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太】过渡依赖 第9章 第九章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太宰伏趴恶魔织田作的大腿上默默地想，他的灵魂好像已经抽离了出去，意识如同潮水般随着身后……的疼痛，袭来又退去，身体上的疼痛或多或少平衡了他情绪上突如其来的崩溃，却还不够，远远不够。

在另界，承载着他精神的容器太脆弱了，脆弱得无法再承载一丝一毫的刺激，多一点点，他就会被剧烈的、痉挛性的情绪的漩涡挟裹，不要说阻止，连稍作喘息都做不到。

心中那些压抑了多年像滚雪球一样越攒越多、越攒越重的疼痛和绝望已经达到了那个过于饱和后的极限，是的，他也是一个人类，一个人强撑了太久，都忘了内心也是有极限的，也是会痛，会失控，会支离破碎的。

太宰眼圈有些发红，眼睛大睁着，内里却空荡荡的，犹如一个黑黝黝的死寂水潭，只要当痛感过于强烈时，才会有几许仿佛从麻木中走出的情感的微光闪过，似慰藉，似安宁。

明明他本该和所有正常世界的太宰治一样是怕痛的，却过早地习惯了痛苦，以至于无意识地依赖、追求痛苦，和那些温情相比，经年的痛苦显然更值得信赖，是熟悉的，安全的。

所以太宰完全知道他在做什么，以痛止痛，重复地体验疼痛，自我惩罚般将自己带回从前的创伤中可以缓解那些恐惧和悲伤，是他在绝望的情绪漩涡中重新找回控制感的方式。

………………

………………

太宰脸颊的热度也开始飙升，虽然这是他主动讨要的，也并不在意获得疼痛的形式，但在完全露天的环境下，被喜欢的人像对待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打……还是有些超出太宰的心理预期了。

太宰注视着被他抓得乱糟糟的草地，鼻尖还能闻到混合着草汁和泥土的味道，有些庆幸在意识模糊时也没有顺着这样亲密的姿势去抓织田作哪怕一片衣角，他不敢这样做，好像这已经成了什么滔天的罪恶。

……………

这成了一个信号。

恶魔织田作停了手，掌心晕着的淡淡蓝光随之悄无声息地熄灭，趁太宰还在平复着什么不住喘息的功夫，恶魔织田作拉住太宰的手按在了他的后腰上，然后轻而快地把太宰的裤子褪下了一半。

……………，太宰喘息声在这一刻凝滞了，僵硬地扭过头，这才看到虽是在室外，恶魔织田作的巨大的黑色羽翼不知什么时候把他们二人笼盖了个完全，浓密的黑羽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和星光，创造了密闭黑暗的空间。

太宰看不清恶魔织田作的神情，但习惯于在黑暗中视物的恶魔织田作却可以看清他。

看到太宰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的目光，恶魔织田作又像无事发生般把太宰的裤子提了上去，心里想着的却是，若还有下次一定要把那两层碍事的布料剥下来再下手，……………很明显昭示着他的治疗魔法因为间接接触打了不少折扣，不过，放在现在，还是比太宰脸上的色度略逊一筹，只能说效果差强人意吧。

恶魔织田作把趴在自己腿上的人抱了起来，直视着太宰的眼睛，问他：“感觉舒服些了吗，太宰？”

太宰目光躲闪，羞耻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有些乱地点了头。

恶魔织田作又问：“愿意回家了吗？”

太宰又点了点头，低落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不要说对不起。”

恶魔织田作握着太宰的肩膀，克制地没有抚摸他，也没有亲吻他。

太宰偷偷瞄了眼恶魔织田作的神色，沮丧地没有看出什么，太宰嘴唇动了一下，道：“要说的，我答应了你要好好表现的，对不起……”

恶魔织田作抿住了唇，深沉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快要低到泥土里的人，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

“确实，太宰表现的不好，先是一个人去自杀，又是胡思乱想和我们闹别扭。”

恶魔织田作语顿了一下，找到了合适的用词，“真的很不乖。”

太宰折磨着自己发白的嘴唇，“对不起……”

恶魔织田作不置可否，等待着太宰的下文。

太宰声音闷闷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住自己……”

恶魔织田作心里也开始发堵，他发现太宰又开始回避那个称呼了，从把他抱起来到现在一声织田作都没有叫过。

恶魔织田作暂且按下了心里的烦闷，对太宰说：“我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太宰要不要？”

太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恶魔织田作，小心地问：“是什么？”

恶魔织田作把太宰放下，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布着蔓藤花纹的药包，拉开那个爱心形状的封口，倒出了一粒像是糖果一样的浅粉色药丸。

太宰拘谨地跪坐好，在恶魔织田作把药递给他时乖乖地接了过来，信任地就要往嘴巴里填。

“先别吃。”恶魔织田作急忙叫停。

太宰听话地顿住动作，不解道：“不是给我吃的吗？”

恶魔织田作斟酌着说：“这是可以让你具有魔族里一个独特分支的特性的药，连续三天服用，再加上魔力疏导，就可以让你完成转化，变成魅魔。”

太宰睁大了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躺着的这粒粉色的药丸，鸢眸中划过一丝奇异的光。

太宰语气变得有些微妙，“魅魔？是我想的那样的吗？R18漫画里的那种？”

恶魔织田作谨慎地点了头，虽然不清楚R18这个英文加数字的缩写代表什么，他说：“我答应过那个我不强迫你，所以要不要吃掉这个药，太宰你有选择权。”

太宰仰起头，认真地问：“织田作想要我变成魅魔吗？”

恶魔织田作心情很好地摸了摸太宰的头发，“我想要引诱你变成魅魔。”

“我明白了。”太宰慎重地说，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药吃了下去。

太宰眉眼弯起，露出了一个几乎算是轻松的笑容，求表扬似的望向恶魔织田作。

“引诱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