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综fgo］我在须弥当赤王 第13章 他与祂

“王啊，您还会离开么……”

哪怕谢卡特极力遮掩，乌蒙拉还是察觉到他尾音的轻颤，先前估量出他心理存在异状的乌蒙拉起身走向谢卡特，伸手轻柔地将他抱起，就这么带着小孩坐上石椅。

看着哪怕察觉到自己叉开双腿坐在王的膝上，仍旧执着地仰头看向自己的谢卡特——乌蒙拉第一时间却是在庆幸自己还能够这样抱住他——接着祂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余无法做出保证……”

未等乌蒙拉说完，祂便感觉自己怀抱着的小孩身体开始颤抖，只好轻拍着小孩的背以作安抚。

“这不应该由余来做决定，谢卡特…这应该是由汝等才能做出的决定。”

“子民需要余，余便会一直停留，只因那是余的子民。”

“所以啊……骄傲地抬头吧——无需迷茫、无需不安、无需惶恐…”

乌蒙拉稍稍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犹豫什么，看着怀中小孩灵魂那起伏不定的华彩，乌蒙拉最终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会一直注视着，直至你们再也不需要神明的垂怜。”

谢卡特茫然地望着乌蒙拉，很显然，他并没有听懂这些话。

虽然并未理解，可他还是感受到了乌蒙拉语气中的真诚。下意识地将这段话总结为“余不会再离开了。”的含义。

——自认为获得神明承诺的谢卡特终于放下自己不安的内心，也正是此刻，他这才终于有了余地关注起自己现在的状态。

察觉到自己如今十分失礼的坐姿，红晕自谢卡特耳尖蔓延至脖颈，他不自觉地压低了声磕磕跘跘地说：“失、失礼了。王…请您放我下来……”

眼见黑欧泊的火彩仍旧黯淡，但终归没继续衰退，反而变得稳定起来，乌蒙拉眨了眨眼，轻笑着对谢卡特发出邀请：“谢卡，陪余去看日升吧。”

“是！”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应和了什么的谢卡特顿时睁大双眸，喃喃自语地说：“……真的，可以吗？”

“当然。”

乌蒙拉从容的做出回应。

阿如村附近的赤壁上，乌蒙拉坐在崖边，双脚悬空，转头看向身后的谢卡特，拍拍身侧的沙粒，笑道：“过来坐罢，算算时间，太阳船快起航了。”

“啊，嗯……”

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惭愧的谢卡特拘谨地坐到乌蒙拉身旁，突然悬空的双脚让他不适地蜷缩了下脚趾。

“放轻松，”

乌蒙拉轻笑着说，顺手梳理着谢卡特已经变得半长的乌发，指节灵巧地给小孩理出来节麻花辫。随后对他眨了眨眼，抬手指向天边：“看，太阳船启航了。”

闻言，谢卡特开头看向天空，于是，他望见了——纺着星河的幽紫幕布被浓郁的橙粉点燃。

天幕随着橘粉的扩散露出底下更为寡淡的色彩，从幽紫至粉紫，从粉紫至粉白。橘粉逐渐褪去外衣，露出内里麦浪般的流金，就连黄沙也泛起了闪耀的金。

当幕布彻底燃作灰烬后，柔和的日轮从云霞中升起，将载满的日光平等地洒向大地。

看着眼前与前世日出截然不同的日出，乌蒙拉眼前回闪出无数零碎的、析出橙红与黑蓝交织的记忆碎片——过去的他在海上、在沙漠、在旷野又或者立于群山之巅，他去看了一场又一场相似却也不同的日出日落——而现在，这些曾目睹过的景色交替着面前的日出轮番在祂眼前上演，层层叠叠的记忆浪潮几乎要将记忆与现实的边界彻底冲垮……

但祂并未表现出任何异状，只是平静地陪着谢卡特看完了整场日出。

“谢卡。余该带你回去了，汝还要晨练，更何况…再找不到你，特鲁坦那孩子该着急了。”

祂站起身，顺带将呆坐在原地傻愣愣看着太阳的谢卡特拉起，接着便见到回神了的小孩羞赧了脸，却还强撑着点头应是的有趣神情，乌蒙拉笑着轻拍了下谢卡特的头，轻快地说：“小孩儿就别想那么多了，会长不高的。汝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长大。”

