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摘花 第11章 第 11 章

烙阳的雨季似乎进入了短暂的间歇，吝啬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格，在布满抽象画作的室内投下斑驳的光影。花坐在窗边，难得没有拿起炭笔，而是静静擦拭着那柄猩红的雨伞。阳光照在她耀眼的金发上，也映亮了她那双如同融化了蜂蜜与琥珀般的金棕色眼眸，此刻那里面少了些平日的忧郁，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深邃。

神乐盘腿坐在她对面，怀里抱着已经和她关系缓和、甚至允许她偶尔rua两下的咪酱。小东西舒服地打着呼噜，银白的毛发在光线下闪闪发光。气氛安静而温馨，但神乐时不时偷瞄花的眼神，透露着她有心事。

“大姐头……”神乐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咪酱的尾巴尖。

“嗯？”花没有抬头，依旧专注地擦拭着伞骨连接处，动作细致而稳定。

“我……我可能……要离开烙阳一阵子阿鲁。”神乐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擦拭的动作顿住了。花抬起眼，那双金棕色的眸子看向神乐，平静无波，仿佛早已预料。“想去哪儿？”

神乐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蓝色的眼睛直视着花：“地球！我想去地球阿鲁！”她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复杂情感，怀念、悲伤，以及一丝坚定的向往，“妈咪以前说过，地球是个很美丽的星球，有蓝色的天空，绿色的草原，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她希望我和神威有一天能去看看，在那里平静地生活……”

提到母亲，神乐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很快甩了甩头，继续道：“我知道我现在还打不过那个混蛋哥哥，也改变不了夜兔的宿命什么的……但是，至少……至少我想先去妈咪说过的地方看看阿鲁。我想替她，也替我自己，去那里生活一阵子。”

她说完，有些忐忑地看着花，生怕从她脸上看到反对或者不以为然。毕竟，地球在很多人看来，只是个偏远的、弱小的星球。

花沉默地看着她，金棕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通透，仿佛能看进人心里。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擦拭好的雨伞轻轻靠在墙边，然后站起身，走到那个放着她们寥寥无几家当的小柜子前，从最底层取出一个不算太厚，但显然是她大部分积蓄的钱夹。

她走回来，将钱夹塞进神乐手里。

“拿着。”

神乐愣住了，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钱夹，又抬头看看花：“大姐头……这……”

“去了陌生的地方，没钱寸步难行。”花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买张靠谱的飞船票，剩下的，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熟悉环境，别饿着自己。”

“大姐头……”神乐的蓝眼睛里瞬间涌上了水汽，她没想到花会这么干脆地支持她，还给了她这么多钱。她扑上去，紧紧抱住花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闷闷地说：“你……你不跟我一起去吗阿鲁？”

花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动作带着她特有的、略显生疏的温柔。“我还有我的路要走。”她看着窗外烙阳灰蒙蒙的天空，金棕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神乐看不懂的复杂光晕，“而且，小鬼总是要自己学会飞的。”

她顿了顿，低头看着神乐毛茸茸的头顶，补充道：“记住，在地球上，收敛点力气。那边的人……比较脆皮。惹了麻烦，我可没法像在烙阳这样，随时去捞你。”

神乐用力点头，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混合着感动和不舍：“嗯！我知道阿鲁！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我在地球站稳脚跟，就接大姐头你去享福阿鲁！”

花轻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浅，却让她整张脸都柔和了起来，美丽得不可方物。“好啊，我等着。”

四年后，地球，江户，歌舞伎町。

十四岁的神乐，站在人来人往、光怪陆离的街头，感觉自己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她紧紧攥着怀里几乎空掉的钱包，橘色的双马尾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蓝眼睛里燃烧着被欺骗的怒火和一丝……饥饿的绿光。

事情是这样的：她怀揣着大姐头给的“巨款”，刚下飞船，就被一个穿着看似体面、笑容油腻的中年大叔拦住了。那大叔自称“星际移民友善协会会长”，热情地表示可以帮她办理最优惠的地球暂住证、介绍最安全实惠的住处、甚至提供“高薪轻松”的工作机会。

初来乍到、对地球充满美好想象（主要来自妈妈和大姐头有限描述）的神乐，在这位“会长”天花乱坠的吹嘘和“看在同是宇宙同胞份上”的打折诱惑下，晕乎乎地交出了大部分积蓄，换来了一张看起来就很像废纸的“特惠居住证”、一个位于歌舞伎町最混乱区域的地下室地址，以及几张完全没用的优惠券。

当她按照地址找到那个散发着霉味、比烙阳老家还破的地下室，并且发现所谓的“高薪工作”是去可疑的夜店当“气氛组”时，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那个狗屁会长早就拿着她的钱跑得无影无踪！

