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联】被抓来演戏的我们 第243章 钢铁之城（二）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发现不对，塞拉斯并不是没有想到正义联盟，那他又怎么会不去考虑，根据正义联盟显示的资料，这里面可不缺外星人和高科技。为什么他第一时间没有想到，跟正义联盟求助？

直到塞拉斯回到家里，发现钢骨依旧无法唤醒，他才联系了正义联盟。回家的一路上，塞拉斯与其说是担心孩子的父亲，不如说，他表现出了一个朝圣者的性质。塞拉斯坚定地认为钢骨需要母盒，在没有任何证据支撑的情况下，冒着钢骨可能会被人发现真实身份的风险，强行把母盒带回了自己家。

这既不符合塞拉斯谨慎的风格，也不符合逻辑。为什么塞拉斯第一反应，不是先搞清楚钢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马不停蹄地给钢骨弄来能源？这简直像是这些银色粒子的意志延伸。

事实上，塞拉斯联系正义联盟之前，克拉克和布鲁斯就发现了地球上的异常情况，但他们并没有把这现象跟钢骨联系起来，他们觉得大概是世界意识提到的升格的正常表现。毕竟之前世界意识还给他们展示了那个能放火的婴儿，再多出一个能控制金属的也不奇怪。

“要不还是让夜翼提前把少年泰坦组建起来，虽然他现在只有8岁，但已经管了几个月哥谭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布鲁斯还是在考虑后面这些有超能力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该往哪里放，总不能全放正义联盟里，“与其让他们自己发展组织，到时候给我们发展剧情捣乱，还不如直接让大部分人接受我们的训练。”

布鲁斯也有心理准备，扮演者除了走剧情之外，还有承接下一代超英的任务。原本在DC宇宙中，这种情况起码要等到蝙蝠侠四十岁才会出现，布鲁斯这才刚出道就要开始考虑这事了。满打满算布鲁斯和克拉克也就只来了半年啊！

克拉克手撑着桌子，他和布鲁斯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刚刚还打了一架的亲姐妹。在克拉克看来打架是一种方式方法，而不是结果。克拉克从乔那受挫，才返回的瞭望塔。克拉克翻动资料：“你还好意思说，迪克是在帮谁管啊？”

“所以从另一种角度上看，迪克能和所有正反派沟通交流，也组织了一些剧情。这证明他有这个能力开辟新的领地，离他成为夜翼的时间还远，但先可以把少年泰坦组织起来。我听世界意识这意思，这是一项长期工作。”说实话，布鲁斯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能量检测仪了。

他的权柄帮不上忙，但克拉克是可以的。布鲁斯靠在椅背上：“你能看到多少？”

“新生的生命体我这都有记录，”克拉克拿出光环戴在头上，他闭上眼睛，“回来的时候我就查了，除了世界意识带我们看的那个婴儿，还有两个新生儿是带有异常信息的。不过这两个的异常信息极少，不是我特意检索，都查不出来。”

布鲁斯伸出手，把靠在他肩膀上的世界意识弹了个脑瓜崩：“醒醒，我们得讨论一下。”

世界意识团子被弹的掉了下来，在落地的一瞬，世界意识就变成了一块布，立在布鲁斯身旁。布鲁斯说：“我承认你的方法激励了扮演者，不过，这也给我们带来了更多问题。这些生命体不是AI，他们的命运不在设定范围内.......”

克拉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所以我们想问，他们要被放在什么位置？如果把他们看做普通人，他们本身就挺危险，会不会引发大范围的普通人陷入危险？然后还要我们抽空去救？到时候剧情是进，还是不进？”

“如果把他们看做AI，照布鲁斯的方法做，算不算破坏基础设定？关键在于，他们有没有自保能力，以及能不能参与剧情，他们如果死亡了，我跟布鲁斯该怎样处理？毕竟他们身上携带的能量跟我们也差不了多少。”

世界意识听出了克拉克的言外之意，要不要给这些孩子们设定好剧情？还是就让他们自己走下去？如果设定好剧情，唯一的好处就是便于管理。不会出现他们突然间就闯进剧情，然后因为没控制好能力而死伤惨重的事。这可以给扮演者们减轻压力。

