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维海】满天星 第181章 大金毛吃.人事件（二）

扫帚与玻璃碎片接触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卡维漫不经心地哼着小曲打扫地板上的狼藉，而他身后的窗户上那个并非凭空而开的大洞则被用几张报纸胡乱糊了个大概，卡维似乎根本没考虑过下雨天该怎么办，也就幸好梦之城·德林姆这段时间正值晴日。

拿簸箕收集好玻璃碎片，卡维便一摇一晃很有些自娱自乐精神地嘴里哼着小曲，下楼。

他站在门前，仔细地理了理脑袋后面扎的小辫，这才放心地按下门把手。

“……”

“……”

卡维同眼前的不明飞行物大眼瞪小眼。

“喂，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卡维表情严肃，抱着胳膊斜倚在门框上。

不明飞行物也抱着胳膊，神情凝重。

“最讨厌你整天胡说八道了……”

一边说，派蒙让开了路，卡维这才意识到还有两位不速之客。

“哦哦，原来是搬救兵了啊，”卡维点点头，“可是这一次我并没有欺负你呀，小派蒙。”

“闭嘴！”珐露珊喝道。

“还不快快邀请我们进去，”多莉也一副不遑多让的模样，就像这家侦探社的社长是她而不是卡维。

卡维耸耸肩，从善如流地比了个手势，邀请珐露珊和多莉进屋。

两位客人大摇大摆进屋，然后在沙发上落座，而卡维隔着办公桌坐在她们的对面，派蒙则紧紧地跟随在客人左右，撅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看天看地就是不搭理自己的上司。

“嗯……说说吧，”卡维双手指尖相对，手肘撑在桌子上，是严肃思考的样子。

珐露珊不满：“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派蒙已经不止一次跟我们说过，你最近的生活状态有大问题。”

“什么问题？我不过是很认真地给出建议，并且向派蒙指出明路。”

“你！你这是不负责！如果自己压力太大或是遇到问题的话，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想办法去解决吗？逃避是没有任何用的。”

“更何况，你还把压力转移到派蒙身上。”

“就是就是，”派蒙在一旁应和。

卡维对此指责并不恼怒，毕竟关于自己是个怂蛋是个懦夫的事情，他早就认了。

“那么趁此机会我们也开诚公布，聊聊吧。”

“我不想干了，”卡维说。

“什么？！”多莉皱眉。

珐露珊沉默了。

卡维轻叹了一口气，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是说，我不想干了，散伙，然后你们另外找人吧。”

话音落下，室内一片安静。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接话。

“哇嗷呜——”最后还是派蒙凄惨的哭声打破空气，响彻整个侦探社。

多莉赶忙起身搂住派蒙安慰，珐露珊则涨红了脸起身指着卡维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犹豫半晌还是选择先哄派蒙。

卡维很是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乱象。

“喂，哭什么？”他轻声地说，是在对派蒙说话。

派蒙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这个在她心目中很好又很坏的家伙。

“对不起，我得承认，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我都做不到。”

卡维对派蒙笑得很温柔，语气也是如出一辙的温柔，可说出的话却能把人冻死。

派蒙哽咽地问：“做不到……的事情……也……包括……我们……一起……齐心……开侦探社……吗？”

“当然，”卡维说话咬字清晰，力求让对面的派蒙、珐露珊还有多莉听个清清楚楚。

“很抱歉，我可能救过你一次，就真的让你把我认成是救世主，或者换个不那么自恋的说法，一个好人，一个靠谱的人，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我好像把自己都骗过去了，竟然真的误认为自己真的是这样一个人。”

卡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此时派蒙正透过自己的泪水紧紧地盯住对面那个家伙，竟也觉得那人跟自己一样，伤心到不能自已，却在拼命抑制泪意。

“一个牵扯到须弥社未来发展的重要委托，来自梦之城·德林姆赫赫有名的贵族。可被委托者仅仅是一个毫无经验的，笨蛋，他甚至连搜寻走丢的猫猫狗狗都会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

卡维抽了抽自己的鼻子。

“……这样的家伙，跟‘侦探’二字，实际上一点也没关系吧。”

“可谁都是一步一步摸索过来的，没有谁天生就无所不能，”珐露珊忍不住出言反驳。

“更何况，我们的总社长，纳西妲大人，对你评价很高。值得让她为之投下目光的人，可从来没有无名之辈。”

