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太】醒时扼杀 第5章 过剩温存

“中也。”太宰治这才不急不缓像是最后登场的救世主那样出现在中也面前。

他蹲了下来饶有趣味的戳了戳濒死的少年，无辜的歪了歪脑袋露出残忍甜腻的笑容：“死了吗？”

抱着自毁和战士信念的橘发少年一己之力歼灭敌人最终倒在地上，他无力的看着自家那有着相当恶劣兴趣的搭档的挑逗。

雨淅淅沥沥的降临大地稀释着血迹，冲淡着少年人的热血，和黑色大衣对比鲜明的白皙指尖上沾了他从中也额前流下的血迹平，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的中也。

“中也就算死在这里也可以报上去说是殉职吧，作为小狗主人的我一定会抱以极大的悲伤向森先生申请假期的。”

中也收敛起嗜血的气势像是被困在雨天里失足的绵羊遇到扶羊人那样温驯闭眼，他不甚在意的扯了扯唇角伤口继续撕裂，他声音沙哑的开口打断：“喂，别开玩笑了。”

闻言太宰倒是收了手，他斟酌比划了会还是极其不情愿的将重伤的中也背起，灰蒙蒙而模糊的世界底色和清晰的比恶劣气候还难伺候的搭档倒映在钴蓝色的瞳孔里。

“要背就好好背行吗？”被对方亦步亦趋动作摇晃的不安生的中也龇牙气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在干嘛。”

“都怪小狗狗太重了。”太宰治哼哼唧唧吐槽着，动作青涩着又将背上人不断的往上提溜：为什么我非得背你不可啊，明明应该是小狗伺候主人才对吧。”

“我可是伤员啊混蛋。”原本模糊的意识又因为太宰治的话而清醒，痛觉得意的刺激着感官又被对方左右硌得慌的中也忍不住抱怨：“你又没好好吃饭吗。”

中也身上伤口流出的血浸透过太宰的黑色大衣，低温的环境和失血过多带来的负面影响让他只得向并没有多少温度的身下人蜷缩取暖。

“啊啊，连这个都管，难道激发出中也的母性光环了吗，也太奇怪了吧。”太宰治故意拖长尾音回敬调侃道。

“小心我一拳揍飞你。”中原中也熟练的讲着一次也没践行过的狠话。

不知何时太宰治已经不在刻意搞小动作让中也保持清醒了，被雨水打湿的黑发黏在脸上混着浓厚的血腥味他敛眸看不出情绪：“如果让中也比我更早达到目的就真的不妙了啊。”

被冰冷雨水模糊了界限的两人依偎着，中也掀了掀眼皮视线漫无目的，淋着雨却清晰的听见这句话，对方好像很久没正常叫过他的名字了，恍惚间他好像做了梦。

青春期的两个少年别扭又傲慢，因为觉得叫名字羞耻所以各自起绰号掩盖情绪，因为觉得初见那次十指相扣过于暧昧所以此后一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刻意的讥讽着却又彼此相扣的命运。

太宰还是没能成功以给中也服丧为借口换得假期，他刚结束被森鸥外坑蒙拐骗的小任务顺便去看望一下中也。

中也刚醒来就是被自家搭档的贴脸吓的瞳孔猛然一缩，对方言笑晏晏的收了笔若无其事的开口：“呀，大难不死的感觉怎么样？”

太宰治一副代入的表情极其真诚的为中也痛心：“是不是很挫败，都伤成那样了还没死。”

“只有你才会那么想吧！”中也还没从奇怪的预兆性的梦中抽身又被眼前人吸引去注意力，他眯了眯眼视线恢复清明之后利落的起身活动四肢。

他不会做梦，所以那是什么？

中也若有所思的看向太宰治。

“所以伤到的是脑子吗。”太宰治满口嫌弃的语气，他没挣扎开只是看好戏的模样期待着搭档羞耻又拼命找补的姿态。

中也想起那飘渺的拉不住的手在此时终于有了实感，冰冷的瘦削的，明明一开始他们就是十指相扣的，还以为命运会一直这样拉扯下去。

他想不出理由去揣测抓住那预兆性的未来，也耻于开口探究搭档想法，还是悻悻收了手。

“这次算我的，等你这下次快死掉的时候我也会去救你的。”他只好干巴巴的说。

“什么嘛你是笨蛋吗，拜托不要干涉我的计划呀。”太宰治眯了眯鸢眸，还是那副不表露情绪的淡定挑逗语气。

后续还真让中也蹲到机会，尽管上次太宰放狠话说出让中也背自己还不如去死，中也还是得意的将某幼稚鬼摁了回去。

熟悉的雨天和熟悉的任务日常。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印象深刻的初见那次，他们两人常并肩出任务的时机总是在阴冷的雨天，野狗和流浪猫挣扎在泥泞的雨天里露出浑身的不驯。

