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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亮时光】61岁风韵犹存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作者:北小桐饿了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08:07:29 来源:文学城

“我听白川老师说,以前每年这个时候,时光都会一个人去湖边,但从不让人跟着,连宋阿姨也拿他没办法。”

俞亮和褚嬴心虚对视,前者正一脸正直地尾随在时光身后,褚嬴略无底气地说:

【俞亮....】

“嗯?”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要不你现在出去问问他?你是小光重要的人,他也许会告诉你呢?】

俞亮诚恳地说:“如果问他就有用的话,我一定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

俞亮说:“他手机关机,一个人丢了魂似地走出来,问他也什么都不说,我真的有点担心他,只要看见他没事,我们就走,行不行?”

褚嬴心道,这可不是君子作为,但他以前与时光形影不离,时光做什么都会与他商量,如今却连对方想干什么都不知道,他看时光脸色落寞地走出来,不安的心情短暂占据上风。

好吧,破例一次。

他跟俞亮一路尾随时光,路上没什么人,褚嬴看见时光走走停停,路边的小摊在吆喝着,他有时候会驻足旁观,摊位的旧布上放着墨镜、面具、口罩,旁边锁着等待租借的自行车,褚嬴眼睛一亮,对俞亮说:

【小亮,要不你买个墨镜和口罩,这样也方便我们的行动呀!】

俞亮无语,“你电视剧真的看多了,这样更可疑了好吗。”

褚嬴抱着扇子可怜兮兮地撒娇:【小亮!】

俞亮无情地说:“只有时光会吃你这一套。”

他走在前面,褚嬴“哼”了一声,提起裙摆小跑在他身后。

不知不觉,他们跟着时光来到湖边,那是他重生前和何嘉嘉约战下棋的地方,俞亮刚要出去叫住他,时光站在湖边,开始脱衣服,俞亮惊恐地问:

“他要干嘛?”

褚嬴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道:【今天是.....】

扑通——时光单腿一蹬,利落地跳下湖面。

【我和小光上次重逢的日子。】

冰冷的湖水裹挟住时光,冷水灌入眼睛、耳朵、鼻腔。就当俞亮血压狂飙准备喊人的时候,时光自己扑腾几下游上岸,他捂住脸,湿漉漉的衣服沾住他瘦削的身体,在寒风中发抖。

在俞亮去韩国的六年,他每年都会来这里跳湖,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也许是希冀与褚嬴再一次相逢,更多是刻舟求剑,偶尔遇到好心人会把他打捞上来,他躺在地上,开始漫无目的地回忆。

旧人旧事在脑海中翻涌,无人与他聊聊过去,回忆中朋友逐渐老去的容颜,哪怕是俞亮,衰老之后眼睛也会变得浑浊,晚辈逐渐挺拔的身影,他逐渐佝偻的脊背,还有母亲年老之后雪白的头发,最后进入坟墓,亲人在里面,他在外面,只有一个人在他心中永远年轻,永远耀眼。

慢慢地,时光在年复一年的跳湖中学会了游泳。俞亮脱下外套正要出去,褚嬴拦住他,

【看看他要干嘛。】

时光深吸一口气,他抹了一把脸,畅快地笑了,他对着湖面大喊:

“褚嬴!你这个混蛋!”

他眼眶微红,水滴滑过脸颊和下颚,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泪水,他大声喊:

“褚嬴!混蛋!世界上最大的混蛋!大骗子!我、恨、你!”

