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十六声]恋与燕云男 第49章 【陈子奚×你】乱亲人当然是酒的错了

身为不羡仙的少东家，闻着离人泪的香味长大，你对于酒几乎是有着天然的亲切感，喝酒更是从小就开始了。

所以你对自己的酒量是自信的，虽然你对自己的酒品不太自信——这点从寒姨和江叔对待你喝酒地态度就看得出来，正常情况下，他们两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你饮酒过量的（特指两坛酒以内的量）。

但你其实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限制你喝酒。同样，和你见面不多的陈子奚更不知道。

??

所以他在你长大后第一次来不羡仙玩，趁着江叔不在带你喝酒的那晚，就出了点突发情况。

约好了不醉不归，你们两个人喝得就有点收不住。喝到最后，酒坛子已经堆了一地，你兴致大起，甚至给陈子奚表演了一个醉后舞剑。

陈子奚同样兴致盎然，他甚至抽出笛子横在唇边吹奏，用来给你伴奏。笛音袅袅，夜风吹拂，你感到酒意逐渐上头，脚步就多了点踉跄。

“好了好了，”陈子奚把笛子收了，走上前来扶你。“舞剑先缓一缓，待你酒醒了再继续也不迟。”

他端详着你，眼眸含笑：“你这酒量倒是大，喝前面几坛时我就以为你醉了，没想到能一直喝到现在。”

他好像说了很长的一番话，但你完全没听进去。你对着他眨了眨眼，满脑子都在想，眼前这个人可真好看。

兴之所至，你扶住他的肩膀，高高兴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陈子奚瞳孔都放大了，他怔怔看着你，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笑眯眯望着他，才不管他他叽里咕噜在说什么，搂住他的脖子就往前凑，这次的目标是他的嘴唇。

——红润又饱满的嘴唇，看起来就好亲。

陈子奚毫无防备被你一下亲在嘴唇，整个人都僵硬了。好在他还没醉，还能找回点理智，按住你问你：“小丫头你还清醒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使劲晃了晃头，总觉得脑瓜子都被这人给念叨得嗡嗡的。

陈子奚赶紧扶住你的后背，正要继续追问，就被你一个猛抬头，直接踮起脚捧住脸亲吻。这次是个真正的吻，舌尖纠缠，唇齿相依。

陈子奚暗叹一声“完了”，竟然丝毫提不起反抗的心思来。他想，真是全完了，有一个算一个，在场两人都昏了头了。

——没有任何一句话的交流，扑上来就是亲。而且，是换着花样和角度的亲。

时而用舌尖挑逗，时而又温情地勾勒嘴唇边缘，还会用鼻尖轻轻蹭他的鼻尖……陈子奚都不敢想象，你一个十六岁未经人事的姑娘竟然懂得这么多花样。

陈子奚一边温柔地回应你，一边恍然大悟地明白了之前几次来不羡仙，江晏为什么会刻意在喝酒的时候支开你，或者让你少喝一些……看来，兴许江晏也遭过和他同样的罪。

——抱得到也亲的到，但没办法真的下手，确实是受罪不假了。

这场比江南的梅雨还要缠绵悱恻的亲吻，在月上中天时才堪堪结束。陈子奚把醉倒的你接在怀里抱住，轻轻抿一下嘴才发觉，自己的嘴唇都有点肿了。

他的都如此，你的就肿得更加厉害。陈子奚点起火折子粗略一看，女孩子皮肤娇嫩，看起来就**地痛。

好在他是个大夫，随身带着一些药。他揽着你，仔细地为你涂了药，才把你送回房间去。

饮酒的后果就是这一夜你睡得极好，倒也不至于一夜无梦，但你醒来时的心情还不错。

对着妆台梳头时，你的眼前忽然晃过了一双眼睛，睫毛修长的、温柔含情的眼睛。无端的，你就想起了陈子奚来。

你看向面前的镜子。铜镜看得不太真切，但你的嘴唇微微泛红，似乎还带着一点点肿……也许是你看错了吧。

收拾妥当后你来到竹林小屋时，陈子奚已经备了早饭在等着你了。

你笑嘻嘻同他问了早安，忍不住偷偷瞥一眼他的嘴唇。奇怪，他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异常……除了嘴唇看起来好像更红润更好亲了。

