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没有人比我更懂艺术加工 第7章 我必须完成的请求

不管怎么说，开拓的精神就是承认未知，但绝不屈服于不可知。瓦/尔特只是不希望她们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就轻易交付承诺，而并非不愿意对卡苏拉星伸出援助之手。

事已至此，当然得开始着手调查这场突如其来又分外诡异的暴雨了。

但在那之前，她们需要先完成莉莉丝的请求，即看望利塔曼家的薇薇安。

利塔曼……除了一个姓名什么都不知道的列车组没有想太多，简单休息了一晚，扶涯开门就向门口的守卫打听道:“你好，请问你知道利塔曼家的薇薇安吗？”

本来只是碰碰运气的扶涯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个叫盖瑞的守卫大哥还真的知道:“你也是被城外的那个姑娘委托向薇薇安小姐问好的吗？”

就说莉莉丝这句话说的那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

扶涯点了点头，跟后面凑上来的三月七和星一起听盖瑞的介绍。

“利塔曼先生是受人尊敬的医生，他的女儿薇薇安小姐更是闻名全国的话剧新星。”盖瑞如此说着，还指了指走廊里的海报，“那位就是薇薇安小姐。”

三人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海报上的女孩儿明媚大气，笑靥如花，光是看着就能给人带去无限生机。

这样的姑娘能跟莉莉丝关系亲近似乎也不是很难理解。

“住在城外的姑娘，我们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偶尔会在执勤的时候路过，她总会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所需的报酬也不过是一句问候，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当然不会拒绝，因此我们队伍里的很多人都跟薇薇安小姐打过交道。”

盖瑞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前因后果，并且给了她们一个地址，“如果要找薇薇安小姐的话就去这里吧，虽然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才对。”

扶涯于是道了声谢，和同伴们一起顺着地址找了过去。

出于对公民安全的考虑，喀西卡公国上下都颁布了禁足令，在暴雨的冲刷中以往繁华的首都现在像座死城，只有警卫队四处奔波一边巡逻一边为居民提供帮助。

几个外星人倒没有那么多限制，暴雨对她们的影响微乎其微，所以她们婉拒了盖瑞的跟随，自己顶着雨蓬出门找人。

格里安听到久违的敲门声时还略感疑惑，随即是快要令他窒息的恐惧，他害怕是来自医院的坏消息，用颤抖的手打开门后，发现只是几个穿着风格与弥林格格不入的年轻女孩。

“你们好？”格里安松了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温和地问候来者。

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内向的性格，见对方很好相处的样子便同样露出了笑脸，接二连三地打起了招呼，然后由星说明了来意。

“利塔曼先生，我们是替城外的莉莉丝小姐来向薇薇安小姐问好的。”星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格里安脸色一变，声音顿时就弱了三分，试探地问道：“她……她还好吗？”

格里安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猜到是莉莉丝拜托你们来的……事实上，薇薇安正是这场暴雨的受害者，她如今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我的妻子正在照顾她。”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免不了带上几分哽咽：“我是一个医生，却对自己女儿的病情束手无策……莉莉丝她还好吗？她一个人居住，没有受到暴雨的伤害吧？”

提起这个，三人面面相觑。

她们不知道暴雨的威力如此之大，莉莉丝显然也不知道，虽然她安安稳稳地度过了这半个月，但并不代表一无所知的莉莉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能平稳度日。

看来还得尽快去城外把暴雨的危害告诉莉莉丝。

“目前状况良好，莉莉丝应该不会随便出门。”扶涯斟酌着阐述自己认知的情况，“那薇薇安在哪里？方便我们去探望吗？”

毕竟这是答应了莉莉丝的事情，不办完实在良心难安。

格里安叹了口气，劝说道：“孩子们，现在暴雨倾盆，我认为你们还是应该在家里待着而不是出门。心意我替莉莉丝和薇薇安领了，也谢过你们的问候，你们还是早点回家吧。”

这位利塔曼先生心地善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她们涉险。眼见她们撸起袖子准备跟自己理论一番，格里安抢先叫停，把她们领进客厅坐下还给了每人一瓶瓶装水，然后才好脾气地与她们交流起来。

他这么一通操作，差点让扶涯几人忘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接上在门口的话题。去看望薇薇安也不全都是私情，还存着顺便去调查一下暴雨的目的，扶涯她们越说越顺畅，格里安的态度也渐渐软化。

不过最后倒不是格里安主动告知了她们薇薇安的所在地，而是这位医生实在过于疲劳，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几人见他睡得很香不好打扰，一面说着抱歉一面翻看放在茶几上的病历，从中得到了需要的信息。

弥林中心医院住院部201室，这也是格里安的工作地点。据他所说，暴雨降临后医疗系统直接陷入瘫痪，格里安本人也是连轴转了半个月平均每天只睡两小时最后状态实在糟糕被夫人赶回家休息的。

倒不是不能睡医院，只是医院现在确实没有下脚的地了，格里安又是城里的名医，完全有资格被警卫队护送回家好好休整后再来上班。

扶涯三人告别格里安后劈了雨蓬兵分两路，三月七和星前往医院，扶涯则是独自赶往城外联络莉莉丝。

暴雨的确很阻碍行程，但她们是开拓者，有着开拓星神的祝福，她们很明智地在最开始的降落点安置了可以进行空间传送的界域定锚，三月七和星还准备在医院也安一个，所以扶涯来回一趟其实十分方便。

再次敲开莉莉丝家的大门，扶涯上来就把暴雨的事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莉莉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第一句话就是：“薇薇安还好吗？”

