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石昊】应是诸天情怯 第10章 “先生”

饕餮被他的眼神激怒，作为纵横三千州的种族，向来是他们吞噬天下万物，今日却被一个卑微的人族当作食材打量。

“蝼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饕餮笑容森然。

石昊对食材向来有很好的耐心，不与饕餮争口舌，一把抓住跃跃欲试的打神石扔进自己的洞天，反手把一旁的天河水引爆，抛起丹炉，使之倒扣将自己和蛟蛇笼罩

天河水中蕴藏着的雷霆法则与诅咒无比难缠，遇强则强，修为越高诅咒越深。饕餮被石昊暗算了个猝不及防，雷霆与诅咒砸了他一个劈头盖脸，那诅咒更是如同跗骨之蛆，扎根骨髓中汲取他的生命。

石昊躲在丹炉里，听外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知道那是炸开了锅，这□□上的诅咒要比仙殿的青铜残渣阴狠与难缠，只要沾上一点，挣脱只能看自己的造化。

奇怪的是，蛟蛇应当是在□□生存过一段时间，身上却没有一丝诅咒。石昊想着，低头去看怀里的蛟蛇，蛟蛇鳞片清凉，偶尔会让石昊错觉祂即将死亡。

算了，不计较这个，他都能利用诅咒来锻炼体魄，蛟蛇为什么不行呢？石昊不去思考这些问题，他明知道这些细节或许干系甚大，但却放纵自己不去关注。

一株准圣药并不能够让蛟蛇苏醒，而方才用准圣药温养蛟蛇的经脉，发现其并不脆弱，可以试试圣药。石昊摸出一根紫金参，折下根须将其炼化成药液，再次为蛟蛇的经脉做梳洗。

圣药蕴含大道法则碎片，药效远超准圣药，终是起了作用。

蛟蛇于黑暗中睁开双眼。

他于黑暗中看见烈阳。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还有点熟悉。石昊有些愣神，与蛟蛇对视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你感觉怎么样？”

蛟蛇的双瞳不是寻常蛇类的竖瞳，而是金色的菱形，没有一丝阴冷与锋锐，暖如永恒不坠的金乌。

蛟蛇没有回答石昊的问题，从他怀里抽出身子，于空中飞起，但由于空间不大，祂没有完全舒展身躯，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石昊见状连忙带着祂离开丹炉。

外界的纷扰早已平息下来，险些被雷霆劈去一半的身体，饕餮恨恨的看着丹炉，见石昊出来怒道：“人类，你要付出代价！”

居然还活着？实力不错啊。石昊有些意外，连忙将腾飞的蛟蛇往怀里抱，听言轻笑一声：“你别慌。”

“这就将你宰了，给小棕补补身子。”

这厢石昊在□□大开杀戒得宝物，那边不老山也来了人，不老天尊降临□□，欲带秦昊一寻机缘。

黑衣道子手里捧着书简，从青云端落下，脚踩八方步踏平四面雷霆，他周身有金色的符文绕体，抵御着来自这一方天地的诅咒。

不是所有人都如同石昊，可以仅凭强悍的□□便可抵御这遇强则强的诡异诅咒，但抵御诅咒的方法显然不止一种。

不老天尊降临□□后并未立即离开，似乎是早知黑衣道子的到来，他便在此等候数日不曾离去。

“见过天尊。”黑衣道子眉眼含笑，端的是一副如画的君子模样。寒风吹动道子的衣摆，让隐藏在黑色之中龙鳞暗纹于天光下显露一角，金色的祥云纹在衣摆涌动，衬得他一身仙风道骨。

龙是上古十凶之一，万族进化之路上的终点，在三千州虽不至于罕见，但也不是可以随意使用的图案。不老天尊颔首，受了道子一礼：“阁下降临□□，是为不老山，还是另外的事情？”

道子的目光落在悟道的秦昊身上，不老天尊不动声色的蹙眉。秦昊正在此处参悟蕴含仙道气息的雷霆，他是三千州唯一一位双骨至尊，是被不老山寄予厚望的天骄，有不少认为未来的仙道之争，必有此子一席之地。

“双骨至尊。”道子唇角微扬，声音温润：“这世间，得到的必将失去，逝去的终将归来，所有的因都将有果。”

道子似乎知道秦昊体内至尊骨的来历，这让不老天尊目光骤然冰冷，淡漠道：“‘先生’有何指教？”

似乎透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消息。道子知晓不老天尊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他并不在意这个误会，只是笑着道：“吾此来□□，是为天国，不为不老山。”

