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那芙）水龙的思念 第32章 蒙德6

清晨，蒙德城的大风车吱呀呀地转。

卡莉露提议：“以前，我一直在蒙德和璃月附近旅行，却从未到过蒙德城。听闻蒙德城有座图书馆，馆内书籍众多，想不想去看看？”

卡莉露向芙宁娜眨了一下眼：“书籍是知识的宝库，也许能为你的旅途带来新的启发。”

芙宁娜挑起眉梢：“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要去看看。”

蒙德城的居民热情友善，两位纯水精灵循着路人的指引，来到图书馆。

“人类的瑰宝大多藏在图书馆中，印在发黄的纸张上。哪怕字迹略显模糊，它们也承载着历史的厚重与文化的沉淀。欢迎来到蒙德图书馆，愿大家在这里开启一段充实而愉悦的阅读之旅。”

芙宁娜停在图书馆的宣传栏前，发出感慨：铭记历史，镌刻情感，人类一向擅长如此。

芙宁娜盯着琳琅满目的书籍，心里忍不住赞叹。

她走入其中，拿起一本书，书名为《蒙德人的最初》。

最初？是关于起源吗？

芙宁娜正想着，卡莉露轻拍她的肩膀：“我先去另一边看看。”

卡莉露打完招呼，走向另一边的木质书架。

芙宁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皮肤突然感受到有轻柔的东西掠过。

风？

芙宁娜发丝飘动，柔顺的发梢覆上她的鼻梁。

图书馆内静谧无声，窗户紧闭，一丝风都未曾透入，风从何处来？

芙宁娜疑惑转身，目光落在身后书架上。

就在她刚刚拿下书本的地方，空出一小片空白。而在这空白之处，有风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卡莉露，你快来看。”

无人应答。

芙宁娜猛然转头，发现整个图书馆内只剩自己一人。

明明刚刚图书馆内还有零星几人，能听到翻书的沙沙声。怎么现在……

“卡莉露，卡莉露！”芙宁娜又喊了几声，可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图书馆。

芙宁娜呼吸急促，急忙跑到图书馆的大门，使劲扭动门把手，奈何大门已被锁死。

又撞上邪乎事了？青天白日下，芙宁娜对自己的运气颇为无奈。

翻窗、撞门……各种尝试无果后，芙宁娜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查看书架上的出风口。

她先小心把手放在出风口远处，感受风的吹拂，再慢慢靠近。快要碰到书架时，微风变成猛风，忽的一吹，吹掉她中的书本。

书本掉落在地，风快速吹翻书页，哗啦声中，芙宁娜只觉时间停滞，但一切发什么在瞬息之间，她只来得及看清书上的一句话：蒙德人的最初是恐惧。

风变得更加猛烈，整个图书馆内，书本携带纸页狂舞。

芙宁娜趴在地上，抱住头，任由那些又轻又重的书本掠过头顶，当然重重的书本砸在身体上，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狂风过后，芙宁娜才慢慢起身，发现周遭的环境已变了模样。

细小的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变成晶莹的冰。

芙宁娜拍开附在手上的雪晶，抬头望向远处：天空灰蒙，风雪漫天，有虚幻的影子躲在风雪之中。

芙宁娜本以为是若隐若现的山影，可这影子太过规整，她忍不住上前查看。

走近一看才知，这根本不是山影，而是风雪糊了她的眼，让她错把一群跪拜的人当作高大无比的山峰。

这群人的衣裳灰蒙蒙的，每个人都用破破烂烂的布遮住头部，似乎是想通过脆弱的薄布抵挡暴烈的风雪。

可风雪是那样真实，芙宁娜冷得颤抖。

仅仅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雪便没过膝盖。她拔出冻红的小腿，一点点挪向那群跪拜的人。

环境的真实触感，让芙宁娜以为碰见某种空间传送。可当她真的站在跪拜人们面前时，后者无动于衷的反应，又让她彻底分不清虚拟与真实。

她朝最近的一个跪拜者，一个面容沧桑的老奶奶说：“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回应芙宁娜的只有风加雪的呼呼声。

芙宁娜又喊几声，依旧无人应答。这群人宛如静默的冰雕，好像死了一样。

他们不会真的已经死了吧？

这个想法让芙宁娜心里一哆嗦。她伸手在老奶奶眼前晃动，可那双黯淡的眸子毫无反应。

芙宁娜不甘心，又去触碰老奶奶的肩膀，结果手穿过老人肩膀，没有任何触感。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是更加真实的梦境？

芙宁娜又去尝试触摸其他跪拜的人，结果令她更加迷茫。明明风刮在脸上的刺痛感那么真实，为什么这群人类却是虚假的？

“一回生二回熟，别紧张，芙宁娜。”不断的自我安慰并没有作用，巨大的恐惧依旧袭向她。四周白茫茫一片，虚无、迷茫，还有寒冷，这是一个不知何时结束的噩梦。

芙宁娜蹲下，抱住自己的头，不去听不去想，迟早会醒来的。

风雪的寒冷打破她的自我麻痹，不去听不去想，只会放大感官，让寒冷更加难以忍受。

芙宁娜揉了揉胳膊，看向人们跪拜的地方，却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风雪越来越大，无数的飞雪模糊了事物的轮廓，只能走近去看了。

