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谁说欢喜冤家不能HE 第4章 针对

虽然答应了鬼灯会帮忙修复受损的通道，但坂田银时倒也不太清楚具体要做些什么。

只是考虑到接下来也有好一阵子需要待在地狱，看在对方愿意提供免费食宿的份上，便脑子一热答应了下来。

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想到，鬼灯为他安排的搭档兼地狱向导，竟会是那个莫名地看他不爽的小满。

他本就是气性大的，小满那张嘴也不饶人，只能说鬼灯竟让他俩当搭档，不是胆子大，就是存心想看乐子。

本来他就有些宿醉，而且又经历了这么一遭，脑袋本就疼得很。在强撑着精神跟着小满走完一圈之后，他在她回去阎魔厅工作的空档，回到房间好好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而他这次是被饿醒的。

银时在镜子前抓了抓那头睡得乱糟糟的卷毛，洗了把脸。

既然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他决定先去饭堂吃一顿，但望着面前的通道，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饭堂的确切位置。

他向来都是那种不会乖乖听讲的坏学生，更何况那位「老师」还莫名其妙地针对他。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左边的邻居帮忙。』

『请记住，不要搞混了。是左边的邻居，不是右边，一定要记住是左边。』

小满当时是这样说的，不过人嘛，越是被禁止的事情就越想尝试，于是他敲响了右边的房门。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一下。

依然毫无动静。

这次他干脆大力拍起门来。

「喂，你在干什么？」

略带不耐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听起来有些耳熟。

刚才把门拍得多有气势，他现在心里就有多怂。

「啊，抱歉，我…」银时转身，想着打个哈哈矇混过去，却在看见面前的人那刻便呆住了。

对面的人亦同样如是。

男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黑发，记忆中受伤的眼睛却完好无损。

「你也死了啊，银时。」

没有问候，没有感叹，男人只是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恶劣的笑意。

「你在诅咒谁死了！我可是活得好好的。」

银时大声反驳道，试图用来压下那些道不清的复杂情绪。

「要是没死的话，怎么会来到地狱里？」男人似乎不太相信这副说辞，他挑起眉毛，继而开始上下打量着他「不会是迷路迷到地狱来，蠢成这样吧？」

原本只是想调侃他两句，但看见他欲言又止地别过脸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蠢死了。」

难得找到一个可以好好呛这个银毛的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烦死了！你以为我想的吗？！还不是什么异次元融合…」

「小世界融合。」他纠正着。

「然后又有什么爆破…」

「是地心能量泄漏。」

被两次打断的银时一下子便来了气，理智和情感都告诉他应该要对久别重逢的故友好些，但肌肉记忆却让他一手提起了对方的衣领。

「喂，高杉，别以为你已经死了我就干不掉你，我…」说到一半，银时忽然反应过来些什么。

「等等，你、现在这个状态、该不会….成了幽灵吧？」

说出口后，银时也察觉到自己问得有些多余。高杉早就死了，还是在他面前死得透透的。如今还能与他对话，除了成了幽灵，还能有什么其他可能？

「哦，难不成你还像小时侯一样怕鬼吗？」

「怕你个头！谁怕鬼了！」银时大声反驳道，但声音里却藏不住微微的颤抖。

看到高杉脸上毫不掩饰的嘲笑，他努力挺直腰板，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还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真呕心。」

高杉没有理会他那些不痛不痒的攻击。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住在这里。」高杉简短地回答，手指指向银时房间左边的那道门。

「原来你就是那家伙说能找他帮忙的左边邻居！」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高杉挑挑眉「那家伙？」

「就是那个叫什么小满，总是一副看不起人模样的女人。」

「小满小姐啊…」

「你也认识她？」

「嗯。」高杉点点头，但没有多作解释。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右边那间刚才被他不停敲门的房间，然后又转回头看向银时。

