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同人]宿命 第45章 第45章 抉择之时

走出房门，夙月看了一眼紫英的房间，里面毫无动静，想来他人是不在的，应当又是去帮玄霄找寒器了。

至于他前日去见夙瑶师姐的结果也已经很明了了，无论他说的是什么事，都不可能动摇得了夙瑶师姐的决心。

当夙月抵达琼华宫，大部分弟子都已经到了，她向夙瑶见礼过后，便同其他几位玄夙辈师兄师姐站到了一处，等着弟子们到齐。

没过多久，所有在山上的弟子都来了，虽然看起来熙熙攘攘，但却没有一丝声响，全都按资历辈分各自站定，安静地等待着夙瑶的吩咐，足见夙瑶治派之严和在弟子心中的威望。

夙月并未在人群中看到紫英并云天河三人，暗叹了一声，心下庆幸自己提前跟他说了飞升之事，不然他今日没赶上回来，岂不真要措手不及了。

待静言清点过到场弟子，并上前向夙瑶禀报完之后，夙瑶便言简意赅地宣布了飞升之事，同时也说出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和十九年前那场大战的始末。

底下的弟子听得目瞪口呆，紧跟着沸腾了起来，纷纷议论不休，脸上或喜或惊，或茫然或恐惧……一时间众生百态，各不相同。

夙瑶略等了片刻，才又开口道：“肃静！”

殿中顿时一静，弟子们又看向了夙瑶。

夙瑶接着说道：“如今妖界已然再临，最迟明日，本座便要与玄霄合力用双剑网缚妖界，之后攻入妖界夺取灵力、报十九年前之仇！”

“本座今日将你们召集至此，提前通知你们此事，就是要给你们一个抉择的机会——若有弟子不愿参战，尽可自行下山，本座绝不勉强！”

众弟子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但有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意动之色，显然是心生退意了。

夙瑶对此视若无睹，径自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们无须立刻作出决定，眼下距与妖界一战还有数日的间隙，本座可以给你们五日时间考虑，想要离山的弟子在这五日之内离去即可。”

“过了这五日，再有胆敢擅自离山者，均以叛门之罪论处，本座决不轻饶！”

“另外，你们所有人还要谨记一点，飞升之事乃我琼华派数百年来的至关重要的机密，任何弟子不得向外人泄露，否则一样视同叛门之罪，严惩不贷！”

众弟子心中一凛，纷纷躬身应是。

随后，夙瑶遣散众人，只留下了夙月。

“月儿，妖界终于来了……”

夙瑶停顿了片刻，随后还是艰难地开口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许是早就衡量再三并下定决心的缘故，夙月反倒比夙瑶来得更加坦然，淡淡一笑，道：“师姐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

夙瑶也抛开了心中少有的犹豫和软弱，沉声道：“好，那就等玄霄破冰之后，我们便前往卷云台，网缚妖界！”

夙月有些疑惑：“玄霄还要坚持等下去吗？”

夙瑶的神色有些异样，但语调却毫无波澜：“玄霄说他要再等一日，若到了明日云天河还未找到第三件寒器，他便不再等下去，会直接破冰。”

对于玄霄这莫名的坚持，夙月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干脆不予置评，转而说道：“那师姐，我现在先去办件事，稍后便回。”

“好，你去吧。”夙瑶没有多问，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出了琼华宫，夙月向附近的弟子询问了怀朔的去向，得知他往剑舞坪方向去了，于是也寻了过去。

夙月刚离开此处没多久，云天河和韩菱纱二人便御剑回到了山门，但却不见紫英和柳梦璃。

之后，云天河独自一人前往了禁地。

与此同时，夙月已经在剑舞坪寻到了怀朔。

怀朔对于夙月专门来找自己这事显然很吃惊，忙跟着夙月走到了边上，恭声问道：“夙月师叔祖，您找弟子有何吩咐？”

夙月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还记得前几日我替你和璇玑推算命数的事吗？”

怀朔一听，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忙道：“弟子记得！那日师叔祖突然昏迷，弟子惶恐不安，一时手足无措，多亏紫英师叔及时赶到，救下了师叔祖。

事后弟子向紫英师叔禀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紫英师叔道师叔祖无事，弟子才心下稍安，本想亲自去向师叔祖告罪，但紫英师叔说师叔祖要闭关修养，是以弟子未敢打搅。”

夙月无奈地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要问这些，你不必如此紧张。”

