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方舟】不逢春 第3章 苏醒·其三

夏油先生把你带到一处小旅馆，你瞧着这旅馆不太正规。

夏油杰把门反锁上：“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及时和我说。”

护士说你需要静养几日。

你点头回复夏油先生。然后在房间里转了转。这房间过于干净了。没一点人气。

“夏油……”

夏油先生直直盯着你。

你认命了。

夏油先生真过分。

过去很熟、现在不熟。怎么能拿过去的事难为现在的你？

过去……你和夏油先生的学生时代、你的“死亡”、你的“归来”……有好多事萦绕在你心头。

或许不该和夏油先生一同离开医院。留在那里，也能见到另外认识你的人。

跟着夏油先生，反倒受限。

夏油先生把门反锁了。

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你必须听他的。

为什么要跟着夏油先生？

你没法无视他汹涌澎湃的感情。

你没法无视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人。

“杰不离开吗？男女有别——”

“はつちゃん觉得呢？”

“你想拘禁我？”

“我得确认はつちゃん真的存在，不是我在做梦。”夏油杰喃喃自语。

“把我关在这儿就是你的确认方式？”

“待遇还不够好吗？我自己在外可都是风餐露宿——”

“你自己不想和人类打交道。”

夏油杰只是轻笑一声，他想触碰你的发顶，他最终还是这么做了。他注视你的时候那么温柔，可你始终无法忘记他周身的杀意。

“为什么我是特殊的？”

“特殊不好吗？”他没有直接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反问你。

你尝试组织语言，组织失败。

现在这个状况，你该爱上他。

失忆了、然后遇见一个如此爱你的人。此人一股美强惨气质，又暴虐噬杀，却只对你温柔。

我们难道在演偶像剧？

“你不解释什么吗?”

“はつちゃん早晚会知道。我们不急于一时。”

你讨厌这种对方了解你你却不了解对方的感觉。你的脑袋空空如也，而这个人只会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其他的一概不讲。

你对现状一无所知。

你对自己的“特殊”一无所知。

让他乖乖听你的话——我不能那么做。

你深呼吸一次，爬到床上呈一个大字状躺下。你望着天花板：“我和杰之间的故事，就只发生在学生时代？”

“我倒是想奢求更多。”夏油先生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无论如何……”夏油先生的语气变得低沉，“我和はつちゃん的故事，在那时就结束了。”

那时——那时是指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那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我强求的。”

原来你也知道啊！

他不会一直关着你。

这点你知道。

他只是害怕再次失去。

“我和杰相处的时间是不是很短暂？”

“是啊，很短。”夏油杰感慨道。那些记忆翻来覆去回忆好多遍了。

“我累了。”你啪嗒一声把灯关掉。

夏油先生有见不得人的身份。

这家旅馆不是随便找的。

花了那么长时间才到。

“那はつちゃん睡吧。晚安……”

“你盯着我，我睡不着。”

“我还没看够呢。原谅我吧，はつちゃん。”

你翻身，背对着他。那如芒在背的目光终于减弱几分。

突如其来的重逢，夏油杰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他只是不想你离开。

然而——

你昨夜睡得不好。你猜夏油先生一整晚都没睡。只是当你睁开眼睛扫视四周时，你没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

居然不在。

夏油先生……你确实对他感到熟悉。非常熟悉——可这样一个人都没唤回任何记忆。你只是听他诉说。

我失去的记忆还有回来的可能吗？你放弃思索这个问题。你一边穿拖鞋一边思索另一个问题——夏油先生去了哪里？

他要是把你丢在这儿——他绝不可能丢下你。

收拾完毕，你准备去前台看看情况。

咦？

门没有完全关上，留了一道小缝。以夏油先生昨晚的严防死守来看，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那么可能性便只有一种了。要关紧这种门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你会被吵醒——他希望你能睡个好觉。

那他便不该和你共处一室。

夏油先生真是个矛盾的人。

你拉开门，踏出一只脚，然后迅速把脚收回啪嗒一声把门关上、上锁，一气呵成。

心脏……心脏要跳出来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你没有看清，只隐约觉得那是一团黑色的粘状物，比石油还要粘稠。它在你出门的一瞬间就爬了过来。

那东西是活的。它有眼睛。不会出错的。它在看你。你清楚的感知到了它充满恶意的目光。

你背靠着门，心中知晓这门的防御功能聊胜于无。但门阻隔出的房间确实能给予人一丝丝安全感。让你有余裕进行思考。你望着自己的双手，右手食指不由自主按住太阳穴。

「脑」

我的特殊之处。

你冷着一张脸打开门，果不其然看见了预料之内的人。

“早上好，没事吧？我看到——”

“那是你养的‘小可爱’？”

“‘小可爱’？”夏油杰哑然，随后微笑着说：“是我的。”