脚踩在厚雪上，发出嘎吱嘎吱声。

在这段不长不短的路上，芙宁娜想了很多，一个猜想浮现脑海，也许罪魁祸首是那本书《蒙德人的最初》。

如果蒙德人的“最初”是恐惧，那么恐惧……她此刻正在品尝：孤独一人、看不清的前方、不符合常理的环境、受风雪折磨的身躯。

她与卡莉露曾路过龙脊雪山，得知曾经的蒙德被风雪覆盖，是风神巴巴托斯吹散风雪，改变地貌环境，才有如今童话般的蒙德城。

也许这里是书中记载的环境，而她只是阴差阳错被某种力量拉进来的倒霉蛋。

这样一想，芙宁娜的心稍显镇定。从未听说有人能回到过去，所以她相信自己能出去。

她为这段经历找了一个可能性：这是某位天才依据书本记载的内容进行的推演实验。

芙宁娜双手更加抱紧自己，心想：再不济，真遇到危险，自己作为强大的纯水精灵也有一战之力。

“没什么可怕的，芙宁娜，你还有操纵水元素的力量，自己的力量不会抛弃自己。”这一次的自我安慰立竿见影，脚下的步子不再那么沉重。

风雪吞没芙宁娜的身体，而前方是“未知”。

就此刻而言，芙宁娜终究还是高兴得太早。她会切实的感受那句话：蒙德人的“最初”是恐惧。

……

中午，图书馆内。

卡莉露寻遍各个角落，依旧没有找打芙宁娜，她宛如人间蒸发，怎么也找不着。芙宁娜不是莽撞的性子，做不出一声不吭就离开的事情。

可她到底去哪里了？

在卡莉露一筹莫展时，一个声音响起：“嗯？我好像见到了一位生面孔。”

卡莉露循声望去，一位帽子尖尖，紫色优雅的成熟女性，轻握咖啡杯的杯柄，倚靠在书架旁，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请问你是？”卡莉露问。

“这座图书馆的管理员，丽莎。”丽莎轻抿一口咖啡，友善道，“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卡莉露放松警惕，声音柔缓道：“你好，我叫卡莉露，我的朋友不见了，我正在寻找她。”

卡莉露满怀期待地看着丽莎，希望对方能给予帮助。

“看出来了，”丽莎一直保持着微笑，“先说说你最后见到朋友的地方吧。”

卡莉露带丽莎来到一个角落，指道：“这里，我一转身她便不见了，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丽莎握着咖啡杯，左右环顾，目光停留在书架上一个空白处。这里曾经放的是什么书？书架的信息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丽莎摩挲杯柄，轻嘶了一声，转身对卡莉露说：“关于你的朋友，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不会遇到生命危险。”

卡莉露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她双手环抱，语气并不强硬，甚至可以说得上平静，但丽莎还是听出其中的责怪：“丽莎女士，你作为图书管理员，应该对此处情况了如指掌，我的朋友没有违反规定，我不希望她因这座图书馆受无妄之灾。”

“确实是我考虑不周，等你的朋友回来，我一定给出最真实的答复。”丽莎放下咖啡杯，眼神狡黠。

卡莉露不自觉向后缩了缩。

丽莎饶有趣味地观察卡莉露的反应，一步一步优雅地走过去，轻声道：“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想问一下，你来自哪个国家？”

“枫丹。”卡莉露的回答短而急，看起来很忌惮丽莎。

丽莎对此颇为无奈，语气只好更加轻柔：“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都说了不会吃你的。”

丽莎在书桌旁坐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见卡莉露满眼警惕地坐下后，才继续说：“不用紧张，就当是一场弥漫书香的茶话会吧。”

丽莎左手一转，变出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给卡莉露。

卡莉露接过，但一口也没尝。

新朋友果然还是太拘谨了。

丽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晃着只剩半杯的咖啡说：“原来卡莉露女士来自枫丹，真是太巧了，我刚刚还和骑士团代理团长琴一起写信寄往沫芒宫。”

丽莎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挠人心肝，让人不自觉的顺着话听下去。她张了张口，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朝卡莉露一笑。

“今早，在清泉镇，凯茨莱茵家族的小家伙迪奥娜在清泉附近的草丛上发现一个人，那人身着黑衣，口流黑血，已经死了。”

丽莎的笑容愈发勉强，道：“真是一件悲伤的事。骑士团的人去了以后，发现此人牙齿上有刻有花纹，应该是某个枫丹贵族的徽纹。”

卡莉露目光一顿，这一微弱反应，丽莎敏锐捕捉到。短短一瞬，她设想了各种卡莉露的说辞，没想到听到的话却是：“那个叫迪奥娜的小朋友没有被吓到吧？”

“哦？”丽莎面露惊讶，自知反应不对，抿下一口咖啡，“这一点不用担心，迪奥娜当时急着去猫尾酒馆调酒，是她的父亲上报给骑士团，小家伙现在还不知道躺在草丛上的人已经死了。”

卡莉露松一口气，连紧握咖啡杯的手都松了一些。

丽莎趁机又问：“这件事情，骑士团目前保密，除了迪奥娜的父亲，其他人并不知晓。当然，这不包括我。之所以告诉卡莉露女士，是听闻你也来自枫丹，想着你可能会知道一些线索。”

“线索？”卡莉露眼神游移，“我很早以前离开故土，并不比外乡人知道得多，虽说最近确实回过一趟枫丹，但对枫丹的贵族了解不深。”

丽莎无奈一笑，眼前这位姑娘不擅长说谎，她的手都在抖。不过，丽莎并不打算拆穿她，而是对她说：

“原来如此，请不用紧张卡莉露女士，死者是中毒而亡，毒液藏在他的牙齿里。他的牙齿里有一个非常精妙的开关，能够远程操控。”

卡莉露一愣。

丽莎也唏嘘不已，说：“这种毒药机关，仔细想想还挺阴暗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枫丹贵族的人在蒙德的小镇里丧命，到底是哪方的问题更大呢？”

丽莎也不想揪着此事不放，瞧把眼前的姑娘紧张成什么样了。

丽莎站起身，来到芙宁娜消失的地方，卡莉露紧随其后。

“静静在此等候吧，你的朋友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