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的电话在此刻忽然像是救命的警钟敲响两人的耳膜,明刹一把扣住周觅要开门的手,将她从门口拉回客厅的沙发坐着,祈求道,“我们先打完电话再说行不行?”
“快点。”周觅看似人在沙发上坐下,但魂已在门外,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时刻盯着那扇脆弱不堪到了极致的门。
见她盯着门看,明刹一边接电话,一边抱怨出声,“我说了让他给我换个门,他非说这门轻易不允许更换,除非坏了,这么脆弱的一张门板,我也是很怀疑为什么还不倒。”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两人眼睁睁看着门从外向内轰然倒地,徐磊的声音才从光脑中传出来一声,“喂?怎么不说话?”
下一秒,忽然而来的明刹吼叫声,几乎要穿破徐磊身旁的空气,徐磊被这一声吓得脸上神经狂跳,毫无表情可言,他担心道,“明少爷,您没事吧?”
明少爷无法回她,已经带着周觅跳窗逃跑了,他死死挂在周觅身上,上一次是有降落设备,这一次没有,明刹可以预见自己即将摔成一滩的惨状。
周觅被他这么紧到不能再紧的环抱住腰身,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不是你要跳的吗?”
“我是一时情急,我们快下去啊。”明刹使劲扒拉住周觅,周觅不堪其烦,朝楼下看了一眼,不过才三楼的高度,她看了眼贴在自己身边的明刹,问道,“你是要下去,还是跟我进去?”
进去?去哪?
一时间他没反应过来,对着周觅煽动自己一双丹凤眼上修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半晌他脸色有些许难看,扯着周觅冰凉的手,结结巴巴道,“啥?你...说啥?”
“你要是敢下去,就自己下去,不敢下去就在这吊着,等我解决了,再让你进屋子里。”周觅边说边从储物戒里扯出一条绳索,想把明刹和窗户绑在一起,大大降低他会掉下去的风险。
明刹却制止道,“我跟你一起进去,我才不做逃兵。”
刚才,刚才不是逃兵,他是要带着周觅一起走,既然她不走......明刹心里有点郁闷,每次都摊上这种事情,有点心累。
听他这么说,周觅嘴角带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径直将绳索塞给明刹,“拿着,等会绑人用。”
说罢,周觅手一撑从窗台上跳进去,长发被利落的动作扬起,有几根微微扫过明刹的鼻尖,他忍不住顺着让自己鼻尖痒,心也痒痒的发丝看向一头秀发的主人。
屋内的灯并未灭,她才刚跳进来,一把家用水果刀径直往她眉心冲来,周觅神色一凝,快速侧身闪过,手比预想中更快地朝身后的明刹抓去。
这可苦了也想跳进来的明刹,下半截身子在屋子里,上半截因为周觅的手稳如泰山地紧扣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往后推,现在正岌岌可危地挂在半空晃悠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整个人倒着翻一圈,咕噜咕噜滚楼底下去了。
“这是要干什么?”明刹示意她赶紧松开自己,因为被扣住脸,红唇不小心擦过周觅手心,他瞬间耳朵尖爆红。
周觅松开手,余光瞟了眼掉在楼下的水果刀,幸好下面没人,不然今天真是说不清了。
不等周觅七想八想地出神,在厨房门后用眼神窥探她的不速之客,因她出神,生气地加紧攻势。
一把把眼熟的刀从周觅身侧掠过,和明刹一起买的东西,还以为一辈子派不上用场,谁知道使用率这么高,周觅让过这些随时都能砍得人血流如注的刀刃,竟然还有些闲心和明刹开玩笑,“早知道多买点了,还能练练自己的躲避速度。”
明刹看着最后几把刀明显都朝着周觅脖颈处过来,带着一股不弄死周觅心里不爽的意味,明刹咽了咽自己的唾沫,他扯扯周觅,让她别说话,躲避了半天,人家一个头发丝都没露出来,这让明刹汗毛倒立,怕的要死。
周觅从墙上拔一把剔骨刀下来,大商场配套的刀,希望等会见血的时候,也能好用。
大力甩出的刀刃,死死镶嵌在墙上,周觅却像撕了一片纸一样轻松将其拔下,刀刃的寒光顺着灯光的照射一簇簇打在周觅漆黑的眼眸上方,有些浮在眼前,有些深入眼底。
脚步顺着刀刃出来的方向走去厨房,周觅故意挑衅,“就这点水平?”
