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散兵」他的信徒 第15章 第 15 章

或许是衣服的原因，两人好像真的回到了流浪的那时候，找回了曾经一言不发却心有灵犀的安心和默契。赤海灵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汇报完工作后，试探性地说了几句闲话。

“璃月七星对愚人众的礼遇还算不错，看来层岩巨渊的合作很成功。”

“嗯。”

他的回应有些冷淡，但也比赤海灵预想的要好上很多了。她窃喜，心里盘算起了下一次搭话的时机和内容。于是，当他们看到远处璃月的山峦时，赤海灵这个「散兵」最忠诚的属下，以最恭敬的语气提出了有些越礼的建议：

“璃月的石门有不错的热茶，据说茶叶来自翘英庄，经过的时候不妨歇歇脚，喝上一些？”

“可以。”

当他们抵达石门时，身负重型武器的愚人众士兵们已经被两人远远地甩在身后了。赤海灵殷勤地把握着分寸，让「散兵」喝上了她说的好茶。

相比于在稻妻喝的茶泡饭里的茶汤，这里的茶显然更加醇厚，自成一绝，一定是不适合泡饭的。可偏偏赤海灵喝茶的时候，那几分相似的香和苦让她骤然从遥远的记忆里回想起了茶泡饭的香味。

她神色微怔，抬眼一看，对面坐着的，赫然就是给她做茶泡饭的人。隔着两层茶里冒上来的朦胧湿润的热汽，他看起来丝毫未变，一如当年。一向工于心计的赤海灵被回忆和蒸汽迷了眼睛，嘴巴快过了脑子，一开口就是一句娇滴滴的废话：

“我之前发现火水兑薄荷汁很好喝，清清苦苦，回味还有点辣，回去之后弄给你喝好不好？”

说罢，她就看到他放下了茶，看不出情绪，只是直直地盯着她。

茶汤的热汽散去，她的眼前逐渐清明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她心里唾骂着自己的失礼无用，害怕被抛弃的恐惧如同沸水里的泡泡一样滚了上来，却见「散兵」低头喝了口茶。再抬头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今天的鸟雀真是聒噪。”他明显意有所指，“但叽叽喳喳的，到还有几分悦耳。你想弄就弄吧，我无所谓。”

天呐，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见「散兵」毫不抵触，甚至还像曾经那样嘲讽她，赤海灵开心得恨不得飞起来。天气真好，璃月真美，茶真好喝！虽然，「散兵」大人如此温柔地迁就她，大概是因为这身衣服让他念了旧情的吧。但即便这是暂时的又如何呢，她赤海灵一定会充分体现自己的价值！只要她继续努力，他们一定能回到从前那样的！

愉悦的时光总是有些短暂。喝完了茶，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有陨石坠落的荻花洲。士兵们分散开来，各司其职去了，两人又可以独处下去了，可走着走着，陨石边昏迷的一位工人就打破了赤海灵不自觉散发出的粉红泡泡。

此刻，明显还是工作更重要一些。可赤海灵卯足了劲，却没能帮上什么忙，因为「散兵」的动作实在是太利落了，整个过程，她连陨石的一角都没碰到。她不甘地张了张嘴，终于是没有胆子质问出口。

她为了掩饰溢于言表的失落而转过了身，可这份情绪还是被「散兵」发现了。他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快步走到了她的身后。

“赤海灵。。。”听到他的声音，她立刻转过了身。「散兵」撇了几眼周围，手整了整斗笠，把她的脸罩在了斗笠的阴影下。

赤海灵看着面前的人。她明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展现出认真负责的样子，可看着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她却莫名其妙地委屈了起来。她想像平时一样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可她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朝下颤抖着，如同坏掉的机械一样让她无法控制。最后，她无奈地低下了头，用垂下的刘海盖住了湿润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散兵」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他们靠得很近，两个袖子都朝对方倾了一点，袖摆紧紧贴着，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略探一下指尖，指甲盖就能轻触到对方微凉的皮肤。赤海灵看着「散兵」的指尖在衣袖下弯曲又放松，似是把手握成拳头后又松了开来。他们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她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抬头看我。”可能是怕她不听，他又立刻加了一句，“这是命令。”

此刻的赤海灵终于维修好了脸上那些不听话的波动。她抬起头，刚想道歉，就看到「散兵」的神情突然警惕起来。他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有人来了。”