“吓到你了？”

“真是抱歉呢。”

这道歉一点也不诚恳。

“我现在就要知道除了我们一同吃喝玩乐之外的其他事，夏油先生。”听到这个称呼夏油先生的脸色显而易见的不悦，不过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我今天本来就想和你说呢，はつちゃん。”

他弯腰刮了刮你的鼻尖——这动作太亲昵了。夏油杰没有因你不满而松手，他松手只是因为他想关门、他想进屋和你谈论。夏油杰自然而然地牵住你的手，或许应该直接把你抱起——这就有点太过分了，会被讨厌的。他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我真的可以对她如此狂妄吗？

你应该甩开夏油先生的手，可你不知道甩开他的手之后该如何面对他。你只好保持沉默，任由他与你十指相扣。

“早餐。”

夏油先生把纸袋放到桌上，你和他一同坐下。

你打开纸袋，里面全是你喜欢的食物。

既然你是“特殊”的，那与之相对应的就是“普通”人。

夏油先生不愿意和“普通”人打交道。

“我可以自己……”

“为了はつちゃん，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你瞧着夏油先生养的那只怪物变成一只黑色小狗。

因为是液体所以可以随意塑造形象？

“捡回来了，真乖真乖。”

夏油先生和那只怪物玩起来了。

“はつちゃん有没有想起什么？”夏油杰的话唤回你的心神：“我应该想起什么吗？”

小狗……是过去发生的事？

“想不起来就算了。”你瞧不出夏油先生有没有对此感到失落，也感知不到。

“这是咒灵，普通人看不见。はつちゃん怎么能连这个都忘了……”

夏油先生解说完毕后，那只咒灵就消失了。他笑眯眯的问你：“はつちゃん明明被吓到了，为什么还敢开门？”

“这是你带我来的地方。”

“所以呢？”夏油杰不解道。

“我相信你。”

“相信我？”夏油杰更不解了。

“你监视我。这很不好，杰。熟悉、了解，代表的不该是信任？我既然选择和你离开——”夏油杰抵住你的唇不让你继续往下说。

夏油先生的笑脸晴朗得有些可怕了。

“失忆……”夏油杰喃喃自语。

“はつちゃん、”

夏油杰真的是在呼唤你？他更像是在呼唤一个梦中的幻影。

“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我都要忘记你了。昨天我花了三秒才认出那是你。我甚至都没听出那是你的声音……我是不是吓到你了？真是抱歉……不过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如何都有一份はつちゃん的功劳吧？”

夏油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所以、”夏油杰再一次和你十指相扣，强迫你望向他：“补偿我，はつちゃん。”

“这就是杰思考一晚后的结果？”你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不敢爱你。

他在祈求你去爱他。

他怎么能这样。

“杰？”

夏油杰低头俯视着你：“呀咧呀咧。”他呼出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微笑：“はつちゃん确实该补偿我。你那么过分——”

我过分？

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人说过杰是个恶劣的家伙？”

夏油杰开始装模作样的思考，最后懒洋洋的说：“那还确实没有人单独对我说过这句话……有比我更恶劣的家伙替我分担怒火——真是段令人怀念的时光。”

夏油先生的语气很是唏嘘。

“我……我和杰……分别多久了？”

夏油杰在算日子。半天，他欢快的说：“到昨天居然正好十年欸！はつちゃん在玩弄我的感情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杰。”

“我知道，はつちゃん。”

“はつちゃん失忆也挺不错的。”夏油杰捏着下巴，心情愉悦地望向你。

“可是——”

夏油杰制止你发言，他替你说出你想说的话：“七年。七年的时间就能使人完全变成另一个全新的人。我们之所以还能和相识多年的朋友、家人相处，依靠的便是记忆和情感。”

“很惊讶于我说的话？はつちゃん，我了解你。”

我片刻都不敢忘记你。

如果我忘记你，那么你或许真的就不曾存在过——悟？他凭什么祓除芽吹予知？它长的那么像你——

此刻我可以倾身亲吻你的额头吗？

我不能那么做。

我不可以那么做。

“杰的表情很难看……大丈夫？”

“我没事。”夏油杰抹了一把脸。介绍完咒灵，他又开始介绍咒术师、术式以及其他基础咒术知识。

你知道自己为何特殊了——你和他都是咒术师。

稀少的咒术师。

咒灵、咒术师……和术式，都令你感到熟悉。只是……你不喜欢你的术式。

它令你着迷的同时，更令你感到恐惧。如果你毫不节制地使用它，那所有人在你眼中都不过是可以控制的傀儡。

你会失去人性。

这绝不可以。

“今天我可以自由活动了吗？”

“你还会回来吗？”

一些bug大家就无视吧[摸头]作者是生活白痴也不了解日本情况。总而言之杰哥很别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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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苏醒·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