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方舟】不逢春 第14章 约定·其三

这里是罗德岛附属医院。

你现在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了。

今日你要见一个人。

中村梦子。

你放下她的资料。

中村梦子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的人生经历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硬要找的话，大概是初中时是经常逃课的“不良少女”，升入高中之后发愤图强被推荐入学一所偏差值很高的大学，免去了大学入学共同测试。

大学。

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

你没读过大学。

咒术师里就没几个读过大学的。

这样不行。

你瘫在椅子上。

日本大学学费很贵。

考上大学也很难，高专的学生也不一定乐意去读。不定时的任务又非常影响学生学习——影响个鬼，高专的生活太轻松了（此想法基于夏油杰的主观叙述）。

完全不用为学业发愁。

祓除咒灵就够艰难了——到底是谁在让中学生去进行生死拼搏啊！

这么有问题的制度，居然没一个人想去整改！？

学生就做学生该做的事。

只是怎么改，你目前也没什么头绪。

屎山代码能跑起来就不要管。

改了哪里结果跑不起来就完蛋了。

不能抱着这样的想法。

有人敲门。

“请进。”

“副院长。”

中村梦子不明白这位天降副院长为何指名要见自己。难道是副院长要秋后算账？她让副院长自己去拿自己的衣服……中村梦子瞧着副院长不是那么气量狭小的人。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

【我真的可以坐吗？】

“可以。”

【！！！】

“中村小姐在这家医院工作好几年了，应当知道这家医院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觉得整所医院最不同寻常的就是您。】

“中村小姐对我担任副院长这件事有异议吗？”

“我没有异议。我支持院长的所有决定。”

那就是不支持你。

你没感到多意外。你资历浅，诚如中村小姐所说，是“天降”。你在医院内不时能听到有关禅院小姐“任人唯亲”的传言，不过很快都被禅院小姐压下去了。

你也只是挂名。

你要坐的位置不是这个。

这几天事情交接得差不多，你终于有时间来见这个让你感到些许异常的人。

再之后……就可以回去找杰了。

他不用手机和你保持联络，你只好和菅田小姐报备。

不报备行程这么多天他坐得住吗？

“中村小姐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中村梦子摇头。

“距离我和中村小姐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不知中村小姐可还记得我曾问过你‘你为什么要待在这里’这个问题。”

有没有这件事不重要。

时间过去这么久，当你这么问她就会觉得你问过，只是她忘了。

“啊……我不太记得了……”

“中村小姐给我的回答是‘我一定要待在这里，除此以外我无处可去’。”

【这确实是我的答案……难道副院长真的问过？不对不对，副院长明显有读心的能力啊！】

中村梦子想溜走。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您说得对……”中村梦子自暴自弃地坐在你对面开始吐苦水。

“兴许是因为我的名字叫‘梦子’，我总是做梦。”

“噩梦。”

“副院长为何如此肯定。”中村梦子讶然道。

“这是推测也可以得出的结论。”

“好吧好吧……”

【副院长比院长还可怕……】

“我这么肯定也有我能力的原因在。”你顿住，决定还是和她说清楚：“我感知到你一直在恐惧什么，待在这里会让你感到安心。”

其他的你也无法解释清楚。

梦是更深层次的意识，你能让人做梦，但你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梦境由人们自主构筑。

中村梦子抓着衣摆不松手：“我感觉您都把我看穿了……”

“我更乐意听中村小姐亲口诉说。”

她抬头望了你一眼。

她依旧抓着衣摆没松手。

“我愿意倾听你的故事。”你摆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中村梦子终于开始说话。

“我父母对我做护士还挺不满的……虽然女生做医生很困难，但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以我的学历，我想进罗德岛附属医院就只能选择做一名护士。”

她把衣服抓的更紧了些。

“我明明……我明明很努力了……”

“中村小姐深受噩梦困扰还能拥有高达70的偏差值，我想没有人能否认你的努力。”

“就是嘛！”中村梦子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她缓和情绪继续说：“可总有比我更优秀的人啦……反正我们医院的气氛很好，大学其他同学没有过得比我更好的……”

比较，然后形成安慰。

“因为工资很高？”

“算一个原因啦……这里按能力发薪水而不是按性别和资历。”

“可是很累哦。”

“加班是我自愿的。”

“因为这里让中村小姐有归属感？”

中村梦子点点头：“我父母对我很好……是我对不起他们。我以前经常做噩梦，经常会精神崩溃，难为他们没有把我赶出家门。……她破涕为笑，振奋精神道：“我睡不好觉，常常想着死了算了……”

然后在这家医院得到了救治。

没有治愈完全，只是减轻症状，减少噩梦对中村小姐的影响。

你能感知到那噩梦仍旧存在。

一种遥远的联系。

“中村小姐能和我说说梦境的内容吗？”

“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中村梦子不好意思的说：“就是无边的血水，我在血水里奋力挣扎，却始终在下沉。”

“除此以外呢？”

“除此以外——”她的身体明显抖了抖，“婴儿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

不是负面情绪。

“婴儿的哭声会让我醒过来。”