中也轻而易举的将太宰治从废墟里拎了出来，原本恹恹等死的太宰治瞬间不满的叫了起来：“好痛好痛。”

中也好心情的背着故意挣扎让自己痛苦也要给中也找麻烦的自己任性搭档：“怎么样，我是不是比你靠谱多了，话说你这家伙真没劲啊。”

被对方嘲讽了上次背人的烂技术和这次无力反抗的动静，太宰治冷笑着反唇相讥：“小狗狗总算是有点用了。”

淋着雨世界也被模糊了轮廓，凉雨砸在伤口上，枕着少年人热血的身体享受仅此的温存。

太宰治好像做了个冗长的梦，梦的开始是两人的互相看不惯的对视，到瞬时暧昧的十指相扣，到机车略过黑色背影的分道扬镳。

他神差鬼使的往前走，从中也和别人的故事中路过，张狂傲慢的橘发少年变得更加强大，不再因为被挑逗而一点就炸暴露心思。

太宰治就在中也的全世界之外站着，看着对方从青涩变得成熟，被他牵过的手也套上束缚般带着保护的黑色手套，不再需要他这个外置大脑和心脏也能很好的控制自己解决问题，像是堂而皇之的告诉他也可以一个人的。

中原中也还会遇到好多人，有实力有头脑有自己的信仰和归属，也会像普通人那样和同伴和别人谈笑风生。

反正和自己无关。

太宰治敛眸打算走开，却又被一道声音叫回神，那个短暂的梦却又像是看了半个世纪的故事又收束回中也背着搭档的那个雨天。

“喂，太宰，你在听吗？”

太宰治懒懒散散的依偎着老实到不可思议，他闭了闭眼心里那被缠绕的无名情绪终于落地生了根，他此后总会想起那场预兆性的梦像是他们那可观测的未来那样。

他垂眸想起中也近期的欲言又止和那次醒后的牵手，想要抓住什么的做派。

小狗也在想主人吗。

“才不想听中也讲话啦。”他说。

【中也视角的梦】

头脑变得奇怪，他像是被挡在透明玻璃之外那样，荒诞的无能为力的看着别人的故事。

中也看着被他吐槽过的瘦削小少年脊背变得挺拔，宽大的黑色外套垂在脚跟，阴郁的如同恶劣气候的鸢眸不卑不亢的看向敌人，抬手利落开枪。

直面黑暗如同直面死亡，冷漠而残忍的家伙像午夜梦回间的黑色幽灵偶尔还像幼稚鬼那样天真的笑容甜腻，有朋友有下属有属于他的恐怖传说。

不再需要中也这个武力示威也足以和别人谈判交涉，中也看着他一次次失踪在横滨暗夜的街头，游刃有余的出席危险任务，接各种电话布置陷阱抓捕猎物。

他们越来越背道而驰，被各种任务刻意分开，被各种说不清的羁绊困住，他什么都没法做，只能看着那个黑发少年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他甚至抓不住对方的手，只能看着背影离他越来越远愈发飘渺，他沉思起以前可以随便握到的命运到底算什么。

少年人总以为握住了就是永远。

就结果而言，太宰治还是自己走掉了。

总是自诩是主人家伙将中也带去□□后自己又不负责任的离开了算什么事。

太宰治没有死，反而变得更强大更孤独变得什么都捉摸不透，中也沉默的看着他们阔别多年又久别重逢。

和那家伙？

开什么玩笑。

因为构思过太多次牵手，所以醒后的中原中也毫不犹豫的出手拉住了自家搭档像是打算反击那样告诉命运。

他会拉住太宰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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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过剩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