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教令院书記官助理记事簿 第35章 死梦者之歌（九）

文档标题：《层岩巨渊第三十一批出土内容解析过程及实验报告——关于‘深潜者’》

内容如下：

[报告一：关于深潜者]

由“全知之卵”解读出的第三十五批层岩巨渊出土的古文内提到的未知海洋物种。

生物外表介于‘蛙’与‘鱼’之间。他们具有模糊的人类特征，同样拥有四肢，脸，躯干，除此之外，他们还具有腮、鱼鳍等器官。

他们以蹼代替手脚，移动方式或走、或跳、或爬。他们的口腔内长有锐利的捕食用的鲨齿，他们全身呈深海的青黑色，身体表层覆盖着坚硬的鳞片，可以抵御大部分金属及元素冲击。

而在海洋中，他们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据古文描述，该种族拥有高度的智慧、不老的特性、以及对首脑的极度忠诚心。深潜者之间几乎不会出现手足相残的情况，拥有不存在斗争的阶级性，且每个深潜者都保有无法改变的深海信仰。

他们不受时间影响，不需要进食，环境适应力强，他们可以在深海一千米以下的极端高压低温环境生存，但在浅海内也不会罹患减压症，也具有陆上行动力，属海陆两栖动物。只要不被杀害，他们可以永远的存活下去。

由于信仰固定不可背叛，他们比人类集群更具有团结力和凝聚力，他们不知倦怠，不溺于**，不耽于享乐，他们的繁衍依附于与其他种族的交//配或转化，而他们自身并没有强烈的繁殖**。

他们不具有人类的‘七宗罪’。

从某种意义上，他们可谓是‘永恒’的代名词。

领导深潜者的有一男一女两名首领。男性首领被称为‘达贡’，女性首领被称为‘海德拉’，而他们的崇拜对象为更高一级的存在。

深潜者群体会定期由这两名首领对更高一级的存在举行献祭仪式，类似于璃月的‘请神’。由于没有详细记载，具体的请神步骤不明。

出土古文内记载了深潜者惯常使用的一系列咒文。但仅凭借现时点的技术手段和知识储备，我们无法了解这些文字的含义及其使用方法。

对此，“全知之卵”没有给出回应。

批注：就不能让那个小公主配合一点吗？她明明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却非得藏着掖着？为什么我们不能使用强制手段让她把答案吐出来？

回复批注：你可以试试，只要你不怕多托雷大人发火的话。

[报告二：深潜者咒文解析及补充]

[此处大量涂抹和划掉的痕迹]

……由于解析过程持续出现意外死亡或人员调动，该部分工作暂停。仅记录咒文原文附件作为备份。

批注：不能再为此折损人手了，再这么下去实验室都要变成精神病院了。

[报告三：人造深潜者实验研究记录]

本实验的目的为确认人工手段制造深潜者的可行性。为了拓展人类进化的可能性，我们将对唯一一条破译的深潜者咒文进行实验，并根据已知的咒文内容进行改良。

原始咒文实验：我们仅根据现有咒文，对已破译部分分三组进行实验，实验结果如下：

阿尔法组：无回应，无伤亡。

贝塔组（增加金属制品作为祭品）：无回应，无伤亡。

伽马组（增加人类作为祭品）：无回应，作为祭品的实验体出现异变，并在吟唱结束六秒后肺部突然充满海水，因肺水肿死亡。

根据伽马组实验结果增加欧米伽组（在海中以人类为祭品进行实验）：无回应，作为祭品的实验体出现异变，并突然沉入海底。后勤组立刻组织打捞，未果，本次实验未能回收实验体。

根据以上实验推测，现阶段已解读出的部分咒文具有一定程度改变人体的效果，但可能缺失“同化”部分等辅助语句，据此推测，我们对咒文进行改良。

改良策略及结果如下：

1.根据层岩巨渊第二批出土文物记载“万物达意”咒文补充“链接”部分。

操作注意事项：该咒文须由6-10岁未接受过基础教育的孩子实施拆解和拼凑，一定保证他们不会念出“万物达意”的完整咒文，不要让他们去理解整条咒文的含义。

实验结果：失败。实验报告记录见OM514-417761-1号文件。

2.根据缄默之殿获取的《缄默禁典》记载“回生之言”咒文，固定转化者的生命保持其存活。

实验结果：失败。实验报告记录见OM514-417761-2号文件。

……

37.根据——记载——对——

实验结结（划了很多次）我无法理解这一切。

人类到底是什么？我们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东西吗？到底什么才算是人类？我又是什么？我是曾经的知论派的首席导师，我是伟大的树王之子，我是至冬最优秀的研究机构的一员我是废物是蝼蚁是小白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具有存在价值的生物（潦草的看不清了）

