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向西幻]人外全种族攻略 第2章 02愿望X灵魂X巫妖的伴侣

伊莱莎真想狠狠地打上自己一巴掌。

这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简直是鬼迷心窍了。

说出和面前这个漆黑的、令人畏怖的巫妖成为“伴侣”这种话，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白色的面具一动不动。

“当然。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等等、你说什么？！”

威严沉静的声音骤然波动，似乎没想到眼前孱弱的人类居然会许出这样的愿望。

它空洞的目光终于低了下来，正视了跪伏在其面前的、卑微的村女。白色面具空荡荡的眼眶处燃起了蓝色的魂火，如同风中的残烛般摇摆不定，无声地质问着她。

阿莱莎不得不胆战心惊地重复一遍，尽管她并不情愿。

“伟大的巫妖大人，我并无冒犯的本意……我想让您成为我的伴侣。”

“多么可笑！你不知道巫妖是什么存在么？”

巫妖闪烁着明灭的魂火，随着它语调的拔高，身后蔓延而出的阴影将整个暗室包围，阴森的氛围包裹着伊莱莎，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可怜的小姑娘，就让我来教教你吧。”

巫妖似乎被这一行为取悦到了，它语气放松，咏叹一般地说：

“我们巫妖，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我们可以只用灵魂在世间行走，不需要凭依脆弱的□□来生存。”

“因此，我们巫妖没有繁殖这一低贱的概念，只有像你们这种卑微可怜的生灵才会通过繁殖来壮大自己。”

“你完全可以许一个更实用的愿望，亲爱的。只要你许诺，哪怕是一个国家也可以随时在我手下倾毁，为你所用。”

伊莱莎感受到冰冷的触感拂过她的下巴，那黑暗的力量促使她抬起头来，直视散发着邪恶魂光的空白面具。

“来……许愿吧，许一个你不会后悔的愿望。”

你观察着诱使伊莱莎改变愿望的巫妖。

伊莱莎的灵魂已经属于你了。巫妖不可能再获得她的灵魂，当然，因为你是不同于这个位面的存在，所以它现在还感受不到你给予伊莱莎的烙印。

对于伊莱莎来说，你的**就是她的命运。

“我……我还是不想改变我的愿望。”

伊莱莎蜷缩在地，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她难以抗拒这个选择。

巫妖沉默地凝视着她，从她恐惧的双眸中嗅到了另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不单单是个普通的人类。”

雪白光滑的骨质面具从空气中滑行到她的面前，不知何时延伸而出的黑暗阴影吞没了绿皮怪物的尸体，用血肉在面具之后塑造了一具实体。

魂火剧烈摇曳着，在昏暗的火光下，伊莱莎看见从面具背后的阴影之中生长出许多的骨节，不断延伸的过程中疯狂地滋长着血肉，逐渐形成了一副血肉模糊的人形。

之所以说是血肉模糊，那是因为一副哥布林的尸体似乎没能给他带来多少素材，从而在塑造皮肤和其他部分脏器时不够完整，纷纷从身体之上剥落，沉重地掉落在地上腐烂。

面具的主人——那副鲜血淋漓的人形，用它裸露在外的、冰蓝色的眼球盯着她，伸出了**着肌腱的黏腻的骨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那黏腻的触感令伊莱莎浑身一麻。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移开视线。”

纯白的面具下，蓝得骇人的瞳仁如同活物一般在眼球之中蠕动、旋转。

伊莱莎恐惧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脑海猛然被打开了一角，有种意识裸露在外的错觉。

你被看见了。

一瞬间，巫妖专注的视线都停滞了片刻。

随后，它发出沙哑的笑声，那根暴露在外的声带震颤着，连带着固定住伊莱莎下巴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嗬哈哈……看我找到了什么……”

“你……你的灵魂——你的灵魂奇特极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畸形的产物……”

“让我再看仔细一点……”

那令人恐惧的鲜血人形越凑越近，伊莱莎甚至能隔着无机质的面具孔洞窥见其内痉挛的面部肌肉，闻到腥咸的铁离子的味道。

虽然让它发现你也无妨，但你意识到，如果现在就激起巫妖那可怕的探索欲，恐怕它当场就要把伊莱莎拆解以找出她灵魂的奥秘，虽然肯定会一无所获，毕竟当伊莱莎死亡的那一刻，你就会带着她的灵魂回溯到过去。

不能让它看见。

伊莱莎的脑海突然闪过这一念头。

这瘦弱的小女孩铆足了劲，奋力挣开巫妖尚未成形的躯体的束缚，滚倒在一边。

巫妖没有因她的抗拒而心生恼怒，它尚在品味刚刚那一瞥给它带来的震撼。伊莱莎躺在一边，因害怕之后降临的怒火而抱头发抖。

“你……”

巫妖忽然转身，它身上还流淌着冰冷的鲜血，淋淋漓漓地滴落在石地上，虽然戴着面具，但它的语气难掩愉悦。

“你的灵魂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存在……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成为你的伴侣也未尝不可。”

“……啊？”

“是的。我对你的灵魂抱有很大的兴趣。”

巫妖缓步上前，它冰冷的蓝色瞳眸染上了兴奋的温度，让伊莱莎茫然无措。

“虽然可以在此地强行拆解你……研究你灵魂深处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又是什么构成的——那样也很有意思，不过，我有自己的原则。”