时光的声音在湖面回荡,他其实是怨的,他怨褚嬴不告而别,他怨褚嬴没有回到他身边,也不与他相认,他怨褚嬴明明知道离别将至,却对他许诺天长地久。

自重逢那日之后,时光没有对褚嬴俞亮说过一句重话,他把伤人的话留给沉默的自己,留给沉默的湖水,许久之后,他突兀地笑了一下,最终变成畅快地大笑。

我恨你,我怨你,我想你。

时光曾经和俞亮从韩国捧回北斗杯,直升九段棋手,轰动棋坛,春风得意,那一年他看尽高朋满座,为他喝彩,兴到浓时,他却觉得寂寞。

他已经在这个新世界大放异彩,但有一个人离开了,从此他起伏的一生都变得白白苍茫,像雪崩以后的万籁俱寂。

他放不下心中的执念,于是兜兜转转,回到起点,他要改变所有他认定的遗憾的结局,他自顾自地背负别人的命运,不肯放手,俞亮问:

“褚嬴,我们告诉他神之一手的事情.....”

神之一手是时光亲手找到的,以至于褚嬴的执念开始消散,再次穿越千年,格泽曜日不知何时到来,时光正欣喜于失而复得,还在以为神之一手可以挽留褚嬴,与他相见,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也许重逢的结局注定是离别。

褚嬴沉默了。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未免太过残忍。俞亮说:“你说过,好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

褚嬴说:【你说得对,可是那个和尚说过,那孩子现在执念太深,我们现在告诉他,未必是好事,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俞亮说:“那你要等他彻底放下了,再告诉他吗?”

褚嬴答非所问地问:【小亮,如果以后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们....】

俞亮看向褚嬴,他思索许久,淡定而郑重地回答:“从你把故事告诉我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离别的准备,但我仍然感激你的到来,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如果你以后真的离开了,我会和时光一起走下去,我们永远热爱围棋。”

他们一起望向远处湿漉漉的时光,他看起来有点可怜,在地上费劲地爬起来,然后捞起书包。

褚嬴站在他面前,他想抱住时光,他们离得那样近,他的手伸出去,穿过时光的脸颊,时光看不见,听不着,褚嬴落泪。

清冷缱绻的风带来一点腐朽的泥土落叶味,还有若有若无的桂香,路边走来三两行人,时光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往前走,往前走,继续往前走,时光一脚踏到台阶上,忽然被人从身后用力抱住,熟悉的味道裹挟住时光,他愕然回头,惊讶道:

“俞亮?你怎么在这里?”

又是这样突兀地出现,俞亮不语,只是把时光抱得更紧,时光愣了一瞬,然后用力掰开他的手,甚至用胳膊肘去顶开他的手臂,

“你干什么?”

俞亮还是沉默,时光怒道:“你撒手、撒手、放开我!”

他太冷了,冷到浑身没有力气,俞亮的怀抱很热,热到时光心里有些发慌,他害怕俞亮听见他刚才的呐喊,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俞亮在他耳边哑声说:

“时光,我担心你。”

时光擦了把脸,他转身面对俞亮,两人面面相觑,时光伸手抱住了俞亮的脑袋,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他眼睛好大,好漂亮,俞亮心想,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时光看见俞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忽然用力把对方的脑袋往自己头上按,

“我叫你松手啊!”

砰——

一个响亮的头槌,俞亮顿觉晕头转向,一旁的褚嬴惊呆了,他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两个人,时光抽身往外走,俞亮拉住他的手臂,用力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头埋进时光的颈窝,闷闷地重复:

“别走,我很担心你。”

“.......”

好热,时光深吸一口气,故作从容地说:“担心什么?俞亮,我没事,我其实,现在心情挺好的。”

“时光,如果你还在生气,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你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没有做伤害自己的事。”

“那你为什么?”

时光沉默半晌,他说:“我只是,习惯来这里散心了,我觉得这样我能痛快一点。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俞亮面不改色地说:“刚刚路过,看你浑身湿透了在这里,还以为你失足落水了。”

“谢谢你,俞亮。”时光磕磕绊绊地说:“你人真好。”

被发了好人卡的俞亮撒开手,他揉揉眉心,无奈地说:“没事,你想痛快,有很多方法。”

他打量着有些哆嗦的时光,似乎准备回家,他忽然上手脱时光的衣服,时光立刻捂着胸口骂道:

“你有病啊?”

俞亮用自己的外套盖住时光,翻白眼道:“你能有点自理能力吗?”

