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在一辆车上为索菲亚留下食物并在挡风玻璃上写下“索菲亚在这里等我们,我们每天都会来这里”。
众人驱车来到农场,与瑞克他们会和,认识了这个农场的主人郝谢尔和她的三个女儿。昨日卡尔被打猎时的奥蒂斯不慎用猎.枪打中,他与肖恩在为卡尔从附近的医科大学寻找医疗用品时不幸牺牲,肖恩虽受了伤,但还是将所需的东西带回来救回了卡尔。奥蒂斯尸体没能被带回来,众人只得为他在农场里修葺了一个衣冠冢。“他用自己生命弥补了自己的过失”,这也许是他还存活在世上的亲人心中唯一的慰藉了吧。
安然和安德里亚与肖恩继续学习使用枪支。安然看着眼前的肖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剃光了头发,整个人的状态也很奇怪,又是因为洛莉吗?
在安然眼中肖恩一直不是什么老好人,但至少是一个注重情谊的人,他会为了他在乎的一切做任何事,却不会为他不在乎的人留一分情。
不远处达里尔背起他的十.字.弩独自一人朝马厩走去,对于寻找索菲亚这件事上,他甚至比索菲亚的母亲卡罗尔和“弄丢”索菲亚的瑞克还要上心。想起昨夜达里尔的话,安然告别了要陪同卡罗尔前去车道等待索菲亚的安德里亚和肖恩,去了马厩。
“没有得到主人家的同意就牵走人家的马,叫做‘偷’,你知道我随时可以告发你的。”达里尔的手抓着缰绳,回头对上女孩俏皮的眼神,女孩的手搭在马背上,话里充满了戏谑。
“那你去告发我好了,最好让我多吃几年免费的牢饭。”达里尔转过头,自顾自地解开缰绳,却用余光注视这女孩的一举一动。
当女孩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耳边也不再传来女孩的脚步声,达里尔的心也跟着沉了几分,当他再次回头,
女孩拉着一匹赤红色的马驹,走到他身边,她没有离开,而是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可是你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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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密林,没有一丝风,唯有闷热的空气和声声蝉鸣。
达里尔翻身下马,食指和拇指磨搓着地上泥土,查看泥土中残留的痕迹。安然跟在达里尔身后,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达里尔追踪能力,她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是怕打扰了眼前这个像猎豹一样的“追踪者”,而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也多了几分欣赏和耐人寻味。
安然探查着四周,她没有达里尔那样的追踪能力,她能做的便是在达里尔寻找索菲亚留下来的痕迹时,做他背后的眼睛。
达里尔翻身上马,安然跟着达里尔的路线,两人并骑,没有半句过多的言语,只为寻找那个失踪的可怜女孩——索菲亚,也为安抚一颗母亲的心。
忽然,达里尔的马像是受惊似的无法驾驭,连带安然的马也跟着不受控制,安然尽力拉住缰绳,却依然无法让受惊的马平静下来,在一阵颠簸之后,安然从马背上摔下来,湿滑的地面让她一路向下滑落,安然本能抓住周围的一切事物停止滑落的趋势,但在一片眩晕和疼痛后,掉进了冰冷液体中,安然努力睁开双眼,探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却被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安然环顾四周,水面上浸染了一片鲜红,好在水不深,安然踏着水底的石头朝血液流出地源头大步走去,在发现昏迷的达里尔后,便从背后两手交叠地抱住他的胸部,将他从水里拖到了岸上。
达里尔只觉得有人拍打着他地脸,叫着他的名字……
是那个女孩,她在叫他……
她好像哭了……
是谁欺负了她……
他会打爆那个人的脑袋……
达里尔费力地睁开眼睛,对上女孩泪眼婆娑的眼睛,她真的哭了,头也被磕破了,对了感受到身下的柔软,却发现自己头正枕在她的腿上,达里尔一下子惊坐了起来,却牵扯出腰部的疼痛,闷哼了一声,一支箭贯穿了他的腰部,那是他的箭,刚刚掉下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腰部被贯穿的剧烈疼痛。
“达里尔……让我看一下你的伤。”眼前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配上那双泪眼汪汪的眼睛,他似乎瞬间失去了拒绝的能力。
达里尔依然没有抬头,只是用余光看着女孩一步步靠近他,让他有点心跳加速。
看着女孩走到他身前,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朝他身后走去,他抬起头,在看着她发抖的双手握着一把军用小刀时,立即朝身后望去,一只丑陋的行尸正拖着一条腿正一步步朝他们这边走来,达里尔大骂了一句“狗娘养的!”,忍着腰部撕裂的疼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眼前的女孩护在了身后。
“**!”
她是想保护他吗?他达里尔什么时候需要靠一个小姑娘保护了。
达里尔强忍着腰间的疼痛,站起身子,拔出腰间的小刀,却被女孩的声音叫住,“达里尔,让我来吧。”女孩的声音有些发颤,达里尔转身看她,才发现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眼睛里却多了几分祈求,达里尔无力地垂下握着刀子的手,从她身前退开,盯着她的一只手将行尸压在地上,另一只手握着手里的刀,一下下插进行尸的眼睛里,血液飞溅到她的脸上,身上,直到地上的行尸不再动弹,她才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达里尔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污的女孩,突然觉得与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他居然有些失落,她不再需要他了,不过,事实上她一直都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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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俯下身子,双手拘起湖水洗净脸上的血迹,再将沾了血的匕首冲洗干净,插回腰间的刀鞘上。
“这把刀是格伦送你的?”
安然转过头,看着达里尔,贯穿腰间插的箭有些触目惊心,由于失血的原因脸色也越发苍白,却依然倔强地坐起身子,安然没功夫回答对现在状况可有可无的问题。看着倒在地上的行尸,她抬头俯望眼前的峭壁,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而且达里尔的伤也必须马上处理,他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安然无视达里尔探寻的目光,环顾四周,走到灌木丛里,拾起地上的藤蔓,用手用力拉了拉,确定定它的韧性后,用匕首搁下几条藤蔓,走到达里尔身边,“我现在要割掉你的箭头,到时候你搂着我的腰,我们一起爬上去。”没有得到达里尔的回应,安然抬起头看他,达里尔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别扭地侧过头不去看她。他不愿意这样,但面对陡峭的崖壁,现在的自己连做一次呼吸都疼痛难当,他只得乖乖抱着她的腰部,让她用藤蔓将他俩儿绑在一起。
“嗬,嗬——”
安然抓住峭壁上凸.起的石头,两脚踩着凹.陷向上爬,突然手里的石头发生了松动,伴随着沙石两人再次滚下了崖壁,好在最后抓.住了一根树干,停止了下滑,安然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头,望着还有大半距离的山坡,再次向上爬。达里尔抱着安然的腰.部,侧着脸不让自己的脸对着她被牛仔裤绷.紧的臀.部,两脚才着她之前踩过的安全凹.陷,跟着安然的脚步向上爬,他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做过地最羞.耻的事情。
安然攀上平坡,回过头将身后的达里尔拉上来,割开两人之间的藤蔓。从农场借来的马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安然扶着重伤的达里尔,一步步走回农场。
阳光下,达里尔用余光瞟着身边不住喘息,和自己一样狼狈不堪的女孩,第一次见到对行尸一无所知的她,到后来尸群袭击营地时惊慌失措的她,再到如今能够独立杀死一只行尸的她,其实她一直都没变,就像她教训莫尔一样,她,只是适应了这末日残酷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