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摘花 第13章 糟糕的兔子和糟糕的告白

“坟场”星域边缘，某片相对安静的碎石带。“寂灭画士号”正进行着例行的战后检修，以及……船主本人的疗伤。花赤着上身，金棕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正皱着眉头，用特制的生物凝胶处理左肩上那片依旧焦黑的能量灼伤。咪酱蹲在医疗箱旁边，时不时用担忧的“咪呜”声提醒她动作轻点。

就在花刚缠好绷带，准备穿上衣服时，飞船的外部传感器发出了低优先级的警报——检测到不明生命体征信号，微弱，位于附近一块较大的残骸背面。

花蹙眉，她向来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尤其是在自己也需要休整的时候。但当她调出外部监控画面，放大那块残骸上的影像时，准备关闭警报的手指顿住了。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黑色功夫衫的少年，蜷缩在冰冷的金属上，奄奄一息。标志性的橘色头发（虽然沾满了血污和灰尘），还有那张即使因痛苦而扭曲、却依旧能看出几分熟悉轮廓的侧脸……

太像了……

像那个在她画室里吵吵闹闹、会因为醋昆布和宠物掉眼泪的橘发小鬼——神乐。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花看着监控中少年腹部那道几乎将他撕裂的可怕伤口，以及身上多处骨折和灼伤的痕迹，能把他伤成这样，对方绝非等闲之辈。这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与神乐天差地别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危险气息。

理智在叫嚣着离开，不要招惹不明来源的麻烦。但目光落在那头熟悉的橘发上，想到神乐的脸，一种罕见的、近乎怜悯的情绪，在她那片忧郁的金棕色眼眸中一闪而过。

“啧。”她不耐地咂了下舌，最终还是操纵机械臂，将那个昏迷的、血淋淋的陌生少年，小心翼翼地捞进了飞船的隔离医疗舱。

“就当是……看在那小鬼的份上。”她对自己说，开始熟练地清理伤口、止血、接骨、注射药剂。她并不知道这是谁，只是这头橘发，让她硬不起心肠。

几天后，花正在给咪酱梳毛，传感器再次提示，在之前发现少年的残骸附近，又检测到一个生命信号，这个信号虽然也带着伤，但强健许多。花出去一看，是一个穿着某个军团制服、留着棕色中长发、一脸疲惫大叔相的男人，正拖着一条受伤的胳膊，疯狂地在残骸堆里翻找着什么。

“小鬼！臭小子！你可别真死透了啊！”阿伏兔一边找一边骂骂咧咧，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焦急。

花想了想，把阿伏兔也“捡”了回来。

“太感谢您了！救了我们家这个不省心的小鬼！”阿伏兔看到医疗舱里虽然昏迷但生命体征趋于稳定的神威，长长松了口气，立刻自觉地接过了照顾的任务，“您放心，交给我就行！绝对不让他打扰您！”他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对自家团长醒来后的状况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有了阿伏兔这个专业保姆，花乐得清闲，继续她的航行、作画和疗伤，偶尔只是远远确认一下那陌生少年的生命体征是否平稳。

神威是在一周后醒来的。

他睁开那双湛蓝色的、与神乐相似却更加空洞冰冷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俯身检查他伤口恢复情况的花。

由于角度的关系，神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片被绷带包裹但仍能看出惊人弧度的胸口，以及垂落下来的、带着清淡颜料气息的金色发丝。然后，他对上了那双抬起来的、带着些许审视意味的、如同琥珀般剔透的金棕色眼眸。

那一瞬间，神威感觉腹部伤口愈合的瘙痒，心脏不正常的悸动，以及……身体某个部位不受控制的、清晰的“觉醒”，几乎同时发生。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动弹，但那双眼睛却死死锁在花身上，一眨不眨。

强大，美丽，还救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混杂着征服欲、好奇心和某种原始冲动的情绪，在这个战斗狂的心里野蛮生长。

“喂，小鬼！你总算醒了！”阿伏兔端着营养液进来，看到神威睁着眼，松了口气，但随即被他那直勾勾、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的眼神吓了一跳。“收敛点！是这位花小姐救了我们！”

