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小二 第22章 瀑布下相见

听声音就觉得像了，果然是他啊。感觉最近总是能和王道长见面呢，想必这就是师父所说的那个什么叫做孽缘的东西吧。

“是王道长啊，好巧。”

由于手里还拿着没有吃完的鱼，我赶紧往嘴里塞。脚下的河水不算太深，所以准备直接趟河过去找他。

可是王道长却根本不往我这边瞅，也不理会我的问好，甚至还用袖子挡住了脸。

“你用袖子挡住脸干嘛？没用的，你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只要你开口哪怕只有一个字，我也能认出你来的。”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别别别！小，小二你千万别过来！”王也心惊胆战的看着小二一脸风淡云轻的光溜儿就向他走来，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脸，向她不停摆手，话也说不利索了，这年纪轻轻的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

这姑娘怎么脑子里跟缺根筋似的，他心累。

这王也本来是在比完试之后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想要找地方睡个无人打扰的清幽午觉。

但是打了半天比赛什么都还没吃，他寻思着找点吃的填填饥肠辘辘的肚子。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嘛，这吃不好，吃不饱，就得要去人半条命。还是抓几条鱼随便对付下吧。

可谁知刚想着要吃鱼，就听到离河不远处“噗通！”的落水声，还以为是有人落水了，他就赶紧跑寻着声音跑了过去，鱼也不管了，毕竟救人要紧。

然后他就遇见了怪事。

刚跑到瀑布下，想着应该人是掉这了，他脱下衣服就要跳进去，结果一条足足有五斤重的河鱼突然从水里飞了出来拍到了他的脸上，阻止了他要跳进去的动作。然后这条胆大包天的鱼睁着毫无生气的死鱼眼，淡定的滑了下去，在王也的脸上留下了大片水痕还有顺带的泥印子。

王也：“？？？”

他被这鱼的举动弄得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是龙虎山的鱼比较有特色，善解人意 ，会自个儿跳进人的肚子里呢。那就把这条鱼收拾了吧。

王也找了根树枝戳了戳躺在地上还时不时抽出两下的半死不活的肥鱼，想把它吃掉。刚把鱼串到树枝里，更奇怪的事就发生了。

“咻！”

直接另一条鱼弯着身体从河里飞出来，在它飞翔的瞬间，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般，王也在串鱼的同时和它对上了视线，不知为何，他好像能感受到鱼的绝望。

“啪叽——”

嗝屁了。

王也：“……一路走好，兄弟。”

还没等这条鱼凉透呢，然后另一条也上来了，再接着又一条……宽阔的河面化身热锅般，量愈来愈大的鱼破开水面从里面飞出来，仿佛这河就是呆不得的热锅。密密麻麻的在空中挣扎，然后一一的掉落在岸边……

“尼玛这什么情况！”

王也被这眼前的奇景弄得寒毛四起胆战心惊的，本来还有些饿的肚子也不叫了，但也不敢随便吃这群行为怪异的傻鱼。果断把手里的鱼给扔了。

虽然心生怀疑，但是这平静无波的水面也不似有东西在下面，而且因为刚才大量鱼从水里跳出来导致水花四起，河面上漂浮着大量的白色泡沫，他也被移走了注意力，没有看到水下是否有什么异样，这下更加没有头绪了。

但是一波又一波的鱼以瀑布下为起点像大迁徙似的沿着河线从河里飞出来，好不壮观，好不凄惨，他想无视都很难啊。

“还是去瞅瞅儿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吧。”拿起道袍重新穿上，想要追上这诡异的现场。

小跑着跟了一会儿，他就发现了倪端。

“果然是有规律的。”

这些鱼群一直在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虽然前行速度很快，还得躲着点儿免得被鱼砸，不过这种程度对于他来说不用费力也可以跟上。

王也跟了一会儿之后，河里面不再有鱼飞出来，他也跟着势头停了下来。虽然想要进河里一探究竟，但是总能回想起满天的死鱼眼到处飞，他就一点也不想下去了，嗯，鱼什么的自然也不想吃了。

他蹲下身体观察着不再有异样的河面。

这不，刚盯着平静无波的水面出神呢，只见绿水上浮起一个个小泡泡，他一皱眉头，想要伸手去探探，犹豫着要不要伸进水面。大量浮起的泡沫的破裂声也刺激着他的神经。

“哗啦——”如一声惊雷，碧绿通透如玉般的水面上裂开几道碎纹。

得嘞，这下子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王也心想。

离他不过刚刚五米远的水面里，那个女孩，啊不，是少女。如一尾灵活的鱼儿般冲破水面。在那瞬间，她的背部紧绷着，那稚嫩的拥有着美丽曲线的纤细脖颈高昂着，嘴叼着一条肥硕的活蹦乱跳的鱼，整个人都鲜活极了。