“可恶阿鲁！那个秃头油腻大叔！别让老娘再碰到你！不然把你脑袋塞进PY里阿鲁！”神乐气得在街头直跺脚，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现在，她身无分文，肚子饿得咕咕叫，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歌舞伎町的街道上，思考着是先去抢劫……啊不，是去“借”点钱买醋昆布，还是直接躺平等死。

就在她饿得眼冒金星、看谁都像移动的醋昆布时，一阵“突突突”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破旧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小电驴，歪歪扭扭地驶来。车上坐着两个人：前面是一个银色天然卷、穿着邋遢和服、死鱼眼毫无干劲的男人，正一边打哈欠一边单手骑车；后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就很普通的少年，正惊恐地抓着扶手。

“银桑！看路！看路啊！要撞到了！”眼镜少年新八惊慌地大喊。

“吵死了，新八唧，阿银我闭着眼睛也能骑……Zzz……”天然卷的坂田银时似乎真的要睡着了。

然后——

“砰！”

一声不算太响的撞击声。

小电驴的前轮，轻轻蹭到了正饿得头晕眼花、没看路的神乐的小腿。

力道很轻，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但是！

神乐原本蔫耷耷的眼睛，瞬间亮了！那不是看到食物的光，而是看到……长期饭票的光！

“啊——！！！！”

一声凄厉到足以划破歌舞伎町天空的惨叫，从神乐喉咙里迸发出来。她仿佛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一般，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极其浮夸的转体三周半，然后“噗通”一声，柔弱无力地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银时和小电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车祸”和惨叫，猛地刹停，差点把新八甩出去。

“银……银桑！你撞到人了！”新八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跳下车。

银时也懵了，挠着他的天然卷：“诶？撞到了？不可能啊，我车速比老太太散步还慢……”

两人赶紧跑到“昏迷不醒”的神乐身边。

“小姑娘！你没事吧？振作点！”新八焦急地喊道。

神乐一动不动，演技逼真。

银时蹲下来，用死鱼眼打量了一下神乐，又看了看连漆都没掉的小电驴前轮，嘴角抽搐了一下：“喂喂，小姑娘，你这碰瓷技术……有点浮夸啊。”

就在这时，神乐猛地“苏醒”过来，一把抱住银时的大腿，声音带着哭腔（主要是饿的），开始了她的表演：

“呜哇啊啊啊——！好痛啊阿鲁！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脑袋！全身都好痛阿鲁！一定是内脏破裂！骨头粉碎！脑震荡了阿鲁！”她一边哭诉，一边偷偷用力，差点把银时的腿骨给抱断。

“疼疼疼疼！松手！快松手！要断了！”银时惨叫，试图把腿抽出来，却发现这小姑娘力气大得惊人。

新八在一旁手足无措：“银桑，怎么办？要不要叫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我们哪有钱叫救护车！”银时崩溃地大喊，然后对着神乐说，“小姑娘，你到底想怎么样阿鲁？”

神乐抬起泪眼朦胧（强行挤出来的）的小脸，可怜巴巴地说：“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可能都嫁不出去了阿鲁……你要负责！负责养我一辈子阿鲁！”

银时&新八：“！！！”

“养……养你一辈子？！”银时差点晕过去，“开什么玩笑！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有定春（他们之前捡的大型犬）！哪里还养得起你！”

“我不管阿鲁！”神乐开始耍无赖，抱得更紧了，“你撞了我，就要负责到底！不然我就报警！告诉警察你肇事逃逸！让你坐牢阿鲁！”

新八在一旁弱弱地提醒：“银桑，她好像……根本没受伤……”

银时看着死死抱住自己大腿、力气奇大、还嚷嚷着要报警的橘发小丫头，又看了看周围开始聚集看热闹的人群，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本就不富裕的未来，正在被这个天降的“大胃王麻烦”迅速吞噬。

他长长地、充满了绝望地叹了口气，死鱼眼里失去了最后的光彩：

“啊……完了……这下真的要被吃破产了……”

就这样，神乐以其标志性的、蛮不讲理的“碰瓷”方式，成功地、强行地，赖上了万事屋的坂田银时，开启了她在地球上鸡飞狗跳、却又充满温情（和贫穷）的新生活。

（而在遥远的宇宙某处，正执行任务的花，莫名打了个喷嚏，肩膀上的咪酱疑惑地“咪呜”了一声。花揉了揉鼻子，金棕色的眼眸望向地球的方向，微微蹙眉：“那个小鬼……应该没给我惹什么大麻烦吧？” 她绝对想不到，她家小鬼正用她教的“横行霸道”的劲儿，在一个白毛天然卷那里“碰瓷”成功，找到了新的“长期饭票”。）

忘了怎么加入万事屋了，就记了个撞到了，不想回看一下了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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