“闭眼，接下来的动静对汝来说应当不会很舒适。”

话音刚落，乌蒙拉便将小孩横抱起来，看着他闭上双眼后就干脆利落的传送回村口。

落地将小孩放下，便见他一个踉跄向前歪去，伸手拉住了人，小孩借力缓过神后就站直了身子。

谢卡特用力甩了甩头，似乎这样就能将初次传送导致的眩晕甩走一样。

乌蒙拉歪头看着迟迟未能适应的谢卡特，眼底闪过属于黎明时分色彩的橙金，赤金的光辉在刹那间包裹住谢卡特，安抚了小孩儿的一切不适。

“感谢您，王。”

被治疗的谢卡特在缓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恭敬地向乌蒙拉说。

“汝啊……”

听着小孩装作大人那样的严肃沉默的口吻，乌蒙拉无奈地屈指弹了下小孩的额头，接着嘱咐道：“晨练完之后告诉特鲁坦：选些需要历练的人安排到下午的打猎活动里。安心，余会同去，为汝等掠阵。”

在这个货币体系还处于以物易物的时代，为了保证前段时间的大集收获足够的资源，赶集的队伍带上了库存内大半的肉类，为了不坐吃空山，外出打猎势在必行。

“至于晨间这段时间……余去小绿洲一趟，其他事务汝等照常行动吧。”

说着，乌蒙拉稍微停顿一会，确认自己没有什么遗漏的命令后，便用空间能力传送到小绿洲。

“你们说，魔神大人今天会来吗？”

有一搭没一搭梳着星空斯芬克斯毛发的妲米蕾乐提问道。

一旁同样觉得有些无聊的希特刚想开口回答，鼻尖却闻到一股特殊的气息。鼻子耸动几下尾巴便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唰的一下变回原型就冲了出去。

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尼托和妲米蕾乐虽然脸上还迷茫着，但行为上却自觉地跟着他跑了起来。

刚落地的乌蒙拉感知到某种体型较大的生物向自己创了过来——定睛一看，飞一样向自己扑来的是一簇繁茂的金花。

是希特啊。

这样想着，乌蒙拉张开怀抱打算接住急速朝着自己冲来的阔耳狐。

“陛下…想贴贴……”

不料却听见了希特委屈的控诉。

抬头一看，似乎是赶紧赶慢追上狐狸的妲米蕾乐出手了，她快狠准地揪住某只狐狸的后颈，假装轻松实则十分用力地捏着他。

离她很近的尼托甚至听见了她身上传来的轻微的磨牙声。

哼……区区一只笨狐狸竟然想占魔神大人的便宜？！

这样想到，妲米蕾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只大型犬科生物，在用空着的手赏了他一颗爆栗后，才没好气地冲他笑骂：“有点羞耻心啊你！皮毛可不能当作衣服笨蛋狐狸——既然已经开智了那就给我有点羞耻心啊喂！”

……更别说这样大大咧咧地扑向魔神大人！

“呜……”

假模假样地委屈着呜咽几声后，希特变回人形，竖着耳朵尾巴晃得飞快：“王！我们已经可以走马上任了！”

“嗯？汝在说什么走马上任？”

听见这话，即便是乌蒙拉也没反应过来。

“哦哦，是这样的。”察觉自己含糊不清的表述，希特飞快的补上说明，语气中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自豪：“我们一族不是需要草元素补充自身嘛，哪怕不经过农科方面的学习，我们也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那想到听完他话的乌蒙拉霎时间便严肃起来：“这是汝单方面的决定还是汝等一族的决定？”

“是大家一起决定的！”

虽然不明白王为什么这么询问，但希特还是颇为老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同时，乌蒙拉深吸一口气，抿唇难得有些不悦：“希特，汝等尚未做过这些，对么？”

“没有没有——”

乌蒙拉突如其来的不悦让希特打了个冷颤，狐耳下压，有些惊慌的回答：“您没正式下达命令，我们才不会越过您去自作主张！”

