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王也情事（剧版） 第20章 第 20 章

“再不动手，可就不是一鞭了。”张珑玉声音很低，却带着让人不能反抗的威压。

柳凝凝极不情愿的向诸葛蓝走去，走到他身边，诸葛蓝嘴角渗着血，可还在高傲的笑着，区区一鞭子，他不会屈服。

她下意识想帮他擦拭嘴角的血，手抬在半空停了下来，这个动作可能又会激怒张珑玉，他不能再发疯了。

柳凝凝举起刀，对着诸葛蓝的心口，那刀停在他的皮上，根本没办法再深入，她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啊，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诸葛蓝还在用眼神鼓励她，看着她迟迟不动，他又开口，声音是极致的温柔：“凝凝，动手吧，为了我们，为了更多人，不要犹豫。”

柳凝凝眼泪止不住的流，可又不敢发出声音，她没想到计划走到这一步会这么惨烈，他们真的能成功吗，她甚至有点失去信心了。

“凝凝，再见了，希望你不会忘记我。”诸葛蓝倒是满有信心，他道别的话甚至已经预言了她终将回到她自己的世界。

眼看她真的下不去手，诸葛蓝觉得需要帮帮她，他干脆用了点术，推了她一把，她的刀就这么直直插进他心口，鲜血瞬间溢了出来。

柳凝凝吓懵了，她抽开手，看着插进他心脏的刀，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诸葛蓝，你不要死，你别死。”

诸葛蓝嘴里的血比之前还要多，可他还坚持微笑，他要给她信心。

看着他的样子，她的心都快碎了，她心里一遍遍说，诸葛蓝，你别笑了，你不用逞强了。

刚才的雷鞭把诸葛蓝身上的绳子打烂了，他稍微一用力，绳子就断了，他趁着还有一点力气，赶紧用手结了个印：“三昧真火！”

术是冲着王玟发的，王玟正在看好戏，突然觉得浑身火热，下一秒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着火了，她疼的鬼哭狼嚎起来，这个时候她只能去求她的主子，她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对着张珑玉哀求：“主人，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张珑玉现在虽然看起来平静，心里早就气疯了，他杀意很盛，杀人可以，救人想都别想，王玟在他眼里就是一条狗，他不在意她的死活，看着她被烧的到处乱滚，他反而觉得滑稽。

王玟眼见着张珑玉根本不搭理她，这才觉得心寒，其实她早该猜到的，张珑玉压根没把她当人，既然张珑玉喜欢柳凝凝，那她就带着柳凝凝一起去死。

她回光返照般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向柳凝凝的方向跑，她已经张开双臂要抱住柳了，一道雷鞭迅速的抽过去，直接把王玟给抽飞了，她被甩出去好几米。

眼看她要抱住柳了，王也一急，把身上的绳子给崩断了，幸而雷鞭速度很快，救下了柳。

王玟身上火势很旺，没多久她便被烧成了渣。

诸葛蓝用了最后的力气发动三昧真火，刚才他虽然急，可一点劲都没了，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看着柳凝凝安然无恙才闭上眼。

现场的混乱让柳凝凝措手不及，她甚至不知道该先做什么，看到诸葛蓝闭眼，她明白他已经……

她没办法再去管张珑玉的情绪，反正人他已经杀了，她扑到诸葛蓝身上，一边哭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可诸葛蓝一动不动，他再也不会对着她笑了。

他化成一团虚影渐渐消失不见。

张珑玉并没有因为谁的死而有半点悲戚，他注意到王也挣断了绳子，他觉得这位道长跟班倒也有点能耐。

因为都是道门中人，张珑玉对王也有种天然的亲近，在他看来，王也跟诸葛蓝不同，王看起来清爽淡然，不像那种酒色之徒。

但，王也毕竟是个男人，有七情六欲也正常，张珑玉看人从不只看表面，他更相信人性。

张珑玉没有表情的看着王也，他声音还是一贯的冷淡漠然：“道长，希望你恪守本分。”

他的话说的含混不清，这个本分指的是什么，道士的本分，跟班的本分，还是男人的本分，虽然话说的含蓄，王也还是秒懂，诸葛蓝的下场就是很好的证明。

这一场闹剧，重点根本不在造反，而是柳凝凝跟诸葛蓝的暧昧关系惹恼张珑玉，他才下了死手。

王也脸上无悲无喜，他没有明确表明态度，他的回答充满道家特色：“我只是一个道士。”