可，世界意识因为能量上涨踏入了新的领域，它在思考别的事情。随着离升格的那条线越来越近，这些新生的群体会逐渐壮大，到时候世界意识还要一个个去不断修正他们的时间线吗？更何况，世界意识本来就不喜欢操控一切，要不是为了升格，它绝对不会搞出AI这种东西。在扮演者身上，世界意识学到了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保留容错率。不是每件事情都会按照你的想法前行，奇迹发生的前提是自由。世界意识仍然搞不懂他们思考方式，他们做出行动的背后，可能有他们一生的所有经历支撑。所以世界意识从来都无法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有时候它会通过一种思维一直追溯到久远，有可能是生命诞生时的第一声啼哭、有可能是父母的言传身教、有可能是来自于他人的一句评价.......

这些东西共同构成了一个复杂的人类，一段记忆有可能在多年之后引爆，导致当下他们的行为做出改变。这对于世界意识来说简直就像是不可名状，一个小小的智慧生物，怎么能塞得下这么多信息？还能从那么小段的信息中，影响到现在。

可笑的是，从始至终世界意识才是他们眼里那个不可名状的东西。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这些孩子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能力，万一搞不好，他们变反派了怎么办？”布鲁斯提出了他早就在想的一点，谁说这些有超能力的孩子就一定会变成下一代超英啊？万一是超反呢？虽说现在扮演者个个都身怀绝技，但要他们去打一个不能打死的人，还是很有挑战性的啊。

克拉克也沉默了，这确实难说，要知道，大部分人拿到超人的能力都会化身祖国人大杀四方。扮演者当这是游乐场，这些孩子可是真正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看起来克拉克和布鲁斯已经习惯了世界意识不回答，他们开始自顾自地讨论起来。

“那要不给他们安排一对AI父母？”布鲁斯还没说话，克拉克就接着自己的话吐槽，“这也太地狱了。”

“要这样做，你还必须给他们安排AI老师、AI同事、AI老总......一个孩子要成长成超英的样子可太难了。”布鲁斯和克拉克知道，超英这种角色不是说做就做的，就连扮演者也只是在模仿皮毛而已。真正完美的超英，应该不会在现实世界出现。

因为人很难一次次坚定自己的选择，而只要有一点点动摇，他们身上的力量就会把动摇放大无数倍。这其实有点像出名的人的处境，一个出名的人、一件事情被宣扬，大多数普通人只会看到这件事情，然后将他们的想法投射到对方身上。

他们塑造了一个完美的形象，却没想过，那个人可能本来就不是完美的人。忽然有一天，这个完美的形象有个缺口，大家首先感觉到的就是愤怒，认为对方欺骗了大众，为什么对方要塑造这样完美的形象？是不是买水军了？谁宣传的？

但实际上，不是他背叛了大众，而是大众感觉到自己被背叛了。被强行捧上来的人也很难受，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按照大家给他的人设而活？他明明只是做了普通人的选择，却被当做神明的污点攻伐。

世界意识找的这个地球，比现实世界还多了层debuff，就是他们这些由扮演者扮演的超英。扮演者要走剧情，就绝对会有普通人受到伤害，即使是救助及时，没人死亡，他们的心理阴影和失去的肢体可是没人补偿的，世界意识的要求就是人不死就行嘛。

布鲁斯和克拉克都在认真为这些孩子考虑，没办法，他们的教育就是这样。他们把自己带入孩子的父母，想要尽量让这些孩子避开弯路，避开落入到那些无法选择的境地。他们在做世界意识在做的事，或许他们是因为扮演者的利益，但他们大可以全扔给世界意识去做。现在在世界意识面前讨论，就是让世界意识一起加入。

世界意识感受到了他们伸过来的手。

最终，克拉克和布鲁斯讨论到，不管这些孩子的能力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只要不掺和到他们的剧情里来就行，或者说，只能做队友，最好不要做对手。

世界意识幽幽地飘过来，把正在激烈辩证的克拉克和布鲁斯吓一跳。克拉克指着世界意识：“你能不能换个形象！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一个人披着白色的床单，冷不丁看见谁不吓一跳啊？就不能跟以前的圆球一样吗？”

