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索/罗索】蛋糕岛和之国篇魔改 第10章 产子

从一开始的阵痛到现在，产程过了好几个小时了，羊水胎血之类的早已流尽，肚子已经变成鸭梨状，鼓起的部分正好描摹出胎儿的形状。这是胜利在望了，但也是最危险的时候，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

山治望着气息奄奄的索隆，没来由地一阵恐慌。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

不止一次听女仆提起，母亲索拉在生他们时如何艰难，如何痛苦，产后失血过多，再加上孕期服用唤起胎儿情感的药物，致使她身体大受损伤，在病榻上流连几年便黯然病逝。

那是他终生都忘不了的痛苦回忆。如今在眼前再一次重演类似的场景，如何能不恐慌。

索隆以男体生子更危险，虽是双性，但某些器官发育不成熟，要顺产更是艰难重重。

山治忧心如焚，拍拍他的脸颊唤醒他的一点意识，却近距离观察到他下唇的牙印伤口，那个很可能是在剧痛难耐时咬破的。

“喂……索隆……醒一醒……想不想喝水？”

山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索隆的性命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可现在，连怎么救他都不知道，只能从吃喝方面下手，吃是吃不进去了，喝一点水应该好一点。

索隆睁开迷糊的眼睛看着他，没同意也没反对。

山治全当他同意了，在房间里找了一点干净的水喂到他嘴边。而索隆才张口喝了一小点，随即身子一震，捂住腹部蜷缩起身体，无所适从地颤抖起来 ，对疼痛的耐受力也到了极限，他再也压抑不住不间断的惨叫，而后就是无意识的低低申诉，“厨子……痛…………感觉……快死了……唔……”

印象中，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修罗剑士都是一副宁折不弯的气势，死和痛的字眼是绝对不会主动从他口里冒出来的。

除非剑士真的已经无能为力，无所依凭了，就像现在一样。

山治的心紧张得快停止跳动了，紧紧握住索隆被冷汗浸湿的手，望着那燃烧得所剩无几的生命卡，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如果乔巴的声音没有传出的话，他真的会崩溃致死。

还好他们所在房间有镜子，还好乔巴及时透过镜子发现了他们。

有如神兵天降般，山治赶紧把那面镜子挪到索隆跟前，调整到方便观察索隆的位置。

“山治，你听着……”一向胆小的小驯鹿此时变得无比勇敢，无比决绝，“我现在关在镜子里出不去，也没时间找那个布蕾来放我们出去了，再耽搁下去，索隆真的会死，所以，你现在就是医生，你听我指挥……”

山治定了定心神，应下了：“好，你说！”

小船医郑重地指挥着：“山治，你让我看看索隆的情况。”

山治犹豫了一下，明白了乔巴的意图，开始动手。而一直有气无力的索隆听到声音竟轻轻拉住山治的手，话里尽是乞求之意，“别……他们……会看到……”

山治听闻此言愣了愣，但还是不敢耽搁时间，狠了狠心把场景展示给乔巴。

性命垂危时的力气尽失让索隆无法阻止山治的举动，一切无所遁形。

周围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震惊陷入了沉默，而在这沉默中，索隆感觉自己溺进了耻辱的深海里，一种叫尊严的东西，再也找寻不见了。

阵痛再次袭来，山治出于关心去安抚索隆，却见剑士头一偏，汹涌的泪水涌出，滑过太阳穴，流入鲜绿的发丛中。

山治心中一阵刺痛，无言的罪恶感瞬间包裹了他。

索隆在被山治伤害时的惆怅，在被言语辱骂并驱赶时的愤怒，在挺着肚子独力对抗杰尔玛66时的坚忍，都不如此时来得震撼。

从出海至今，对于顽强而坚韧的剑士来说，能令他落泪的事本就屈指可数。

而从索隆登岛开始，为了山治的事情，他背负了太多，失去了太多，等到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他连最后一丝尊严也失去了。

如果没有孕养这个孩子，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剑士，何至于如此狼狈，处处受制，遍体鳞伤，生命垂危？

“山治，别发呆了！”还是乔巴最先恢复冷静，“你听我指挥。索隆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向下使力了，好在看到孩子的头……你像这样，在他疼痛最强烈的时候，你用手按他的肚子向下推。”

“好……”山治嗫嚅着答应，鼓起了十足的勇气才趁索隆阵痛来临的时候，伸手按肚子。可这样一来痛上加痛无异于酷刑，还没使多大的力，就听得索隆的惨叫不似人声，吓得他慌忙住手，而再看剑士，竟不堪痛苦，被折磨浑身战栗，张大了口，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不行啊……山治……”小船医急得快哭出来了，“你不能留力不能心软，不一次性成功的话，他和孩子都撑不住的……这样的话，两个人都……”

“好！好！我他妈知道了！就算把他弄死了也不管了！你别啰啰嗦嗦地催老子！喋喋休休地嚷得老子心烦！”山治一叠连声地应着骂着，像是在凶乔巴，更像是在骂自己。

依乔巴所言，山治真的狠下心在索隆阵痛最强烈时不留余力地推挤胎腹，硬生生逼出了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