“是，弟子失态了。”怀朔忙赔罪道。

夙月深知他温吞谨慎的性格，于是也不再勉强他，直接说回了正事：“我来找你，其实是为了上次推算的结果。”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向你确定一件事，你，会下山吗？”

“弟子……”怀朔显然也在思索这个问题，犹豫良久之后，才终于又道：“弟子不会。”

下定决心之后，怀朔再开口便流畅了许多：“弟子自小便来到了门中，在此修行了十数年，这里便如同弟子的第二个家，师父和诸位师长、各位师兄弟和师姐、师妹们就如同弟子的家人……

弟子虽然修为平平，可也想为门中尽一份力……

无论与妖界之战的目的为何，弟子都不会在此时弃本门而去！”

听了这话，夙月心中既觉得欣慰又隐隐泛起酸涩之感，眨了眨眼睛，压下眼中的泪意，点头道：“好，那你将此物收好。”

说着，夙月抛出了那枚裂神符。

怀朔伸手接过，疑惑地问道：“师叔祖，这是？”

夙月沉声道：“此中关节错综复杂，我一时也无法与你说个明白，你只需答应我，一定要将此符牢牢带在身上，切不可离身！”

怀朔从来都是极为听长辈话的弟子，因此哪怕心下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接着将此符妥帖地收在了身上。

虽然了结了最挂心的一桩事，但夙月私心里其实还想再见紫英一面，可她完全不知该紫英何时才能返回，总不能盲目地等下去，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选择直接返回了琼华宫。

就在夙月刚回来没多久，夙瑶神色一动，紧跟着脸上迸发出了巨大的喜色，随后对夙月说道：“云天河已将第三件寒器交予了玄霄，他已经破冰而出了，你我现在便过去与他汇合吧。”

夙月亦是一喜，下意识地就想问云天河他们是不是还在禁地，但随即反应过来，玄霄破封的动静必然不小，恐怕不会留下他们一行人在旁。

罢了，就算见到紫英又如何，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唯一还没告诉他的就只有自己就是望舒剑的事了……

而此事，即便她现在不说，用不了多久他也会知道……

一切，顺其自然吧……

夙月和夙瑶来到禁地之时，玄霄正执着羲和剑一脸怅然之色，但察觉到她们两个来了，又立时收敛了这副姿态，重新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

不过，他冰冷归他冰冷，夙月和夙瑶也毫不在意，反正她们也不是来跟他温情脉脉叙同门情谊的。

夙月跟他没话可说，夙瑶则直接公事公办地问道：“玄霄，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需要调息一番？”

玄霄冷笑一声，嘲讽道：“调息？呵，我已经调息了十九年！足够了！”

“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我们现在就去卷云台！”

说话间，夙月注意到玄霄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红芒，眉心的朱纹看着也有些异样，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怀疑，想着玄霄体内的阳炎是不是又要压制不住了。

但细一看，却又没有任何发现，似乎方才都是她的错觉……

即便如此，夙月还是提起了几分小心，万一玄霄再次走火入魔，有羲和剑在手的他，可能也就只有她能勉强应对了。

两人一剑出了禁地外的剑林，直接便瞬移到了空无一人的卷云台上。

这里前不久已经被夙瑶命弟子清理过了，碎石、残剑皆被收走，残破的地面也修补好了，但挥之不去的煞气却还是证明了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时隔多年，再次踏足此处的玄霄和夙瑶两人虽然未发一言，但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了伤感、痛恨，还有坚定之色。

过了一会儿，玄霄抬头看了一眼天际，冷笑道：“雕虫小技！以为用这等拙劣的障眼法便想瞒天过海吗？！”

夙月闻言，放出神识一探，果然发现半空中有一团巨大的灵气汇聚之处，且正在缓缓地移动，估计那便是妖界的所在了，但不知其中的妖物用了什么办法，将整个妖界隐藏了起来。

“夙瑶，动手吧！”

玄霄话里催得是夙瑶，但眼神却盯着夙月，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夙月自嘲地笑了笑，都到这个时候了，难不成她还会临阵退缩不成！