藏在厨房门后的人什么声响也不发出,明刹感觉有很重的呼吸,本想提醒周觅,可能人不止一个,陡然间被什么东西闪了下眼睛,他顿觉是自己的呼吸太重。
可是怎么有刀在头顶?
下一秒,有东西将明刹拖出屋外,有几把锋利的刀深深擦在窗台上,明刹被划伤的声音响起,周觅手忍不住一抖,她看了眼厨房半阖的门后,灯光将门的阴影搅得漆黑,或许那人的身影就藏在里面,不,是肯定藏在里面。
她最后看了眼厨房的门,转身就要朝窗台翻下楼,可厨房门就在此时猛地打开,最后一把,藏在阴影处的人手里最后一把刀朝她袭来。
周觅头也没回,站在窗台外的一小片地,盯着明刹快要消失在小区内的身影,感受到身后疾驰的风,头轻轻一斜,刀刃微微斩断她偶有几根飘起来的长发。
长发顺着风掉落在下一层人家窗台向外延伸栏杆上的绿植里,还没落完,似乎有枪声,很轻又带着让空气颤抖的余波,发丝顺着空气的震颤,擦过种着绿植的盆边缘,朝一片寂静无声的黑夜掉落而去。
鲜血在客厅内绽开,周觅收起枪,捆粽子一般地将这藏在门后,终于大发善心愿意露面的人扎起来,吊挂在客厅的吊灯上,蹲下身子摘了这人的面罩,不认识的人而已。
她朝窗台走去,拨通徐磊的电话,对着因剧痛昏迷不醒的人看了一眼,或许是不放心折回来,从自己的药品小包里,拿出一堆又长又细的针管,和一堆瓶瓶罐罐,抽了个小板凳在倒挂着的男人身边坐下。
这一看就是要送自己上路了,男人再怎么迷迷瞪瞪,也还是在堵起的嘴里嘟嘟囔囔地叫喊起来,不过声音很小,周觅理也不理。
“诺丹0.5毫克,紫红胆1.0毫克,阿斯敏2.0毫克,你会做个好梦的。”她推动着细长的针管里的液体,将气体排尽,来到男人身旁,男人狠狠扭动着身体,活像个在火锅里上浮下沉的大麻花。
因恐惧汗水多得眼眸涩的睁不开,他祈求,没用,他哭更没用。
消毒的棉球在他太阳穴一下下滑动,很冷很刺激,男人扭动着头,看着针头就要过来,眼眶内瞪得全是红血丝,他怕啊,怎么能不怕,他想说,他都交代,什么都说,什么型血,家住何方,祖上的都有什么人,他都说,别对他动手啊。
但有些人天生不需要别人说什么,她自己就能洞悉一切,更何况,今晚,她不应该在这里,她不能在这里,这人应该是来杀明刹的,不是她,她不想和明家扯上关系。
徐磊,徐磊好办,明刹说什么,这位现在的地下城公安部小队队长都不会拒绝。
纤细且散发着令人恐惧寒光的针头戳进男人的太阳穴,汗水几乎一刻不停的将这才消过毒的地方浸染,液体注射进去的速度一秒不到,男人眼神开始涣散,膝盖处的枪击伤口停止留血。
他大概会昏迷48小时,如果48小时内,没有注射其他溶解的药物,这男人就会彻底成为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什么都问不出来。
再不下去救明刹就快来不及了,周觅锁好门窗,再度跳出窗台,稳稳落地,地上有一只黑猫炸了毛发,死死盯着身上沾了鲜血的周觅。
周觅冷淡地从储物戒内拔出两把长刀,她一身上学的军装,最能融入黑暗中,顺着记忆里明刹被拖走的地方缓步往前走,她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你在做什么?”