“我答应了，成为你的伴侣。请允许我好好了解你……研究你……直到我们的交易完成，你的灵魂归我所有。”

一只鲜血淋漓的骨手伸向跌倒在地的伊莱莎，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见顶着白色面具的血肉人形静静地停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一股**从内心升起，催促她握住这只手。

伊莱莎颤抖着，她面色苍白，手脚发软。但奇异的是，当她握住这只冰冷的、附着黏腻血肉的骨手时，内心却涌现出滚烫的暖流。

那不明的冲动令她迷惑，却也不由得被裹挟其中。

“好、好的。巫妖大人。”

你满意地看着伊莱莎如你所愿地和巫妖达成了友好的关系，虽然还不及你想象中的那么和谐，但目前已经足够。

“你对伴侣有什么要求吗？”

伊莱莎虽然站起来了，但仍然佝偻着，有些胆怯，面对巫妖堪称温和的询问，却感到无言以对。

要求什么的……怎么样都……

“要……外貌好看的。”

不知怎么从嘴中吐出这句话，伊莱莎吓了一跳，但巫妖却点了点头。

“嗯，也对，你跟着我。太久没醒来，我得去吸收一些素材来塑形。”

伊莱莎跟着有些蹒跚的血肉人形，一路回到了那个开阔的石室，随着巫妖的到来，这里四处被冰冷的死亡空气侵袭。

篝火已经熄灭，哥布林们早已吃饱喝足，躺在地上，在睡梦中被沉重的阴影吞噬，化为血肉的食粮。

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伊莱莎的夜视能力很差，她害怕被抛弃，一路以来都是紧跟着血肉人形的步伐，好在它的脚步因身体限制而缓慢，但现在这里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巫妖大人……你在哪儿？”

她胆怯的声音在石室内回响，寂静让她觉得无比可怕。

啪嚓。

话音刚落，一团熟悉的蓝色火焰浮现，幽幽地映照在她的眼中，也让她看清了巫妖的所在。

在石室的正中央，戴着面具的瘦高人形如同展示自己般张开双手，优雅地冲伊莱莎鞠了一躬。

他的面部被面具所遮盖，看不清楚模样，全身披着黑袍，唯一暴露出的手部关节修长，皮肤苍白，隐隐透出青色的血管。

“亲爱的伴侣，这样如何？”

你看到了他的诚意，但还不够。

“为什么遮得那么严实，不把脸露出来？”

伊莱莎如同被魇住了一般，怔怔地发言，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忽然起了一身冷汗。

巫妖闻言一愣，他思索片刻，回答。

“我倒是忘了这个。真抱歉，我很久没有使用人形出现过，忘记了这个重要的礼节。”

他张开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掌去触碰那张空洞的面具，然后，咔哒一声，面具被摘了下来，盖住头部的黑袍也滑落至身后。

一张美丽到近乎妖异的面庞显露在昏暗的石窟之中，银色的长发流泻而下，更显得雌雄莫辨，那双被焰火映照着的瞳孔反射着幽幽的蓝光，让他看起来如同无机质的精致人偶一般。

昳丽的青年低头端详了一会摘下的面具，随后将它收入怀中，抬头望向伊莉莎，似乎从对方的视线中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露出了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容。

你满意极了。

伊莱莎的心脏猛然一跳。

她木木地站在原地。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幻化出如此蛊惑人心的外形，以至于在直面那种血肉模糊的人形之后，她还情不自禁地被对方所吸引。

“巫妖大人……您、您幻化的外形真是太好看了！”

她结结巴巴地恭维着，绞尽自己贫瘠的词汇去夸赞对方。

一方面，她为美色所惑，另一方面，她并没有忘记对方是怎样可怕的怪物，难以无视那巨大的阴影。

巫妖老神在在地接受着伊莱莎蹩脚的夸奖，但随后扬起眉头，纠正了对方的措辞。

“这并不是我幻化出来的，而是我生前的模样。作为我的伴侣，我允许你直呼我的名讳——Cyans（赛恩斯）。”

“好的，赛恩斯大人。”

巫妖闻言蹙了蹙眉头，伊莱莎瞬间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一样，于是他没了下言，转而问道：

“还有别的要求吗？”

“什么？”

“别的要求——我是指，你对伴侣的要求仅此而已吗？”

巫妖毫无血色的薄唇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他的目光如同剖解着人体般紧盯着伊莱莎，他走到这个瘦弱的小女孩面前，把这家伙吓得再次开始瑟瑟发抖。

意识到他似乎吓到了自己的伴侣，巫妖沉思片刻，轻轻地拍了拍伊莱莎扁扁的颅顶。

“噢，别担心，孩子，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的——对了，你看着似乎不太健康，有些过于瘦弱了，脑袋也是，是被怪物袭击过吗？又歪又扁。”

“……脑袋是天生的。”

伊莱莎仿佛被戳到伤心处，不由得用漏气般细弱的声音反驳他。

“噢，不必自卑，我的伴侣。像你这样的头颅我还从来没有收藏过，就跟你的灵魂一样是极为稀有的存在。”

巫妖自得地说道，紧接着他问：

“那么你这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也是天生的？这样的话，要调理起来可就难多了。”

“不，不是。”

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接下来，他听到伊莱莎讲述了一个在他沉睡已久之后，大陆发生了巨大变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