这个回答的精妙之处就是含混，反正张珑玉问的也不清不楚但又意有所指，王也表明自己的身份，似乎表达着他乃世外之人，不打算掺和别人的事。

这应该是张珑玉会喜欢的答案。

柳凝凝哭得眼睛红红的，她还坐在地上，听到张珑玉在问王也话，她的心瞬间绷紧，她怕刚才的惨事再次发生在王也身上，她掐着自己的手指，听着两人间的对话。

王也的表现不卑不亢，应当是不会惹恼疯子的，他总该会放过王也吧。

柳凝凝内心期许。

张珑玉高高在上，他其实并不需要王也回答他的话，他只是在提醒对方，如果王也不守本分，他会分分钟灭了王，他要的是王也谨记在心。当然，他区区一句话，或许分量还不够，有些人，总是要鞭策鞭策才行。

“为了要你记住我的话，也为了你表现你的诚心，所以我要送你三道雷鞭。”张珑玉说的轻描淡写，可三道雷鞭是多狠的惩罚啊，王也并没有做错事，他就要先惩罚，任性不讲理到这种程度，也只有他做得出。

柳凝凝听到三道雷鞭差点晕过去，她不是个脆弱的人，今天的事给她打击太大，她一个普普通通平凡的人，生活四平八稳，在春野堂长了见识成长了许多，但这么短时间接连给她暴击，她终究是承受不住的。

她心里很清楚，她只要表现出一丁点的在意王也，那王也今天就废了，所以她只能咬着牙逼自己冷静，现在就是最后的考验，过了这一关，他们才有机会继续执行斩龙计划，诸葛蓝才不会白死。

“悉听尊便。”王也不怕不躲，就那么笔直站着，他头发拂在脸上，美的凌乱惊艳，他脸上没有悲喜，等待雷鞭的样子散发着浓烈的爷们儿气息。

一道雷鞭抽下去，王也不动如山，雷鞭的力度直接撕裂了他的道袍，露出里面血肉崩裂的惨状。

柳凝凝的心突突突的跳，她捂着嘴把自己的哭咽下去。

第二道雷鞭抽下去，王也身体抖了抖，这次的力度比上次强，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他抿着唇没吭一声。

最后一道雷鞭，张珑玉又加大力量，这一鞭子将王也抽倒在地，他的道袍撕裂成片，鲜血淋漓的伤痕触目惊心，他倒在自己流出的血泊里，奄奄一息，他那么坚强，没有半点示弱。

柳凝凝几乎要冲过去，只是这一冲，王也的雷鞭就白挨了，她掐着自己的大腿没有动弹半步，她哭的眼睛模糊，看不清王也的样子，她用力擦着眼睛，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她这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

张珑玉打这几道雷鞭，也是想试试柳凝凝的态度，她的反应不及对诸葛蓝，不管她是否克制，至少她不会当着他的面去维护别的男人，这就够了，他满意这样的结果。

他命人将王也抬下去。

柳凝凝想跟着退下，张珑玉却拉住她的手。

他并不打算放她走，他跟她的账还没有算。

柳凝凝一滞。

张珑玉拉着柳凝凝的手，把她带进他的卧室，他用力将她甩到床上。

他没有上床，就站在床边，表情是低至冰点以下的寒，他一直都冷冷清清，却从来没有像这样寒气逼人，他表面平平静静，但内里却似裹挟着暴风雪，寒风呼啸几近呼之欲出。

柳凝凝哆哆嗦嗦半趴在床上，她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副模样，他冷得像一副冰雕，他不言不语，只用一双料峭寒霜的眼盯着她，柳凝凝觉得光是看着他的眼睛，自己身上都会结冰。

他这是想惩罚她吗？

柳凝凝慢慢从恐惧中恢复，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烈，诸葛蓝不怕，王也不怕，那她也无所畏惧，既然迟早要被惩罚，那就让暴风雪来得更猛烈些吧。

她从床上坐起身，表情坚定而凄美，她声量不大没有丝毫屈服：“张珑玉，我不怕你。”

这是真的不怕，她已经敢直呼他的名字，这也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厌恶的，恐惧的，逞强的，叛逆的，种种复杂情绪包含其中，却唯独没有喜欢。

张珑玉没有回应这句话，他在回味这话里的意思，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有怕或者不怕吗，她对他没有别的情感，她喜欢诸葛蓝那样放荡的男人，甜言蜜语，桃花风味的笑，油腻，男色，如果她是这样的品位，他也可以配合她。

“你喜欢诸葛蓝那样的？”张珑玉脸绷的紧紧的，他身上的霜雪在微微融化，虽然冷，却已有轻柔的春风点点滴滴吹到其上，像是褪去风寒，见到旖旎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