我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我是我母亲遭受十月苦难诞下的肉块我是碳水蛋白质矿物质和水组成的可悲生命体我是被物理法则定义的活动戏偶我是由0与1组成的无序有限长度字符串我我我我我

[接下来的字迹潦草到无法辨认，但似乎都是在确认自我这一主体的存在]

[另一个笔迹接上了这部分]

37.根据层岩巨渊第十六批出土文物记载“因果倒置”咒文，对实验体事先进行种族变更，让实验体部分器官更接近鱼类后使用原咒文。

实验结果：成功。实验报告记录见OM514-S-1号文件。

批注：该请示博士大人再招一批新的研究员了。

……

报告附件OM514-S-1：人造深潜者实验研究记录

实验报告原理、目的、方法概述：略

实验结果：一人成功转化为深潜者。

详细内容如下：

本次实验分为三阶段，初步实验阶段旨在进行可行性研究，进一部实验阶段将对初步阶段的实验思路及尚存缺陷进行优化，最终阶段将试验该手段是否可以批量用于军队改造。

初步实验阶段：共十名参加者，按编号两人一组共分为五组。

五组人的变异方向分别为：海鱼类动物（主要为硬骨鱼类）、爬行动物（龟类）、节肢动物（蟹类）、软体动物（海星类）及腔肠动物（水母类）

分别对五组人使用“因果倒置”咒文。由于施术者均为人类，具有天生的魔力缺陷，咒文的使用周期延长至一周，以保证种族变更的事实固定在对应时空层。

其中，软体组及腔肠组在因果倒置的第三天身亡，后续补充实验体均在3-4天时死亡。推测人类向该两种生物转变会在因果倒置时产生悖论，暂放弃该两组实验，不增加后续验证实验。

其余三组存活人数如下：海鱼组两人，爬行组一人，节肢组一人。

附存活人员照片：

[海鱼组的照片上，两个脸色发青的人蜷缩着背，手上和身上覆盖着光滑鳞片。他们的眼泡肿大，眼睛突出，角膜部分像是无法聚焦一样在两侧打转。]

[爬行组的照片上，一个背部和腹部明显肿大隆起，四肢和连接的手足异化成短桨状的人正无力的趴在地上。]

[节肢组的照片上，一个背部皮肤明显增肥增厚、腹部的肋骨突出体表、像八爪一样在空中挥舞。他的脸庞被压缩至普通人无法达到的扁平，原本人类眼窝里的眼珠分裂出无数复眼，它们正呆呆的望着镜头。]

对这四名实验体使用原咒文，结果如下：

海鱼组：一人变异后立刻死亡，一人成功变异。

爬行组：一人成功变异。

节肢组：一人变异后立刻死亡。

注：死亡的实验体接受施法时精神状态较差，无法确认死亡的实际原因，请求追加样本量，扩大实验范围。

批注：许可。直接问天领奉行要人就行。他们已经松口同意协助了，那多得是试验品。

后续观察记录：

两名成功转化的试验品在一周后死亡，死亡原因为自杀。

他们似乎无法接受自己将永远变成这个模样。推测变异时选择同为哺乳类的动物在思维上会更容易被接受。

但我们的确取得了进展，这次的初步实验达成预期目标了。

如果扩大样本进行进一步研究的申请通过，下次实验中可以尝试鲸类。

稻妻这边的实验室规模和设施都太糟了，希望上级提交申请从至冬实验室本部调请研究员和相关设备。

一切都是为了人类向更美好的方向进化。

批注：申请已提交至博士大人。后续也可以尝试一下两栖类。

回复批注：值得一试。许可拿到了，等到实验设备抵达就开始吧。

整本资料翻阅到最后一页，记录就在初步实验的结果后结束了。

艾尔海森又快速翻阅了一遍整篇文件，没有看到实验报告二中提到的咒文原文附件资料，以及后续进一步的实验记录。

他在脑内回顾了一遍整份报告资料的内容，提炼出重点。

至冬语写成的报告，和报告内提到的‘博士’——几乎可以确定，量产鱼人的组织，就是那个至冬的愚人众第二席，‘博士’多托雷的手笔了吧。

愚人众和鹰司缔结了互助关系。他们依靠鹰司家在天领奉行的地位获得了不少便利，包括实验材料的供给。

而就藤原展示的仪式，应该就是转化鱼人的步骤之一。或许其中还有不少改良和变化，这方面艾尔海森决定暂时不去深究。

藤原和鹰司是合作关系。

而这个贫民窟一样的集落里的人，或许就是鹰司提供的试验品。

——甚至就艾尔海森看来，他们可能是自愿成为试验品的吧。

这群已经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人，只要能够有办法活下去，哪怕是变成怪物，他们也甘之如饴。

