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艾尔海森的魔神老婆 第27章 童话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笼罩着净善宫，温暖且明亮。

艾尔海森穿过树木荫蔽的坡道，仰头，圣木茂密的枝叶在风中微微颤动，发出飒飒的私语。

阿殊迦木上盛开出繁花的景象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有一瞬的恍然。

纳西妲身边的教令官早已奉命在此等候代理贤者艾尔海森，却看到那位大人突然停下脚步仰起头，仿佛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再三抬头，依然看不出今天的圣木有什么特别的，只好走上去问：

“艾尔海森大人，圣木有什么不妥吗？”

艾尔海森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突然走神了。

他微微捏了捏眉心，可能是昨夜没有好好休息吧。

“不，没什么。我来觐见小吉祥草王大人，麻烦帮忙通传。”

教令官忙道：

“小吉祥草王大人已经在等您了，请进吧。”

艾尔海森带来了小吉祥草王交代的那些书，里面大部分都是各学院泰斗巨擘的学术作品。

在虚空统治学界的数百年中，这些知识早已被录入其中。

不过，现在虚空被废止，为了学者们，教令院不得不回收那些不知何时“遗落”民间的论著书刊。

纳西妲将书籍一一过目，发现除了清单上的，还多了好几本。都是艾尔海森从多莉手里低价购来的原智慧宫馆藏。

纳西妲非常高兴。

“这部分收购的经费，教令院会报销。”

“不必了，本来就是用教令院的经费购买的。”

艾尔海森不在意地解释道。

“啊，是么……”

纳西妲对自己这位书记官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从赫赫有名的奸商手里敲到不菲的折扣，可不是每个须弥人都能做到的。

“既然这样，那么，我以小吉祥草王的名义，赠送你一本书籍。”

她说着，从那一摞书中，挑出了一本。

“……”

在奥摩斯港的一周中，艾尔海森每日手不释卷。今天上交的书籍，他每一本都至少看过一遍——

唯独纳西妲选中的这本除外。

他垂眸看向封面。

稚趣的线条勾勒出茂密的森林和色彩斑斓的小动物，画面正中，可爱的字体写着四个大字：

《森林童话》

第一次在清单中看到这个名字时，艾尔海森不自觉地对它产生了些许好奇。

在他印象中，上次听童话故事，已经是幼年时候了。

而这本小吉祥草王指定的童话故事，与他记忆中童话略有不同。

情节虽然波折有趣，但内容却过分丑恶，似乎已经超出了儿童读物的范畴。

或许这是小吉祥草王希望回收它的原因吧。

艾尔海森如此猜测，之后便将它放置一旁。

——比起成年人虚构的冒险与友情，艾尔海森还是更喜欢能解答他对世界好奇与疑问的知识。

所以，那些宝贵而有限的时间都被他挥霍在凝结着前人智慧结晶的论著上了。

而现在，小吉祥草王却特意挑了一本童话故事赠送给他。

艾尔海森心里不禁疑惑。

“这本书的作者是我的……一位朋友。”

纳西妲顿了顿。

那些存在于世界树上的记忆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陌生。

“她很喜欢写故事，梦想是成为最受欢迎的故事大王。只可惜，直到现在，这本她唯一的作品，并没有得到大众的喜爱。如今流传在世的，也仅剩这一孤本了。”

智慧之神的朋友？

艾尔海森打量童话书的眼神变了变。

“你看过它吗？感觉怎么样？”

纳西妲问。

“只看过一点。”

艾尔海森记得其中有一篇，说的是一群松鼠杀死狒狒王的故事。

树冠上的狒狒王将月光视为大敌，他借助巨树投下自己庞大的身影，以此证明自己战胜了月亮。每当月亮升起，它便彻夜不眠，对月长啸。

森林中的小动物却对此苦不堪言。

终有一日，一只聪明的松鼠想到了办法。松鼠请求小鸟的帮助，让它在夜晚用自己的羽翼遮住月光。狒狒王看到比自己更强大广阔的身影，惊惧不已，于是害怕地瑟缩在巢穴中，而松鼠们趁机用牙齿咬断了狒狒王居住的高树。

最终，狒狒王从高树坠落，被凶猛的狼咬断了脖子。

“很有故事性，不过，从内容看，我觉得它不适合儿童阅读。”

艾尔海森回忆后，如实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纳西妲认可他的说法。

“你说的没错，它确实不是写给儿童的故事。”

她说着，话头一转，说起了赫塔莉安。

“你去奥摩斯港之前，曾提起你在赫塔莉安的梦境中，看到她诛杀鸟翼魔神的情景，还记得吗？”

“当然。”

艾尔海森颔首。

“根据你描述的外貌，我确实找到了一位魔神，夏克斯。祂是影之魔神，其权能可掠取他者的七感。不过，祂的生平与赫塔莉安并无交集，而祂的死也与赫塔莉安完全没有关系。事实上，祂死于一场意外。”

纳西妲道。

“一场意外？”

