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方舟】觉有情 第9章 唤醒09

禅院直哉到的比你早。

这也正常，投射咒法以速出名。“不能在院内疾行”这条规定仅仅用来束缚女性。

女性要保持姿态优雅端庄，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啧。

禅院家的早餐一如既往难吃。之前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吃不惯这些菜。想起上辈子的记忆后才发觉上辈子对你还是有影响的。

自己曾经最爱的食物在禅院家吃不到，一想到此，你吃的就更少了，面前的食物根本没怎么动。

去死吧，生鸡蛋。

让我回到美食天堂吧！

你颇为感慨，余光瞥见禅院直哉。

直哉同样没吃多少。

这很反常。

看看禅院家那些正吃的狼吞虎咽的壮汉吧，高强度的训练可是很耗费能量的。往日直哉也是这狼吞虎咽的一员。

凉子绝对知道什么，她可没有那个能力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外泄。

恐惧中夹杂着愤怒，这就是凉子的情绪。到现在都还没有平定下来。硬要往直哉身上扯，也不是不能解释。大多数禅院族人面对不讲理的直哉都会害怕乃至恐惧。至于愤怒？凉子都有反抗之心了，愤怒一下怎么了？

凉子的职责不单单是服侍你。你不是特别需要侍女服侍，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做。她通常只是到你屋内传话，通知你待会儿该做什么，以防你沉迷学习忘记时间。

禅院是个讲规矩的大家族，错过饭点就没饭吃。为了提高家族的集体荣誉感，还有一些集体活动必须所有人参与。

凉子手上的伤痕……这两个月倒确实没怎么听她说直哉有对她做什么。

请不要误会，直哉是不会改邪归正的。他只是很懂趋利避害，不想因为一个侍女接二连三和你吵架。至于其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凉子的态度和你一致，没有自救想法的人不值得拯救。在禅院家，首先要保全的是自己。多余的善心只会拖自己下水。

善良在这里是不必要的。

禅院家并不是你的一言堂。

直哉很少被罚，对这个老来子禅院直毘人多多少少有些纵容。除了你，整个禅院家最开明的人恐怕就是他，但禅院家的男人可不参与养孩子。

禅院家有一堆活在千年前的女人。你不常见到她们，你也不想见到她们。你可以这样做，直哉不会这样做。

直哉第一次被罚，是推你下水。

直哉第二次被罚，是砸了叔父收藏的宝贝。

原来这才是直哉第三次被罚。叔父不会因为直哉欺侮族人而惩罚他。禅院家讲求弱肉强食，弱小者被欺负也是理所当然。

伤痕……昨天夕食是另一个侍女送过来的。直哉都忍了两个月，没必要再朝凉子发作——除非他气急忍无可忍。

昨晚发生了什么？

凉子不说，那么叔父更不会说。

见你失神许久，有人不高兴地喊你。

是三叔父禅院扇。

你不太瞧得上他的为人，但还要维持面上的和气：“三叔父有什么吩咐？”

他想对你说些什么，禅院直毘人一个眼刀扔过去，这人就屁都不敢放一个。

三叔父是典型的普信男。两个表妹出生后就一直嚷嚷着孩子拖累了他，让他当不了家主。可二叔父当家主都好多年了——嗯，三叔父比二叔父小不少，也许他是想和直哉竞争下一代家主。

如果家主候选者的实力差不多，那子嗣确实会被纳入考量标准，但——三叔父还没那个资格碰瓷直哉。直哉尊敬他只是因为他是长辈，而不是因为他有多强。甚尔和直哉是同辈，但不妨碍直哉把甚尔当神一样崇拜。

唔……又想到直哉了。

禅院直哉回避了你的视线。

男人心，海底针。

见状你也懒得思考少男心事，你可和无所事事的禅院直哉不同，你忙得很。

你刚想起身行个礼退下，向来默不作声的甚一叔父居然发话了：“はつ。”

“叔父。”禅院甚一是甚尔的父亲。就好像禅院家的风水都被二叔父一家吸走了一样，二叔父觉醒了一个强大的术式，直哉也继承了这项术式。而叔父和三叔父，他们本人的实力没多高，子嗣——以禅院家的标准看待，是“非人”。

普通人出生在禅院家是一种不幸，强大如甚尔好像也无法走出这种不幸。

甚尔的缘故，你对这位叔父更真诚一点，他当然不是好人，可甚尔“感谢”这位冷漠的父亲。没有他的所作所为，甚尔也没法出走得那么决绝。

他在审视你。不，不是审视，更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价值几何。你不能表现出不悦，那样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禅院直毘人站在你身后，但这不是你肆无忌惮的理由。

不能做不懂事的孩子。

“直毘人最近遣散了你那些老师。”

“外甥觉得自己已学有所成。”

“是吗？知道怎么做一家主母吗？”

你这下是真忍不住皱紧眉头了。你往日所学，不过是成为一名闺秀。你以为禅院家只是想让你做一个淑女标杆，你没想过禅院直毘人要把你嫁出去。

毕竟、毕竟，你是被关押在禅院家的囚犯。3月底你和禅院直毘人提想见天元，天元在哪你们心知肚明。你知晓他心中不大同意便没有再提。总归离同化还有一段时日，磨一磨禅院直毘人他迟早会同意。

他不同意也可以新年时找甚尔帮忙。

实在不行就只能……用一用术式了。

你不太想那么做。

“外甥不曾学过。”

“甚一，她这不是还小吗，着什么急？”禅院直毘人看不下去，他以为哥哥比弟弟更懂事呢。

“不小了，她今年16了吧？”禅院甚一没有挪开视线，那边禅院扇也配合说道：“五条家那位今年也16吧？”

你在这种事上比禅院直哉敏锐的多，你一下就意识到他们在说什么。你完全没有在自己的人生中规划过这件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无助地看向禅院直毘人，他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兄弟会如此不给他面子，他想靠家主的强权压下去。

“两位叔叔就这么想赶她出门？”直哉站了起来。脸上既没有嘲笑也没有愤怒，他在微笑。禅院直哉居然在微笑，禅院直哉能笑得这么灿烂吗？

“这……”

“直哉——”

“直哉，坐下。”

从上到下说话的依次是禅院扇、禅院甚一和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哉老实坐下，你难得见他摆出一副贵公子的清俊模样。禅院直哉一向懒得装模作样，是肆无忌惮不舒服还是猖狂恣意不快乐？

“她生是我们家的人。死了，也是我们家的鬼。两位叔叔不要忘了这件事。”直哉说这话时他脸上的表情你倒是挺熟悉——狂傲邪性。

是了。禅院直毘人力保你，可又不是所有人都同意留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既然说你是禅院家的人，那你怎么样，做了什么事，全都由禅院家负责。直哉说的话来自一位气急败坏的高层，不知他从哪儿听来的。

“直哉说得不错。”禅院直毘人出来打圆场。

“五条家那群蠢货惯会被撺掇。只有他们那贫瘠光滑的脑子才会相信娶个妻子就能让人收心这种话。”

禅院直毘人捋着胡须：“大哥和弟弟何必上赶着为五条家做嫁衣。”

“我这不是想着禅院和五条两家积怨已久，要是——”

“不不不，大哥。为什么要合作？三大家族的领头羊，只能是、也只会是我们禅院家。”

事情貌似得到了解决，可——在场唯有你手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中。

什么都说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男人们进行商议，替你做出选择。这一次商议出的是你希望的结果，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为什么要等待别人替你做出选择？

你不是早做出选择了？

你想离开这里。

找个机会告诉禅院直毘人吧。

我实在搞不懂日本的亲戚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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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唤醒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