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维海】满天星 第109章 番外：码头

【我的天涯和梦，要谁挽救】

艾尔海森从教令院下班，回到家中，发现卡维还没有回家。

于是他重新出门，打算到兰巴德酒馆去把舍友抓回来。

那家伙不会遵守不了约定，又喝醉了吧……

艾尔海森这么想着。

卡维虽然经济情况已有好转，但手头不宽裕是肯定的，心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完全恢复……

总之过分的借酒浇愁还是要不得的。

艾尔海森戴着隔音耳机，走在路上，一边听音乐一边想着自己这位“多年未见”的“好友”的事情。

“所以，现在，你的理想实现了吗？”

...

兰巴德酒馆。

卡维眯着眼睛，很是放松地坐在座位上。

在刚刚的七圣召唤中，他成功地赢过了荧。

荧握紧拳头：“行吧，这局是你赢了；但我可得跟你说，我是不会认输的……”

卡维觉得有些渴。

他随眼扫过荧放在左手边的高纸桶状饮料，又瞥了一眼脸颊鼓鼓、手捧缩小版纸桶饮料的派蒙。

“帮我带杯饮料吧，输家得听赢家的。”

“啥？”荧一脸警惕。

卡维敢拍着胸脯保证，就他对这位朋友的了解，荧绝对在计算着一杯奶茶所需要的摩拉。

“我很少喝奶茶……就跟你们喝的一个口味吧，要无糖的。”

“摩拉我会给你，还有跑腿费。”

在“跑腿费”这三个字出来的刹那，坐在卡维对面的荧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卡维还有些走神：

奶茶，也不是酒……嘴里还能有些味道……反正他可是遵守和艾尔海森的约定了……

荧激动地高喊着“一千摩拉，承蒙惠顾”，瞬间把卡维拉回现实。

卡维很是爽快地掏了钱。

...

艾尔海森在路上走着。

走过一家奶茶店。

又走了几步，艾尔海森还是停下了脚步。艾尔海森思考片刻，关了隔音耳机，头也不回地踏上回头路。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奶茶店。

虽然汤汤水水不喜欢……

但是那可是奶茶诶——怎么能算汤汤水水？！

“两份芋泥，热饮，全糖，唔，再加一份绢豆腐。”

艾尔海森一手摩拉一手奶茶，正准备离开。

“艾尔海森！”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是派蒙啊，”艾尔海森淡定地打了招呼，“怎么样，送你的几本书喜欢吗？”

“啊啊啊啊！又欺负我！！！”派蒙很不爽地在荧的身旁抱着胳膊。

艾尔海森有些想笑。

派蒙这小家伙还挺活泼的。

对于活泼而单纯的生物，艾尔海森都挺喜欢的。

当然，卡维，也还不错。

...

因为等待奶茶很无聊，卡维陷入沉思。

他在想艾尔海森问他的那句“你的理想实现了吗”。

不知怎地，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最后那个离别的码头。

于是人们相遇，然后挥手作别，然后各自奔向自己的明天。

即使，他们是自己的父母，而自己是他们的孩子。

船驶离码头。

卡维好像看到那艘船在燃烧，码头在燃烧，自己在燃烧。

火光映照水面，一片跳动的红和黄。

可实际上，也只有海鸥盘旋，轻盈地掠过水面，然后飞向远方。

决不回头。

好像一开始，在他的世界里，他也是一艘船，一只海鸥。

他漂泊，他飞翔，他不知道终点。

他找不到自己的落脚点。

可是别人都在向前，没有谁必须无条件为谁驻足。

世界很大。

世界很大，可以谈论天的尽头海的尽头，即使人们并不知道天的尽头海的尽头究竟在哪。

世界很小。

世界很小，天的尽头海的尽头有幸运的人早早就已找到，可有人即使飘荡到船体散架挥翅到羽毛滴血也找不到那个尽头。

多么残酷啊。

所以他愿意尽可能地对每一个人释放善意。

所以他愿意一直积极尝试去寻找自己的“尽头”。

或许他一直天真地期待着一个奇迹。

或许在那一天，码头燃烧，离去的船也在燃烧。那船无法靠岸，于是有人干脆地跳下船，拼命地在水里划动，然后，坚定地游向自己——即使自己也正在燃烧。

...

“是卡维想喝奶茶啊，”艾尔海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荧有些胆战心惊。

她可是知道自己的朋友卡维正住在艾尔海森家里，可千万别因为这么点小事害得卡维以天为被露宿街头。

唉，并不是自己的尘歌壶不够大，无法收留卡维这样的美男子……

也不是说艾尔海森不够帅达不到进自己尘歌壶的标准……

荧小心翼翼地打量一下了眼前的帅哥，内心颇为悲愤：

虽然还没完全摸清楚卡维和艾尔海森的关系，但是——诶，那什么的火苗，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他大爷的，真想把两人灌醉了扔一张床上……

荧赶紧摇摇脑袋，似乎是想把自己脑袋里的水摇出去。

她觉得自己今晚脑袋不是很清楚。

派蒙在一旁很是警惕看着艾尔海森。

“喂，你可别总想着欺负人的坏点子。”

“哼，卡维可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不允许你欺负他。”

艾尔海森对此只是不冷不淡地“哦”了一说，心说他和卡维之间关系好着呢。

而且自己平时有欺负人吗？

最多也就是逗人吧逗人。

艾尔海森又转向荧：

“你今天怎么有点沉默，是改走深沉路线了吗？”

荧急忙摆手，有些语无伦次。

“那个，那个，我在思考给卡维点什么口味的奶茶……”

艾尔海森道：“那就跟我一样吧。”

派蒙插嘴：“可是卡维说他要无糖的，而且是要和我们点的一样。”

闻言，艾尔海森从善如流道：“嗯，那随便吧。”

派蒙被气得在空中直打转。

“等你们给他买好奶茶，我跟着你们去找他。”

...

