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联】被抓来演戏的我们 第269章 小丑惊魂夜（六）

“我骗没骗你，你不是可以自己看吗？”杰克目光悠远，周围人已经习惯他自言自语的样子，但杰克可是销冠，人又识趣，绝大多数人都还是会回应他的，“我都说了，我的病已经好了，我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不顺心？哪有不顺心？正常人的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不顺心才是常态，”杰克照常推着他的小推车出去售卖货物，“哦，你说以前那些刺激的经历啊？跟蝙蝠侠玩游戏是挺不错，但你不需要生活的吗？可别告诉我，你在阿卡姆的那段时间完全是被迫。”

要说杰克什么时候发现有一个小丑在他脑袋里的，还得从主世界蝙蝠侠把他丢进阿卡姆疯人院说起。那时杰克还处于走完剧情后的应激反应中，要知道，扮演者们所走的剧情很多都是违背了他们自己本来的意志，除了像迪克那样的小孩，其他扮演者都是成年人。

他们的人格是相当稳定的。杰克也跟别人搭档走过单人剧情，包括跟哈莉回到之前的时间线上，走哈莉的起源剧情。跟扮演者们搭档的过程中，杰克就发现，扮演者们的剧情带入感真的很强烈，特别是超反这一帮人。

经常得精神疾病的朋友都知道，无论你是不是自愿的，一旦过长时间陷入到某种激烈情绪中，就算仅仅只是带入，也会对心理健康造成影响。所以扮演者们在布鲁斯把精神空间做出来后，等剧情基本结束，他们都会到精神空间里团建一下。

唱歌、喝酒、打游戏......扮演者不只是在放松自己的精神，更是在稳定自己的人格。通过观察，杰克很快知道布鲁斯并没有发现扮演者和DC人物之间的拉扯感，甚至布鲁斯自己都有点精神问题在身上，可杰克绝不相信，现在的局面只是意外。

布鲁斯和世界意识造出的精神空间，意外托举住了扮演者的精神状态；扮演者之间的团建活动，也是意外达到了稳定扮演者人格的作用。那这意外也太好了，世界意识看起来不像是有这种脑子，所以杰克看到了在这几次事情中，都处在助攻位置上的克拉克。

等主世界超英离开，一切尘埃落定，杰克就邀请克拉克进行了一次详谈。这不谈还好，一谈，把杰克的焦虑症谈出来了。克拉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对于杰克本身就刚过剧情的状态来讲，无异于一记重拳捶到了杰克脑袋上。

杰克与布鲁斯几乎同步推算出了关于世界意识和扮演的真相，不同于布鲁斯还能有人安慰，杰克那几天都觉得自己离真疯只有一步之遥了。他觉着自己不能再这样躺下去，于是跟哈莉一起回到了过去，开始走个人剧情。

一回来，杰克就开始头痛头晕，操纵哈莉带来的精神满足和快感要把他烧干了。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是过剧情时有点过于沉浸，不过一天之后，他的状态仍旧没有恢复，甚至破坏欲更加旺盛了。

杰克忽然就有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冲动，这种体验就像身体里有一个齿轮坏了，连带着相关的感知器和反馈器都不工作，给予了他完全错误的反馈。杰克知道完蛋了，肯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在了他身上，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不是他要掉到其他世界里去，就是别的世界的人要过来，杰克认为是后者。

杰克从来没有一刻认为自己会真疯掉，他和大多数庸庸碌碌的人不同，杰克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他的人格是他自己一点点雕刻出来的，而大多数人连对自己的基本认知都没有。

当杰克再次感受到自己在向真正的小丑靠近，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做情绪拉扯，而是直接拒绝了。杰克否认这种快感情绪来源于他，并向阿卡姆的AI医生求救，他特意挑选了一个尽职尽责的AI作为切入口，不停地向对方灌输精神病人的权利，积极配合吃药，表现出一副改过自新的样子。

这次杰克没联系任何人，也没有借助任何场外力量，只单纯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正常人应有的思维，给自己争取了保释。杰克维持着自己的心理状况，还服用了精神类药物，在药物副作用的干扰下，他仍然坚持着心里的某个想法，逐渐把自己正常的一面暴露出来。