艾尔海森表示很意外。

纳西妲：“是的。祂掠取了一位醉酒凡人的七感，因此从高山跌落，被尖锐的山石刺穿了心脏。”

艾尔海森：“……”

堂堂魔神，却是这种死法，未免有些……

“荒唐，是吧？”

纳西妲看出了他的想法。

“但夏克斯并非鲁莽轻率的神。相反，他性格谨慎且擅长谋略，因此，即便是强者如云的魔神战争时期，他依然拥有一片不小的领地。”

聪明机警的神，却死于愚蠢冒失的意外。

“所以，我认为，世界树中呈现的，并非真实。”

纳西妲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个结论却让艾尔海森吃了一惊。

“世界树会呈现假象？”

“没错。正如你唤醒赫塔莉安的记忆被屏蔽一样，世界树的记录并不完全可靠。”

纳西妲平静地说出足以推翻大多数学者认知的话语。

如果此刻在这里的，是那些穷尽毕生精力连接世界树，企图触及神圣智慧殿堂的学者，恐怕他们会直接陷入疯狂。

但艾尔海森只是略微思考后，便接受了这个真相。

“我之所以让你去奥摩斯港，找回这本《森林童话》，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历史会被掩盖与篡改，但遗留下的经过矫饰的文字却不会。”

纳西妲将手里的书递给艾尔海森。

“这本书的主人，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游历了整个提瓦特。她笔下故事的灵感来源，或许有连我、连世界树都遗忘的真相。”

艾尔海森接过那本童话书，沉甸甸的。

纳西妲却笑了起来。

“太好了，本来只是未雨绸缪，没想到这么快就排上了用场。”

“您的意思是，夏克斯与赫塔莉安之间的关系，或许会隐藏在这些童话故事中？”

艾尔海森此刻脑海中莫名闪过一只林猪的身影。

“或许会。”

纳西妲有些过意不去。

“即便是我，要看懂书里所有的故事也并非易事。但我认为，世界树中被抹去的事实，很可能与赫塔莉安身上的罗厄若度之咒有关。而要找到真相，这是唯一的办法。”

提到罗厄若度之咒，艾尔海森顺着话题，提起他夜里所见到的卡尔摩迦的幻境。

“或许，从幻境入手，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纳西妲安静听他说完幻境中的遭遇，忍不住喜上眉梢。

“这真是太好了！你所见到的阿殊迦木，应该就是神使阿殊迦的化身。”

纳西妲将那远古的传说说与他听。

在万物被创造的伊初，天空之上的主宰创造了神使阿殊迦，命祂前往尘世，教授万物繁衍之道。

千百年后，大地上生灵繁盛。阿殊迦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并孕育出祂唯一的，亦是最后的子嗣——

卡尔摩迦。

祂深爱自己的孩子。

因此，祂将自己化作阿殊迦木，为卡尔摩迦提供庇护。

祂将自己最柔软的枝丫制成罗厄若度之箭，使中箭者心中燃起永不熄灭的爱欲之火。

又将自己最坚硬的枝丫，制成纳比斯若度之箭，让中箭者在无尽的憎恶中自我毁灭。

最后，祂将所有的神力化作一把所向披靡的神弓，赠与卡尔摩迦，使得卡尔摩迦拥有驾驭罗厄若度与纳比斯若度的权能。

“阿殊迦木阻隔了卡尔摩迦王国与尘世间的联络，也因此使得卡尔摩迦在漫长的魔神战争中，拥有相对长久的和平。”

纳西妲讲述着自己所知的。

“你在幻境中看到的两支箭，很可能就是罗厄若度之箭与纳比斯若度之箭。它们是以阿殊迦木制成，我想，罗厄若度之咒很可能也与阿殊迦木有关。既然赫塔莉安准许你自由进出，你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研究。”

“嗯。”

艾尔海森点头答应。

赫塔莉安不愿意告知诅咒的真相，而远方的至冬国却对这个诅咒虎视眈眈。

如果不能早日搞清楚它的原理和影响，无论是对艾尔海森，还是对须弥，都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不过，眼下除了诅咒，还有另一件大事。

“小吉祥草王大人，先前说过的，萨米尔留给我的那张咒文，您查到后续了吗？”

萨米尔，正是当初将德洛斯之书上的封印誊抄下来，夹杂在报表中递给艾尔海森的那位。

纳西妲想起来，很是歉意。

“我只看到了他将封印咒文递给你的场景。后面与你相关的记录和你解开封印时一样，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怎么，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是的。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我似乎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使用了那种文字。”

艾尔海森略过了自己被赫塔莉安戏弄的部分，只将自己无意识中喊出的那句「放开」告诉了纳西妲。

“赫塔莉安对我当时说出的话十分在意，也许——”

艾尔海森说着，突然话音一顿。

他的余光瞟到了纳西妲身后的王座，接着神情错愕。

纳西妲跟着扭过头。

只见王座上，倚坐着赤足红裙的少女。

纤白柔软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怀里安静的林猪。

看着两人惊讶的眼神，少女红唇微勾，似笑非笑。

“继续说呀，我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