乌蒙拉垂了垂眸，向希特解释起他们一族的状况。

生活在提瓦特的人们，体内或多或少都存在微量的元素，不管是何等元素，都会本能地聚集在人体某处。

这种聚集地点，相当于一种无形的元素器官。而穆司丹尼对草元素的渴求，本质上是一种身体的失衡。

并非是他们的元素器官过于孱弱……恰恰相反，这是因为他们体内虚幻的元素器官过于强盛。

过强的元素器官看似美好，在短期内可赋予自身堪称强势的力量。

但——这不是长远之计，随着使用不断变强的元素器官将开始压迫体内的生理器官。

“到最后，被压迫的器官只会在汝等体内变成一摊肉泥。早衰可不是什么好事。”

“汝等如今要做的是，尽可能延长自身对元素的汲取，在身体并未对此感到渴求时不可使用这种能力。”

“虽无法保证一定能使汝等的元素器官出现衰弱，却可让汝等后裔遗传的元素器官出现衰弱。”

“久而久之，生物自发的生命进化，唔……这种状况说不好是退化还是进化啊。”

这么说着，乌蒙拉脑中浮现出一个薄荷绿的身影，回过神来，祂继续说：“总之，在漫长的优化下，汝等的后裔无需担忧自身的器官会在某一时刻破碎。”

“……就算不为了后裔，也要为了能活久点而努力吧？”

乌蒙拉轻声对希特抛出了这句反问。

“我明白了，我会制止他们这样做的。”希特的尾巴有些沮丧地垂下，摆了几下彻底不动了，小声嘀咕：“因为持有灵基，元素力全部汇聚到里面，所以我才没有感受到这点吗……”

看着花朵都萎靡不振地垂下的金花，乌蒙拉无奈摇头，随后对希特说：“所以啊，汝等还是老老实实的学习相关知识吧。”

“好哦……陛下。”

希特强打起精神回答，虽然语气还是难免有些失落，但不再像之前一样蔫巴巴的了。

制止了希特的灵机一动后，乌蒙拉顺着道路走向农田，边走边嘱咐尼托和妲米蕾乐有关小绿洲接下来的规划，并在观察完农田状况后传送回了阿如村。

回到阿如村的乌蒙拉直径走向目前的居所，中途经过正绞尽脑汁思考着作业答案的谢卡特，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顺着阶梯回到居所。

直到下午狩猎前，乌蒙拉一直在屋内规划后续发展。

当正中心的太阳开始向下滑落时——乌蒙拉也就立在阿如村的桥旁，静待其他人的到来。

没过多久，祂便见着特鲁坦好似带崽的鸡妈妈那般，带着身后一串男男女女向祂走来，其中不乏少年少女。

谢卡特便是在这时举着手上的纸包小跑着脱离队伍，他抿唇看着神明，眼中带着忐忑地递上手中的纸包：“我看您今天滴水未进，所以带了这个——”

“里面是包了馅料的饼。您…尝尝？”

“好啊。”

爽快地回应谢卡特，乌蒙拉伸手接过纸包，不过他并未立刻拆开，而是先侧身看向特鲁坦，示意他们出村：“汝等先走，余殿后。”

说罢，乌蒙拉站到一旁，看着狩猎队员整齐划一地如沙蛇般蜿蜒出村，直到最后一人经过了祂，祂这才不紧不慢地缀在队伍末尾，顺带拆开了手上的纸包。

乌蒙拉看着纸包里面温度刚好的简易口袋饼——饼皮内塞着满当当的炒肉馅，混杂在肉粒里头的枣椰碎吸饱了肉汁，颜色几乎与肉馅完全一致，看着毫不起眼。尽管如此，充沛的肉汁还是把饼皮浸润得油亮。

唔，这份馅料里边缺少蔬果，吃起来口感会有些油腻吧……

祂有些遗憾的想，张口咬上饼皮。

饼皮虽然不够松软，却意外的有着恰到好处的柔韧，内陷的肉汁恰到好处软化了饼皮，而绵厚甘甜的枣椰碎成功化解掉肉馅与饼皮的油腻。

最关键的是——枣椰的清甜正巧满足神明偏甜的口味，祂略带愉悦地眯了眯眼，开始享受这份特制的美食。

不过祂并未忘记自己出现在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侦测魔术被祂随手放出。为了让子民意识到魔术的存在，祂连力量的波动都没有完全遮蔽。

