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三国］踏枝雀 第4章 春意弄

第四回

*

与貂蝉、小乔在甜品屋外分别，暗自记牢貂蝉告知的饮食调理配方，想着自己大概知道该去哪家药房才更好，或许得多抓些药材，爸妈最近同样工作繁忙，都得好好补一补。

正低头仔细琢磨，忽感额头撞上一片温热，抬眸便是曹操的浅笑，如沐春风。

“青雀，走路不看路的话，可是会撞到树咯。”

他的掌心正稳稳抵住她的前额，背后便是粗壮的梧桐。

见卞衔昭已经回过神，曹操放下手，看到她害羞轻揉额头，心下柔软。

“谢谢你阿瞒，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额头真的要受伤了。”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曹操的手背在身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触碰她额头的温度，梧桐叶影斑驳，将两人并肩步行的影子揉碎在路面上。

虽是如此，依旧没有忘记此行目的：“半个小时前铁匠铺师傅打Siman给我说，你的惊枝双影已经重煅好了，所以你现在要去把它接回家吗？”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去！”卞衔昭又有些奇怪，“怎么师傅不先打电话给我啊？”

疑惑地打开Siman，瞬间弹出数通未接连线，意识到似乎是自己的错，尴尬地扯动嘴角，抱歉挠头：“刚刚太专注跟貂蝉小乔聊天，有些忽视了。”

“你啊你，”曹操口吻宠溺，“幸好当初我有留下自己的号码。”

“真不愧是小弟，多谢小弟！”

卞衔昭故作严肃，郑重抱拳。

曹操倒乐意陪她扮演这种戏码，同样抱拳回应。

正如刘备与五虎将看出的那样，自小练武的卞衔昭的武力指数破万点，并非常人想象中的因养在闺阁而弱不禁风，这惊枝双影便是她惯用的武器双刀，青柄银身红流苏，是十四岁生日时家人送她的礼物。

不过伴随长大，原本的双刀不再适合她，便寻了位声名远扬的锻造师傅，希望能够在重铸后与自己更加适配。

接回惊枝双影已经将近黄昏，回到曹家大院，卞衔昭就已经迫不及待从Siman中下载武器。

双刀划出两道银弧，在空气中留下细碎的残影，像暗夜中倏忽掠过的飞鸟，手腕轻旋，红穗迎着晚霞飞舞，双刃交汇竟撞出清越雀鸣。

少女身姿翻飞，宛若小石子投入曹操眼底的深潭。

她事事都要做到极致好，从不喊苦喊累，坚强又柔和，突进斩击皆是刺中他的心脏。

无论是卞衔昭还是曹操都太沉浸，全然忽视他人的驻足，直到收刀后听见拍掌赞叹，才惊觉远去天荡山的众位已经归来。

曹操眼眸一亮。

“我还以为诸位最早也得明日才能返回，怎么今晚就回来了。”

他又看向正在称赞少女挥舞双刀竟如此协调的关羽：“羽，你的箭伤现在怎么样？”

关羽挽起衣袖，那道可怖的伤势竟然彻底恢复，不免让曹操与凑过来的卞衔昭再次惊叹那位华佗的医术这般厉害。

“我们离开那么久，心想身为王允校长亲封的五虎上将，怎能不早日返回书院，以防黄巾贼等的张狂叫嚣，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关羽这话倒是让曹操更加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

他周到地考虑到大家定是还没有吃饭，急忙招呼管家去吩咐厨房准备饭菜为诸位接风洗尘，张飞大喊自己要大吃八斤，其他兄弟也不遑多让。

卞衔昭将武器收回Siman，旁观这兄弟情深也不免会心一笑，只是注意到刘备此人在听到张飞的大吃八斤后嘴角抽搐，好奇地多注视他几眼。

哪怕身处闺阁，依旧听闻过刘备的风评要多糟就有多糟，但眼前这人却暂时没有表露那些坏毛病，反而微妙察觉到他似乎在刻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难不成刘备这家伙像我一样给自己套了个新人设？

卞衔昭歪头不解。

或是凝视太久，刘备蹙眉转头看了过来，视线交汇，卞衔昭朝他一笑，并且轻幅度挥挥手算是问好。

再次被观察的脩满头雾水，但良好的教养还是向他对她微笑。

既然接下来是他们男生间的事，卞衔昭拽住曹操的衣角，轻声告诉他自己就先回家了。

目送少女离去，曹操才转身，却看见众人站了一排，满脸隐晦微笑。

晨昏交替，五虎将的归来让东汉书院再起一波热切的议论，在课间，小乔找到卞衔昭问她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庆祝关羽箭伤痊愈。

卞衔昭有些犹豫：“我跟他们不太熟悉，去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朋友就是从不熟悉到熟悉呀，你不去主动跟别人玩，怎么可能会交到新朋友嘛。”小乔拉着她的手撒娇，“去嘛去嘛，就当陪我跟貂蝉啦。”

总是没办法拒绝小乔，卞衔昭无奈，答应了她的邀请。

不过事出有变，放学后接到消息，她的弟弟卞秉在跟同学比武时被打伤了，现在正在医院。

父母出差不在家，身为长姐，怎么不担忧弟弟，因此只能向小乔抱歉自己没办法去参加聚会，急匆匆赶往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问到卞秉的病房后，快步寻了过去，打伤他的同学跟同学家长都在。