但这之中，依旧有未解释的地方。

比如，艾尔海森现在阅读的已经是十五年前的报告。而到现在，他所见到的藤原举行的仪式，或许就是鱼人转化的这项技术在完善后的结果。

但是，这一结果真的能称得上‘人类的进步’吗？

而且，报告的内容是为了运用于军事目的。如果这一技术已经成熟，那么稻妻的这些鱼人又是为了什么而诞生的？

亦或是，他们又有了新的研究目标？

还有……

艾尔海森看着报告里的‘全知之卵’四个字。

和他父母留下的调查报告一模一样的词汇，在这份至冬语报告中作为‘某人’的代称被再度提及。

“砰、砰、砰”

规律而谨慎的敲击声打断了思考，从门口传来。艾尔海森抬头望去，就见一名妇人正站在狭窄房间的门口。

她外形干瘦，脸色青黄，头发则偏灰白，仅看外貌像是个高龄老者。她的手里端着一条有些破旧的毛毯和一碗浑浊的开水，在接触到艾尔海森的目光时，露出了些许局促不安的尴尬笑容。

那种不安艾尔海森很熟悉，是大巴扎的人在看到教令院的学者们时常常露出的，混杂着无知和敬畏的表情。

“有什么事吗？”

“啊……那个……我想，就是……您渴吗，或者冷吗……”

她努力的调整着浓重的口音，声音对比外貌显得格外年轻，话语不知是方言问题还是紧张，语句有些语无伦次。

艾尔海森安静的等她梳理完话头。“咱、啊，不……我、我就是想……藤原先生请您来，我们眼拙，也没招待您什么……咱们这儿地块又湿又冷，您只披了件披风，会不会着凉……”

“……是吗，谢谢。”

艾尔海森接过水碗和毛毯。用来盛水的器皿被反复洗了好几次，有些褪色，水则是烫开水，似乎用滤水器粗略的过滤了沉积物，但明显没有用植物或炭洗来去除重金属，水面整体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黄色。

毯子同样。虽然很努力的被整理成干净整齐的模样，但摊开来能轻易看到缝补的痕迹。

如果眼前的人的敬畏态度不是说谎，那么这些可能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把这些分给我，你们没关系吗？”

艾尔海森看着手里的碗和毯子，这些对于他们而言，应该是相当贵重的资源。

妇人愣了一下，旋即露出温和体贴的笑容。“啊……请、请不要在意。在这里的人，大家都像是‘家人’一样。”

“……家人？”艾尔海森重复这个词眼。

“是啊。因为，东西都不够，大家自然而然就会互帮互助。东家分一些，西家借一些，在咱们这口是正常的。”妇人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这里……大多数人都没了亲人，互相帮衬着，也是一种寄托。”

“……”艾尔海森沉默了一会儿，转开话题。“藤原现在在哪？”

“藤原先生他还在休息，您是要去找他吗？那咱……啊，我……”

艾尔海森干脆拒绝了。“不用，让他先休息吧。你们什么时候吃饭？”

“早上，一般都是清晨吃。大家都得早早赶去工地，所以吃饭也很早。”

艾尔海森再度沉默了。他想问的是午饭时间。

“你们一天吃一顿饭？”

“嗯。除了工作很重的人，一般都只吃一顿。”妇人那张消瘦的脸上露出些许疲倦，但她很快理解道。“不过，藤原先生这次也带回来了一些物资，您要是饿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些饭菜。”

“不必费心，我会自行解决。”艾尔海森再度拒绝了，他利索的收拾起刚才看过的文件，将油纸袋放回原位。“我需要离开一会儿，藤原有要求我不能离开吗？”

“欸？这没有……”妇女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您……要去哪？”

“去稻妻城。”艾尔海森没有隐瞒。“藤原醒了之后，麻烦帮我转达，我有些问题想问他。”

说完，他不顾妇人的回应，大步离开了木屋。

——是时候去听助手汇报了。

注：

贫民窟描写部分参考《东京贫困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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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死梦者之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