「这个点你是打算去饭堂吗？」高杉问道，似乎看穿了银时的窘境。

「啊…对。」银时也没遮掩，干脆地承认。

「走吧。」

高杉说完，转身就走。

银时跟在他背后，他的个子还是像记忆中一样矮他一头，有一刻彷佛回到了他们以前一起攘夷的那个时候。

二人沉默了一路，即使心里有许多说话想要倾吐，此刻也说不出口。

太早了。

要是离那场死别已经过了几十年，坂田银时也许还会想起往昔，和他来一个久别重逢的相拥。

但现在只是过了一年有余，体感上就像同一宿舍的朋友去留学一年后重逢一样，更糟的是留学前你以为他会在那边定居，还对他说了许多难为情的心里话。

正如此时的银时一样，忽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高杉。

他望着高杉的背影，回想起那天自己说的话、那些无力的说辞和最后的告别，如今都显得太过矫情。

也许，往日那种一见面就要来干一架的相处方式更适合他们。

他本以为在地狱的日子会过得很煎熬，但现在看来，若这个人住在他旁边的话，或许也不会太糟。

这么想着，银时加快了脚步，跟上了高杉的步伐。

员工食堂日常的膳食都来自亡者的贡品，因此也不需另外收费。

对于坂田银时这种身上没半个钱的人来说，这样提供免费食宿的工作环境简直是天赐恩惠。

虽然他怕鬼，但区区亡者的贡品，他倒也不怎么在意。

二人相对无言地吃着面前的餐点，坂田银时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一重。

「要是你在这里的话，那是不是说明…」

虽然话没说完，但高杉很快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不知道。至少我还未在这里碰过他。」

「不过要是他在的话，大概也不想我们去找他吧。」

他说得倒没错。

那个人的身分尴尬，他们也不确定他是否会像一般人类一样，死后会坠入地狱接受审判。

而这一次，高杉决定不去寻找他。

他相信那个人若真的来到这里，也不会希望被自己的学生看见那副模样。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银时又沉默了下来。

「对了，待会要去喝一杯吗？」

「好啊。」

很多清醒时说不出的话，等到酒后才能尽吐。

多年未一起坐下来喝酒，高杉已经不记得坂田银时的酒品有多差。

成年人酒后的话题无非都是那些，不是陈年往事，就是恋爱和工作上的怨言。

高杉默默地给自己倒着酒，旁边的人已经醉醺醺地在趴在桌子上，嘴里抱怨着地狱的种种。

像是被那个小满的女人揍了一顿，又或是被那个叫小满的女人带头欺负。

「这种小学生的霸凌方式到底是什么一回事！难道那家伙小学毕业之后就没有成长过吗？！」

听着他的抱怨，高杉总觉得自己对她忽然变得十分陌生。

他所认识的小满，是阎魔厅辅助官的副手，听起来虽然像是个秘书一样的职位，但事实上鬼灯让她握着不少实权。她做事干练，待人接物也无可挑剔，在地狱的声望向来居高临下。

高杉刚来地狱的时候，适逢地狱因小世界融洽在进行改革，顾虑近来人口上涨，地狱也急于从各小世界的亡者中提拔人才。

身为曾经的鬼兵队总督，高杉确实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和手段，因此在不久前的升迁中，他被提拔为阎魔厅其中一个新部门的干部。

而当时，推荐他的那个人，正正就是小满。

因此，现在听着坂田银时大声斥数着她的不是，他也有些割裂。

他在这里待了也有一段时间，还是第一次听见和她有关的负评。

他瞥了一眼那个喝得醉醺醺的酒鬼，要不是他自我意识过剩，那就是…

他的确被针对了。

「我绝对是被针对了！」银时一脸不忿地断定，和高杉的心声几乎重叠。

虽然有着一样的判断，可是思考的模式却是截然不同。

「那家伙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高杉沉默了片刻。

「她只是把你当成一个麻烦的白痴而已。」

「真令人烦恼啊，可我现在没有要和任何人交往的打算啊，我可是大家的银桑啊…」

高杉不想理会他的自话自说，安静地喝着酒，此时眼尾余光忽然注意到一抹眼熟的身影。

「喂，银时。」

他本来是好意想提点，可是对方显然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暗示，继续激情发言…

今天难得地可以准时下班，小满打算把握这个机会去喝一杯放松一下，然后就冤家路窄地遇到了那个不想见的卷毛。

她本来打算装作没看见，可是想到稍早之前和鬼灯的对话，决定试着对这家伙释出善意，便多看了一眼。结果刚好与他和对面的高杉晋助对上了视线。

高杉是较早前招募的鬼使。

由于小世界融合对地狱带来了许多层面的影响，为了更快熟悉小世界的运作，鬼灯特意招募了一些条件优秀的亡者来协助管理。

高杉便是其中之一。

鬼灯看中他的领导才能和雷霆手段，带着私人偏好地把他留了下来，并分派到适合的部门工作，不久前更在小满的推举下快速的升迁。

小满本想着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却无意地听见了那个银毛的抱怨，或者是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