扶涯一下子就被问住了，但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告诉莉莉丝真相的最佳时机，只能含糊其辞：“有着利塔曼夫人的悉心照顾，应该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心思单纯的莉莉丝听不出她话里的深意，于是微笑了一下，道：“那就好，期待着与她的下次见面。”

向来没心没肺的扶涯突然感到了一丝欺骗天真孩童的罪恶，她闭了下眼睛，睁开后又是一派轻松：“很快的，雨停后就能见面了。”

莉莉丝信了。

扶涯自觉骗过了不少家伙，但这么亏心实在少见。她只花了一秒时间来反思自己，紧接着就将矛头对准了莉莉丝——不对劲，莉莉丝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至少对方一定不是普通人。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追究莉莉丝的真实身份了，将怀疑压在心底，扶涯只是再三跟莉莉丝强调了别出门，然后匆匆忙忙地赶去医院与同伴会合。

此时的医院仍然处于兵荒马乱之中，毕竟灾难发生到现在也才半个月，留给人们的反应时间实在太短了。

从门口到病房这么短短的一段路，到处都是医生护士还有病人及其家属，脸上无一不透露着疲惫，走廊楼道里挤满了人，大多是忧思过度的家属就地休息，甚至还有站着睡着的。

到处都是人，哪怕扶涯再小心一个没注意就跟人撞上了，她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呢，那个满脸焦急的中年男人看都没看她，径直冲到了倚着墙壁闭目养神的医生面前问道：“医生，我女儿艾丽怎么样了？我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了！”

医生虽然疲惫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亚历山大先生，关于您女儿的病情……”

再后来的话走远了的扶涯就听不见了，但她的耳边一直安静不下来，穿过长长的走廊，不时还能听到悲痛的哭喊声，那种哀伤能够穿透墙壁直达人们内心，像是天花板被掀开了一样让人直面外界的阴云。

没了扶涯这个累赘的三月七和星脚程实在够快，横穿半个城市都领先靠着界域定锚来回的扶涯一步，扶涯进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跟格里安的夫人阿尔玛混熟了，正在真心实意地安慰对方。

“虽然但是，列车上居然没有一个丰饶命途的人。”聊到薇薇安的治疗情况，扶涯等人均表示无能为力。

那个有着灿烂笑容的女孩此时正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柔顺茂密的长发被剃光，取而代之的是几乎包裹了整张脸的绷带，而这样的情况同样发生在同病房的其他病人身上，他们都是淋到暴雨而受伤的。

阿尔玛坐在薇薇安的床边，形容憔悴，声音沙哑：“我实在不知道还能为薇薇安做些什么，这几天我只是看着她，看着她胸口微弱的起伏，数着她的呼吸，只有这样我才能确认她还在我身边。可然后呢？我的丈夫是弥林最好的医生，就连他也没办法治好薇薇安，我又能做到什么呢？”

“这种灾祸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但至少薇薇安还活着不是吗？活着就有希望。”星直白地说。

“是呀是呀，您现在要打起精神来，可不能灰心丧气啊！”三月七加油鼓劲，还给阿尔玛削了个苹果，被对方道谢婉拒后塞给了星。

她们聊天的间隙，出去晃了一圈后的扶涯抱着一束向阳花回来了，见几人的目光在她的脸和她怀中的花上逡巡，疑惑地问道:“难道喀西卡公国没有带慰问品探病的礼仪吗？”

“这倒不是重点。”三月七比她更疑惑，“这种时候竟然还有花店开门吗？”

暴雨之下，整个弥林的经济都已经停摆，她们这一路走来就没见到一户人家是开着门的。

阿尔玛关注的点和三月七不同，她只是感慨地说:“这种天气里居然还有向阳花存活，真是顽强啊。”

而星的问题更加实际:“你哪儿来的钱买花？”

就希罗易的话分析，卡苏拉星明显和星际和平公司有恩怨，那由公司牵头发行的星际通用货币信用点在这里显然也是不适用的。

扶涯于是替她们一一解惑:“医院后门昨天新起了一条封闭通道，直通附近的商场，那里已经被官方征用了，花也是在那边拿的，不要钱，只是需要帮忙做点事，比如运输物资什么的，我还看到有记者在拍照采访呢。”

这倒是一心拴在女儿身上的阿尔玛所不曾了解的。

其实能在半个月里面响应危机并且做出应对方案尽力保证居民生存需求，喀西卡公国的元首府的确有在办实事。只是暴雨的成因未知影响未知让所有人都束手束脚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这个星球并非只有一个国家，暴雨下的暗潮汹涌同样需要警惕。

但那都跟路过的外星人无关，她们要做的只是兑现承诺尽快查明暴雨成因然后赶紧跑——现在已经不是想伴手礼的时候了。

金灿灿的向阳花已经有点儿蔫了，但现在这条件也没有花瓶养它，扶涯把这捧花塞进了从格里安那里得到的瓶装水中，稍微整理了一下欣赏道：“嗯，还挺好看的，不亏。”

简陋的花瓶就搁置在窄小的床头柜上，与水果、水杯、纸巾等东西挤在一起，还有条可怜兮兮夹在空隙里的宝石项链，看款式应该与莉莉丝脖子上戴的那一条是闺蜜款。

花丛里还夹着一张用来写祝福语的明信片，上面只写了几句看病时常见的客套话和当地俗语，连蒙带猜的话应该是“早日康复”之类的话，寥寥数语礼貌客气，甚至没有指名道姓。

三月七倒是能认出来那是扶涯的笔迹，她比较惊讶于扶涯居然会写出这么像模像样的人话。

阿尔玛收下了她们的善意，理理思绪和心情便开始讲述自己知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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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必须完成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