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曼却·领总督的房间内,厚重的猩红帘幕被完全拉上,遮挡住外面的阳光。)
(鸿璐上。)
鸿璐:
都市气温将会在六月后登顶,
陪伴您第二十七夜也将来临;
不知无形穹顶能否隔绝雨滴,
我也担心阳光夺走所有阴翳。
桑丘:
这片土地完全属于我们,
无需忧烦暴风雨与高温。
更应关注的是狩猎队伍,
愿在明晚听见回归欢声。
鸿璐:
您说的是明晚的血宴?
我也要参加吗?
桑丘:
你不乐意?
我一向将所有家人盛邀,
若不参加日后定会悔懊。
宴会场地远至月辉末梢,
其他家族血魔奔走相告。
他们平时匿进阴影暗道,
明晚也想领会乐园丰饶。
正好带你见见那些长老,
为苟活向人类献媚讨好。
铭记他族偷生姿态渺小,
才能知晓我们家族光耀。
鸿璐:
我自然乐意参加这盛宴,
只是不敢离开家族乐园;
担心外面的狼豺和水渊,
将会弄脏礼服沾湿发辫。
您知我十指不沾阳春水,
脑子也不如您这般敏锐;
害怕畅饮血酒如泥烂醉,
也怕猎人藏匿暗影深邃。
桑丘:
十指不沾阳春水?
你一向服侍得到位,
我不知你以前金贵。
和我说说你的往事?
鸿璐:
没有什么值得向您分享的…以前我只是一个普通有钱人家的少爷。
那些时光已经过去,现在我是只属于您的助理。
不过,您想听家族逸事或是桃色秘闻的话…
桑丘:
算了吧,我对家族秘辛不感兴趣。
时间也差不多了,理发师要为你定制新礼服。
(鸿璐离开总督的房间,来到拉曼却·领理发师管辖的区域。)
奥提斯:
总督助理,你来得正好。
快快过来,我为你量体裁衣。
(在假人模特的脖子上取下软尺)
身体各比例都精准达标,
明明健壮为何自称弱小?
见你的面具我感到陌生,
大概制作太多记性不好。
鸿璐:
您的疑问我已尽数知晓,
一切因我辈分微不足道。
听说那新礼服艳如光照,
我穿上定让您倍感骄傲。
奥提斯:
哼哼,那是当然!
你的气质本就与贵族契合,
适合来这当我的试衣模特;
纵然心中对你有万分不舍,
但我建议你待在总督身侧。
最近周围的猎人可不好惹,
也小心即将归来的沐月者;
是她将父亲引诱走入疯魔,
是她将总督连同家族困锁。
鸿璐:
呃……您说的是出现在给幼崽看的童话书里的白月骑士?
我记得她是每一个故事幕后的最大反派,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吗?
奥提斯:
若不让幼崽铭记骑士万分谨慎,
她会将更多血魔变为陌生敌人;
我们绝不允许这恶事二度发生,
等她回来时总督会记得关紧门。
不过…就连神父也心知肚明,
家人们已等不到那一天。
鸿璐:
那是什么意思?
奥提斯:
你虽为幼崽却还算聪明,
或者是第六感异常灵敏;
若你能保守秘密,
那我便告诉你——
不论每场血宴每次舞会或每圈游行,
所有家人都在向着必然的死亡前进。
总督早看出一旦放纵无法再做约定,
不如所有血魔喝饱共奔向死亡阴影。
鸿璐:
可总督大人不是一直以我们家族为荣耀?她又为何要使乐园覆灭?
(血魔丙叩门,鸿璐识趣地闭口不言。)
(血魔丙上。)
血魔丙:
理发师大人,新一批丝绸已到!
奥提斯:
放在架子最上面那层。
鸿璐,你也该离开了。
对了,帮我给神父带个东西。
(将血鞭递给鸿璐)
鸿璐:
我能否期待明天的新礼服?
奥提斯:
当然,很快就能做好。
(鸿璐离开理发师管辖的区域,来到神父管辖的区域。)
(忏悔室门前,仍有不少血魔在等待。)
血魔戊:
明明昨晚已经畅饮,今日为何仍然渴血?
血液就像淬毒蜜糖,我等不到今晚邀约!
等到下次乐园开放,我要溜走将血咀嚼!
血魔己:
我劝你别这么做!上个血魔尸骨无存。
外面不仅有猎人,野兽也将乐园听闻。
鸿璐:
请问神父在里面吗?
理发师有东西给他。
血魔己:
当然!神父大人整日端坐其中。
血魔戊:
您定然是位大人物!
大概是我顶上不知第几代眷属。
鸿璐:
哈哈,那么是第几代呢?
血魔戊:
呃…求您原谅,我不是很清楚。
我还没将族谱背全。
要知道,拉曼却乐园越发繁荣,
我只是其中最弱小无助的一辈;
晚上分配的半点血肉也是白费,
它甚至不能将我饥渴心灵抚慰。
(忏悔室的门打开了,一位血魔从里面走出来。)
血魔己:
大人,快去吧!
您的可是要紧事情。
(鸿璐走进忏悔室。)
鸿璐:
神父大人,这是理发师给您的东西。
格里高尔:
(接过血鞭)
损坏的血鞭终于修好,
理发师的效率确实高。
(端详鸿璐)
你看起来常常在微笑,
仿佛不被血渴所困扰…
鸿璐:
这一切都是总督大人的馈赠,
没她我必须忍受同辈啼哭声。
总督大人还有任务给我,我先走了。
(鸿璐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门,给神父些许喘息时间。)
格里高尔:
他的精神面貌使我想起尚为人类的时光…
那时虽浑浑噩噩为生活打拼也不曾祈祷,
但日夜不停的血渴和罪恶尚未折磨大脑。
明明禁忌已除但是这负罪感越来越难熬,
父亲死去的身影徘徊在梦中的羊肠小道;
我不知这是家人钉穿他返还的不孝恶报,
还是拉曼却乐园将在欢愉中倾覆的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