紧接着，夙月凝神静气，将周身灵力注入内丹之中，随后意念一转，她的身形随之变换，一柄晶蓝的长剑凭空浮现，正是她的本体，双剑之一——望舒剑！

看着望舒剑，玄霄眼中露出了怀念之色，夙瑶眼中则满是怅然。

就在玄霄想要伸手握住望舒剑时，望舒剑却剑身一动，飘向了夙瑶的方向。

玄霄脸色一僵，冷哼一声，收回了手。

夙瑶则压抑住嘴角的笑意，在心底暗道了一声“顽皮”，接着伸手握住了望舒剑的剑柄。

不过，毕竟夙瑶不是真正的望舒剑宿主，也不曾和玄霄一同修炼过，无法与他配合使用双剑，还是只能先将望舒剑交给玄霄，由他一并掌控着使用。

这次夙月自然不会再抗拒由玄霄掌控望舒剑，配合得接受了玄霄借由凝冰诀转化而来的灵力灌注于她的剑身之中。

随后，玄霄灵力一催，两柄剑同时脱手而出，旋转了几圈之后，悬停在玄霄面前。紧接着，在玄霄的控制之下，双剑化作一蓝一赤两道剑光，相互缠绕着飞向了半空。

一直飞至妖界所在之处时，两道剑光“砰”地一声发出了巨响，接着猛地散开，化作无数道若隐若现的剑芒，组成了一张大网，束缚住了原本隐藏着的妖界，并让其显现了出来。

乍一看，竟像是两道剑光从天上硬生生撕开了一张大口，从中将妖界拖了出来。

妖界一显形，一股无形的妖气便向四周席卷开来，整个琼华派所在的山脉都随之震动了起来。

这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所有人，附近的弟子也渐渐聚拢了过来，对着妖界所在之处指指点点地议论了起来。

玄霄注意到妖界入口设有结界，应是其中的妖物所为，当即冷笑一声，准备直接借助双剑之力攻破结界。

夙瑶念及之前向派中弟子允诺的五日之期，当即阻止道：“且慢！妖界既已被网缚，便也逃脱不得，不必急于在此时就攻打。如今派中弟子尚未准备好，还是且先等上几日，待一切就绪，再集结弟子一起攻入妖界为好！”

玄霄却不同意，直接斥道：“有什么好等的！哪怕只我一人也能杀光妖界这些妖物，何须等那些无用的弟子前来！”

夙瑶也寸步不让：“玄霄，你未免也太狂妄了！”

“你可别忘了，双剑夺取灵力之举要由你我操控，我们不可能分|身去攻打妖界！

再者，如今我是琼华派的掌门，何时攻打妖界，自然是由我说了算！”

玄霄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也确实被夙瑶这话提醒了，只得暂时压下了心中亲手斩杀妖物甚至妖界之主的念头，转而冷笑道：“夙瑶，十几年不见，你现在倒是越来越有一派掌门的威风了！”

夙瑶并不理会他的嘲讽，继续说道：“正好你我也趁这五日与双剑合修，好在之后能够合力驱使，不必全仰赖你一人。”

这次玄霄没有反驳，之后用到双剑的地方还多，而望舒剑到底是阴属性灵剑，与他的至阳灵力相克，哪怕他可以凭借过人的实力和羲和剑的互补加以操控，可也无法做到得心应手，确实需要夙瑶的助力。

于是，玄霄施法召回了双剑，将望舒剑交给了夙瑶，道：“双剑一旦脱离，网缚之力便只可持续三日，三日后你我要再过来施术，防止妖界逃脱。”

“好。”夙瑶应道，接着又低头对手中的望舒剑说道：“月儿，先变回来吧。”

夙月闻言，便飞身来到一旁，变回了人身，站到了夙瑶身侧。

玄霄看着一人一剑相处无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半晌，忽然冷笑一声，转过脸去。

两人一剑离开卷云台前，夙瑶不忘对周围弟子下令：妖界入口已显形，五日之内，任何人不得靠近卷云台！

周围的弟子乖乖地散开，各自回去了，也把夙瑶的命令互相知会了。

但有一人，不，确切地说，是一妖，是不可能遵从这个命令了。

只因，她要回到她的故乡，回到族人的身边……

写这章的时候，发现有个细节，柳梦璃跑走之后，云天河出来找她，遇到一个叫“怀砚”的弟子，还在提醒云天河妖界来了，妖风正盛，修为低的弟子抵御不住，让他快点回屋，不要出来！

这个时候，可已经是云天河为了韩菱纱和琼华派弟子闹了不愉快的时候，但还是有弟子会关心他的安危，所以，琼华派弟子明明就有这种好的，可偏偏游戏结局要把他们一竿子打死，不加甄别地全部打成反派，除了主角四人都受罚了，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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