你迟疑了一下，心想青溪就是不一样，用的药药效也非同小可。

早饭的过程里你感觉得到，陈子奚也在看着你。

他的目光温柔却热切，喊你“小丫头”时，语调也会格外的柔和宛转。

你没忘了偷瞄屋子周围，发现昨晚喝的酒坛子已经通通消失了——陈子奚比你想象的要聪明敏锐得多，看起来他已经把后续处理好了。

你悄悄松了口气。

自那天之后，陈子奚似乎对约你一起喝酒有了非同小可的热衷。只不过，他会注意避开江叔在的时刻。

又一个宁静无风的夜晚，陈子奚不知从哪得来一坛葡萄酒，笑吟吟邀请你共饮。

你当然很乐意地接受了。葡萄酒甘甜，也不怎么醉人，你们喝完了也没什么特殊感觉，于是陈子奚干脆又拿出几坛离人泪来。

几坛子酒下肚，混着之前的葡萄酒香气，你感到头晕目眩。

陈子奚一直关注着你的状态，见此情形就笑着问你：“可是醉了？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你抬起眼朝着他笑笑，径直站起身，朝着他走过去。

陈子奚坐在原地没动，静静看着你大马金刀地跨坐在他腿上，捏住他的下巴就亲上来。

夜很深很静。

陈子奚定定坐着，你坐在他身上，交叠的身形，不断交换炽热的吐息。酒的余味全部融进了唾液里，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亲吻，流淌到四肢百骸。

他错愕地发现，他越来越享受这种奇异的暧昧了。

漫长又狂热的亲吻终结于你的嘴唇落在他嘴角的那一刻。他下意识伸手抱住你，发现你已经靠在他的脖颈睡着了，带着暖意的气息喷吐在他的颈侧处，仿佛要带动他整个人燃烧起来。

……江晏他，也会有这样难耐的时刻吗？陈子奚在心里问。他也会一边承受着你的吻，一边告诉自己这是错误的，又一边庆幸着得到你亲吻的是他吗？

泥淖已深，他抽不出任何力气来推开了。

陈子奚尝试着倾斜身体，让你顺势躺入他的臂弯。房间里的烛光还算明亮，足够他看清，你的嘴唇远比上次更肿。

……也许是因为上次是单方面的狂热，而这次是双倍的热忱了。

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苦笑地抬手，用指尖轻抚你的嘴唇，确认了那微微发烫的手感后，才回过神来找药。

——错得越来越离谱了。第一次那叫失误，第二次，应该叫做“大错特错”。但他希望，能一直错下去。

你会梦到陈子奚，梦到他捧着你的脸颊，吻轻柔得像是初春的第一缕风。

他的眉眼该是含着笑意的。他会那么温柔地望着你，极尽缱绻地回应你，指尖轻轻捻动你黑色披散的长发，然后用气声告诉你“轻一点，小心明日嘴唇会痛”。

他会亲昵地和你额头相抵，用他黑珍珠似的眼睛凝望着你，他的眼睛里只有你的身影，他只能看得到你。

第二日醒来时，你有些怅然若失。当你失神地喝了口放在床头的水滋润喉咙后你才发现，口中靠近牙齿的内侧受伤了，好像是不小心咬伤了一个细小的伤口，稍微动动嘴唇都会痛。

你跑去竹林小屋，对着招呼你吃酒酿圆子的陈子奚委屈巴巴道：“子奚哥，我的嘴好像受伤了，有没有特效药？很痛……”

陈子奚的眼神微微一顿，他朝着你走近，倾身朝着你笑：“张开嘴，我看看。”

你乖乖地张开嘴，为了方便他看到，还特意用手指按住嘴唇边缘示意。

陈子奚的眼神就更为深邃了些。他定睛看着你的嘴，好一会才轻轻说：“是外伤……这里，破溃了。”

你当然知道是破溃了。你歪了歪头：“所以，子奚哥你有没有特效药啊？”

“没有，但我可以配给你。”陈子奚笑盈盈摸了摸你的头。“这种程度，应该三五天就能好，不用担心。”

你瘪了瘪嘴：“可是，真的很痛，都影响我吃饭了……”

“好好好，”陈子奚弯起笑眼，耐心地安抚你。“你先吃点圆子，我现在就去准备药给你。用过药后，可以好得更快些。”