时光拍了他一下,“说啥呢?”

他搓了搓有点凉的胳膊,俞亮深呼吸一口气,时光又问:“褚嬴在这里吗?”

【小光,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俞亮收起时光的湿衣服,指了指身侧的方向,时光望着空荡荡的台阶,他说:

“褚嬴,我们来下一盘吧。”

风吹起湖面的涟漪,推散了碎金,时光语气轻松地说:

“我说过,等我四十岁的时候自会来挑战你棋神的位置,虽然现在有点晚了,就今天,好不好?”

褚嬴微微一笑,【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他骄傲的孩子,路过无数的高山,终于来到老师面前,试图越过最后一道高峰——一直挡在他身前的老师。

“我以为此生没有这个机会了。”

俞亮是不赞同的,现在时光跟落水狗似的,怎么也不是下棋的时候,时光说:

“没关系,就现在吧。”

现在,他的心终于空出一块地方,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畅快。

因为要送时光回家,俞亮打了辆车,褚嬴和时光在车上下盲棋,分先结果是褚嬴执黑,时光执白。

“右上角星位。”

【四之三,小目。】

“三之十六,小目,啊嘁——”

时光揉了揉鼻子,俞亮给他递上999感冒灵,时光摆摆手,俞亮沉声说:

“你再这样我可不帮你传棋谱了。”

时光嘟囔:“多大点事,别闹。”

褚嬴玩着扇子,摇头晃脑地说:【小光要是不听话,我也没心思下棋了,哎呀,这棋啊,忽然就没意思了起来,哼。】

时光被他们两人夹击得没脾气,一口把药闷了,褚嬴满意了,

【这还差不多。】

开局双方各自守角挂角,褚嬴棋形飘逸,这几年可能跟着俞亮一起在韩国道场学习过,又回国常在俞晓暘身边,棋形灵动之余地势均衡,时光很难有突破口。

时光是治孤的好手,他经常利用散落的孤子达成诱敌深入的目的,使棋局起死回生,所以这场对局褚嬴十分谨慎,一直在限制时光的布局,尽量不让他安稳出头。

“七之十四,打吃。”

【七之十六,冲。】

时光小考片刻,“八之十六,脱先。”

他开始在褚嬴的棋形里横冲直撞,试图找到突破口,像一头强大的困兽想冲破牢笼,他说:

“也许我们的对局能够找到神之一手。”

【嗯。】

时光的棋力很高,褚嬴能感受到,他与俞晓暘等棋手已经不分伯仲,只是之前状态太差,无法集中精力在围棋上,只能通过布局陷阱来诱导对手犯错。

所以今天是你觉得状态最好的时候了吗?褚嬴瞥了时光一眼,说:【九之十六,粘。】

黑白棋子落下,白棋为了守住角地的实地,与黑棋展开劫争,两位棋手在脑海中放眼纵横十九道棋盘,开始寻找劫材。

盲棋对记忆力与计算量更大,时光努力回忆着棋路,角地的劫争对于双方来讲都是生死劫,一旦输了,白棋只能与黑棋在腹地展开殊死对杀,他眼里都是紧张与兴奋,行至中盘,他的手开始颤抖,脸色都透露着不正常的红。

【俞亮,小光不对劲。】

黑棋的防守严密,留给白棋的劫材不多,他试图攻击黑棋的实地,黑棋不应,直接一手消劫,角地的目数全部吞吃入腹。

时光的呼吸声愈重,他凝神思考着中腹对杀的气数,黑棋棋形很稳固,白棋想要找到突破口逼迫他紧气有点困难,需要先倒扑一手,这样的话....

他头脑愈发混乱,俞亮用力掰过他的下巴,发现他瞳孔有些失焦了。

“时光,看着我。”

时光呆呆地看了俞亮一眼,右手推开他的脸,还在思考刚刚的计算结果,俞亮摁住他说:“你状态不对,时光,我不会继续帮你的。”

棋局正到中盘,时光一听立刻要跳起来,“俞亮!你知不知道...”