不过一会，一位打扮独特的冒险家，一只紫色的大鸟，一位金发的旅行者，和一个白色的飞行小精灵就过来了。和从前流浪时一样，「散兵」做出了一副亲切的样子，先和一行人搭了话。在初步确定几人没什么危险后，赤海灵才走到了「散兵」身边，和善地告诉她们自己和「散兵」的“身份”。

“我们是稻妻的浮浪人，刚才我们在救助地上的这位先生时，你们就出现了。几位是在调查陨石事件吗？”赤海灵不动神色地试探着对面一行人的身份。金发旅行者和白色飞行小精灵的组合，她曾在报告中见过好几次。如果她没猜错，那面前这个旅行者很可能就是那个解决了蒙德龙灾的荣誉骑士荧了。如果只是这样到也没关系，可问题就是，荧好像很喜欢和「愚人众」对着干，好多士兵都说她会莫名其妙地冲进他们的营地，重创他们后抢走他们身上的徽章，灯芯，还有祭刀等物。如果此人真是旅行者荧的话，那她大概率会阻止他们此次的任务，冲突估计是在所难免了。

自称派蒙的白色小精灵十分单纯，双手一叉腰，就说自己是西风骑士团荣誉骑士最好的朋友。确认了那人的身份，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叹，同时也做好了杀人的准备。可不巧，璃月的「千岩军」正好赶到，他们也只好暂且撤退。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散兵」和赤海灵立刻把重心都放到了工作上。这次的任务很顺利地完成了，虽然途中又偶遇了荧一行人，却也没对陨石的采集和研究产生什么影响。只有赤海灵有些闷闷不乐，她期待着在「散兵」面前和荧打一架，以此来展现自己的实力，却完全没有机会。

任务虎头蛇尾地结束后，他们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散兵」还是在「深渊」拼搏着，赤海灵则一如既往的在至东尽着副官的责任。不巧的是，在这期间，「公子」还正好被派去了璃月，让赤海灵连个讲闲话的人都没有了。

赤海灵和「公子」其实惊人的相似。他们于公都是令人敬畏的上级，于私都表现得亲切又好相处，内心都有着对孩子保留的柔软，却也一样有常人无法理解的执念。不老不死的赤海灵从不愿意在人类的身上投入感情，「公子」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好用的武器和发牢骚的对象。而「公子」恰好不在意赤海灵内心的冷漠，反而还对自己被当成好用的武器这件事而感到高兴，和赤海灵交好不仅是为了报答被当作武器的知遇之恩，还是为了找机会和「散兵」打一场。不得不说，他们的友谊能维持到现在，主要是因为他们为人处事的逻辑过于独特，却又恰好十分契合。

如此缘分，只能说是可遇不可求。

所以，「公子」回到至东，上交「岩神之心」的时候，赤海灵也参加了他的庆功会。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这位朋友好像已经从自己发牢骚的对象，变成了向她倒苦水，大谈恋爱问题的傻瓜。

“荧真的太完美了，不仅长相可爱，还能打败开了「魔王武装」的我！”这位挥舞着「火水」瓶子的青年在成年后又一次落入了「深渊」，只不过这次的深渊名为爱情，“当时，她飞扑上来，熟练地使用着两种元素，用单手剑狠狠地打飞了我的武器！啊，还有后来，她一人面对数十个独眼。。。遗迹守卫的时候，一边保护着托克，一边战斗的姿态也是那么美丽！”

赤海灵翻了个白眼：“我还记得某人之前说过，最喜欢永远都是混乱和战争，再美丽的姑娘都要排在那之后。你现在的样子，可比之前说想和「散兵」大人打架的时候要激动多了。”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想送她一些礼物！”「公子」根本就没听她说话。他滔滔不绝，没有高光的双眼此刻闪烁着万丈光芒，紧紧盯着赤海灵：“她作为「降临者」一定已经活了很久了，而你，赤海灵，是我认识的活得最久的女生！你说，像你这样长寿的女孩，一般会喜欢什么东西呢？衣服？食物？首饰？矿石？晶蝶？赤海灵，你快给我提点建议啊！”

就在此刻，自从不老不死后的五百多年来，赤海灵第一次和人类共情了。

——原来，她之前和「公子」讲「散兵」的时候，对方的心情，就是这样的啊！！！

鸭鸭：你觉得荧会喜欢什么东西呢？快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赤海灵：对不起，从前把你当树洞（没把你当人）是我不对，求求你别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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