果然，在宣判结果下来之后，那个不属于他的‘齿轮’终于有所动作了。

对于一个小丑来说，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并非独一无二，可在很多次平行世界交汇后，小丑也接受了世界上还有无数个自己的事实。这样一想，平行宇宙也是一个更大的舞台，好玩的一定很多。通常来讲，有蝙蝠侠在，小丑应该是不会感觉到无聊的。

可这个小丑却对平行世界产生了兴趣，可能他实在看够了直接世界中那群超英的无聊剧本，在混乱降临于废墟之后，小丑狠狠地狂欢了一把。但没有人跟他一起演出，甚至都没有什么观众。小丑感到无聊了。

所以当他来到杰克所在的宇宙，通过杰克了解这边世界的基本情况后，小丑立马抛弃了他自己的世界，在自己脑袋上钻了个洞，领包入住了杰克的身体。一个小丑对某样物品感兴趣时，迸发出的创造力和激情不比蝙蝠侠少。小丑成功研究出了到另一个世界的方法，他连传送门都没用，竟然在抛弃了自己身体的情况下，寄生在了杰克身上。

不过，某种程度上，小丑都不算是寄生，而是占领。在小丑看来，平行世界中，自己肯定是最了解自己的，他如果代替了平行世界中自己的一部分思维，平行世界的自己绝对没法第一时间发现。等到对方发现了，自己恐怕早就占据了这具身体。

小丑的思维方式非常混沌，就算是蝙蝠侠本人来了，也得在里面绕几圈。这也是小丑这么快抛弃自己原本世界的原因，只要他逐步代替对方的思考过程，让自己慢慢上浮，谁也没法发现自己。

最开始时，小丑也只能看杰克的视角几秒钟，随着他占领的思维越来越多，他能看到杰克所看到的一切，甚至能感受到其中一些思考过程。但是小丑万万没想到，平行世界自己的思维逻辑会有这么严谨，以至于小丑占领思维的过程，跟盖违章建筑一样显眼。

杰克一下就把他给抓住了，对方当机立断，把他和他的违章建筑一起丢到了角落。这相当于把自己人格的一部分撕开，小丑都对此表示惊叹，虽然小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过多少回了。很显然，杰克的举动并没有对小丑造成什么影响，小丑依然会跑到杰克的思维里乱跳。

杰克只是依照本能办事，把他认为最奇怪的那一部分抛了出去，殊不知，杰克把开始扮演以来，所有向DC宇宙小丑靠近的行为模式全扔了出去，这反而导致小丑在杰克思维里跑的更开心了。

宣判结果下来之后，杰克躺在床上，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进入精神空间，也没有在节点里跟其他扮演者有过任何交流。就在刚刚，医生要给他做检查时，杰克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伤害对方，目的可能达成的满足和快乐就要促使杰克动手。

然后杰克就拿出了放在口袋里的碳酸锂片，既然没法阻止相关情绪运转，那就直接物理剔除好了。由于杰克吃了抗亢奋状态的精神类药物，这会儿他迷迷瞪瞪地睡着了。杰克感觉到自己进入了精神空间，差点一个激灵把自己震醒。

或许是听到了杰克‘快走’的心声，杰克没睁开眼，就又感觉自己往下掉了一层。这回杰克不得不睁眼了，因为他耳边传来了喧闹的声音，他自己的声音。杰克被阳光晃了一下眼，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完整的城市，看着像是哥谭。

杰克首先看向天空，可那里是一片空白。随着他的视线上移，杰克‘嘭’地一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那一瞬间，杰克知道了，这座城市上方是他的精神空间，他是从那里掉到这个地方的。同时，杰克也感受到了，自己对这座虚幻城市的绝对控制。

这种控制能蔓延到城市的所有角落，在杰克看向天空时，城市里的所有人，都在向天上看。他们都是杰克。

要是克拉克在这，一定能认出，杰克目前所处的位置，跟钢骨成神后的精神空间一模一样。杰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已经从自己延展的精神力中察觉出，自己应该是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可是，自己以前的潜意识明明没有这么大的空间啊？

杰克向城市边缘摸索，城市边缘的白色雾气被他冲散了一些，里面什么都没有。杰克停了下来，这座极像哥谭的城市重新开始发出喧闹的声音。如果他没记错，他的潜意识里就只有一个房间，这哪里来的城市啊？