站在三楼304门外的女子被身后忽然传来的男人声音吓了一跳,她瑟缩着肩膀往后退,楼道内的声控灯似乎全坏了,她上来的时候,没拿好袋子里的东西,狠狠坠在地上,咕噜咕噜一直顺着楼梯往下滚,吓得她眼泪全聚在眼眶内。
幸好灯坏了,眼看着才松口气,到了目的地,可对门的男人忽然开门,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楼道内的灯竟然就这么亮了。
比鸡蛋黄浅的灯光淡淡洒在她的肩头,柔软的卷发耷拉在耳后与肩头,一蓬蓬一丛丛像是秋天的干草,沙沙的质感。
有东西忽然从胸口掉落在地,她神色一紧,刚想蹲下去拿,那银色背面的学生证已然落在他人手里,呼吸立马收紧,胸口起伏极其明显,一阵阵地像是吞吃了一头狂躁的野兽,此刻在她的胸膛内胡乱踢打。
“柳月圆?”男人双唇一碰,声线冷冽,“你很紧张。”
肯定句,柳月圆僵硬的吞咽,喉头干涩感太强,周围似乎没什么能供给她生存的氧气,她想说点什么,至少说点什么,打破这一刻的僵局,但男人明显不给她机会。
“这不是你家。”他这么说,柳月圆甚至连脑子都开始发晕,她其实已经无法独立思考,有东西已经侵占身体,让她的脑子里只剩下杀了身后人这一个想法。
巨大的碰撞声在楼道内响起,鲜血溅到老旧斑驳的墙体上,掉落一地墙灰。
柳月圆倒在地上,白皙又柔软的脸颊上全是从心脏奔涌而出的鲜血,每一颗都巨大。穿过她心脏,夺走她生命的身份牌,一分钟前还挂在胸前。
墙灰混杂着鲜血的气味,肆意侵染老旧的居民楼,她止不住的轻咳,空气从她胸前硕大的空洞穿进身体的每一处,很痛,可她要看清是谁,谁能用这么一个绝不会有人用到的利器导致她走到生命尽头,她才十八岁,竟然就要死在这里。
还是一样比鸡蛋黄要淡一些的声控灯光,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洒落在他的整张脸上,视线已经不清,可是这一张冷淡又疏离的脸,在已经逐渐迷蒙不堪的世界里,仍然多姿多彩,像是亿万蝴蝶振翅的瞬间,刺目的阳光洒落折射出的上千万道菱光。
忽然,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止不住的咳嗽,胸口的巨大空洞内液体四溅。躺在被鲜血附着的冰冷楼道内,蚂蚁爬的触感席卷全身,在这么个墙灰扑簌扑簌落下的寂静凌晨,她抖动又痛苦的身体平息下去,落入了无声的黑暗中。
蒋恒关上门,他去卫生间脱下自己沾了血迹的衬衫,仔仔细细检查自己身上其他地方,裤子也被褪下,毫无伤口的身体暴露在卫生间的冷光下,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经过长久的军事生涯,毫不意外恰到好处的分布在身体每一处。
他将衣物全部处理干净,这才裸露着身体不重要的部位前往房间,扣好最后一粒纽扣,手腕忽然狂抖,来自异能控制下重要主角的身体共感。
猝不及防地咬破口腔内的一处嫩肉,眼神骤然变化,漆黑的墨色铺满他整个眼眶,异能磁场从这个房间内疯狂涌向整个地下城,这是最快找到周觅的方法。
浓重的精神力压迫在刀刃压在周觅眼前,只差不到一个指腹间隔的距离时,忽而掉落在她发丝内,周觅趁压在她身上的人愣神的那一秒,狠狠踹向此人小腹。
猛到几乎能把五脏六腑撞碎的力度,男人被这力度死死嵌入到对面的墙体内,碎石自他周身滚落下来,他也在触及到墙体时受不了的大口大口喷出鲜血,“啊啊啊啊啊——你耍我?”