面对对方的歉意，卞衔昭说道：“是阿秉提出的比武，既然被打伤了，那也是早就该想到的结果，所以这件事没什么好道歉的。”

都是明事理的人，话虽如此，但毕竟是自家孩子打伤的人，所以家长坚持付医药费，推辞不下，卞家姐弟只好答应。

送走他们之后，卞衔昭关好病房的门，抱着双臂向左腿负伤打了石膏的卞秉挑眉，但就是不说话。

被阿姐这样盯着，再年少无畏，也会为输掉比武而感到丢脸，耳尖一红，嘟嘟囔囔道：“只是一时失神而已，下次就不会输了。”

卞衔昭失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指尖轻点他的眉心：“我打听过了，最近你一直在课间找同学比武，劝你还是坦白为什么吧，别让我亲自去找答案。”

自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阿姐，卞秉吞吞吐吐，到底还是说明了真相。

“其实我是想要武功更强一点，能够早日加入曹大哥的麾下，帮他称霸天下啦。”

从小到大就崇拜曹操，卞秉跟在他屁股后面干了不少事。

如今的曹操富可敌国，带领千军万马，登高一呼便可攻城掠池，小男孩的慕强心理渴望自己能够更加强大，早日为他效力。

但这种年纪的孩子通常有自己的秘密，甚至都不愿意告诉家人，卞秉同样如此，尽管家里有武力指数不弱的阿姐，但还是别扭地不向她请教，自顾自跑去找同学比试，最后落得骨折、至少三个月不能走路的下场。

卞衔昭听完后是彻底忍不住笑了，原本能够削成完整长条的果皮也从中间裂开。

被如此嘲笑，卞秉的脸瞬间涨红，一拉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藏了起来，闷声道：“阿姐，你别把这件事告诉曹大哥哦，好羞耻的。”

“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啊。”

在听说卞秉受伤住院后，曹操也是立即赶来探望他，结果一进门就听见这样一句话。

想什么来什么，就算「说曹操，曹操到」也别这样及时嘛。

于是在卞衔昭刚打算回答之前，这小子就已经急切钻出被子，将刚切好的果块塞入她的嘴里，结结巴巴先开口回答：“就是我测验不及格的事情，我怕曹大哥你笑话我，所以让阿姐不要告诉你。”

卞衔昭刚咽下果块，一听到这样说，震惊地扯他耳朵：“你测验又不及格！”

痛得龇牙咧嘴，卞衔连忙求饶，可谓是为了不愿意让本人知晓的小秘密，大不了再挨一顿骂就行了。

姐弟俩向来这样打打闹闹，曹操眼底的笑意如涟漪漾开。

少女的反应证明事实并非如此，虽是疑虑，但并未追问，或许在未来的某天，自然会知晓。

既然卞秉一时半会儿无法出院，本来打算干脆这段时间在医院陪侍，但是在百般相劝与耍赖下，卞衔昭还是尊重了伤者的意愿，打消了念头。

不过每天放学后都会来陪他几个小时，最主要是补习功课。

“天才美女不能有一个笨蛋阿弟。”

她是这样说的。

文化课总是不及格的卞小少爷为此哼哼唧唧，连带着崇拜的曹大哥都一起挥手赶走，为日后苦命的住院生涯倍感痛苦。

再说回从医院离开的曹、卞二人，本以为最近可以风平浪静一些时日，结果没想到得到消息，貂蝉失踪了！

“怎么会失踪呢？她不是跟你们一起去庆祝关羽痊愈吗？”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中途有两个魔术师选中貂蝉进行表演，谁也没料到不管是貂蝉还是魔术师都消失不见了！”

隔着Siman都能够感觉得到小乔快要急哭了，因为自己执意邀请貂蝉参加聚会，所以才会失踪，她特别内疚。

在卞衔昭安慰的同时，曹操就已经派人根据卫星寻人系统调查貂蝉的下落。

王允对于曹操来说可谓是再造恩师，自然会对他的养女多些关照，注意到挂断通话的卞衔昭不安地原地转圈，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冷静。

“按照小乔的说法，像是那对魔术师早就计划绑架貂蝉，可是她没有武力，我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危。”

“我懂你现在很急，但是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可是——”

曹操抬起食指轻轻抵在她唇前，想要说出的担忧戛然而止。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卞衔昭低声回应：“要乐观。”

“所以相信我跟五虎将好吗？我们一定会赶快找到貂蝉的下落。”

原本乱跳的心因温柔嗓音逐渐稳定，最简单的一句话让她安心，此时方寸大乱并不能成功找回貂蝉，保持冷静才是重中之重。

她深呼吸，向他点头。

可是大家找了整整一晚上，并且动用各方人脉，貂蝉跟绑匪依旧毫无消息。

卞衔昭坐在教室里望向窗外清澈干净的天空，还是心神不宁，跳动的眼皮似乎在传达不妙的讯息，曹操跟五虎将都去了校长室开会，也不知道商量出了什么计策。

很快，王允校长通过广播向全校师生传达命令：

“我在这边正式宣布，只要能够查到貂蝉下落的，除了记大功一支，还送大公鸡一只，而且可以担任貂蝉的贴身带刀侍卫，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貂蝉！”

不论是为了国宝大公鸡，还得为了能与美人貂蝉朝夕相处，全校男女皆是瞬间兴奋，拥挤着立马用各自的方式寻找貂蝉的踪迹。

在混乱的吵闹声中，卞衔昭安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缓缓攥紧拳头。

“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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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