世界意识飘起来，声音中也带着疑惑：“但那样我挺难受的，不知道为什么，能量跨过第三根红线之后，我就很难固定自己在你们眼里的形状。虽然你们现在身上有权柄，但最好还是不要直视我。这好歹是一种提取信息的方式，到时候会把你们撑爆的。”

“这些孩子身上带着的异常信息我也没法解析，甚至没法重塑，”世界意识的声音虚无缥缈，却又有一些诡异的温柔，“这意味着，我对他们的影响比较低。不过有一点，他们现在都是真真正正的新生，我可以通过其他人间接影响到他们。”

“你是同意克拉克的想法？弄一群AI去照顾他们？”布鲁斯觉得没这么简单。

世界意识摇头，如果说顶上那部分算是世界意识的头的话：“完全相反，我......我的想法是，不要对他们做任何干涉。克拉克是知道的，无论一个人是不是重新出生，他们一定会带有信息，只是多少的问题。”

“这些信息中的一些是组成灵魂的基本信息，只有拥有这些，他们才能拥有灵魂，才能在一个宇宙中生存。你们可以把它看做系统文件，这部分是我自带的，它们组成了我，我也可以通过这些系统文件影响他们。而另一些信息，就是生命的构成，包括种族、性格等等。”

“通常情况下，我也是能塑造他们的。但这些孩子的问题就是，他们的这些异常信息中既包含了他们的能力，也包含了他们的一部分初始性格。”世界意识说到这里，终于明白闪点世界意识为什么到最后也没有出现在他的孩子们面前。因为他无能为力，即使出现在他们面前，也不会对最后结果有什么影响。

克拉克身为生命权柄的掌控者，自然能听懂世界意识的说法，世界意识的比喻是说给布鲁斯听的。克拉克有些担忧：“不做干涉的话，我怕我们的剧情还是会受影响。升格还是我们的唯一目的......吧？你不会是想放弃升格？？！”

克拉克摇着世界意识，像看一个为了孩子选择做家庭主妇的女人：“你清醒一点，我们都走到这地步了，就差一步啊！千万不能放弃啊！”

“不是啦不是啦，”世界意识连忙拨开克拉克的手，往毫无动作的布鲁斯身后一躲，“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以前是有这个想法，无论我想不想升格，确定之后都会送你们回去的。这是我跟你们世界的协议，如果我失败了，或者放弃了，你们的世界意识就会直接把你们接回去。至于我给你们塑造的身体，就当补偿了。一部分化成能量给你们的世界意识，一部分保佑你们以后的所有时间线平安顺遂，”世界意识可比大多数人都诚实，它心里是什么想法，就会直接说出来，“我很感谢你们，也真的很喜欢你们。”

世界意识伸出触手挠头，显得有些窘迫：“我以前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喜欢，最最开始时，我也只是想保证你们的安全。后来啊，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就越来越喜欢你们了，考虑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这一次，我是这样想的。就让他们自己发展，我还是总体调控地球所有普通人的底层信息。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这些孩子也要好久才能长大呢，他们不一定就能在你们走之前参与到剧情里来。”

“当然，我会看着他们的，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要按照普通人的逻辑对待他们就好了，他们如果想加入正义联盟，或者自行成立其他组织都行。就算他们真的出了意外，你们也没必要负责，这是我的孩子，如果没看护好他们，是我的责任，不是你们的。”世界意识身上不停有闪光流过，大概是它思考的表现。

布鲁斯转过身，从上到下打量这个已经显得有些陌生的世界意识：“你还有一个方面没提......万一他们和扮演者作对呢？”

世界意识明显停顿了一下，面对布鲁斯的质疑，它说：“......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在他们本身没有悔改意思的情况下，他们应该被消灭。普通人也是我的孩子，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本质上来说，他们没什么不同。”

“况且，他们不会这样做的。”

“为什么？你对他们信心为什么这么足？”布鲁斯问。

世界意识的声音又漂浮起来，像是带着笑意：“不是对他们信心足，而是对你们信心足，我相信你们已经给他们开了一个好头了。”

“你们在他们眼里就是真正的超英，你们所做的一切都给他们提供了参考价值。如果你们要装一辈子的超英，那你们就是超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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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钢铁之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