向前行走的众人只感觉一阵风轻柔地拂过他们，向着更远方流动。

而乌蒙拉将自身气息彻底收敛，隐没在了沙丘的阴影中。

站在队内的谢卡特微仰首看向远处，瞳孔开始向外扩散金黄，完完整整地看见了赤金流动的脉络，他顺着流动方向看去——那儿闪过混杂的色块，逐渐变大的斑斓色块显示着有一群魔兽正向他们冲来。

谢卡特抬手扯住特鲁坦的衣摆，接收到信号的特鲁坦立刻喊出指令：“全体警戒！准备迎战！”

原本还有说有笑的队员们彻底严肃下来，自发调整好队形，拿出各自的武器警惕地打量四周。

很快，魔兽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边，战斗一触即发！

咻咻——

伴随着数只箭矢射出的声音，近战选手全部向前冲锋，而手持弓箭的射手们却不紧不慢地再次将箭矢上弦，维持着警惕的姿态瞄准敌方。

谢卡特被灵视染成纯金的瞳孔收缩成线，满意地看见自己射出的箭矢正中最大那只猎物、也就是这群魔兽的领袖的眼睛，他再度张弓瞄准，屏息等待着讯号。

特鲁坦纵身上前牵制被激怒的魔兽首领，引导这只没有脑子的野兽离开兽群，在魔兽脱离兽群之际，特鲁坦一个旋身用手中的重剑将巨兽挑开，流畅的动作显得他格外地游刃有余。

在特鲁坦将魔兽挑飞的刹那间，谢卡特松开了拉弦的手。

突！/嗬！

箭矢入肉与魔兽痛苦的低吼几乎在同时响起，魔兽首领的双目皆被击中，它已彻底失去自己的视觉。

失去双目的兽类处理起来是再轻松不过了，特鲁坦没费多少功夫就将它彻底杀死。

接下来便是万年不变的善后工作，猎人们将几块巨大的布料摊开在地上，塞入带着冰元素的花后将魔兽尸体捆绑。接着用底下的布将尸体包裹后再用绳索扎紧。

在打包完成后，特鲁坦招呼了几个人，三人成一组地将四个包裹拖回村庄。

回到村子后，就到了分配猎物的环节。依照惯例，其中五成归属村庄作为村子的公费资金，而剩余五成则由捕猎队内商议分成。

在经过一轮讨论后，一份让所有人都勉强满意的分配方案被讨论出来，队员纷纷向着自己应得的报酬伸手。

“嘿！这明明是我的报酬！你怎么乱拿啊？！”

“喂喂！那边那位兄弟——你拿错东西了！”

眼见着快要吵起来，特鲁坦和乌蒙拉无奈地对视一眼，特鲁坦上前劝说，乌蒙拉沉下气势，冲着在场所有人厉声说：“安静——”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看着默不作声的众人，乌蒙拉继续说：“汝等排队拿取自身的报酬，特鲁坦你来分发。依照惯例进行。”

“遵命。”

当最后一份报酬被临走后，乌蒙拉猛然发觉暮色将临，有些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后，祂转头对特鲁坦轻快的说：“剩余的猎物就交给汝了。余准备去看日落，晚餐无准备余那份。”

说罢，伸手揉了下谢卡特发旋后，便转身传送到清晨看日出的悬崖上坐下。

乌蒙拉仰首看向远方下沉的太阳船，眼前再次闪过那些有关日升日落的记忆，微垂眼眸，略带落寞的呼唤着。

“塞赫美特。”

“我在。”

“有些话不适合他们听见，但是汝可以。所以，塞赫美特……要听余诉说一二么？”

谢卡特，一张ssr的（狂）忠（信）臣（徒）卡，但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难养。两个非阳角之间的对话真的太难搞了（阴暗蠕动）。

相比之下作为阳角的妲米蕾乐和勉强算是阳角的希特真的，太过好写了（泪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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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将烦忧掷出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