你乖乖坐下来，吃着酒酿圆子看着陈子奚匆忙出门去抓药。不得不说，看着他为了你忙碌，是一件挺享受的事。

配好药，等他为你上药，那就更有意思了。

你低垂了眉眼，听话地张着嘴，看着他神色专注地用纸片帮你把药粉洒在伤口。因为瞬间刺激伤口的痛感，你忍不住轻轻哼了声。

他就怜惜地摸摸你的头：“怪我，下次我会更轻一点。”

你眨了眨眼，没弄明白他到底是在说上药还是别的什么。

陈子奚的医术是高明的，有他的药加持，你的嘴巴好得比你想象的还要快。

你在伤好的第二天，就开始积极踊跃地缠着他，要他陪你喝酒。

他笑着逗你：“总是喝相同的酒有什么意思？等你大点，我带你去江南尝尝丰和春，清冽甘醇。”

你不以为意地咋了下舌：“我听闻江南人酒量不算好，江南的酒怎么会比离人泪更醉人呢？”

“你这属于以偏概全了。”陈子奚含笑敲敲你的脑门。“我不也是江南人，何况，谁说喝酒便要醉人了，分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一番话说得慢悠悠却意味深长，你没太弄懂，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所以，子奚哥你到底陪不陪我嘛？”

他笑着，看着你轻叹一口气：“当然陪，我什么时候不陪你了？”

这晚的月色格外明亮。

你想起来要陈子奚陪着你投壶，两个人便一人抱着一坛酒，大口喝尽了，再摇摇晃晃对着细小的壶口掷出羽箭。

虽然没能赢过陈子奚，但你被他投壶时从容潇洒的模样迷了眼，撒娇耍赖要他陪着你投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干脆放下了箭，专心看着他投。

陈子奚好笑地就要停下，被你扯着嗓子喊“子奚哥好看，子奚哥加油”，喊的也不好停下，只能散漫地投一支又投一支。

待他意识到不对停下来时，你已经朝着他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喃喃喊他：“子奚哥……”

“嗯？”他轻轻应声，转过身来看着你。

他的眼睛，似乎比天边的星辰还要明亮。你心头一动，踮起脚就亲上去。

他笑了一下，手臂勾住你的后腰，暗暗为你提供助力。

夜风清凉，你紧紧贴着他，亲得热血沸腾都感受不到冷了。亲到最后，累得都脱了力，迷迷糊糊被他横抱起来。

等你再回过神，已经被他轻柔地放在床榻。

陈子奚帮你抽掉簪子，用手指轻轻帮你理顺了头发，才慢声问你：“还不起来？莫不是真的睡了？”

你当然不会回应他。他轻轻一笑，又道：“有一事你不知道，今晚的第一坛酒，我提前放了醒酒药。所以，这只狡猾的小狐狸，还要继续装醉下去吗？”

……好像确实不好继续装了。你试探着睁开眼，看见陈子奚果然就坐在床边看着你笑。

你强行忽略尴尬，好奇地问他是何时知道的。

陈子奚略一沉吟：“我也是猜测。你兴许不知道，这几日你并不同我额外说些什么，但你看着我时，眼睛里的情意做不了假。”

果然，真正喜欢一个人，就算嘴巴不说，眼睛也会告诉他的。

意识到这点，你有些挫败地叹气。

“你这酒量倒是厉害，除了江晏，我还没见过比你更能喝的。”陈子奚笑着夸你。“第一回时，我没看错的话，应当是真醉？”

你老老实实点头了，还没忘了补充一句：“但第二天时我记得的，那会我才知道，寒姨江叔不许我喝酒是因为这个。”

“怎么，你曾经喝醉了乱亲人？”陈子奚饶有兴味地追问。

你点点头又摇摇头：“那好像是我小时候了，那时候酒量不算大，记不清了。”

“所以，”陈子奚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第一回喝醉了吻我，是个意外？”

你赶紧摇头：“也不是……我真的喜欢你，刚开始亲的时候我有意识的，后来就晕晕乎乎了。”

陈子奚笑了一声，突然低头朝着你凑近。

你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你乖顺地闭了眼，任他柔软的嘴唇在你面上、唇上流连。他的风格和你不同，是轻柔却耐心的，让你恍然觉得像是在梦中。?

“我也喜欢你。”亲到最后，他喃喃告诉你。“……所以，以后要亲，就大胆地亲，喝太多酒对你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