时光的心跳越来越快,眼前的棋局崩塌,他几乎感觉到绝望,俞亮稳稳当当地按住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快发烧了。”

他能感觉到棋局上褚嬴与他势均力敌,只要再多算几步,他有信心可以在中盘上取得优势,万一神之一手就在这盘棋里呢?

车后座鸡飞狗跳,前面一直沉默的司机忽然开口:“你们坐稳点,很危险的!”

时光应了一声,不小心又撞到俞亮的头,看见对方刚刚还没消下去的包又肿了起来,背包里还有他换下来湿透的衣服,时光有点心虚,俞亮按住自己的额头,恼怒地说:

“你给我坐好,闭上眼睛!”

时光和俞亮大眼瞪小眼,最终率先败下阵来,他气呼呼地坐在一边,扭头靠在车窗上,额头刚靠过去,却碰到了一只温暖的手背。

“.......”

俞亮解释:“刚刚你的状态太差,就算让你下你也找不到神之一手,不如休息好了,我再帮你安排。”

时光靠在他的手腕上,起伏的胸膛逐渐平静下来,他瞥了俞亮一眼,瞄见对方已经在看棋谱,时光伸手戳了他一下,俞亮却怎么也不肯搭理他了。

切,小气。

时光自觉是年长的一方,应该包容一点,他把半边脸埋在俞亮的手心,别扭地说:

“我知道,刚刚,是我不对,我太激动了,找回褚嬴了,我很开心,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不是你的错,我也有问题。”

时光理直气壮地说:“那你道歉。”

俞亮无声翻过一页棋谱,没搭理他。

车子驾驶得很平稳,路上飘过金黄纷飞的树叶,偶尔闪过光芒,刚刚忽略掉的寒意又泛四季安胸口,时光似乎叹息一声,很轻,

“我的生命里,围棋是最重要的东西,可我不是只有围棋。”

俞亮的手翻了个面,换成更柔软的掌心,时光歪头,柔软的头发蹭过俞亮的指尖。

好痒。

时光带着战队一路高歌猛进,以全胜的战绩震惊棋坛,围达·GC确认今年围棋甲级联赛席位,方绪大手一挥,带着全战队出去请客庆功。

包厢里飘荡着辣椒和牛油的香味,给时光馋得流口水,跃跃欲试地伸向辣锅的筷子被俞亮按了下来,大家都拿他打趣,酒过三巡,席间方绪问他:

“时光是我们今年的功臣,说,想要什么奖励,绪哥一定满足你。”

“谢谢绪哥,绪哥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我为战队尽力是应该的。”时光站起来想敬方绪一杯,却被身边的俞亮按了下来。

“........”

这人怎么回事!时光瞪了俞亮一眼,方绪揶揄道:“你时光也有被人管得住的时候啊。”

时光尴尬地笑笑,方绪接着说:“你还跟我客气呢?白川昨天和我说了,你放心,绪哥肯定帮你把事情办妥了。”

“谢谢绪哥。”

锅底烧开了,褚嬴在旁边给两个孩子扇扇子,俞亮给时光在清汤锅底下肉,被时光龇牙咧嘴地恐吓,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方绪关心地问:

“对了,时光,你昌棋杯第一轮的对手是谁?”

时光回答:“刘蓓七段。”

方绪点点头,又问:“今年秋岚杯打算参加吗?不一定要拿名次,你和小亮可以去历练历练,感受一下氛围。”

“我会考虑的。”

方绪前几天棋圣头衔战输了,正是失落的时候,但他在小辈面前还是做出关心的样子,时光正想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聊聊。

围达战队的氛围很好,席间周思远和沈一朗还在讨论前几天的棋谱,他们都是年轻棋手,相谈甚欢,周思远一直夸赞沈一朗棋力很高,与他不分上下,定段只是时间问题。

相比之下时光就非常纯粹了,纯粹地爱吃,他在队内展现了自己高超的烫毛肚和牛肉的技术,以及独家蘸料秘方。

“时长老独家秘方,吃过的都说好!”他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褚嬴站在他身后也跟着比了个大拇指,他把肉都扔进俞亮的碗里,自己到没吃两口。

“尝尝,洪河想吃我还不给他烫呢,你想不想吃泡面,我给你烫啊。”

俞亮问:“那你呢?”