她低着头，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也许是刚才的捕猎过程，亦或是其他的。好像为了防止水流进眼里，她的眼睛微眯着，睫毛低垂，向下瞅的视线里仿佛有星光洒落。挂在她身上滑落的水珠顽皮的画着美丽的纹路，使白嫩细滑的皮肤像是拥有华贵鳞片的锦鲤似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知是不是精心保养过的墨黑长发，因为浸泡了龙虎山这清澈的河水在奇妙的光线折射下发出彩色的光晕。如同栖息在水中的蛟龙霸主一般，但她浑身上下却并没有散发着捕食者的危险气味，仿佛就是这里的主人，感不到任何风雨欲来的危险气势，全然与景色融为一体，她只是在水中站着，只是那样，那就足矣。

好像是水迷了眼睛，小二没有注意到离她很近的王也。她抬起手捋捋湿透了的头发，微微抬起头，眨巴眨巴进了水导致不适的眼睛。她拿掉了嘴上的鱼，单手着抓鱼身，张开嘴巴，牙齿上下一合……

“啊呜啊呜。”吃的很是起劲。

王也:社会社会，甘拜下风。

随后就是眼前的这一幕了。

见阻止不了，王也心下一横，气的京片子都飙出来了。

“你给我蹲那儿！”

“哦。”

不知为什么，我乖乖的听了他的话，一下子蹲在了水里，河的深度刚好能让我只留个头在上面。

两人尴尬的对视——

“王道长这样可以了吗？我可以起来去找你了吗？为什么不看我？还有你也要吃鱼吗？这有好多的哦。”

我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小祖宗啊，你可别再让我破了规啊！你衣服呢，我给你拿去。”这妮子的表情怎么跟那个只会埋人女疯子的如出一辙，错觉，一定是错觉。

“唔，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在刚才已经被我脱掉不知道去哪了啊。

刚这么想着，眼前飘过一堆破布烂条。原来是随着河水流下来了。

“啊，是这个。”我辨认了下，确定了这团破布就是我的衣服。

“……这是什么？”这种愈加强烈的既视感……

“我的衣服。”

“……”冷静，冷静。

王也默默地脱下身上的道袍，扔给了小二。

“算了。也不折腾了，你还是穿上这个吧。”王也转过身，装作看看风景。

“谢谢王道长。”我举起手接住衣服，走上岸，把它穿上。

“好了吗？”他问。

“嗯嗯，好了。”

王也转回身体，刚想一一位年长者的身份说教说教小二几句，结果还没开口呢，就噤了声。

小二身上的道袍松松垮垮的披搭在身上，才区区几根衣带就被她系的不知头尾，仙风道骨的袍子硬生生被穿出了后现代主义的风格。

还有这个场景根本一点也没有让人多加想象的余地，王也只感到了偏头痛。

这要是让师父知道了武当山上的道袍被穿成了这样，怕是要气绝。

王也默默地走到小二身边，低下头给她重新拾掇了一下，扣错的扣子，系岔了的衣带，全部重来。

“嗨呀……嗨呀……”

这期间是止不住的唉声叹气，纵是有千言万语，在看到小二这通透明亮的眼睛，也只有拜下阵来。

衣服自然是不合适的，但好歹经过王也的修改，没有之前那么夸张了。顶多就是下摆和袖子比较长罢了。

“嗯，这样可以了。”王也满意的点点头。

“喔！这样子好像王道长。”我甩着长长的袖子晃荡，眼里满是惊叹。

“哪有一点像？”王也无奈。

“嗯……确实，那这样呢？”我抬手把头发几下就挽成了一个圆圆的发髻，笑眯眯的瞅着他。

包子头专业户的我对于梳这个再擅长不过了。

“嘿呦。”王也被逗得忍俊不禁，他算是服了眼前的这个小妮子了。

“嗯，外形是像了，不过我那可没有像你这么呆的小道士。”王也起了玩心，想逗逗小二。

“王道长说我瓜我是不会在意的。不过我刚才抓了很多鱼，就是你看到的那些，要吃吗？”

“呃……”

王也王道长，甘拜下风。

又看了一遍自己的文，感觉第一人称怪怪的，想改成第三人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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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瀑布下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