色越难看,他忍不住很大声地叫了她的名字。
她有点恍惚地回过神,后知后觉地点了下头,“哦,抱歉,因为今天一直在想那些细节。”
“别跟我道歉啦!”五条悟大力地把人往怀里摁,“细节再怎么想也是写报告的人写出来的,就那么几句话,除非你见过现场,不然你再怎么想也没用。”
这么多年了,五条悟才不信月城澜说的对父母没什么感情。
没感情的人不会在六岁生日那天特地亲手做一个蛋糕迎接母亲回家。
没感情的人不会一年年不管风吹雨打都要在墓园里自言自语一个多小时。
没感情的人不会到现在都不肯过自己的生日,一吃甜点就反胃。
她不承认,他就不戳破。
她要做个坚强的人,那他就护着她的脆弱。
可那些天杀的烂橘子居然敢拿月城妈妈的死做文章,少年暗暗捏紧拳头,这群人死定了!
月城澜乖乖缩在他的臂弯里,“我之前就问过乐岩寺校长,呈到总监部的报告上层其实基本不会看,他知道的信息也是通过调取报告得到的,我觉得他没有说谎。”
但是相原明却说这在总监部是机密,连总监部的元老,保守派的领头羊都不知道的事情,这算哪门子的机密,除非是底下的人瞒报,层层递交之后掩盖了真相,导致真相只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
“德岛有问题,相原明也有问题,当然,也有可能事实就是那么回事,是对方故弄玄虚。”月城澜低声喃喃道,“没关系,我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到时候……”
“狠狠地收拾他们!”
她愣了一下,看向旁边那张腮帮子微鼓的俊脸,随后垂下眼靠在他的颈窝里。
五条悟揉了揉她的长发,“不用顾忌什么,你就算把咒术界的天掀了,也有我帮你兜底。”
月城澜低调地消失了几天,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以为她出了外勤,实际上她亲自去了德岛,这一行踪在有心人眼里可就高调许多了。
总监部的一间小办公室里。
助理小心翼翼地给相原明额头上的伤口换药,牵扯到皮肤的时候他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助理慌忙退开不停地磕头道歉。
相原明的眼底划过一丝戾气,但一眨眼还是面带微笑地安慰道:“没事,你先下去吧。”
小助理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他离开之后相原明翻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赫然是一条短信:人在德岛。
一声嗤笑,相原明把玩着手机,“到底还是个孩子,做不到对母亲的死无动于衷,好极好极。”
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呷了口茶,慢悠悠道:“怪不得你都躲在办公室不出来,原来是被打了,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把你打成这样?”
“还能是谁,五条家的那个小子呗。”相原明的眼角还有两个对称的淤青,“没关系,等过几天月城澜出了事,料想五条悟就自顾不暇了。”
“用这种方法把月城澜拉到我们的船上来,也真亏你能想到。”保养良好的手指捏着茶盖撇了撇浮沫,很是满意地说道,“嗯,还可以把六眼也拉过来,这样我们在总监部也算有强大的背景了。不过……”
“要是月城澜不上钩怎么办?前几次接触下来,她好像并不买你的账。”
相原明冷笑一声:“她这样的人,这次若是不成功,那便是彻底得罪了,以后不会相安无事的,当然是要想办法毁掉。”
“……有理。”
德岛,一家乡村咖啡厅里。
月城澜塞着耳机,屏幕上是和五条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某人前脚揍完相原明就把人扔到医院,完全不给他用反转术式治疗的机会,麻药过去之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完全不是在下属面前那坦然自若的模样。
笨蛋少爷:打一顿够不够?要不要等他好点再去打一顿?
月城澜忍不住勾了下唇角,打字道:可以了,要是不小心打死了线索就断了。
笨蛋少爷:我有分寸的啦。
她看着屏幕上的字,有点无奈地轻摇了下头,想了想又把五条悟的备注从笨蛋少爷改成了笨蛋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