和此前杀过的所有军校学生不一样,这次明显碰上硬茬子了,他这么想,周觅已经手握双刀,不给任何喘息机会地插入他的双肩中,将他彻底钉死在墙上,骨头碎裂的触感太痛,他又是一阵尖叫。
“好吵。”鲜血溅在她的脸上,漆黑的瞳孔带了点狠劲,鬼气森森地盯着他瞧,男人的尖叫只好堵在喉咙内。
周觅走向被绑在柱子上的明刹,他手腕边的皮已经翘起来。周觅的眼尾流出一点余光给昏死过去的男人,他和还挂在吊灯上的明显不是一伙,厉害一点,但智商低的感人。
明刹此刻才敢大口呼吸,看见周觅被那人死死压住几乎无力反抗,被划伤露骨的手腕因疼痛不断发出细颤时,要不是嘴里塞了帕子,明刹能骂到他怀疑人生。
“吓死我了,你真的是吓死我了。”脱力的坐在柱子上,明刹愤愤不平极了,胡乱摸索拿起几根绳子往男人身上砸去。
“手伸过来。”
周觅将自己不断留血的右手腕用绑带绑好,因刺痛她忍不住皱眉,多看了这伤口几眼,还挺吓人,余光一瞥看见明刹可怜巴巴的神情,她拿着医用绷带给他暂时处理下,很多药品她拿不到,不能在这里给明刹处理,有点可惜。
明刹疼地直抽抽,他扯着手就要往后退,周觅有点不耐烦,伸脚对着他屁股来一下,明刹脸爆红,“你干嘛?”
“你再动就自己绑,嘴唇白成这样。”周觅晃晃手里的医用绷带,明刹“嘶”地一声,“真的很疼啊,我不是故意乱动的,帮帮我吧。”
他头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尾音带了点说不出的可怜意味,又或许不是在委屈,只是失血太多,他的眼神飘飘浮浮,下一秒就要睡去。
绑好医用绷带,她动了动自己的手,现在缓过劲,像是一直在被什么舔舐般酥麻,很难受,恨不得剜去那块肉,细细密密的汗珠在她额头浮了一层,晶莹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落,滴落在地上的那一刻,眼皮不受控制的狂抖三下。
她起身,走到昏死的男人身边,利落拔出两把一左一右插在他肩上的长刀,男人被极烈地痛搅得五脏六腑皱巴巴地疼。
周觅在浓烈的血腥味内擦干净长刀上的鲜血,盯住醒来的男人两秒后果断移开眼神,男人颤颤巍巍地将自己眼神在她白皙的脸蛋上触了一下,很快移开,似乎烫到了他心怀鬼胎的灵魂。
“你...你想做什么?”男人觉得周觅和其他人格外不一样,别人恐怕早就在他嘴里问出个十万八千句话了,虽然他不会说真话,但好歹说了点什么不是嘛。
周觅讽道,“还以为自己是个多厉害角色呢。”
她这话说的的确讽刺,男人趴在地上,肩膀上的血洞痛的他只能让脸与布满尘土的地面接触,像一条躲在阴影里的蛆虫,只能垂死挣扎看着上方对他毫不在乎的周觅。
“我不需要听你说什么,我会自己去找我想要的东西,至于你,让我看看,谁会来救你。”她话音未落,明刹一声怒号从不远处传来,“快让开!”
上万只箭羽从她身后齐发,这么小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一片黑雾笼罩,竟然是幻境!
完了!
明刹的脑子全是这两个字,一双丹凤眼内满是恐惧与想护住周觅的惊慌,他顾不上因身体爆发的力量而挣开的绷带,朝着周觅扑去,周觅躲闪不及,被他扑倒在那男人身上。
男人本就疼到恨不得去死,现在更是满脑门暴起来的青筋,他疼到指甲狠狠扣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嘴里细细碎碎地喘息出声,在心里骂两人的话要是可以从四面八方喷出来,早就把身上这两人淹了。
“干什么?”