杰克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自己是因为当扮演者，脱离了人类本应有的限制，也不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造了这么大一座城市啊？杰克随便在城市里的人身上逛了逛，发现这座城市外表像哥谭，但是井然有序，且所有人都长着一张杰克的脸，看得都要起鸡皮疙瘩。

很快，杰克就逛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这里明显是个新建的房子，而且高出周边环境很多，还有工人在上面施工，似乎依然要往上建。可整栋楼建的摇摇晃晃，一有工人到上面去，杰克都能听到钢筋在响。

杰克皱起眉头，凑过去了一点。这高危建筑下面停着两辆警车，几个长着杰克脸的警官正在冲着他们面前的那个人影说些什么，还对着建筑指指点点：“你的施工许可证呢？这里不许盖高楼，你不知道吗？！”

“这里地区限高是60米，先停工拆除。”杰克听到他们面前的这个人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他抬起头，脸上涂着惨白的油漆，嘴唇上鲜艳的红色直直撞入杰克眼睛。

这时，刚刚还秉公执法的警官，忽然脸上也开始缓慢浮现出油漆，逐渐变得跟对面那个人一模一样。他们控制不住地大笑出声，癫狂地摇晃着走到警车前，拉开了车门。杰克看到大楼顶端的施工队，也往下看，他们脸上都挂着一样的笑容。

杰克的惊叫隐藏在喉咙里，整个城市发出撕裂的巨响，从远处以极快速度蔓延的裂缝将这栋大楼，以及被感染的人全部扔了出去，扔进了迷雾之中。受到惊吓的杰克也脱离了潜意识，在现实中醒了过来。

至此，杰克和小丑算是打了一个照面。虽说杰克已经对此有所猜想，可真实的小丑出现在他面前时，杰克还是没能忍住应激反应。小丑能通过杰克观察这个宇宙，而杰克也知道了小丑为什么会粘在他身上。

每个人都有一套潜意识，这套潜意识是挂在灵魂上的，而通过上浮的方式，就可以到达现实世界，控制人做出一系列行为。世界意识可能是考虑到安全，就给扮演者的灵魂加上了防护，体现在潜意识中，就是城市周边的那些雾气。

世界意识很有可能也是通过潜意识上浮，来控制别人身体，或者是检修的。但是这个小丑，他不是跟杰克一样，从上面掉下来，而是从潜意识的更下面冒出来的。经过乱掉人的一系列事件后，就算布鲁斯和克拉克没说，杰克也知道，物理手段对乱掉人的现象屁用没有。

这种现象是升格带来的，极有可能就是跟着升格能量一起来的，也有可能是升格的一种表现形式。这个小丑就是跟着升格能量过来的，先是捕捉到了他，然后才开始研究，最后顺利到了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杰克脸拉的老长。原先上勾的嘴角，如今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都严肃的像一只蝙蝠侠了。如果不是杰克本身对自己的潜意识和人格了如指掌，等到小丑真的搭起了违章建筑，上浮控制杰克的身体，哦，不对，他们的潜意识上面还有个精神空间。

哈哈，这就更完蛋了。精神空间可是跟节点连一起的，到时候小丑在他身体里发现了这么个玩意，通过节点爬到其他扮演者那里搭违章建筑，那可就真是遭了小丑了。现在小丑虽然被他扔了出去，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潜意识里就没有小丑感染的部分了。

杰克再次闭上眼睛，来到潜意识城市，远远地看了一眼被他撕开、摇晃动作太大所倒塌下来的建筑。倒塌的建筑旁，还有一地的小丑。这跟在他潜意识里满地拉屎有什么区别！杰克都要掐自己人中了。

应该，只要盯紧一点，不让小丑继续感染和搭违章建筑，就没啥大事吧？出于安全考虑，杰克决定还是不能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行。小丑就像是一滩屎，谁踏上去都会溅一身。既然杰克已经踏上去了，就没有让兄弟们沾一身道理。

至于怎么解决小丑，杰克已经有了思路。杰克和布鲁斯一样，都喜欢实验。既然小丑极有可能是从下面上来的，那就把他再踹回去。不过，杰克的实验，必须建立在扮演者都安全的基础上。

所以，杰克望着远处热闹的游乐场，他牵着气球向人群走去。

布鲁斯！你一定要注意到我！配合我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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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小丑惊魂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