“那阁下，请吧。”不老天尊不打算多谈，这三千州诸多道统，哪怕是不朽大教，也不想见到这些个黑衣道子。

可这些人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的讨嫌。

黑衣道子神色不变，依旧从容，一举一动皆有风度，像是从古画中走出的人物：“打扰天尊了，日后有空，自当去不老山拜会。”

“……”不老天尊皱眉，意识到黑衣道子的这番对话竟是在警告他。

“放肆。”

原以为这些没有道统教派的人群只是一盘散沙，近千年来行事作风却是愈发狂妄，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放肆？究竟是谁在放肆呢？这些事情很重要吗？黑衣道子背对不老天尊，听见这声斥责只是朗声一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既生不平事，自有‘先生’来。”

“先生”，又是先生。黑衣道子离去得从容，秦昊从悟道中醒来，再一次听见了这个词。

这个词在下界无比平凡，在上界三千州本也平平无奇，为何偏偏到了不老天尊这种级别的人面前，却如此让人感觉狂妄与忌惮。

“天尊。”秦昊不解也不满：“为何不除去他们？”

“你日后自会知晓。”不老天尊依旧没有回答，只道：“他不为天国来，而为‘荒’来。”

秦昊皱眉，有些不服气：“因为荒在神碑留名了吗？”

“神碑本是契约。”不老天尊说着一顿，忽的一声长叹，他负手而立，垂眸去看那仿佛从恒古流向未来的天河：“也罢。”

“此次是不老山理亏，让秦昆仑滚来见我。”

秦昊不明白教主级别的事情，但他并不焦虑，见不老天尊有吩咐，便收起自己疑惑去寻秦昆仑。

不老天尊让他滚着去，他秦昆仑就不可能走一步。

这一日，不老山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秦昆仑滚着进了不老天宫，又被秦昊踢了一脚，滚出了天宫。

这消息并没有传出不老山。不老天尊放出了新的消息掩盖了近段时间的纷扰。

不老山将在五行州开启试炼秘境。

石昊为寻祖父大魔神才前往的□□，蛟蛇复苏之后便一边找药一边寻人，虽然幸运的找到了大魔神，但可惜那只是一具灵身。石昊在进入□□的时候便知道秦族有人要杀自己的祖父，一路上都要留意消息，但没想到除开秦族之外还有别的势力插手，大魔神的灵身被天国的“光天使”重创后无法久撑，刚与石昊相见便散于天地间。

好在不算一场空。石昊想，至少爷爷现在还活着。

再等等，爷爷，孙儿马上来寻你。石昊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收获，带着打神石与蛟蛇准备离开□□。

蛟蛇虽不能言，但通人性，盘坐在石昊的肩膀上，祥云似的尾巴落在石昊脖颈间。石昊感觉到一阵带着暖意得痒，侧头一看发现是蛟蛇的尾巴，笑着伸出手指将其轻轻拨开：“没事。”

“爷爷说了会再见的。”石昊的语气并不沉重，却也不轻松：“还有皇蝶帮我问消息，不着急。”

蛟蛇没有反应，祂的情况实在算不上好，缺少精气神，常在石昊肩上沉睡，眼见石昊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便又睡去。石昊不闹祂，带着打神石和皇蝶往岛外走，路上通过与虫群的交流，石昊听说了五行州的消息

秦族有人要杀大魔神石中天，天国也有人要杀，也许会在五行州布局。石昊知道不老山开秘境不是为了大魔神，而他现在不仅仅想找到大魔神。

既然追杀了祖父，那我收秦族一些利息不过份吧。石昊在□□多停留了一段时日，期间引天雷入体，与诅咒抗争，挑战着自身的极限。

他对自己太狠，被安置在平静之地的蛟蛇强打着精神去看他满身鲜血，打神石也在旁观，见状忍不住道：“他有些着急了。”

蛟蛇颔首，循序渐进才是修行应该有的步调，超越极限虽然是最好的突破，但石昊在□□经历的磨练不算少，临走之前还要尝试突破，明显是因为亲人的事而生了焦急。

“没事儿，这小子才不会让自己吃亏。”打神石自语道：“他有分寸的。”

修行之事，自己有分寸是好事，但若真生意外也是无用。蛟蛇旁观了数日，因为虚弱祂清醒不了太久，打神石闲着没事，干脆带着蛟蛇四处去淘宝。它精通阵法，又跟着石昊在天雷里滚了几圈，只要不涉及诅咒，寻常事情拦不住它。

这一次的天雷与诅咒淬炼身体并没有让石昊突破，但也让石昊更加适应诅咒存在的环境，他冒险又去了一次仙坟，硬着头皮采了一株雷电异草：“这下路上应该够用了，走吧，我们去五行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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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