“保护你啊,周觅,你一定要活下去啊——”明刹看着身下的周觅,一把辛酸泪抑制不住的出现在他的眼眶里,想想他的限量款书包和鞋,还有那些没来得及骑过的机车,他就要受不了的在地上打滚,怎么就是死了呢,死了呢!
直到他被周觅猛踹一脚,看着周觅一脸退避三舍的表情,他惊喜却小声问周觅道,“没,没死吗?”
周觅把他乱糟糟像鸡窝的头推远站起身,呼出口气,看向不远处的男人,她忽然有些郁闷“当然没死。”
明刹顺着她若有所思的视线往前方看,才一眼,他下唇止不住地抖,心脏跳的好快好快,他觉得自己要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紧张兮兮地看了眼一旁的周觅,她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明刹想自己确实太沉不住气,可是...可是对面的人不是啥平常可见人,例如徐磊,对面的人是蒋恒啊!
明少爷这辈子最崇拜的非蒋恒莫属,从六年前蒋恒在科尔维斯军校崭露头角的开始,便收获了一众迷弟,其中脑残粉之一——明刹。
“我靠,这啥环境,我竟然能看到蒋恒!是假的吧,好伤心。”明刹眨巴眨巴眼睛,对于那还悬在环境高空中的箭羽当做没看见,全身心投入蒋恒的每一个动作之间。
直到他走进,眼神紧盯在周觅身上,问她还好吗的下一秒,明刹才惊觉,这是真人!才不是幻觉,他一瞬间天旋地转,就快要晕倒。
这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周觅狠狠揪住他腰间的软肉,面上对蒋恒温和道,“我没事。”
“下面交给我,你们先去医院检查。”蒋恒好不容易把眼神从周觅的手腕上移走,直直对上一个闪烁的眼睛,他愣了一秒,随即公事公办地勾唇,露出常规表情,“你好,蒋恒。”
对,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这个所有人都是浮云,全是垃圾的表情,明刹刚才还觉得这个蒋恒有点不对劲,现在终于缓过一口气,满脸堆满笑容的上前介绍自己,“蒋上将,我是明刹,我们在科尔维斯军校见过几面,您还记得吗?”
“明元帅的弟弟,当然。”蒋恒表情不动,或许还冷了几分,明刹看不清不代表周觅看不清,她轻咳一声,“那我们就先走了,谢谢您,蒋上将。”
蒋恒表情更冷,这下别说是周觅了,还想多说些话的明刹也止住话头,硬生生将话题掐死在自己喉咙里,滚了一圈赶紧咽下去。
“不用这么客气。”蒋恒的眸光缓缓移到周觅脸上,她的眼眸内是冷的,平静的,如同一场暴风雪席卷蒋恒全身,不应该这么生分的。
周觅胡乱一点头,提着明刹的衣领就要走人,明刹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又因为蒋恒刚才那句话有点心旷神怡的意味在里面,他激动道,“不太好不太好,我还是喊您蒋上将。”
完全忽视明刹热烈视线的蒋恒,他一双黝黑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周觅背后一簇跳跃的发丝瞧,片刻后他终于收回目光,关闭他的幻象磁场,手指紧了紧,被包裹在他幻象磁场中的幻境连同地面上躺着装死的男人,一同碎成渣泽。
远处的夜空中,女人一口鲜血喷出,一旁下过晚雨的地面积聚出的小水洼,映出一张飘飘浮浮的人脸,直到她的名字被人喊出,这张脸才堪堪浮在仍晃动不止的水洼上。
那人问,“郑同玉,你是谁的人?”
[亲亲][亲亲][亲亲]以后隔两天更一下宝子们!!![亲亲][亲亲][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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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皮收集癖(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