卡维有些不耐烦。

他不知道为什么荧还没回来。

由着艾尔海森问的那句“你的理想实现了吗”，在脑海来回荡。

结果就是，卡维现在想到了自己的神之眼，还有卡萨扎莱宫。

坚持卡萨扎莱宫一开始的建造位置，是他本人对艺术的追求；错估死域扩张速度，导致建筑有一大半要重建，同样是由他自己做出决定，负起责任。

他又回想起刚毕业那会儿，初入社会的自己很是迷茫于在教令院学习时畅想的未来和骨感现实之间的落差。

多么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为他指一条明路……

或许在妙论派诸多学弟学妹的眼中，自己光芒万丈，是所谓的优秀毕业生；但没有人看到他一路走来的迷茫，甚至是痛苦。

真的很孤独。

他只是自己一个人走着，一直走着，走着。

谁愿意、谁又有义务去无条件陪伴、帮助一个人呢？

他的梦想，他的天涯。

终究是，没有回头路。

只有他一个人走，一个人承担。

自己追寻自己的梦想，自己寻找自己的天涯。

...

艾尔海森一进酒馆就看到了那头金灿灿的头发。

“卡维！”艾尔海森叫他名字。

卡维回过头。

“嗯，艾尔海森……”

今天的卡维有些蔫蔫的。

派蒙从荧手中接过几近等派蒙高的奶茶桶。

“卡维，给。”

派蒙又有些怯怯的。

“不好意思，我们走一半碰到艾尔海森，于是就多聊了一会儿……”

卡维还在走神，只是下意识接过温暖的奶茶桶。

艾尔海森吗……

现在想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挺好玩的。

一开始，教令院项目两人初识，觉得彼此很投缘；

可是随着认识加深，他们跳出了项目本身，开始争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譬如，为人处世，还有什么理想梦想，最后分道扬镳；

可是现在，重逢后艾尔海森的一句“你的理想实现了吗”，好像又将他拉回了他们无话不说的一开始。

实际上艾尔海森一直是那个最懂他的人。

卡维按着肌肉记忆，将吸管插入奶茶桶，吸了一口。

唔，温暖牛奶和醇香茶水混合，还有柔软的豆腐以及杏仁颗粒在舌尖跳动。

非常治愈。

卡维瞬间觉得自己同这个操/蛋的世界和解了。

至于艾尔海森……

他不知道艾尔海森对他来说算什么。

艾尔海森重复了好几遍“该回家了”，卡维一直走神没什么反应，艾尔海森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卡维！”艾尔海森略微提高音量。

“哦哦，”卡维这才回神，起身同荧和派蒙告别。

派蒙望着卡维和艾尔海森离去的背影，轻而凉的晚风带来那二人隐约的交谈声。

“艾尔海森，让我尝尝你点的奶茶……”

“受不了了！怎么又稠又甜啊啊啊啊……”

“唔，你的奶茶也很苦……”

“怎么可能，无糖的已经够甜了……”

派蒙有些疑惑地摇摇脑袋，转头看向荧：

“那个，卡维和艾尔海森关系怎么这么好？明明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人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了？”

荧的脸色泛着些病态的潮红。

“唔，我没事，就是卡维和艾尔海森，他们两个真适合结婚啊。”

荧的眼睛亮亮的，说出口的话直让派蒙摸不着头脑。

...

回家后半程，卡维已经不想同艾尔海森拌嘴了。

艾尔海森这家伙真的太讨厌了！！！

所以卡维决定今天晚上回家，只同小梅玩耍。

本来还想好好同艾尔海森说话来着的……

在家又消磨了会儿时间，差不多到睡觉的时间了。

代理贤者家的门被敲响。

卡维从小梅身上分出一丝余光。

艾尔海森起身开门。

“唔，艾尔海森，我好喜欢你……”是荧的声音，一句话石破天惊。

卡维慌里慌张地站起身。

“……好喜欢你的舍友卡维……”荧还在大着舌头继续。

艾尔海森皱紧眉头，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的指节。

“……卡维的小梅啊！！！”荧终于把话说完整了。

然后荧就靠在门框上开始傻笑。

派蒙这时候才从后面追上荧。

“呜呜呜，她怎么了？”派蒙泪眼婆娑道。

卡维上前：“或许，食物中毒？”

艾尔海森：“倒有点像某人喝醉了发酒疯的样子……”

卡维炸毛：“喂！”

派蒙大吼：“够了！快帮我把她送到健康之家……”

就这样，折腾了半宿，荧被医生诊断“原因不明，这次后果不严重，但以后禁止再喝奶茶”。

派蒙陪床。

好心的卡维也把小梅留在荧身边，当然只能一晚。

卡维和艾尔海森同派蒙和一脸神游天外、抱着小梅“嘿嘿嘿”笑着的荧告别。

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这样，肩并肩走着。

卡维突然说：“艾尔海森，我想，我的理想实现了。”

艾尔海森便应道：“嗯，祝贺你。”

“还有，辛苦了。”

没错，卡维偷眼看着艾尔海森的侧脸，心想，自己很棒，自己也辛苦了。

...

一开始，期待我的彷徨，有人去挽救；

后来，学会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学会成长、成熟地面对一切；

但现在，可以向一个人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所拥有的、实现的一切，然后听他说着“祝贺你”“辛苦了”。

当然，那个人也被包括进自己所谓的“天真幻想”里——只不过，那个人，触手可及。

小梅，小梅，嘿嘿，嘿嘿嘿～

麻麻i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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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番外：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