神威没理他，只是继续盯着花，直到花检查完毕，直起身离开医疗舱，他的目光还黏在关闭的舱门上。

接下来的几天，神威依旧虚弱得无法下床，但他的精神头却异常旺盛。他指挥着阿伏兔给他找来个人终端，开始疯狂搜索——“如何追求强大又美丽的女性”、“一见钟情后该怎么办”、“让女人爱上你的技巧”……

阿伏兔看着自家团长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认真研究《约会圣地TOP10》《送什么礼物最能打动她的心》之类的东西，感觉胃痛加剧。

“团长……你认真的？”

“她很强大。”神威头也不抬，“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强。而且，很好看。”他说得理直气壮。

阿伏兔扶额：“追女孩子不是光看强弱和好看啊！要温柔，要体贴，要展现你的魅力，要慢慢来……”

“麻烦。”神威皱眉，“直接告诉她我的想法不行吗？”

“当然不行！会吓跑人家的！”阿伏兔简直要抓狂，只能挑重点，简单粗暴地解释，“总之，你要表达你的好感，但不能太直接！要让她觉得你是个可靠、值得信赖的男人！比如……呃…可以说想和她一起创造未来什么的……”阿伏兔觉得自己在教一块石头谈恋爱。

神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我明白了”的光芒。

又过了两天，神威勉强能够下地行走。他拒绝了阿伏兔的搀扶，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到了正在驾驶舱检查航线图的花面前。

花听到动静，回过头，金棕色的眼眸带着询问看向他。她对这个陌生的橘发少年并无恶感，甚至因为那张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宽容。

神威站定，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阿伏兔的“教导”——表达好感，创造未来。他觉得自己领悟到了精髓。

于是，他抬起那张看似纯良的娃娃脸，用最“真诚”、最直接的语气，对着花，清晰而响亮地说道：

“大姐姐，和我一起生小兔子吧。”

驾驶舱内，瞬间死寂。

花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金棕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巨大的问号和一种“我是不是救了个傻子”的茫然。她甚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咪酱，咪酱也歪着头，紫眼睛里满是震惊。

跟在后面、刚走到舱门口的阿伏兔，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以头抢地。他捂住脸，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发自灵魂的哀嚎：

“团长——！！！大叔我不是这么教你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的眼神从茫然，到难以置信，再到冰冷的愠怒。她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炽热、行为诡异的橘发小子，又看了看后面那个一脸“我想死”的大叔，瞬间觉得自己的同情心喂了狗。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到飞船的控制台前，按下了几个按钮。

“等等！花小姐！误会！这是天大的误会啊！他脑子被打坏了！”阿伏兔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但已经晚了。

飞船侧面的舱门缓缓打开，冰冷的宇宙真空气息涌入。花一手一个，拎起还在状况外（或者说，觉得自己告白方式完美无缺）的神威和试图解释的阿伏兔，走到舱门口。

“滚。”

没有多余的字，花干脆利落地将两人扔出了飞船，顺便把阿伏兔的行李包也丢了出去。然后，舱门迅速关闭，锁死。

虚空中，神威和阿伏兔漂浮着，依靠宇航服的生命维持系统暂时活着。神威还在回味刚才花那冰冷又强大的眼神，觉得更迷人了。阿伏兔则在一旁捶胸顿足，恨不得时光倒流。

“寂灭画师号”尾部推进器亮起耀眼的蓝光，毫不留恋地加速，消失在星辰深处。

神威望着飞船消失的方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更加旺盛的斗志和……兴趣。

“阿伏兔。”

“啊？！团长你又想干嘛？！”

“她叫什么名字？”

“……花！人家叫花！团长，我们现在能不能先考虑一下怎么活下去？！”

神威若有所思：“花……下次见面，一定要让她答应生小兔子。”

阿伏兔：“……” 救命！他想辞职！

而已经远去的飞船上，花揉了揉眉心，感觉比修复死星残骸里的数据核心还耗费心神。她决定，以后看到橘色头发的人，一定要提高警惕，尤其要远离那些看起来眼神单纯、一开口就石破天惊的。

咪酱跳上操控台，蹭了蹭她的手，“咪呜”一声，仿佛在说：“主人，下次别再乱捡东西了，尤其是橘色的。”

我最爱的情节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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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糟糕的兔子和糟糕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