时光笑嘻嘻地说:“我吃饱了。”

庆功宴散场,俞亮代方绪去结账,宴席的领头人在残局中落寞地喝闷酒,时光坐到他身边,陪他一杯又一杯的喝。

“祖宗,你要玩死我吗?你喝出个问题,白川和老师都要心疼坏的。”

方绪苦涩地笑笑,时光放下酒杯,平静地说:“白川老师那边,我听说了,俞亮一定在自责他说错话了。”

“多大事儿,都是我没处理好。”

时光听不出他的情绪,接着说:“我相信绪哥对围达不是像外人说的,只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是个有野心的人,肯定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的,为什么不让俞亮加入呢?”

方绪微醺地说:“时光,你别说了,绪哥围棋上的成就大概就这样了,我静不下心来,我赢不了桑原那老头子,也赢不了老师,至于围达,可能真的像白川说的那样,只是我一时兴起的遮羞布而已。”

“你这样想,才是真的让白川老师、俞老师、俞亮他们失望。”

方绪看向时光沉静的的眼神,大概是大脑被酒精麻痹了,也可能真的是举杯消愁愁更愁,他对这个一直关照的后辈吐露出些许心声:

“老师花了很多时间来栽培我,只是我没他想象中那么有出息。”

时光说:“您可是中国最年轻的九段,还是围达围棋网的建立者,还没出息啊?”

“你是不知道老师对徒弟的期待,我....总之,我呢就希望你和小亮都好好的。”

方绪脸色不好,但他还是扯出一个笑来,用力拍拍时光的肩膀,时光说:

“其实,俞老师还是看好你的。”

方绪只当时光是少年安慰他的玩笑话,时光却正色道:

“我觉得,老师对学生的感情大概是一样的,俞老师他一定期待你在棋坛里,大放异彩。”

时光了解方绪,重生前他的成就超过他的老师,接下了引领中国棋坛的大旗,沉下心来下棋之后便在30岁再次捧回的秋岚杯世界围棋争霸赛的冠军,比他老师得到这个成就时还要年轻五岁,他只是需要一点破釜沉舟的决心,浪子回头的勇气,以他的能力,能达成更好的成就,只是有一些弯路,注定是要走的。

阴绵的小雨在屋外不绝,刮着寒风,滚烫的火锅冒着鲜香的热气,冷酒入喉,方绪长长出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老师教导过他,以颤抖之身追赶,怀敬畏之心挑战,而他方绪在围棋的道路上,遇到了高山险阻,居然望而生畏了。

俞亮结完账进来接时光和方绪,时光惆怅地看着外面,淡淡地说:“在下毛毛雨,好冷。”

俞亮给他披了件衣服,神色自若地说:“嗯,毛毛雨先生,回家了。”

方绪:“.......”

翌日多云,围达.GC会迎来新成员,时光特意到场了,他坐在俞亮对面打谱,等待着围达公司的大门被推开。今天白川也在,不过他没去找方绪,而是坐在会客厅,估计还在生气。

龙彦换了件干净整洁的衣服,把胡子剃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见到白川的时候还整理了一下衣领,局促地扯了扯衣服上的褶皱,白川微笑问他:

“你叫龙彦是吧?”

“对。”

“你愿意去围达.GC担任陪练吗?业余时间可以在围达网当驻站棋手,或者来这里教孩子们下围棋,也算是为围棋启蒙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龙彦激动地说:“我愿意,只要能下围棋,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眼中闪烁着热爱的光辉,时光站在角落里,笑叹了一口气。

君赠我,手中剑,我还君,一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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