你越发不能理解了。

“让我害怕的是梦中的怪物。每一天每一天，它们离我越来越近……那时我一直害怕它们会吃了我，我不敢睡觉！！！”

你——中村小姐看不见咒灵。

不然禅院小姐早该注意到她了。

中村小姐身上没有缠绕着诅咒。

有形的亦或无形的，都没有。

你走到她身边安抚她的情绪：“中村小姐，按我的指示进行深呼吸。”

你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平静去感染她。

“我会解决你的问题。”

“副院长……”

最后一次深呼吸，中村梦子苦笑着说：“其实已经不太能做到这个梦了。”

“那还是会做这个梦。”

“副院长是想帮我彻底解决吗？我觉得不太可能……”

“我还没有尝试，你先不要否认。”

婴儿、怪物、血水。

……

“吃”。

所谓血水，恐怕是羊水。

胚胎自母体中汲取营养，可不就是“吃”。

中村小姐用的词语是‘它们’，那怪物不止一个。

“你有数过怪物有几个吗？”

“数”在咒术里是极为其重要的意象。

“啊？”

恐惧的中村梦子显然没有心思做这件事。

“或者说，怪物给你的印象。”

中村梦子尝试着描述：“呃，有一只很大，一看就是老大……还有另外两只比较大的吧？剩下的好像都挺小的……”

如果不是已经过了几年舒适的生活，中村梦子是无法平静地描述这件事的。

你知道答案了。

「咒胎九相图」

你应当见过它们。

明明被封印在高专的忌库，还能如此持之以恒的影响自己的“母亲”……中村小姐根本不是它们的母亲，她未婚未育。

中村小姐身上存在着无形的诅咒。

是母亲与孩子之间的连接。

那这就涉及一个更玄妙的问题了。

既然转世存在，那么灵魂应当也是存在的咯？咒术界对灵魂的研究少之又少，甚至无法肯定其真的存在。

咒术师不认为“降灵术”招来的是本人。

这又是新的课题。

“我找到原因所在了，中村小姐。”

只是解咒……很麻烦。

很不值得。

“欸……”

“要想彻底解决中村小姐的问题，大概需要至少一人的性命吧。”你轻轻说道。

【！！！】

【？？？】

中村梦子激动地打翻了你桌上的水杯。

“那还是算了。”中村梦子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副院长这就释梦了！？副院长这就找到解决办法了！？

可是要牺牲别人的性命欸！？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很好。它们已经不会影响我的生活了……不过……”中村梦子恳切地看着你，“能请副院长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我要遭遇这一切吗？”

“这大概是一个丑陋的故事，中村小姐确定要听？”

这个故事大概每个咒术师都要被讲上一遍用以痛斥罪大恶极的加茂宪伦。

诅咒师该被摒弃，咒术师绝不可以这么做。

咒术师要有正义信念。

“我想知道。”

【我要知道我为何会遭遇这样的苦难。】

“很久以前在一个地方，怪物和人类有生殖隔离。有一个疯子发现有一位特殊的人类女子和怪物没有生殖隔离，他拿这位女子……”

“请您不要再说下去了……”中村梦子捂住嘴，满脸惊惶。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故事。

“请您不要再说了……”她又重复一遍，可你早就停止说话了。

【就是所谓上辈子的事影响了这辈子的我……】

中村小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太敏锐不是一件好事。

你尝试着唤醒她，她抱住你控诉道：“这个人太坏了！”

“太坏了！”

他还做了很多别的坏事呢。

不然怎么是咒术史上最罪大恶极的诅咒师。

不对，现在咒术史上最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诅咒师应当是夏油杰。不过有五条悟在，夏油杰不会像加茂宪伦这样被骂得这么惨。

［不过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如何都有一份はつちゃん的功劳吧？］

“至纯之善，至为之恶。”

“您说什么？”

“我知道这句话可能有一点语病和不对称。不过为了我想要的意思，姑且还是让我这么说吧，中村小姐。”

你主动解释道：“‘至纯之善’很好理解，就是纯粹的善意。而‘至为之恶’，极致刻意地去做事，反倒造成恶果。”

“善就该是纯粹的。”

“副院长，我明明在骂那个变态……”

【副院长想到哪里去了……】

“想到了一个朋友。”你轻笑一声，“今天打扰了。”

“不打扰……”中村梦子急忙摆手，“能弄明白这件事我也很……”她废了半天劲终于说出“高兴”一词。

“那中村小姐今天是想休假还是继续忙？”

中村梦子想了想：“我还是投入工作吧，通过忙碌忘掉这件糟糕的事。”

“这也可以。”

你目送她离开办公室。

你重新坐回椅上。

你该如何处置诅咒师夏油杰？

你该如何面对昔日旧友夏油？

这是你要解决的问题。

你不知道怎么改高**度是因为这个蠢作者也不知道。这个作者没有大纲，梦到哪句是哪句。

这个梦有点知道答案硬推的感觉，不过你确实见过咒胎九相图，就当你潜意识知道是它们吧。

梦子这个人主要是为了让你知道加茂宪伦，也就是脑花。

这一本大概会有几个原创人物来丰盈故事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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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约定·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