“哪怕那人不是现在，也会是未来如同星辰般闪耀的人。”

“可即使是星辰，也比不过最近也是人们目光所及里最耀眼的太阳。”

“你……”珐露珊气极。

“你是想说你要破罐子破摔吗？”多莉冷笑出声。她刚刚一直没说话，就是想弄清楚卡维究竟有何诉求。

“实际上，我们须弥社用人之前都会打探清楚那人的底细——自然也包括那些可能不想为人所知的过去。而这类情报工作，一般是由我来负责。”

卡维皱了皱眉头，他之前从没听说过这些事。原本他以为多莉就是须弥社的专属商人、投资人。但现在重要的不是多莉的身份，而是那些他不想谈及也从未再提过的东西。

“你是在威胁我吗？”

那些过去，卡维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狠狠将它们甩在身后了。

多莉没正面回答，她只是接着往下说：

“你永远不可能丢弃啊，就算再不喜欢，过去都是组成你现在的一部分。若不然，你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如你所言，一个彻彻底底的无用之人，没有人在意，也不值得任何人在意——你就是这样的人。”

卡维的脸皮不受控地抽动了一下。

“怎么，难道你不承认吗？”多莉仍在继续，咄咄逼人。

一旁的珐露珊在尽力掩饰自己的惊讶之情，她从没听过多莉谈及卡维有关的情报。派蒙哭也不哭了，瞪着眼睛张大嘴惊诧莫名的样子。

很明显，卡维是有所谓“心理阴影”的人。虽然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是想必那会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糟糕到，逼迫卡维做出背井离乡的决定；糟糕到，卡维明明已经够到新生活的边角，却又胆怯地缩回自己的手。

“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刚清醒过来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救了你的命，那你的命就归我们侦探社了。我们不在乎你之前是怎样的，只需要你现在，此时此刻，我们说什么，你做什么。”

“开心的事情，我们一起分享；糟糕的事情，我们一起承担后果。”

“如果你愿意，只要你愿意。”

卡维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神情。他沉默许久，然后抬手疯狂用手背抹眼睛。

“你说你愿意的，”多莉还在继续。

“关于这一点，我们也没逼你写卖身契。”

“可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这下形势对调，是珐露珊和派蒙一起手忙脚乱安慰卡维了，递纸的递纸，拍肩膀的拍肩膀。

派蒙趁乱还偷偷揉搓了一番卡维原本打理整齐的头发。

待混乱基本平复。

“实际上，我刚刚出门也是想去招揽生意的，”卡维小声道。

“我当然记得现在的一切是我的选择，我实际上也不想对派蒙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可我太惶恐了啊，我真的好害怕……”

卡维没有把话说完，珐露珊和派蒙也不知道卡维究竟在害怕什么。

这一切在场的人里也只有多莉和卡维这个当事人清楚。

多莉叹气。

“你就这么想吧，经历过这么多糟糕的事情，可现在你却意外找到了能让你开心的人和事业。”

“你不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你所能抓住的理所应当只有现在。”

“那么同样理所应当，就算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甚至此时此刻屋外就有一场风暴海啸正在酝酿，你也要抓住此刻，尽力享受眼前的每分每秒。”

“如果喜欢自己的朋友，就一起玩耍高高兴兴；如果答应要做什么事情，就立刻行动。就像看到街角的流浪猫，想喂也很简单直接多走几步路进宠物店买猫粮然后喂，你也不会想说你现在喂了猫以后它遇到更糟糕的事情没有人帮它，还不如让它现在就饿死。”

闻言，卡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来你们都知道我经常喂街角那只小灰猫的啊……”

“行了，别想太多。今天也别无头苍蝇一样出去拉生意了，跟派蒙一起在侦探社好好相处。”

多莉眼神示意珐露珊她们该走了。

“我们作为你的朋友和本次任务的帮手，也确实不够称职，考虑不够周到。”

“这样子，明天我会介绍一个客人过来，就当是为你这里的侦探社经营打开局面了。”

卡维欲言又止。

多莉摆摆手。

“不是什么太困难的，或者说，对于你而言恰恰是最简单的事情。”

“艺术参考，只要提点建议就可以了。”

“总之具体情况明天见到了你就会知道了，那么我就和珐露珊先走了。”

“那么明天见～”

卡哇1是这样子的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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